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沙凉子跨上机车,戴上安全帽。“我要到银座去。”
“这么巧,我也要到银座。”
“哦,是吗?”
他走上前,“我送你吧!”
“谢谢!我骑机车很方便。”
南沙凉子发动着她的哈雷机车,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无奈连续试了好几回,机车就是顽固地不动如山。
“别试了,就坐我的车吧!我开车很稳的。”
南沙凉子呼了一口气。“好吧!”上车后,南沙凉子立刻拉上安全带。
“你真守法。”
她耸耸肩。“不是守法,是怕死。”
“我技术很好的。”
“我知道,不过还是小心点好,我担心的是别的驾驶人员不小心撞上你的车。”
“你要去银座买东西?”
“不是,我要去看一个朋友。”
他紧张地追问:“男的还是女的?”
南沙凉子看了他一眼。“女的,未婚,很有才华哦!有没有兴趣啊?我替你们介绍介绍。”
广末教贵摇了摇头。“别害我。”
“对了,你已经有女朋友了。”
“是啊!”他与她目光相遇。“所以别害我。”
“你女朋友很漂亮嘛,身材也很棒,难怪不好追求。”
他讶异地看着她,“你知道我女朋友是谁?”
“不就是那天在西洋大饭店的那个美女吗?”
广末教贵闻言,方向盘差点失控。“当然不是!”
“不是?好可惜,她很不错啊!”她惋惜地道。
他正色地道:“我女朋友比她更好。”
“真的吗?改天介绍认识一下。”她倒是很想看看他女朋友是啥模样。
“吉川小姐的案子有眉目了吗?”他转移话题。
南沙凉子摇摇头。“没有证据。”
“奇怪了,不是奸杀案吗?应该有很多证据可查啊!”
“凶手用的枪未曾备案,没有案底,枪支的线索有等于没;还有,凶手奸淫的方法非常变态,甚至没有留下毛发、精液,让警方乱无头绪,唯一可能提供帮助的饭店录影机又坏了,无法提供凶手的形貌。”
“饭店里真的没有任何人见到可疑人物?”
“我们问了一遍又一遍,就是问不出所以然,唯一可以解释的是,凶手并未从正门进来。”
“有偏门吗?”
“客房部后方有个防火巷,防火巷里有个逃生门,平常都是虚掩着的。”
“显然凶手对饭店的地理环境很熟悉,有没有调查过离职员工?很多案子都是由离职旧属所为。”
“三年之内的离职员工全查遍了,仍然没有头绪。你呢?你的私人调查小组进行得如何?”她知道广末教贵为这件案子花了不少心力。
“全军覆没,不过还在努力当中。”
“时间拖得愈久线索愈模糊难破案。”这一点是她最担心的。
“这样下去怕会变成悬案。”
“希望不会。对了,吉川圣子临死前挣扎得很厉害,手里握着一颗纽扣。”
“纽扣?上头应该会有指纹!”
“可惜没有,那颗纽扣显然只是装饰品,衣服上的装饰品。广末先生,麻烦你在前头Coffee Shop门口停车,谢谢。”
广末教贵停下车,南沙凉子推开车门,回头朝他挥了挥手,径自走入外观漆上绿色油漆的精致小屋。
南沙凉子一进店便叫:“你好忙啊!老板娘。”
“是啊!今天生意不错,所以忙了点,下午怎么有空过来?还带了朋友来捧场。”老板娘朝凉子后方努了努嘴。
“没有啊!我一个人来的。”南沙凉子狐疑地转身。“广末先生?”她怔了一下,不晓得他为何会跟来。
“好渴,想喝点东西。”广末教贵在吧台的高脚椅上坐下,位子正好在南沙凉子的右侧。
她紧盯着他,“你不是来银座办事的吗?”
“临时取消了,朋友刚好有事。”
“那你不就白跑一趟了?”南沙凉子满足地喝了一口咖啡。
“不会呀,陪你聊天也挺好的。”
“都是一些工作上的事,没什么好聊的。”
“你好像很喜欢穿长裤。”他看了她一眼,认识她一段日子了,从没见她穿裙子。
“因为腿很丑,想遮丑。”一杯咖啡很快就喝完了。
他鼓励着她,“改天穿裙子嘛!让外人评鉴比较客观。”
老板娘插话进来:“凉子的腿才不丑哩!你别被她唬了,凉子穿迷你裙简直美呆了。”
“是吗?”广末教贵眼睛发亮。“果然没有押错宝。”
“你说什么?”南沙凉子挖了挖耳朵,以为自己听错了。
“喔!没有。”广末教贵清了清喉咙。
“广末教贵,我可是先警告你哦,千万别爱上我,我十年只内不准备结婚的。”南沙凉子是想谈一场小恋爱,但可不想太早结婚,据她的观察,这个广末教贵可能想结婚想疯了,成天嚷着要女朋友。
“我的条件不错耶,你不考虑一下吗?”广末教贵有点受挫,他连爱的誓言都未说就得面临被打回票的命运。
“你不是已经有女朋友了吗?”
“我心有所属的对象……”他咽了一口口水。“说出来后你可别吓得晕倒。”
老板娘和南沙凉子两人四目直盯着他。
“是……你。”他表情严肃地看着她。
南沙凉子听了哈哈大笑,差一点笑倒在地。
他正经八百地道:“你别笑,我是真心的。”
“说谎。”她眯着眼看着他。
“你没感觉神经吗?”广末教贵快气昏了,他跟她耗了那么久,她竟然感觉不到。
“你们好好聊聊,有交集时再叫我。”老板娘捂着嘴窃笑着。
“咖啡多喝两杯,梦话少说两句。”南沙凉子干笑着,准备随时闪人,她还没有心理准备面对他的告白。
“我觉得我们很相配,是天生一对。”广末教贵头一次向女人示爱,竟是如此下场,他的心在滴血。
“你是不是发烧了?”南沙凉子摸了摸他的头。“没有啊!你有什么毛病呀!?”
广末教贵乘机捉住南沙凉子的手。“我没有毛病,我是真心的。”
“别开玩笑了,你这么有钱,我却这么穷,我们不适合啦,你不要拉拉扯扯的。”南沙凉子想挣脱他的手掌。
“你不给我机会怎么知道不行?”
“你开车、我骑车,生活方式差了十万八千里,我不想自找麻烦。”南沙凉子咕哝道。
“不如这样吧!给我一段时间的考验,时间由你决定,直到你满意为止。”
南沙凉子沉思了一下。“好吧!可是考验期间你得尊重我,我是摩门教徒,婚前不能有性行为,婚后不能离婚。”
“没问题,我可以谨守戒律。”他信誓旦旦地宣誓。
第九章
姚镜桐和方尔丛已有一个月左右未见,她知道方尔丛在她和南诺风结婚之后便刻意想避嫌,因为他知道她有一个疑心病十足的丈夫。
这天下午,她正在做最后润稿的工作,让她最近翻译的这本俄文小说更有可看性。
门铃响起,她停下手中的工作,站起身去开门。
门一打开,只见一个陌生女子出现在她眼前。
“你找错地方了,这里应该没有你要找的人。”姚镜桐微蹙着眉,难不成她又是诺风另一段风流韵事的女主角。
“我要找的人……是你。”
“我不认识你,不方便请你进来。”姚镜桐冷冷地道。
“我叫阿部理惠,想和你谈谈南诺风的事。”
“诺风不在家,等他回来后,我请他再跟你谈。”
“不,我现在就要谈,这里是公寓,你不想让我们的谈话内容被整栋大楼的人听见吧?”阿部理惠笑了笑。
“如果你想威胁我,你恐怕找错人了,我不怕闲言闲语,也不怕别人的眼光。”
阿部理惠不知道姚镜桐是一个不受世俗规范的女人,她不随意向人献殷勤,更不会为了邻居的三言两语就羞于见人。
阿部理惠没想到她是这种怪胎,正苦恼着,但她随即反应过来。“我知道你不在乎自己的名誉,但诺风的名誉,你总不会不顾吧?”
“你到底想说什么?”姚镜桐无奈,只好打开门闩。
阿部理惠迅速走进屋里,用眼神四处打量着。“这里不像银行总裁住的地方。”
“原来你是银行总裁迷之一,专门收集银行总裁的衣食住行?”姚镜桐越过写作台往厨房走去。
“你别忙着招待我,我说完就走。”阿部理惠翻了翻写作台上的稿子。“你懂俄文呀?”她还真低估了姚镜桐,以为她只是不食人间烟火的米虫。
姚镜桐倒了一杯果汁递给她。“打发时间。”
“我怀孕了。”阿部理惠直言,并观察着姚镜桐的反应。
“很好啊!恭喜你!”姚镜桐心里有数,女人找上门来谈论怀孕、生子这类事,通常意谓着与自己丈夫有关,不管是怎么的爱恨情仇,都是件麻烦事。
“是你丈夫的种。”她摆出胜利者的姿态。
姚镜桐优雅地道:“真的吗?那更好。”
“我要他承认孩子和我的地位。”
“我没意见,如果你能说服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