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默以对,没有否认。
而她知道自己是对的,他一直都知道这件事。
“我比较喜欢肯恩,不喜欢杰西。”为了她也不知道的原因,她重复了一次,强调着。“所以如果你要转移我的注意力,做你自己就好。”
他又收紧了他的手,在那一秒,有什么改变了,她不知道,他没有说话,没有回头,但他感觉到一些微妙的什么,从他紧握着她的大手中传来,从他身上辐射而来。
然后,他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她才发现两人已经来到了较为宽敞的地方,她的左手边是城堡,右手边虽然还是断崖,但这里宽敞得甚至能停下好几辆车,她瞬间松了口气,这才敢转头查看四周。
前方有座楼梯通往一座拱门,拱门两旁上方有着两盏看起来像古董的老灯,不过她注意到里面已经换成了LED 灯泡,他刚刚只给她看的主建筑就在楼梯的上方,上面的彩绘玻璃透出五彩光芒。
他们刚刚走到一半时,天色就已经几乎完全暗了下来,她却因为太紧张在这时才注意到。
“所以,我们现在可以从那拱门直接 进去了吗?还是得再次爬墙?”她喘了口气,将视线拉回他身上问,却发现眼前的男人,用一种很奇怪的神情看着她。
“怎么了?为什么这样看我?”
他没有回答她,他只是再次低头亲吻她。
那个吻,好轻,好温柔,想春天的花瓣,天使的羽翼那般轻柔,教她喉紧、心颤,然后她退了开来,拇指抚过她湿润微颤的唇瓣。
这个吻,不是为了想和她上床,不是为了要转移她的注意力,更不是为了要安抚她的恐惧与害怕。
他像直接吻上了她的心。
可楠楞看着他,想问为什么,但他一句话没说,只是转身上了楼梯,然后再次徒手爬墙,飞快上了那又好几公尺高的城楼,翻了过去。
她匆匆跑到墙边,有那么一秒,她以为他丢下了她,打算自己处理这整件事,但没多久,她左手边的主楼有扇窗户被打了开来,她反射性蹲下,然后她看见他从窗户里探出头,朝她伸出手。
就在这时,她看见他身后唷人影晃动,脸色刷白,忙出声警告。
“小心后面——”
他甚至没等她出声,只看她的表情就已察觉,他迅速侧身,对方斧头落下,狠狠砍在窗框上。
可楠惊慌的快步跑了过去,只见窗子里,肯恩压低身子,一踏步握拳挥出,一拳打在那偷袭他的家伙下巴上,当那男人被打得仰起头,他左拳跟着挥出,狠狠击中对方右边腰侧,对方口吐苦水,痛苦的往后退去,他没给那人喘息的机会,当敌人后退,他一个箭步上前,一把抓住那家伙持斧的手腕,然后左手往前又是一拳,正中那男人的胸口。
那人双目大睁,面容抽搐,一张凶恶的脸瞬间失去了血色,下一秒,肯恩抓着那家伙的手腕,瞬间使了个过肩摔,然后一脚踩在他肩头上,双手一扭就将那男人的手臂给卸去了关节。
对方痛的两眼一翻,瞬间昏死过去。
确定这家伙失去了意识,他这才将斧头踢开,回到窗边协助她进来。
这一连串的打斗让可楠看得目瞪口呆,他所有的动作都简单而有效,拳拳到肉,简直像拍动作片一样。
“你这么厉害,为什么我们昨天要跑给那家伙追?”当他抱着她进闯时,可楠忍不住问。
“追你的那一个,比我至少高十几二十公分,重二十公斤,而且他身手灵活多了,我不确定自己能够解决他。”
“我还以为他看起来比较高大是我的错觉。”
“不是你的错觉,那人至少有两百公分。”说着,他让她站好,回身到那昏倒的斧头杀手身边。
可楠喘了口气,发现窗户里不是别的地方,正是亚伦.艾斯的房间,她知道旁边那扇金色的拉门通往卧房,它本来是敞开的,但如今已经让人紧闭。
而她前方,肯恩正拆了对方的腰带,将那家伙五花大绑,但他绑好之后却楞了一下,突然扯开了对方的领口。
她快步上前,只见他眼角一抽,薄唇紧抿,迅速低头将那男人的衣服整个扯开妥了下来,他的胸侧倒腰腹上有刺青,成排的骷髅头刺青,那些骷髅头上还有号码。
可楠倒抽口气,不安的轻触他的手臂:“那些骷髅头为什么有号码?肯恩,你认识他吗?”
“不认识。”他起身抓起斧头,握着她的手快步穿越客厅,朝卧房走去。
“你看起来像知道他。”她不死心的问。
“我是知道,我在公司资料上看过他。”他头也不回的说:“但他整了形,所以我一开始没认出来。”
“公司资料?”
他深吸口气,迅速判断出隐瞒这资讯对她没好处,所以他停下脚步,转头告诉她:“他是两年前早该被处死的连续杀人犯,尼古拉.坎塔库兹诺。”
她瞪大了眼,震惊的看着他:“你确定?”
“那些骷髅头是他当年杀死的人,每杀一个,他就会在身上刺一颗骷髅头,那是他的习惯。”
那一秒,她吓的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没继续浪费时间,只是抓住她拉开通往卧室的拉门,快步走了进去,可楠不得不跟上,她一进门就看见亚伦.艾斯还躺在那里,就像她之前看到的那样。
有那么一秒,她还以为自己会看到那家伙的鬼魂在这里游荡,指责她和他的大胆,但什么事也没发生,那个老人只是面无血色的躺在那里。
肯恩快步经过那king size 的大床,看也没看那家伙一眼,只是松开她的手,将斧头交给她,伸手转动墙上的壁灯,突然间,壁炉旁的墙往旁移了开来。
“玛丽?”
“杰西?!该死,你下次拜托先出个声,我还以为是那些那斧头的神经病,差点在你头上开了个洞。”
躲在密室的玛丽.泰勒看清来人,从中走了出来,手上还拿着一把小手枪。“你是跑哪去了?我还以为你也被那些神经病宰了——啊——”
她话到一半,看见一个穿戴着黑色斗篷的人影站在他身后,吓得惊叫一声,迅速举枪瞄准。
肯恩飞快握住她的手,按住她的扳机,不让她击发。
“别开枪!”可楠见状也忙将兜帽摘下,道:“是我。”
“噢,小吉普赛,你还活着?太好了,总算有个好消息。”泰勒导演松了口气,忙放下枪道:“我还以为所有的人都被那些疯子杀光了,你知道他们屠杀我们计算分数吗?”
“什么分数?”可楠一楞,忙问。
“他们把这当做游戏,某种狩猎游戏,我们这些人是猎物。”玛丽.泰勒说。
“你怎么知道?”肯恩看着她问。
“我从密室里看到的,壁炉上的镜子是双面镜。”泰勒导演说着,快步走上前来到床边,拿起床头的遥控器,按了个钮。“今天早上贝鲁斯走了进来,我看见他降下这个,和某个人做视讯报告情况。”
她说话时,天花板上有一个至少有六十吋的大荧幕降了下来,荧幕被切割成好几个画面,都是在城堡之中。
玛丽极力镇定的说:“贝鲁斯和那些人说你和我躲了起来,三位小姐跑出城堡,已经派人搜寻。和他通话的其中一个人还说早就应该要将我们都装上追踪器,另一个人坚持装了追踪器就没那么刺激好玩,还说反正我们就算跑出去了也跑不远。”
可楠看见有一个斧头杀手在餐厅吃东西,旁边地上就躺了一个人,另一个斧头杀手正在厨房里磨他的斧头,还有一个正四处游荡;当他们移动,画面就会跟着这几个人跳到离他们最近的荧幕。
“他们一共有五个人,每杀掉一个宾客,就会增加一分。”泰勒导演白着脸,又按了一个键,荧幕一闪,跳出一个网络画面,道:“看,这里还有详细资料、”
荧幕上有着所有宾客的大头照,上面还标着姓名、年龄、职业,大头照旁边是不同长度的橫柱状图表,还有相对的数字。
有些人的大头照暗了下来,上面还有骷髅头的浮水印,旁边标示着死亡;有些人,像是她和欣欣、林姐旁边显示着失踪;还有些人,如肯恩与泰勒导演,旁边标示着逃亡中。
还活着的人,横条与数字都不断增加。
其中最上方几个,名字旁还有个斧头的小图示。她忽然领悟这些金额极高的人都是斧头杀手。
忽然间,就在这一秒,可楠领悟到那些数字是金额,而这些画面正即时实况转播到网路上。
“老天,他们在下注,这是赌盘。”她脸色刷白,不敢相信的说:“他们拿我们下注!”
“他们不只拿我们下注,这些人也拿这几个那斧头的杀人犯下注。”泰勒导演说着,指着排名第三,看起来穷凶极恶的男人,“而这一个,这一个我认得他,他是个死刑犯,十年前曾拿着机关枪在时代广场的新年倒数集会上扫射,杀了好几百个人。你们看,最上面这些人,都是拿斧头的,他们也有金额,每杀死一个人,他们旁边的金额就会以倍数往上攀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