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蓓嘉,我饿了。”
“有海苔寿司、一口大小的三色饭团、鲔鱼蛋三明治、番茄章鱼义大利面,你想先吃哪一种?”她看都不必,马上出口问。
“我要吃番茄章鱼义大利面!”宫子陵兴奋大喊。
“好。”她从众多袋子里拿出一盒义大利面,往后递给宫子陵,在宫子陵的欢呼声中,她看向身边的大男人问。“你呢,想吃什么?”
“我开车,不方便吃。”宫维昕遇见红灯,分两次踩刹车,车子平缓的停下。他趁红灯飞快瞄她一眼,一脸惋惜摇摇头。自己得担负起他们的人身安全责任,边开车边拿东西吃,并不安全。
“我喂你吃三色饭团吧,一次刚好一口,很方便。”蓓嘉昨晚准备食物时,早就替他想到这点了。
“你要喂我?”他微怔,向来冷静的表情迅速龟裂中。
她没说话,仅仅抛给他一个肯定的眼神,下一秒,他的脸开始微微转红。
“噗!”坐在后座不甘寂寞的宫子陵,爆出闷笑声。
“子陵。”宫维昕放开刹车,轻轻踩下油门,顺便扬声警告古灵精怪的侄子别作怪,害她尴尬就不好了。
嘴里正咀嚼着Q弹入味的义大利面条,宫子陵听到叔叔喊到自己的名字,马上咕哝应答。“是,叔叔?”
“专心吃你的义大利面。”宫维昕简短要求。
“是,叔叔。”宫子陵呵呵笑开后爽快答应。
见蓓嘉微微红着脸,宫维昕快速瞄了眼她正在打开盖子的盒子,主动提问。
“红色是什么口味?”
“红麴口味,里面包了海苔脆片跟新鲜肉松。”她拿起一个小巧可爱的红麴心
形饭团,轻咬着下唇,飞快看他一眼。
他应该不会发现她不小心把饭团做成爱心形状吧?昨天一边准备吃食,一边想他,不知不觉居然都捏成心形饭团。
有点糗……
“我吃一个看看。”宫维昕当然注意到一口饭团的形状,嘴角不自觉上扬,却体贴的没有点破。
虽然她从未对自己说过那三个字,但眼前小巧饭团想要表达的,差不多就是那个意思。
蓓嘉小心用左手食指跟拇指衔着红麴心形饭团,送到性感的薄唇边,他双眼匆匆瞥她一眼,嘴微启,她才将饭团轻轻推入温热口中。
等她收回手时,依然能感觉得到沾染他唇瓣温度的指尖正隐隐发热着,渐渐的,她心口也跟着发烫起来。
“叔叔,你以前不是说用手拿东西吃不卫生。”坐在后座的宫子陵,大声嚷嚷着。
“蓓嘉用手拿东西给我吃是唯一的例外。”宫维昕笑着说这话时,连眼睛都在笑。
“我呢,也不行吗?”宫子陵又嚷嚷起来。
“我只吃蓓嘉用手拿给我吃的东西,还要我说得更清楚吗?”
“不用了,叔叔,有天我会跟你一样,找到我的蓓嘉。”
在他们叔侄俩口中一来一往频繁出现的蓓嘉,正红着一张脸,坐在副驾驶座,积极找寻机会,又塞了一颗心型饭团到宫维昕口中。
整天下来,他们先参观了孔庙、安平古堡、绿色隧道,傍晚时分来到最后一站:树屋。
巨大树木盘根错节的长在老屋之中,光影在头顶上与绿叶互相追逐,偶尔微风吹而过,光与影的嬉闹便更加快活起来。
讲解人员领着众人,二讲解树屋里的种种故事与传说给大家听。宫子陵拿着纸笔,低头写满一页又一页的笔记。
宫维昕跟蓓嘉走在最后头,厚实大掌轻握着她的手,两人脸上挂着浅浅微笑。
“大家请看这里,这里是不是有个双爱心的形状?”讲解人员的声音从前方清楚飘来。
“有。”众人回应。
“好,大家请再走到这边来看。”讲解人员走到爱心墙面的另一头,指着一个大大的方型空间前的微弯树枝,转头看着大家讲解。“大家看这像不像一把弓箭,这边直直的,这边弯弯的。”
“嗯,有像有像。”众人边看边点头。
“这就是所谓爱神邱比特的箭,正前方的爱心象征爱情,传说只要恋人站在这里互相告白,就可以天长地久。”
众人轻轻笑开。
“好,我们接着往下看。”讲解人员大步往前走。“接下来我们要看的东西也很厉害……”
宫维昕牵着蓓嘉想要往前走,却发现她突然站在原地,不肯移动脚步。
“怎么了?”他回头,轻声问她。
她没回答他,伸出手,招了两下,示意他稍微往回走一点,直到他走到刚才讲解人员说的地方,才踮高脚尖,一手捣着嘴巴,将嘴唇凑近他耳畔轻声说了一句——
“我、爱、你。”
说完,她双脚脚跟落地,正要放下手往前走,宫维昕猛然扣住她的手,将她轻轻往怀中一扯。
她脚步一个踉跄,整个人往他怀中跌去。
他大掌牢牢扣住她腰部,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在她唇上偷得一吻,并在放开她同时,在她耳边柔声低喃——
“我也爱你。”
第10章(1)
为了一宗跨国企业诉讼案,宫维昕飞去义大利出差,这段期间怕宫子陵一个人在家不安全,蓓嘉答应先搬过来跟宫子陵同住。
义大利火车飞机容易误点这件事,真是名不虚传。
结束出差的宫维昕回到家时,比预定时间晚了五小时,踏入家门时,家里一片静寂,墙上时钟显示已经半夜一点多。
他放轻动作,还在困惑蓓嘉怎么会忘了关客厅电灯,转眼一看,赫然惊见蓓嘉、宫子陵,外加宫保鸡丁在客厅沙发睡成一团,他们身边凌乱四散了几十本的绘本故事书。
他们在——等他回家?
宫维昕怔怔站在沙发前,被误点的焦躁、连续工作多日没怎么睡的疲累,在看到蓓嘉抱着宫子陵、两人头靠着头睡着的画面,所有烦乱情绪瞬间一扫而空。这就是所谓的——家的魔力。
突然之间,一股安心、温馨、想要成家的欲望化成一颗种子,埋入他心底,开始发芽、成长。
他小心翼翼抱起宫子陵,轻声走进宫子陵的房间,将他安置在床上、盖好棉被后,悄声退出房间。
回到客厅,他先把灯光调暗,小心抱起蓓嘉,一步一步往客房慢慢移动,在快要踏进房里时,她突然在他怀里动了一下,眨眨睡得迷糊的双眼,怔怔看着他。
“维昕,是你吗?”声音含混不清。
“嗯,别说话,继续睡。”嗓音低沉轻哄。
“你终于回来了。”她说这话时嘴角微微上扬,勾出一道甜美微笑。
“嗯,刚到家。”他跟着她一起微笑。
他将她放到床铺上,动作温柔的替她拉上被子盖好,见她微眯双眸看着自己,双掌压上枕头两侧,俯身快速在她唇上落下一吻。
蓓嘉发出一声模糊不清的咕哝,像在抱怨他给的吻太敷衍,他喉咙深处发出迷人的低沉笑声,见她粉唇微嘟,低头再次吻上她。
她半眯着眼,抬高双臂,轻轻圈住他的颈项,身体微屈,舒服窝进他怀里,主动一次又一次加深了与他的唇舌交缠。
他低吼一声,双掌捧起她微微离开床铺的背部跟后脑,重重吻上盘踞在脑海中多日的她。
十几分钟后,宫维昕率先从一触即发的欲焰中抽离,看见半梦半醒的她上衣被往上掀,娇躯半裸的躺在他客房的床上,视线信任且专注的看着他。
他倒抽口气,伸出双手替她拉下衣物,把额头贴上她的,两人喘着气凝视彼此,呼吸同样急促火热。
想要她的欲望强烈到近乎疼痛,但两人的第一次不该在他疲累、她昏睡中发生,他想要在更棒、更从容、时间更充裕的氛围下与她相拥。
“我跟子陵等你好久。”蓓嘉沙哑开口,眼神迷蒙。
“抱歉,飞机误点。”宫维昕尽量言简意赅,不想将她完全吵醒。“睡吧。”
“你不在这几天发生了一件事。”她另起话题,不想这么快放他走,犯困的双眼直盯着他看。
宫维昕不在家这几天,她才发现自己好想他。
当他人不在身边,她才更清楚发现他已经在自己心里占了很大的位置,这几天不管做什么事,脑子总是会忍不住想到他。炒菜时,想起他不喜欢吃太咸。,每天到他固定的下班时间,就会开始期待他回家的那一刻。
真是傻……明明知道他去义大利,却还是在固定时间不自觉期待着,然后又怅然若失想起他去出差了。
“嗯?!”宫维昕轻哼,伸出手,爱怜地摸摸她头顶。
“我朋友的亲戚快回来了,时间上有点赶,这几天我想跟你请假,出去找新的住处。”她不是宫保鸡丁,如果她是,现在肯定正在疯狂摇尾巴。
“你要搬走?”他全身倏地一僵。
她要离开?
“我想找比较便宜的雅房,你有认识的朋友要出租房子吗?”
“雅房?”宫维昕皱紧浓眉。“你说的该不会是不分男女,大家共用卫浴设备的那种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