她想哭,强烈地想哭,难道就像楚沛说的,她的勉强连一晚都留不住?她努力了那么久,其实还是失败?
她不甘心,怎么都不甘心,风和雨很快就将她的城堡冲得摇摇欲坠,她咬牙将帆布盖上去,不管明天怎样,至少今天她要尽力。
她将找来的石块压住帆布的边角,再继续去搬大块的石头,一不小心,被破碎的玻璃割伤了手指,她痛得脸都白了。
这片沙滩,平时楚沛都会清理那些被海浪冲上岸的垃圾,可是今天他没有做,谁知道她就被隐藏在沙子里的玻璃给割到手。
“你这个女人到底有没有脑子!”一声怒斥唤回了她的理智,她怔怔地抬头望过去,凄风冷雨中,楚沛英俊的脸庞一片铁青。
他看到她流血的指头,再看看沙子里的玻璃碎片,感觉到自己的自制力在那一瞬间全部崩溃,“舒以安,你真的有念过大学吗?连小学生都知道这样的天气不可以在沙滩上逗留,而且,你那个什么烂沙堡,根本就不可能留得住,你做这样没有脑子的傻事,你是不是疯了?”
她吸了吸鼻子,突然觉得这么长时间的委屈在那一瞬间都冲了上来,她那么难过,他却这么凶狠。
“你还不服气!”他见她泪盈于睫的样子,眼眸恨恨地瞪她,真是有坚恨铁不成钢,伸手去拉她的手臂,“起来。”拖着她就走。
“去哪里啦?”她哽咽着抗议。
他理也不理她,只管拖着往前。
“我的沙堡……”
一记凶狠的目光把她的话给瞪了回去,再也不敢造次,事实上,他这样跟她发脾气,可比被他冷刀子割着舒服,她被他拖着沿着小路一直往前,咦,这不是回他家也不是去青伯家,到底他要带她去哪里?
十分钟后,她的问题得到解答。
他把她带到村里的小诊所,敲开人家早就关得死死的大门,不顾老医生的抱怨埋怨,拉着她就闯了进去。
先是清洗伤口,然后再给她打了一支破伤风针。
她的屁股上挨了一针,疼得眼泪汪汪的,却哼都不敢哼一声,忍得脸蛋通红。
“阿沛,不要对女朋友这么凶,瞧把人家小姑娘吓得。”老医生拍了拍楚沛的肩膀,“要好好照顾她,伤口不要碰到水喔。”
楚沛沉着脸却没有开口澄清,跟医生道了谢后,借了把雨伞带着她往外走。
一路上两人都是沉默,舒以安见他脸色难看,她就更加不敢说话了,他今天看来就是很火大,也不知道是谁惹得他。
他把雨伞都倾到她那边,自己半个身子都淋湿了,就算是现在,他对她再冷言冷语,却还是关心她的,把她从沙滩上带走,拉她去打针,现在还为她撑雨伞,外面明明风大雨大,气温很低,可她的心里却暖洋洋的,她好像看到了还宠着她的楚沛,虽然是冷着脸的。
见他左边肩膀全湿了,她往他的怀里缩了缩,尽量想让他也为自己多遮一点,他的肌肉紧绷了下,但却没有推开她,只是半推着她走得更快。
到了他家门前,他却没有停下脚步,依旧带她往前走,这次舒以安不干了,她站在那里怎么都不肯走。
“我送你回青伯家。”
“我不要。”这段时间虽然化没有真的把房屋的门锁给换掉,但从来都不同意她在那里留宿,所以她都住在青伯家里,但是今天,她刚刚看到了他对她的关心,她不想走。
“舒以安,这种天气请你合作一点,不要闹。”他的声音里有一种强压的冷静。
“我没有闹,我不要去青伯家,我这次又不是来找他的。”
他咬牙,耐性被这女人磨得快要告罄,“你再耍脾气,信不信我就把你丢在这里?”
她咬着唇,不说话。
“走。”他握住她的手腕,打算拖她走。
匪夷所思的一幕发生了,舒以安身子被他拖着,可是却死赖着不肯挪半步,结果被他拖着走了几步,她整个下半身直接往地上赖去,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一副我就是不走,你想怎样的表情。
她居然在这里耍无赖!
楚沛生平第一次被气得头顶要冒烟,这么大的雨都浇不熄。
想要发火,可看她委屈的那样,眼眶涨得通红,脸蛋也涨得通红,眼睛圆滚滚地瞪着他,整个就是委屈到不行的表情,让他实在是……
“不想被台风卷走,就进来。”他认输,去打开大门往家里走。
她立刻眉开眼笑,飞快地钻到他的伞下,两人往房屋走去。
外面狂风大作,似乎吹得整座屋子都颤抖起来,雨点像是豆子般“啪啪”地打在玻璃窗上,屋外早就是昏天暗地。
“楚沛,我想趁还没有断电先洗个澡。”她站在那里,头发凌乱、衣服半湿,可怜兮兮的样子。
“那就去。”他根本不想理她,对自己的心软而恨到不行。
“可是我的手不能沾水。”她举着自己受伤的手掌给他看。
“舒以安,你到底要怎样?”他的脾气有些控制不住,这段时间以来的耐性和冷漠全都被她破坏掉。
谁知她居然还睁着无辜的眼睛望着他,弱弱地说道:“我只是想洗个澡而已。”
他咬牙,直接推她进浴室。
在他看不见的时候,她的唇边泛起一抹得逞的笑。
“麻烦你帮我脱衣服,谢谢。”
她明显地听到了他咬牙的声音,可他没有跟她争辩,反正辩也辩不赢。
潮泾的衣物从她的身上掉落,洁白光滑的皮肤像细腻温软的玉般裸露在他的面前,还有她颈间的那抹鲜绿,他的手指紧了紧,转身就走。
舒以安再也顾不得自己的手伤痛不痛,她直接一把从他的身后紧紧的环抱住他,“不要走,楚沛。”
“放开。”
“不要离开我。”
“舒以安,你不要太过分!”他的声音又冷又厉,像是到了危险的边缘。
“楚沛,我爱你,我只是爱你而已。”她的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她抚着他的肩膀绕过他,踮起脚尖绝望地疯狂地吻她。
他一把推开她,她却又吻上去,死缠着不放,哪怕手痛得快要不行,却怎么都不放开他,她的舌在他的唇上舔着吮着,可他却怎么都不张开唇,她急得眼泪直冒,眼珠红红。
“舒以安!”他咬牙恨恨地说道,“你是不是吃定我不会推开你,嗯?”
“是。”她很干脆地承认,抱紧他死都不松手,“我就是吃定你爱我,舍不得我,我承认刚刚是故意玩苦肉计。”拜托,台风要来还待在海边,她又不是真的傻到嫌命长,她只是笃定某人一定不会放着她不管,瞧,她现在不是在他的怀里抱着他?
他真是恨得牙痒痒,这段时间到底是折磨到谁?他用力地将她推到墙壁上,手掌掐住她洁白的脖子,缓缓地用力,“舒以安,你知道我有时候真恨不得掐死你。”
“你掐死我吧。”她干脆闭上眼睛,“只要你肯跟我在一起,你就掐死我吧。”
这算不算是要无赖?楚沛气结,在一起这么多年,她什么长进都没有,可是这耍赖的功力,进展飞快,他气得不行,松手想走,谁知道那个小人儿又软进他的怀里,死命地揉蹭,亲吻。
“够了!”他一把抓住她的手,“你别以为,我真的不敢要你。”
“那就要呀!”她挑衅地瞪他,“今天就算你不要我,我也要你,反正我进来了就没有打算出去。”这……真是乱了套了!
……
他抱着她躺到浴缸里,她软软地瘫在他怀里,任他处置。
他的手指在她的腿间柔柔地抚着,刚刚弄进去的ye\\\\ti随着他的手指还有热水,慢慢地淌出来,他唇边勾起难解的笑,抱起她,用干软的浴巾将她包里起来,拿起毛巾随便擦了擦自己,就将她抱回卧房。
她早就昏昏欲睡,谁知他又抵了过来,“想睡了,嗯?”
她的眼皮早就涩得不行,迷迷糊糊地搂着他的脖子撒娇,“楚,让我睡,好困。”
他一时愣住,望着她那娇憨的半睡半醒的样子,望着她粉红的脸颊,还有那鲜艳的嘴唇,忽然觉得一切都比不过此时她在他怀中的摸样。
他的心,软了,咬牙切齿,恨不能就这样用力地咬她一口,可偏偏就是舍不得,抱紧她将她搂入怀里,虽然身体还是激动的,可是心,却莫名地平静了。
第10章(2)
第二天中午,他们总算气喘吁吁地休战,一整晚加一整个上午,他们做了睡,睡醒又做,数不清到底做了多少次,只知道床头的卫生纸被他们用得干干净净。
舒以安从头到脚没有一条肌肉是完好的,她累得快要疯掉了,可是全身上下从里到外都麻痹地失去了感觉。
楚沛起身查看了下她的状况,眉头微皱。
“唔,怎么了,是不是坏了?”
她瘫在床上,一动也不动。
没坏,可是也差不多了,不顾她那里肿得厉害,就连自己的身体都不知道爱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