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尔尼,谢谢你。”她喊着他,突然地又向他再次道谢.
那沉着的语气及神态,教毛伯尔尼心中警铃大作。
她要发好人卡给他吗?不,他一点都下想要,真的!
“你其实不用这么特意买东西送我的,我……”
于宛香话没能说完,这一回换毛伯尔尼开口打断了她。
“没、没有……我没有特意买来给你,我还有买给晓芳跟雯雯,只是顺路先到你家来而已。”毛伯尔尼急切地说着,连忙搬出两个两人共同熟识的老同学来撇清他的心态,但话尾落下后,他也只能苦笑了。
那欲盖弥彰的话语连他自己也骗不了,又怎能要求她去相信他的话呢?
好吧,她想发好人卡就发吧!至于他收不收,又是另一回事了,革命失败 足常有的,至少他还能拥有不放弃的权利。
“嗯。”对于毛伯尔尼那欲盖弥彰的蹩脚谎话,于宛香没多说什么,只是淡应了声,不过该说清楚的话她还是得说,她没有不爱却又要与人搞暧昧的癖好,更不想占着茅坑不拉屎地蹉跎他人青春,那会有报应的。
“我不知道你到底喜欢我什么,你对我的了解并不深,我不希望你对我存抱着任何希望或幻想,时间不能倒转,你我都不再是当年的那个人。当年没能接受你的感情,现在的我仍是只想与你当普通朋友,你就当我不识抬举吧!去找一个真正属于你的真命天女,携手共度幸福快乐的日子,然后藉以来嘲笑我的不识货,我绝对笑着祝福你们。”
话都说得那么白了,他应该会放弃了吧?
她不想他只是为了当年的遗憾而来追求她,为追求而追求;但即便他这回给出的是绝对的真心,那……原谅她,她还是无法接受。
唉……他果然还是被发卡了。
“为什么我就不能呢?可以给我一个更明确的理由吗?”若只是为了拒绝而拒绝,那么他说什么也不肯接受,更是拒绝放弃追求。
毛伯尔尼脸上明显写着拒绝唬弄。
“理由……”于宛香甫开口,目光便教突然出现的高大身影所夺取。
“理由很简单,因为她已婚,她是我尤駥迪的太太.”尤駥迪突然出现,很快地来到于宛香身侧并亲昵地搂着她的肩,将她轻轻带入他宽厚的胸膛里,宣示着他的所有权。
“你的……太太?”毛伯尔尼显然不能消化他方才所听闻的字眼,一双难以置信的眼眸愕视着眼前的于宛香与她身旁的陌生男子。
这个男人他从没见过,他真的是她的丈夫吗?还是……同是追求她的竞争者,故意说大话来吓唬他?
在感到惊愕的同时,毛伯尔尼忘了要掩去内心的疑惑,将所有的问号全写在脸上,自然也教尤駥迪看透。
尤駥迪将搂抱在于宛香肩上的手收紧,教她整个人几乎都要贴入他怀里,这时他从皮夹里抽出了身分证,将背面的配偶栏大喇喇地秀在毛伯尔尼眼前。
待毛伯尔尼的表情自惊愕变成丧气之后,尤駥迪明白他终于看清了事实,搂着于宛香便转身上楼去。
而收了卡又绝了望的毛伯尔尼,则独自留在原地,哀悼他始终无法完成的爱恋。
第8章(1)
“你怎么可以这么没礼貌?他是我朋友耶!”于宛香脸色十分难看地瞪着尤駥迪。
莫名地被强制拉回屋里,她怎么也不相信他居然会做出如此无礼的举动来,不只是对她,还有她的朋友。
“再也不是了!”这种成天觊觎她的朋友不要也罢!
对于尤駥迪那强势又专制的话语,将于宛香心中的一把火全燃起。
她将双手环于胸前,摆出准备吵架的姿态,就等着他开口向她道歉。
但等了又等,她等不到男人的道理,他的面上同她一样,覆着一层怒气,甚至是随时会爆发的模样。
“想吵架就是了?很好!”迟迟等不到他道歉的字句,于宛香放下环在胸前的手,转身打算回房去。
她不是同人大吵大闹的料,但冷战个几天她还是办得到的。
哼,过两天看他该怎么向她赔罪!
不过事与愿违,她想冷战,但尤駥迪可不想。
他伸出大掌,一个使劲便将她拉进了他怀里,低头便给了她一个强悍且不容她拒绝的吻。
但在这弩张剑拔、一触即发的紧绷关头上,她哪来的心情与他亲热?
“唔……”于宛香扭着头,拼命地闪躲他莫名的亲吻,但成效不彰,她如何都挣脱不了他如铁的箝制。
她急了,握起拳开始捶打着他的胸口,但她那点力气却对他起不了任何作用,他仍是不肯松手,更不肯松嘴。
最后被逼急了,于宛香不得不使出她最不愿意做的暴力动作。
阻止不了他粗暴的亲吻举动,她只好什么也不顾地用力咬了他。
即使疼痛,尤駥迪的唇仍是不愿离开她,直到一股腥腻的气味同时自两人的嘴里蔓延开来,他这才不得已地松开了手。
“啪!”
当尤駥迪松开手放开于宛香那一瞬间,她的理智教怒潮给淹没,什么也没能想,反手便给了他结实的一巴掌。
尤駥迪唇上沾染着红艳艳的鲜血,脸上更有她甫为他送上的红色五指印,那模样看来好不狼狈。
但外表再多的狼狈模样,都比不上他内心里所受的伤害。
尤駥迪伸手随意抹去沾在唇上的血痕,但被咬破的皮肉仍是渗着点点的血液,然而,教于宛香触目惊心的不是他嘴上禽着鲜红血液的模样,而是他瞳眸里所散发出的浓浓讯息。
他一动也不动地凝望着她,那双深沉的眸里所承载的是一股压抑的痛切。
他就像是一只了受伤的野兽,被困在牢笼内,选择屈服与挣扎都是痛苦;而她就是令他受伤的猎人,无心狩猎,却还是伤了他,还教他困在痛苦的囚笼里……。
是她的错,她不该将他拉进这场虚假的婚姻里,不该跟他有任何亲密的行为,都怪她……
“小尤……”于宛香低声唤着他,想开口向他道歉,话却不知从何出口,又该先为哪桩事道歉呢?
为了这一巴掌?
为了两人不小心滚上床?
为了她异想天开拉他结婚?
还是……为了他付出的情感?
“对你来说,我的位置永远就只能停留在好朋友的界定上吗?”尤駥迪轻声问道。
若不是正看着他脸上那显得脆弱的表情,他那平板的声调压根听不出他积郁在心底的情感有多深、多厚。
于宛香望着他承载着深沉爱恋的眼眸,这是她头一回面对为情所困的他,一个总是在她面的嘻笑的大男人,一个她认定会是一辈子朋友的男人,他……正为了爱恋她而痛苦挣扎着。
她想她应该要说些什么,但心头像是压着一块大石,教她喘不过气,更说不出话来。
她不愿见他心痛难受的模样,但有些事情连她自己都摸不清、看下透,她应该要再次重申两人一开始就说好的约定,任何事情都不要牵涉到男女间的情感问题,但在这样尚未清明的情况之下,她自然是无法向他吐出任何的字句, 因为她自己都为这一切混乱了。
她尚未能替自己找到一个出口,又遑论是为他?
“我想你早就知道我对你的感情早已超越了预设的界线,我爱……”
在尤駥迪吐出最后一个告白的字时,于宛香赶紧出口阻止他。“不要……别说,求你别说!”
她红着眼眶,目光不敢也无法再继续停留在他身上,只能撇开眼闪躲这一切。
闪躲他的告白,也闪躲着他想要给予的真心。
最后一个“你”字无法顺利地说出口,尤駥迪也不再执着于告白上,他改说了些别的,说了教她也教他自己身心越发沉重的字句,
“在现实生活里,我的定位点是你的好朋友、好床伴,但在你的感情世界里呢?我真的只能够当个永远的路人吗,”
他沉重的问着,但仍是无法得到她任何的答案,她选择了逃避。
面对面向她真诚告白的这个时刻,尤駥迪自然幻想过,也练习过。
只是,当他无限的期待幻化成了真实的行动和言语时,她却变得僵硬。
事情不该是这样走下去的,他知道。
“你……”他伸手扣着于宛香的下颔,手腕轻柔地使劲,要她不再逃避,要她好好地看着他。
“就不能给我一个定位的机会,就不能好好地看着我吗?”吐出薄唇的话尾一落,扣在于宛香下颌的大手移了移,来到她的唇瓣上。
大拇指贴着她的唇瓣,为她抹去了沾染在她唇上淡淡的红艳后,他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
他所流的血落在她唇上,而他心也落在她身上,他知道这些东西再也不属于他自己。,血液为她而流动:心脏也是为了她跳动,他的爱出走了,不是说归位就能归位,走了就再也回下去了,只能住进另一人的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