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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钧叹了一口气,他在跟她交往的这段期间内,他到她家拜访的次数愈来愈多,但是每一次的结果都跟他第一次到她家里去找她的情况一样。

  他在买完两份礼物之后直接把车子开到她的家门口,他只有在这个时候会把车子开到门口。

  华钧走下车,他拿出放在后车座的东西,他双手各提着一个名牌包跟红酒、肩膀再背上一袋高尔夫球杆,除了名牌包跟高尔夫球杆用具有不同家厂牌之外,他还想到红酒有不同的年份。

  “李伯!”大手才刚合上车门而已的华钧就大喊。

  举着长剪刀在修剪树木的老人家望了望门口,“你又来啦!”

  “对啊,李伯,来帮我开个门吧。”

  “这就来了。”老人家虽然有点驼背,但是身体还是硬朗得很,“你这礼拜不是才刚来过吗?怎么今天又来了?前天还是大前天来的?”

  “哎呀,我愈来愈心急了嘛。”一开始他一个礼拜过来拜访一次,这二、三个月他几乎每个礼拜来拜访两次,有的时候甚至一个礼拜跑过来三次。

  “急不得、急不得,年轻人要有点耐性。”年迈的声音铿锵有力。

  原本大门都是开着,但是自从这年轻小伙子三不五时出现在家里之后,少夫人就要人把大门给锁上,除非自家的车子进出,否则一律不准开门,家里也只有他这个辈份够老的老仆敢帮这个年轻小伙子开门。

  “李伯,真是谢谢您。”他要不是背着一堆球杆,他还真想给李伯弯腰敬礼,她家除了李伯之外,每一个佣人都闪他闪得远远的。

  有几次他碰上李伯去睡午觉的时间,任他喊破喉咙,里头就是没一个家伙敢出来给他开门。爬墙、爬门对他来说是小意思,但是那几次他不是带了瓷器就是带了陶器。

  李伯朝他摆了摆手,“你的车子怎么愈停愈近?”

  我每次来不都是把车子停在大门口吗?

  “不是,我是说你早晚接送小姐的时候。”

  华钧睁大了眼睛,“李伯,你知道?”

  李伯朝他摆了摆手,“我还知道你吻着我们小姐不放呢。”

  华钧吃惊,他赶紧偎近李伯,“那伯父跟伯母知道我每天接送雅涵这件事情吗?”李伯看了他一眼,“你傻啦?少爷跟少夫人要是知道了还能由得你亲我们家小姐?少夫人早拿着扫帚冲出来了。”

  洪钟般的响亮声音让华钧瞠目结舌,他赶紧放下手上的东西捣住李伯的嘴,“李伯,你想要害死我啊?”老人家老归老,他的丹田倒是不老。

  李伯拍了拍捣在嘴巴上的手,“臭小子,放手、放手。”想让他断气?

  华钧跟李伯有一搭、没一搭的来到主屋门前,华钧回头看了李伯一眼。

  “进去啊!”傻小子光看着他有什么用?

  华钧将头转回来,他有预感这一次伯父也在家,他的猜测愈来愈准确,伯父还没退休,他最近怎么有这么多的时间可以待在家里?

  “少爷在家里等着你。”两个是比较难应付,也难怪小伙子要先喘口气。

  华钧叹了一口气,他有时候还真是希望他的预感不要这么准。

  “年轻人别动不动就叹气,哪一个做父母的会喜欢让女儿嫁给一个唉声叹气的家伙?”

  “是。”华钧挺起胸膛,“李伯您说的是,失败个三十八次算什么?我干脆来凑个整数四十。”

  站在他身后侧的李伯摇了摇头,看见他双手提着东西,肩上又背着沉甸甸的长袋,年迈的手往前一伸,他干脆帮小伙子开了门。

  “伯……”华钧才刚打开嘴巴而已,一个看似透明的物体便直朝门口飞过来,他提着东西的手还来不及阻挡。

  “哎哟……”李伯的背弯了下去,年迈的手捣住额头,水晶烟灰缸在大理石上应声碎裂。

  “啊!”屋内的客厅传来一声惊呼。

  “李伯!”华钧丢下手上的东西,他赶紧扶住李伯弯下去的腰,“李伯,你怎么了?”

  袁迎俪双手捣着嘴,洪崇伦往门口奔了过来,“李伯,你要不要紧?让我看看你的额头。”洪崇伦一脸紧张。

  李伯痛得坐在地上,华钧也跟着蹲下来,“李伯,手别压着,让我看看。”华钧拉开李伯压在额头上的手,年迈的手心上沾满鲜红色的血。

  “哎哟,痛死我了。”李伯皱着一张脸。

  华钧拿出西装外套口袋里干净的方巾,他拿着方巾压上出血的地方,“救护箱,快拿救护箱过来。”

  袁迎俪刚站起来的双脚又软了下去,她捣着嘴巴不敢相信,她要砸的是臭小子,她怎么会砸到李伯?

  “迎俪,你还不快点拿救护箱过来?”洪崇伦吼着。

  “好、好。”袁迎俪慌慌张张的站起来,其他佣人也在听见惊呼声之后赶过来,“救护箱呢?救护箱放到哪去了?”袁迎俪红了双眼,她真的没想到她砸的人会是李伯。

  华钧将李伯抱到客厅的沙发上,“李伯,你头会不会晕?晕的话就得送医院才行。”

  “不晕、不晕,痛得紧而已。”李伯仍是皱着一张脸,佣人赶紧拿了救护箱到客厅。

  “李伯,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拿东西扔你。”袁迎俪哽咽了出来,李伯是从她嫁进来之前就已经在洪家服务好多年的长辈,丈夫从来没有把他当作佣人看待。

  “我知道,少夫人要砸的是这个小伙子。”

  “消毒药水跟纱布。”华钧开口,蹲在一旁的洪崇伦赶紧在救护箱里找。

  袁迎俪站在沙发前面,方巾压住的伤口一直流出鲜血,染红的方巾已经快要吸收不了不断冒出的鲜血。

  “我看这小伙子两手都拿着东西,他的肩膀上也背着东西,我看他动作不方便就替他开门,谁知道会替他挨上这一下,痛死我这把老骨头了。”

  华钧皱起眉头,这血似乎流得有点多。

  “李伯,对不起、对不起。”袁迎俪哭了出来。

  每次不管她扔出什么东西,这小子就是有办法躲得过,她愈来愈毫无顾忌的扔出东西,她真没想到会伤到李伯。

  “不打紧,我流点血不会有什么事情,倒是少爷跟少夫人你们两位,你们要跟这个小伙子闹别扭到什么时候?”

  “李伯?”洪崇伦对上李伯的目光。

  “少爷啊,这小伙子要是真的没有这个心意又怎么会来家里这么多次?”

  华钧看了伯父一眼,对嘛,老是践踏他。华钧将视线移回到李伯的额头上,他不敢贸然拿下压住伤口的方巾。

  “我看少夫人每次对他是又捶又扔又尖叫的,这小伙子不也是照来吗?少爷从来也没有给他好脸色看过,这小伙子不也是照来吧吗?”李伯休息了一下,“我看这小伙子的脾气也不是好到哪里去,他肯这样弯下身段已经很不简单了。”

  华钧又看了伯父一眼,对嘛,想当年他在铜锣湾也是赫赫有名,他的两把刷子亮得吓人,华钧顺便看了伯母一眼,这一看让他愣住,她的妈会掉眼泪?

  “我看这小伙子挺能让人托付的。”

  第8章(2)

  洪崇伦定定的看着眼前这位打小看他长大的长者,他在脑海里重复李伯方才说的话。“李伯,这臭小子可是让雅涵去花店里做打扫清洁工作啊。”袁迎俪一边哭一边跺着脚走过来。

  “哎,这怎么行?”李伯看着华钧,“我们小姐怎么做得来这些事情?”

  “李伯,雅涵到花店里去学习花艺设计,一般店内清洁打扫的工作都会落到学徒的工作范围内。”华钧顿了顿,“我是可以出个声音让雅涵不用动手做这些事情,但是她会因此让人家隔阂起来,我不想让她在店里做得不自在或者难受,而且不管让她换到任何一家花店去都会有同样的情形发生。”

  华钧虽然对着李伯说,但是他也是在说给伯父跟伯母听,这话他不知道不厌其烦的说过多少次,但是他猜想这次他们才听了进去。

  这小子让女儿走出他安排的规划,这是洪崇伦最不能接受的一点,他们夫妻俩人为了不让女儿像其他豪门里的女儿一样,虽然最后嫁了个门当户对的对象,人人称羡却也独守空闺,他们要女儿有独立自主的能力。

  他不认为他们夫妻俩对于女儿的安排有错,但是女儿这阵子的笑容变多是真的,他们从来没看过女儿有开朗的一面。

  “这、这样啊,”李伯的表情有点勉强,“这样好像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小姐的工作会不会很辛苦?小姐可是打小就没做过粗重的活儿。”

  “搬动刚批货回来的花是比较吃力一些,我叫她搬不动就多分几趟来回。”华钧说着,李伯点了点头。

  “李伯,这臭小子不知道是什么来历?雅涵跟着他日子不知道会不会好过啊?”袁迎俪又跺了跺脚。

  “伯父、伯母。”华钧站直身子,“我的户头里每个月进来六分之一的饭店盈余,饭店盈余部份包括台湾的日桦饭店跟香港的日桦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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