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滚回你丈夫身边去。”他怒吼,吉川圣子破坏了他的好心情。
“我为了你,已经和姚仲文离婚了。”她开始哭泣,眼泪流得没完没了。
“吉川圣子,你要搞清楚一件事,你就算离一百次婚也与我无关。还有,你大可不必为了告诉我你已经离婚的消息,而把我约到落杉矶去。好在,还不算白跑一趟,否则我可能会因为你一再地耍我而被迫杀了你。快滚!”他要出去找镜桐了,没时间和她啰嗦。
“诺风,你好狠的心,人是不是都不能犯错?”吉川圣子不满地抗议。
“是的!你犯的错让我正好有时间思索对你真正的感觉,我反而要庆幸你选择嫁给姚仲文。”
“那是因为你欺骗了我,你并没有告诉我,你是巨龙银行集团的总裁,我要是知道……”
“你要是知道,你就会赖着我不放了吗?”他替她把话说完。
吉川圣子抡起拳头,在他胸膛上胡乱打着。“你不可以这么对我。”
南诺风捉住她的手腕,警告意味浓厚地道:“你再不走,我只好把你丢出去。”
“住口,我不甘心,你对我太不公平了,你骗我说你是捕干贝的人,却怪我嫌贫爱富。我选择对我有利的生活环境难道有错吗?”她哭喊着。“我是真的爱你,请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会对你死心塌地的。”
“我要出去把镜桐找回来,希望我带她回风云居时,你已经走了。”
“你真的不要我了,是吗?”吉川圣子吸着鼻子,可怜兮兮地问。
“没错!”他冷峻地道。
敲门声十万火急,活像要抄家似的。姚家上下全被吵醒了。
开门的佣人还没问明来者是谁,门即被用力的推开。
“先生,你不能硬闯!”
“我找姚镜桐。”
裹着睡袍走下楼的姚仲文似笑非笑地道:“镜桐在二楼右侧第二间房。”
“谢了。”南诺风三步并作两步快速地冲上楼。镜桐,你一定要见我!
像是心有灵犀,南诺风正要敲门,姚镜桐即开了门。
两人目光相锁,沉默了一会儿。
“你总是喜欢从我身边逃开。”见到她的一刹那,他竟像个少年般心跳加速。
她朝他扯出一抹笑,藏不住心中的喜悦。
“我喜欢看你笑。”他趋向前,紧紧拥着她。
“要不要进来坐坐?”她问。
南诺风拉着她的手走进房,两人在床沿坐下,他迫不及待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绒布盒。“送给你。”
姚镜桐怔了一下,考虑着是否要收下。
他催促着:“打开来看看。”
姚镜桐接过绒布盒。“太贵重的礼物,我可不要。”
“不贵重,比起我要给你的东西,这只是沧海一粟。”他深情款款地看着她。
她闪躲他灼热的目光,生怕被这样的热烈灼伤,她不习惯他这样看着她。她始终认为他眼中的灼热全是肉体上的欲望,并不是她所要的爱。
她缓慢的打开绒布盒,只见一只璀璨的钻石戒指在她眼前闪闪发亮,好像正对着她眨眼睛。
南诺风执起她的左手,替她戴上戒指。“你的手指纤细修长,戴上这颗方钻,完美无暇。”
姚镜桐只是微微一笑,好像这就是她最大的情绪波动。
“怎么?你好像不喜欢收到这样的礼物。”他有一丝失望,她竟对他刻在戒面上的字无动于衷。
“不是不喜欢,但是如果你送的是一本泰戈尔全集,我可能会……吻你。”
“你喜欢泰戈尔全集,却不喜欢我送你的这颗钻戒?”他的好心情,瞬间降到了冰点。
“我只是打个比喻。”她想,他也许不懂。
“你是在告诉我,你重视精神与心灵的契合胜于物质的多姿多彩是吗?”
他竟然懂!她高兴地点点头。
“我突然开始了解你了。”
“是吗?”她倒是有些盼望他能真的懂。
“下次不准再一声不响的离开风云居,那会让我少活十年,知道吗?”
“我也不想。可是……你的风云居里来了个女罗刹,嚷着我占了她的地盘,我不走行吗?”她想着吉川圣子给她受的活罪。
“再也不会有那样的事,我和她之间已是过去式了。”
“她好像有不同的见解。”
“放心好了,如果她有不明白的地方,我开放Call-in,不厌其烦地向她解释。”
第六章
那一颗璀璨的方钻让南诺风开始有些了解姚镜桐的内心世界,原来,她不喜欢过于物质渲染过的东西。
这对极了他的胃口。本来,他就不是一个过于重物质的人,当初与吉川圣子相识时,他并非刻意隐瞒自己的家世背景,而是很自然的表现他另一面的真我。
他想体认一个捕捞干贝的渔夫与哈佛大学的高材生,对生命撞击出来的火花究竟有何不同?可惜,世界上绝大多数的人并不能看透世俗对人的价值所做的论断。
他的表情一定很幸福,否则教贵不会在他面前大刺刺地打量着他。
“今天依旧下着雪,你的心情却像外头出了春阳。”广末教贵丢了一叠资料在桌上,等候他批阅。
南诺风只看了一眼。“什么大案子?”
“土地开发案,我评估过了,我准备向申请人打回票,现在市道不好,最好保守些。”
“听你的。”南诺风了解教贵所担心的,全亚洲金融风暴正以骨牌效应发酵着,一动不如一静。
“是不是得到佳人青睐而心花怒放?”
“教贵,你相信吗?居然有女人不喜欢价值三十万美金的方钻。”南诺风恨不得与天下人分享他找到了一块瑰宝的快乐心情。
“可能那个女人是瞎子,不知道钻石的美丽与昂贵。”广末教贵不明白诺风无厘头的问题所为何来。
“不!她不是瞎子,她觉得泰戈尔全集胜过珠宝首饰。”他喜不自胜。
“哦,是富家女姚镜桐吗?”
“怎么容易猜吗?”
广末教贵淡淡一笑,“现在只有她才能让你这么兴奋。”
“我爱上她了。”他宣示着。
“看得出来。”
“这么明显吗?”
“只差没有登报召告天下。”他有点取笑他的味道。
“我想要娶她。”而且愈快愈好。
“恭喜你!”
“隔壁饭店出了什么事,一早来了这么多警车?”南诺风放下公事包,随意地问。
昨晚风雪太大,飞机停驶,本想回北海道休个三天假的,只得作罢。
东京与北海道距离太遥远了,他决定要和姚镜桐商量一下,要她搬来他在东京的公寓,免去他见不着她时的相思之苦。
“命案。”广末教贵一早便听了公司员工热烈的谈论。
“命案?”南诺风不禁摇摇头。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而且是先奸后杀。”广末教贵手里拿着昨天的美国股市资料研究着。
一阵敲门声响起。
“进来。”广末教贵替南诺风下令。
一个美丽干练的女警面无表情地走进来。“你们哪一个是南诺风?”
南诺风与广末教贵互看了一眼。
“八成是你吧!”女警朝广末教贵指了指。
广末教贵好笑地指了指自己的鼻头。“我的脸上有写着银行总裁四个字吗?”
“少废话,跟我到刑事组一趟。”
南诺风立即站起身来。“小姐,我才是南诺风。”
“喂,你找南先生有什么指教?”广末教贵挡在女警之前。
“你们这些社会米虫,整天只会炒股票,隔壁饭店发生了命案,你们完全不知道吗?”女警口气冷漠不屑。
“请问冒失的小姐,隔壁的奸杀案与南先生有什么关系?”广末教贵好奇的看着眼前来意不善的警察小姐。
“有没有关系,要等我们调查之后才晓得,我们只知道奸杀案的死者吉川圣子,曾是这位南诺风先生的‘好朋友’。”女警冷冷地道。
“什么?!你说隔壁饭店的死者叫作吉川圣子?”南诺风讶异得愣在原地,他虽不爱吉川圣子,可也不希望她死得这么惨。
“她的家人说,你是她的男朋友。”
“等一等,男朋友之后还有一个前夫姚仲文,你应该先找姚仲文来问问,而不是找已经毫无关系的南先生。”广末教贵提醒道。
“这一点你们可以放心,我们会查出来的。”
“这个案子很棘手。”南诺风抿着嘴,不苟言笑。
“应该很好查啊!奸杀案耶!现场一定有什么蛛丝马迹,精液、毛发之类的东西。”广末教贵道。
“现场没有留下你说的那些东西。”
“你怎么知道?”
“我正好听到法医和检查官的谈话。”
广末教贵讶异地看着他,“你去了命案现场?”
“恩!尸体正好运走。”南诺风心情沉重的叹了口气。
“告诉他们你的不在场证明?”
“问题是……我没有不在场证明,也没有人可以作证。昨晚命案发生时,我一个人窝在东京的公寓里听柴可夫斯基,除非柴可夫斯基替我作证。”
“饭店的录影带呢?不要告诉我昨晚录影带正好坏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