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我不会再不见,除非你变了心,心里有了别的女人,否则我都不会走。”
“我不会变心的!”虽然他的表情再再显示,他对于变心这档事懵懵懂懂。
“傻瓜!”月初一笑,转过身来,赤裸裸地与他贴在一起。“折腾了那么久,我们回去睡吧。”
“等一下!”被她凹凸有致的身材又勾起一丝邪火,费云升看着她的目光渐渐变得火热,大手又开始不规矩起来。
“月初,我记得站着好像也可以玩游戏吧?只要你这样,把脚抬起来……”
“不行!费云升,你都不累的吗?!噢……”
ji\\情之中,月初这才依稀想起,她是答应他若食言就陪他玩,却忘了定下次数限制,难怪这欲求不满的家伙要了她一次又一次……
夜色正美,但哪里美得过一屋子的春意盎然?
两天后,原本还想多待几天,带费云升和也来别府找他们的费瑾玩个一阵的月初突然接到费天传来的消息,费天要他们事情办完尽快回府。
一向稳重的费天很少十万火急,因此月初没有考虑太多,立刻带着所有人又回到费府。
一进府,总管的表情就让她觉得怪怪的,隐忍住心中的奇怪感受,她领着费氏父子直往大厅走去,才来到正门口,里头的费天已先迎了出来。
“公公?”月初看着费天欲言又止的表情,心中闪过一丝不妙。“该是媳妇向公公请安才是,公公怎么出来了呢?”
“这个……这个……”费天不知道该怎么说,“家里有客到。”
“有客?”月初心里一沉,“是找我的吗?”
“不。”费天笑得有些尴尬,指着自己的儿子,“说是客人也不太对……应该说是来找他的。”
“找他的?”所有人的目光一起望向了费云升,后者仍是一脸单纯地笑着,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已成了注目的对象。
在众人说话间,门口突然出现一抹倩影。
月初不由得看了过去,只见那个女人一身粉白衣裙,外表柔美,娇弱纤细得像是被风一吹就会飞走似的。
不待她开口询问,那女子似乎见到了谁,美目一亮,欢欣喜悦地朝着月初的方向奔来,还张开了双臂。
当月初发现她的目标竟是费云升时,惊叫道:“别……”
费云升对于不熟悉的人一向是很排斥的,要是贸然碰他,他才不懂什么怜香惜玉,被他扔出去都有可能。
然而月初才说了一个字,竟惊讶地发现当那女人扑进费云升怀里,将他紧紧抱住时,费云升只是表情变了一下,却没有任何推拒的动作。
事实上,真正感到意外的只有月初、费瑾和几个年轻的家丁,至于费天、阿六和一些府里的老人虽然表情也是古怪,却没有任何诧异之色。
月初见状开始有了某种猜想,而这猜想令她的心里越来越难受……
“她……”果然,费天有些为难地开口了,“她也是我媳妇,左亿娘。”
这三个字重重击在月初心上,令她几乎有一瞬间的窒息。她不明白,这个消失七年的女人为什么又突然出现?
月初有些心酸地看着他们两人相依偎,完全是没有立场,也没有道理去拉开他们。
左忆娘虽然抛夫弃子,但身份上仍是费府的少奶奶,而她月初如今虽是新妇,事实上名不正言不顺,只要被揭穿她不是凌心兰,踢出门都算客气的;更别说费云升对左忆娘的拥抱一点推拒都没有,再再说明了他心底根本没有忘了她……这一场爱情的仗,未打自己已经先输了一半。
“她回来做什么?”月初深吸了一口气,逼自己冷静。
“七年前,她不是嫌弃相公走火入魔变成傻子,连刚满月的孩子都不要,卷走细软离开费府吗?那为什么还要回来?”
费天也皱起眉,不过倒没有那么义愤填膺,只是有些纳闷地道:“她说七年前她并不是私自逃走,而是出门之后遇到了意外,撞破头失去记忆,幸好她被一户好人家收养,最近好不容易恢复了记忆,便连忙回来了。只是想不……云升竟然续弦了。”
所以呢?正宫回来宣示主权,她这个后来的就该让位吗?月初有些凄然地望向费天,“公公……”
费天挣扎了一下,有些难以启齿地道:“她说,她不介意二女共事一夫,我也不好阻她,毕竟……毕竟她是瑾儿的亲娘。”
言下之意,费天已经接受她了。其实这也可想而知的,费天本就是老实又善良的人,左忆娘既拿得出她当年无辜受害的证据,费天当然狠不下心再赶走她的,何况整个费家的未来——费瑾年纪尚小,有亲娘照顾是再好不过了。
“那我呢?”月初的心有点冷,“那我算什么?”
费天答不出这个答案,此时那方的左忆娘像是已和费云升叙完旧了,她亲热地牵着费云升的手转向月初。
“你一定是凌家妹妹,相公的二房吧?果然像公公所说,有一副清秀聪明的干净模样。”左忆娘柔柔一笑。
“我便是相公的正室,这阵子烦你照顾相公与瑾儿,以后我会负责的,你就不必那么辛苦了。”
听起来是客气的寒暄,但月初怎么听都像示威,但在众目睽睽之下,她总不能劈头问:你这婆娘究竟有什么企图?只能沉默以对。
第7章(2)
左忆娘可没有这么好打发,见月初没有反应,她可怜兮兮地皱了眉,秋水般的眸子浮起一层水雾。
“妹妹不喜欢我吗?我就知道,这几年我虽是失去了记忆,才无奈离开了家多时,但家里有了新的女主人,是不会那么容易再接纳我的……”说着说着,她的泪水便落了下来,“可是我是瑾儿的亲娘,我们母子在他一出生时就分离了,我很想他呀!”
一直黏着费云升不放的左忆娘,这时才像是看到月初身边的费瑾,蹲下身来,急切地向他伸出了手,“瑾儿,我是娘啊!你记得我吗?”
费瑾像是受了什么极大的惊吓,闪闪躲躲地避到了月初身后,几乎要钻进她的裙子里。
瞧着左忆娘犹不放弃,仍想把手伸过来,月初断然道:“行了,瑾儿还不认识你,你吓到他了。”
至此,月初终于确定自己的判断无误,左忆娘回来必定别有所图,根本不关心孩子,否则怎么会从进门到现在只顾着讨好大人,直到刚刚才想起有这么个儿子。
左忆娘哭丧着脸收回手,一副委屈的样子,“孩子不认我,若是妹妹也不接纳我,那我……我只有去死了!”
这怎么可以?为人厚道的费天最怕人寻死寻活,心里见到左忆娘如此悲情,也不免为之恻然,便替她开口道:“媳妇,我想她没有恶意。”
费天无疑已经接纳左忆娘了,月初还能说些什么,她就算再不喜欢眼前的女人也没立场说不了。
“当年你走了之后,相公伤病,瑾儿年幼,费府势危,在最危难困顿的时候,并不是我领着费府撑过这一切的,公公才是最辛苦的人,如果他愿意接受,我没有意见。”
瞧着左忆娘面露喜色,她淡淡地续道:“不过,这府里也不是只有我,还有瑾儿和相公。瑾儿现在还无法接受你,但未来的事也很难说,所以暂且不提。不过最重要的是相公的意愿,因为相公是府里最不稳定的人,如果他能接受你,我为人妻子的还能说什么呢?”
左忆娘听得心头突突跳着,急忙转向费云升,语气撒娇地道:“相公,忆娘要回府来,你不会反对吧?我们分离了好多年,忆娘有多么想念你,你知道吗?”
费云升没有反应,只是面无表情地盯着她,像是眼前有一片雾气,而他正试图穿过雾气看清这一切。
“相公,我想留下,好吗?”左忆娘磨着他,叉是那副苦涩可怜的表清。“我留下,能多一个人可以陪你玩,也多一个人陪着瑾儿。”
她的话像开启了费云升脑中的一扇明窗。多一个人陪他玩这他倒是不太在乎,毕竟他有月初了。但多一个人陪着瑾儿的话,那么月初就能空出更多时间,他不就能和月初在一起更久了?
反正他对这女人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虽说不上喜欢,却也不讨厌,因此没经过什么考虑,他本能地道:“好,留下来。”
“太好了!”左忆娘开心地露出灿笑,再一次紧紧地抱住他,但那笑容怎么看都有着满满的示威成分。
至于月初,只能静静地收敛自己黯然的神情。
忙完了公公交代的帐务,月初立在书房的窗口,看看天色,太阳都快下山了。夕日虽美,却是末日光辉,她从小到大对这夕阳也没什么特别的感慨,但今日却无端升起了一股惆怅之意,愣愣地望着满天红霞。
她突然有点害怕走出这书房,以往她事情忙完后,每每踏出房门,费云升与费瑾这一大一小两个男人总会等在外头,笑嘻嘻地等着她一起玩。不过在左忆娘来了之后,事情似乎有了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