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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要制造出我和他交往的假象。”

  魁里缓缓闭上眼,唇角微弯却不噙笑意。“有何用处?”

  “多的呢,但那是我的事,你无权过问。”

  “好比利用他,拉抬向阳?”张眼的瞬间,他笑得冷冽。

  报告资料上早已指出这件事。打从她回台之后,便成了商场上赫赫有名的交际名媛,谁跟她搭上关系,就等于跟向阳搭上关系,她藉此巩固向阳的势力,就这样一个搭过一个,想不到有天会搭上四方。

  官亭又无惧的迎向他的目光。“那又怎样?你管得著吗?”

  他说得没错,但是才没这么简单。她现在要的不只是拉抬向阳,帮助向阳,还要他身败名裂!

  他之所以找个人代替他进入四方集团,这就代表里头肯定藏著无人得知的机要秘密,只要挖掘出那份机密,还怕他从此不对她俯首称臣?

  非要让他知道,戏弄纯情少女心,要付出多大的代价!

  第2章(1)

  高功能的公寓被一个女人入侵了。

  官亭又推著行李箱,对里头的装潢设计一阵品头论足之后,挑中其中一间房,还换掉窗帘、床单和地毯,要求全都依她喜好的颜色和材质为基准,重新打造属于她的空间。

  魁里没吭声,典圣自然也乖乖闭上嘴。

  把行李摆定,取出一套衣物和可以镇定心神的薰衣草精油,她准备好好泡澡。

  泡澡是最可以稳定她思绪的一种方式,她也可以趁机思考下一步棋该怎么走。

  快速洗完澡,舒服地泡进按摩浴缸里,她不由想著,商场一直谣传著四方刚上任的总裁,根本就是老总裁吴十全在外的私生子,基于小老婆的要求,才让这个私生子空降总裁一职。

  说得绘声绘影,很像一回事。

  但是,她记忆中的吴冠荧并没有那种被惯坏的少爷架子,他是个像风一样的男人,带著四处飘泊的特殊气质,仿佛不管在世界哪个角落,他总能找出自己的生存之道,对所谓的权势名利根本不屑一顾。

  所以,这就是他不愿接下总裁,特地安排替身的主要原因?

  那么,三年前跟她交往时,他就知道自己的身份,为何不愿告诉她?是她不值得他信任,还是如父亲说的,他根本只是想要玩玩而已?

  脑袋转了一圈,她忍不住叹了口气。

  明明是在想策略的,怎么又绕到他们之间了?唉!

  “你想她要怎么利用我?”客厅里,典圣晃著水晶高脚杯坐到魁里身旁。

  “天晓得。”冷哼一声。

  “那你觉得我应该乖乖被她利用吗?”看著酒红色的液体卷成漩涡,美得教他迫不及待地浅呷一口。嗯,炭和红莓的味道在口腔里爆开,香醇得教人想哭。

  “天晓得。”再哼了声。

  反应太过诡异,典圣把思绪从红酒的美味中抽离,看著正忙碌准备资料的他。“你不干总裁真的是太可惜了。”连工作都带回家处理,如此一等一的工作实力和精准的全球市场分析,一流的商业嗅觉……他跟人家退隐个什么东西啊?

  这种人才就该放在商场上跟人拚到死才对。

  “闭上你的嘴。”没抬眼,魁里十指忙碌地敲打键盘,语调像是掉入山谷冷泉里一样的冰冷。

  典圣扁嘴装可怜,忍了一会,又问:“你觉得让她住这里好吗?”

  “你会偷袭她?”终于抬眼,目光森冷。

  “不可能。”他只有一颗胆,而且不大。“只是觉得她在这里,要是公司有什么状况,我们很难讨论。”

  正所谓隔墙有耳,令人不自在。

  “放心,我会在最短时间内把她轰回家。”

  “怎么做?”既然有办法,那打一开始就没必要答应她的,不是吗?

  魁里不语看著他。

  “好,我知道,我闭嘴。”

  魁里冷冷的视线逼得典圣打开电视假装忙碌,压根不敢再过问。

  忖度了下,魁里将桌面的文件整理完毕,迳自往官亭又的房间而去,典圣瞧见了,也一律当作没看见。

  他从不打没把握的仗。

  不管他人如何出招,他就是能拆招,至于拆的方式,端看当时心情。

  推门而入,里头空无一人,魁里的眼快速地扫过一遍,确定她人在浴室。

  浴室的门板上有一面雾窗,看不清楚里头,却看得见人影,若无意外,她应该是准备起身。

  魁里毫不犹豫地推开门。

  官亭又手才触到架上的浴巾,水滴沾满赤裸的曼妙身躯,而他的视线缠绕在洁美的长腿,在翘挺的臀线,在玲珑的腰线,在秀美的浑圆……无所不在。

  “你看够了没!”官亭又羞得脸快要烧起来。

  她的手还伸在半空中,应该要回遮,但他的目光太放肆,不管遮哪都视同裸体,恼羞成怒,她火大了。不遮了,怕了吧!

  “还没。”懒懒的口吻,但声音却粗嗄。

  “走开啦!”她抓住浴巾往身上一裹,却发现薄薄的浴巾在他眼里像是不存在般,他的眼神太凌厉,像团火,仿佛烧透浴巾,把火苗直接烧上她的每一寸裸露。

  “还是很美。”嗓音是压沉的粗哑。

  “那又怎样?出去!”官亭又受不了自己竟然还随著他的字句起舞。她她她……真的是无药可救了!

  “这是我家。”他淡淡的说。

  她瞪大眼。如果他的眼是火,那么她的眼就是冰,把他结冻打碎,变成粉沫撒向天际。

  “家里头,没有一个地方是我不能待的。”

  官亭又眼角抽搐。“所以说,你现在是恶意在骚扰我?”以为这么做,她就会怕?哈,她要是会怕,她就不叫官亭又!

  “这算是骚扰吗?”他垂眸低笑。“我不过是想尽地主之谊,问问你还缺什么而已。”理由充份得让人找不到破绽。

  “不、用!”声音从她的牙缝间迸出。

  “是吗?”

  “现在请你出去!”怒焰烧得她粉颜涨红,像朵开得正艳的花。

  “我想借浴室。”软软的语调像在找碴。

  “请用!”他不走,她走,总可以了吧!

  火大地抱出自己的换洗衣物,她想从他身边走过,却冷不防地被他搂进怀里。

  她愣住,浑身僵硬,就连呼吸仿佛都停止了。贴覆在她背上的是他的心跳,隔著淡薄衣料是他结实的胸膛,火一般的炙热。

  她知道自己应该推开他的,或很骄傲地命令他放手,但是她不能,她再次被困,困在他设下的情网里头。

  “亭又。”他的热气拂上她湿漉漉的发,及敏感的颈项。

  她无法回答,因为她无法理直气壮,所以选择沉默。

  “要记得锁门,否则我会当你是在邀请我。”温热的唇几乎是裹著烫人的气息凌迟著她的感官。

  然而字句太挑衅,像是解开情网一隅,教她逮著机会挣脱。

  “你无耻,我明明有锁门!”他不提就算了,一提她就想到,她明明有锁门,他到底是怎么进来的。

  “有吗?”他似笑非笑地低喃,再抬眼,黑眸如魅。“但我可以肯定的是,你浴室的门没锁。”

  “那是因为我外头的房门已经锁了。”根本就是他非法入侵好不好!

  “那种锁对我一点用处都没有。”他以颊贴著她雪白的肩头,像是沉溺又像是在挣扎,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来做什么的。他一直以为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该做的是什么,但是她常常会搞乱他的计划,把他原本顺遂的人生搞得一塌糊涂。

  三年前伤他一次,三年后还想再来一次?

  不!历史绝对不能再重演。

  “我明天请锁匠来换锁。”她以为自己的声音极具威吓,但听在他耳里却像是甜蜜的抱怨。

  魁里突地叹口气。“去把头发擦干。”

  “我本来就要擦,是你抓著我不放。”话一出口,仿佛想到什么,她微回头看他,勾出胜利的笑。“难道说,你对我还放不下?”

  她嘴里挑衅著,心却是狂颤。难道说他余情未了,还想再续情缘?

  “你说,我对已分手的前女友会放不下吗?”他哂笑。

  简单一句话将她初萌的揣测打成碎末,像在嘲笑她的自作多情。“既然已经分手,就请你别做多余的动作。”

  “免得你误会?”他低笑。

  “你很烦捏,到底要不要让我擦头发?要是我感冒了,你要怎么赔偿我?”谁会误会啊?臭美!

  “我可以照顾你。”

  “照顾已分手的前女友?”她眯眼瞪他,把残留的爱意、仅存的痴情全部收进他看不见的心灵深处。

  “有何不可?我并不介意。”

  “我很介意。”

  “因为你放不下我?”

  “哈,因为你已经不是我的男人,你没有权利照顾我!”反将一军,她眯眼看著他面无表情地注视她片刻,最后沉默的离开她的房间。

  终于把他赶出去了,这是头一次占上风的交战,可是……没有预期的喜悦,没有想像的痛快。

  她开始怀疑自己接近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夜半三更,万物俱寂,高级住宅区早已是一片宁静,仿佛这里是无声的王国,一丁点的声响都能够搅碎整片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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