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样?”
路奇盯着符铃惨白的容颜,有些不忍心的说,“他们只是久违的朋友,没有什么,我等一下也会跟过去,现在还有点时间,如果符铃小姐许我我送你回家,请直说无妨。”
符铃讶异的望着路奇,因为这是他对她说过最善良的话,而有他的保证,她紧绷的身躯瞬间松懈。
“谢谢你,既然这样的话,我想跟宜贞一起吃饭,你尽管去忙,别理会我。”
她有些歉疚,路奇说了,阎京笙和那名女子只是朋友,她怎么能小心眼得如此在意呢?就算昨日他们坦承对彼此的爱意,她也不该干涉他交朋友的权利。
“那我先走了。”符铃的懂事让路奇几乎不敢再待下去。
宜贞拉了拉她的衣袖,“你真的要跟我去吃饭?”
“嗯,但是可不可以不要吃那么好?我想请你带我去买礼物。”符铃鲜少逛街,很需要宜贞的帮助。
“买谁的礼物?总裁的?”宜贞嘿嘿低笑,“不错喔!还知道要用这招。没问题,包在我身上,赶快去收拾东西吧!”
“好。”符铃微笑,决定自己不该再唯唯诺诺,应该要学着放下害羞和矜持,努力成为配得上阎京笙的女人。
第7章(1)
阎京笙从来就不是擅长压抑的男人,但是一面对无邪的符铃,很多质问又硬生生的吞回去。
符铃倒是一贯的自得其乐……不,应该说,她是那种随遇而安过了头的女人,几日下来,他们依然同进同出,他却变得沉默寡言,暗暗观察她的纯真无害是否虚伪。于是吃饭的时候,他不再主动找她聊天,有时她询问意见,他也总是淡淡的应声,她始终没有做出不悦或纳闷的反应。
他开始觉得她的冷静异于常人,他都已经明目张胆的当着她的面与别的女人亲密搂腰了,她为何连一句质问都没有?
但真正令他失去理性的,是来自艾莲的通报。
“野合香的主要成分是粉玫瑰跟罂粟,这种药物只需要气味就能令人兽性大发,最好的使用办法就是制成丸状,因为野合香跟樟脑丸一样,只要接触到空气,就会自然挥发,就算进入人体,被血液融解后,也会被空气挥发掉,但身体会散发出一股花香的气味,等气味完全消失,即使抽血,也找不出任何迹象。”
“粉玫瑰?”阎京笙不敢相信,如此唾手可得的花朵也能制成迷药。
“不是平常在花店就能买到的玫瑰,野合香使用的粉玫瑰是形状大约手掌大小,只在深山气候对才能生长的那种,另外也称为野玫瑰。”艾莲顿了一下,“不过我想能做出这种迷药的人应该已经很少了,而且挥发性又强,要是弄得不好,恐怕还没迷昏人,自己就先遭殃了。我猜下药的人应该就是做出野合香的人,阿京,你可得当心了。”
“中了野合香的毒会有什么后遗症?”他不担心自己,比较怕符铃的身子受创。
“没有后遗症,不过被下药的人隔天会有四肢无力的状态,因为里面也含有大量的麻药成分。”
“它会让人失去记忆吗?”
“哪这么神?”艾莲笑出声,“野合香这种春药有点历史了,多半时候是用在妓女跟嫖客身上,借以助兴,不过用量要很小心,要是会让人失忆的话,隔天不就都拍拍屁股走人了?”
“如果隔天没有四肢无力呢?”阎京笙又问。
“就是经常使用这药物,身体已经习惯,并有了抗性……符铃隔天如何?”
“没事了。”他直接挂断电话。
艾莲又连拨了三通电话,他死都不接,最后她传来讯息,告诉他,当时在拍卖会上与他争夺符铃的撒旦,本名汤姆斯?鲁纳,被暗杀了,似乎也是被下毒杀害的,他的心情更差了,疑虑的火焰像是要把他烧干。
他明白艾莲是想警告他,符铃有问题,毕竟她来自纽约,也曾经与汤姆斯?鲁纳有接触,不过他现在烦的不是符铃的真实身份,而是艾莲所说的中了野合香的毒之后的症状,竟然与符铃隔日的反应完全不符合。
她不但忘得一干二净,还精神抖擞的上班。
难道符铃早就习惯了野合香的毒?
嫉妒在他的胸口爆开,他霍然从沙发上起身,无法忍耐的快步踱到卧室,符铃就在里面,这很正常,因为她每天都在弄这些,除了亲自洗衣做饭,还会将家里打扫得一尘不染,若是过了十点,她会替他将房里的浴室擦拭干净,还有他的床铺,她会把棉被摊开,将枕头弄整齐,一切完美得不像话,犹如无可挑剔的妻子,足以让任何男人感到满足。
可是现在她的完美,却让他彻底的火大。
“你在干什么?”他倚在门边,看见她将棉被放在墙角的贵妃椅上,然后徒手拾起加大的双人床垫。
“我在转方向,才不会造成有一边比较陷下去。”她边回答,边将床垫顺利的翻转过来,然后将棉被放回原位,完成后,朝他露出笑容,“好了。”
阎京笙看得目瞪口呆,难以置信她竟如此轻易的搬动床垫。她的力气大得夸张,简直不像是个女人。
眼眸一暗,他突然扑过去,她吓得闪开,紧接着他又踢出一脚,她反应灵敏的往后一跳,差点就要摔倒,但敏捷的神经让她的掌心往地板一拍,成功的撑住了身子,惊魂未定的睇着他。
“你到底是谁?”答案已经揭晓了,她闪过了他的招式,纵然他只使出三分力道,但平常路奇也只能稍微躲过,只要他接连两招,路奇绝对只能徒手硬挡,而符铃居然脸不红、气不喘的闪开,暗藏的实力恐怕超出他的想像。
“我是符铃……”她对他狠戾的态度充满不解,双眸透露出恐惧。
“我是问,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在她猝不及防之际,他紧揪着她的衣领,并蛮横的抬起她,让她双脚离地,他们视线平行,要她完全接收他的怒气。
“放……放开我,我快要不能呼吸了……”她神情恐慌的挣扎着,不懂他为什么如此暴力?
“该死的女人!”他气愤的将她扔到床上,然后用强壮的身体压住她,随即想起她的力气比寻常女人还要大,便扯下领带,绑住她的双腕。
“你做什么?放开我!”恐惧在她的胸口扩大,拼命挣脱,眼眶盈满泪水。
“不准哭!谁准你这样可怜兮兮的?”不想承认她的眼泪会影响他,只好用更火爆的咆哮来掩盖。
“阿京……”
“不准喊我的名字!”
她的喉咙梗塞,怕到全身发抖。
“从这一刻起,我问你的所有问题,你都要老实回答,听清楚了没?”
“嗯……”她强忍住眼泪,却不小心逸出哽咽。
“谁派你来的?”
“没有……”她死命的摇头,不明白他怎么会如此问。
“不必说谎了,你演的戏已经被我看穿了。”阎京笙气得眼瞳泛红,大手用力捏住她的下颔,明知道会弄痛她,但他还是不能收手。“少装出可怜的姿态,你在想些什么?在嘲笑我吗?嘲笑我引君入瓮?”
“不是这样的……”她极欲解释。
“就是!你装出孝女寻母的模样,也是在欲擒故纵,不要以为谎言可以遮掩一切。”
“不是的!如果你不相信我,就放我走。”符铃陷入一团迷雾,不明白他为何愤怒,但是能清楚的看见他眼中的恨意,仿佛她是他的杀父仇人,曾几何时,她对他做出了伤害行为?他为什么会用这么专制蛮横的态度对她?
“放你走?哼!现在你想说什么?要回纽约找你的亲生母亲?这种烂借口,你对多少男人用过?可惜他们没有一个找得到你母亲,因为她已经死了。”
“胡说!我母亲没有死!我不准你诅咒……”她一心想反抗,再也忍受不了他的蛮横无理。
他将她整个人拉起来,枉顾她几次摔倒,膝盖疼痛,一路拖到书房才放开她。
第7章(2)
符铃狼狈的倒在地上,还来不及撑起身子,他鬼魅般的身影已经蹲在她的身边。
“看到这个,你还有什么话要说?”他抖了抖手中的资料,要她看仔细。
“这是……”她慌乱的看着那份死亡证明,下面的方格写着母亲的名字,日期是在她一岁那一年……“不可能!我明明听到院长说我母亲还活着!”
“可笑!路奇问过了,张院长坚称她没说过这种话,也没看过你的任何亲人!这些话都是你捏造出来的!”他不在乎刺穿她虚假的面谈,因为在他伤害她之前,他的心已被她的漫天大慌伤得千疮百孔。
“怎么会?”错愕打散了她所有的思绪,泪水滑落脸颊。
为什么会这样?她真的不是蓄意骗他,多年来,她也因为寻母而非常辛苦,那时候她是真的听见院长和邻居阿姨说母亲还活着,而且嫁进了纽约的豪门,于是她没日没夜的工作,筹机票钱前往纽约,又没日没夜的工作,打平生活费用,为什么现在他却告诉她一切都是假的?难道她当时是在做梦?但她真的没有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