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指又再度在两人唇上瞬间移动,随即换在脖子上挪移,接着他的手轻压上她的胸口,她一怔,他又拉着她的手贴上他壮硕的胸膛,这动作挺熟悉的,昨晚她好像真有做过……
然后,他拉了棉被盖上,就在他的奸计即将得逞之际,她惊呼了一声,一把将他推开,怎料动作太大,她只觉下半身传来一阵扯痛感。
“你昨晚对我做了什么事?”她略显惊慌的问。
他躺在她身边,一脸无辜的看着她。“我只做了一件夫妻间该做的事,不只我,你也对我做了那事。”
“啥?”
他用手比着自己,手指移至她胸口上方,往下指,意指他在她身上,继而反过来,先指她,再将手指移至自己胸口上方,往下指,意指她在他身上。
这时她果然又想起昨晚自己似乎真有趴在他身上……
羞得惊呼,她急忙拉起棉被盖住自己的脸。
“既然你都想起来了,那你得对我负责到底。”他平躺在床上,失笑。
“你才得对我负责!”她露出小头颅,抡拳捶他一记。
“我负责了,昨晚你醉得不省人事,我怕你着凉,还帮你穿上衣服。”
“你还说!”
她羞得想捂住他的嘴,他趁机抓住她的双手,纵身一翻,精壮身躯腾在她身子上方,将她双手压制在她头的两旁。
就算她再野再烈,此刻也奈何不了他,他低头温柔的吻了她一下,她惊呼,羞地笑睐他一眼,两朵红云瞬间贴在脸颊上,娇羞模样看得他痴醉。
“昨晚你先喝醉,你输了,从今以后,你可得乖乖听我的话。”凝定她,狭长黑阵饱含笑意。
“谁说我输了,我承认我是先醉了,可我没输。”她抬高下巴,坚定的说道。
他挑了下眉,问:“此话怎讲?”
“我醉了,我最后就是躺在床上,可你最后不也躺在床上,那我们不是全都躺平了吗?既然这样,那就是你也没羸我也没输。”
这番话听来明明就是耍赖、狡辩、强词夺理,可他却一心偏袒她,睨她一眼,嘴角弧度缓缓上扬。
“聪明!本王的王妃,真是聪明过人!”
“那可不!”知道他刻意让她,她的心情好得不得了,眉开眼笑,笑靥如花,身体的不适似乎也没那么难受了。
凝视她,黑眸流露出款款深情,低下头,他轻轻地含着她的朱唇,温柔深情的吻着。
身边从不乏女人围绕的他,内心从未像此刻如此踏实,躺在他身下的这个女人,是他的妻、他的王妃、他的真爱,更是第一个令他动念想一辈子呵护的女人。
虽然她样样输他,可她却夺得了他的心,是以,诚如她所言,他没赢她也没输。
接连两天,南宫曜日和雪清灵这对有名有实的夫妻更是如胶似漆,她走到哪他就跟着,而他出门她也陪在身边,逢人就夸六王爷是位好王爷,一点也不避嫌。
今儿个他又要进宫去面圣,她一听连忙拍手叫好,并保证自己绝不会再乱说话,不会要求皇上立约保证,什么都不会,她只是想跟着进宫去玩,可他却说下次吧,然后带着西荣就进宫了。
不过,待在府里的她也没闲着,整天都在批阅有困难的百姓写给她的求助信,举凡是想借银两度难关的,她都在信上批着“借银两,去找王员外”,并签上自己的名字。
“王妃,这封也是要借银两的。”帮忙看信的兰儿,忍不住替王员外叫屈,“这要再借下去,王员外恐怕会破产。”
“也是。”雪清灵眉心微蹙,“可我有什么办法,这南安城的富豪人家,我就只认识王员外。”
“王妃,不能来者不拒,倘若每个人都不工作只想要王妃替他们张罗银两,那怎么成!”
“呦,兰儿你变聪明了,你说的有理,这些求助者中有的是真困苦、有的只是想拿银两花花。”
雪清灵一说,兰儿猛点头,更偷偷暗自松了口气。
“不看了,今天就到此,坐太久都没动,也挺累人的。”雪清灵坐在椅子上伸展身子,冷不防道:“兰儿,你想个法子,排除掉纯粹想不劳而获的人,留下那些真正需要我帮助的人。”
“我?”兰儿一怔,她哪有能耐可以想出什么好办法,可难得主子赏识,她也想帮忙分担一些烦忧。
低头犹豫着该不该接下这重责大任,忽地瞥见手中已摊开的信,下意识一看,眉头陡地蹙起。
“怎么了,又是借银两的?”见兰儿眉心打起皱折,雪清灵淡问。
“不是借银两,是借人……”
“借人?要借我?”唉,百姓都对她颇为爱戴,再这样下去,她六王妃的声望不只强过六王爷,说不定还压过皇上哩。这样也不知是好还是不好,她想,肯定是不太好,南国的男人都挺爱面子的。
“呃,不,是我……看错了,是要借银两的。”兰儿心虚一笑,忙不迭将信收起,“王妃,你累了吧,我帮你揉揉肩。”
雪清灵手一伸,掌心朝上,气定神闲的道:“把信给我。”打小一起长大的丫鬟,她那点心思她眼一瞄,就知道她在骗她。
“王妃,你太累了,休息一下,下午再继续看……”
“拿来。”她越是不给她看,她就越该看,肯定有事。
眼见瞒不过,兰儿只好乖乖把信奉上,雪清灵拿过信一看,信上写着:“满腹相思无处寄,欲借情郎解相思”。
看着署名,她眉心一蹙。“这个艳双双不就是寻欢楼那个花魁?”
兰儿愣愣点头。“王妃,咱别理她。”
“怎可不理,人家写信来就是要求我相助。”
兰儿一惊。“王妃,你不会真要把王爷借给她?”以王妃急公好义的个性,说不准真会这么做。
“我傻呀,王爷可是我的夫婿,哪会有人将夫婿借给别的女人!”她不傻,她瞧得出这是封示威信,敢如此明目张胆的向她借郎,意思是在向她宣示,自己和她丈夫交情匪浅。
兰儿才松了一口气,未料又听到主子说——
“走,咱找她去!”
“找谁?”她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愣愣的问。
“还能找谁,就这个犯相思病的女人。”雪清灵指着放在桌上的信。“她既然写信来求助,我就去帮她解决问题。”人家都踩到她头上来了,她当然得去和她过两招!
“这……不好吧。”兰儿想劝阻已来不及,她家说做就做的主子,早已迈大步虎急急的踏出房门,“王妃,慢点,等等我。”
眼底冒火的南宫曜日,骑着腾云,手持方天画戟,单枪匹马直奔城外,朝袁柯住的那座小山前去。
他的爱妻真是不甘过平静日子的女人,他一天没守在她身边,她就给他惹事端。
一早,他急着进宫面圣,由于事关重大,他不让她跟,本以为那些困苦百姓的求助信会让她忙个一整天不得闲,未料,成也信、败也信,又是信!
他没料到艳双双如此胆大妄为,胆敢写信对她示威,以她不反击包准得内伤的个性,定是气冲冲前往。
向管家阻挠不了她,只好带一队人马跟上,她让众仆人在寻欢楼门外等,一进入寻欢楼便依他的法子,找艳双双拚酒,声明谁先醉谁就输,若她输,日后他想上寻欢楼找谁喝酒,随喜;若是艳双双输了,日后不许主动来纠缠他。
这场拚酒,不管谁输谁赢,听起来他是最大赢家,不过这也像她的作风,拚输赢往往只是争一口气罢了,得不得利倒是其次。
不管她是去找艳双双理论或拚酒,他都没意见,毕竟艳双双的举动已超出他容忍的限度,她该知道自己的身分,此举大不智,她非但挽不回他的心,还让他对爱妻更加抱愧。
先前他会在洞房花烛夜抛妻去寻欢楼找她,纯粹只因他不知该去哪,且他只是想给和亲的妻子难堪,不是因他爱她爱到连新婚妻都不顾。
现在回想起来,当时他的做法是挺幼稚的,内心更加倍觉得对不起妻子。
即便今日爱妻不去找艳双双,他也会去向她警告,要她日后不得再骚扰他的妻子。另外,百姓的求助信日后一律转交给衙门,要不,再多几个袁柯、艳双双之流,他不就一天到晚得忙着外出寻找妻子。
倘若今日雪清灵只是去寻欢楼,他也不会如此又气又急。
他离开皇宫正在回府路上,遇见向管家派来的家仆急报,说她拚酒赢了之后,向管家正要送她回府,突然有一蒙面的黑衣人打退所有保护王妃的随从,将微醺的王妃劫走,骑快马直奔城外。
有如此身手,又胆敢在光天化日下把人劫走的,除了袁柯,还会有谁!
更令他心急如焚的是,皇上急召他进宫,谈论的就是有关她的事,皇上一直怀疑二皇兄怀有异心,是以,安插几名下人在二皇兄府皇内应,最近收到内应回报消息,二皇兄打算派人刺杀雪清灵,只要她一死,北国大王肯定会发兵攻打南国,到时,二皇兄就乘乱叛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