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究竟是在什么时候将心给了他?是他昏倒路旁,她惊见那张颠倒众生的俊美容颜时,还是后来一次次的相处?想来在感情这上面,她还真是迟钝呢。
达达马蹄声突然停止,她慢半拍的发现马车停了,车帘突然被人掀开,接着,那张她思念成灾的俊美面孔映入眼帘,她呆了一呆——韩元殊一上马车,就倾身靠近唐翎,他眼中的她,肤若蜜桃、唇如春樱、一双黑白明眸晶莹剔透,一袭简单裙衣,再无其他赘饰,清丽动人。
他目光灼灼,她忍不住心跳加速,“你……你怎么会在这?”
话未说完,他已一把将她揽入怀里,霸气的舌与她的相缠。
“唔……嗯……唔……”她全身发烫,忍不住低低呻吟,却也被他吻到快要不能呼吸了。
他好想她!这一趟出远门,日子变得很难熬,他不时想着她,想着她活力充沛的模样,想着她在厨房里洗洗切切,完成一道道色香味俱全的美味佳肴,他更是恨不得有翅膀能飞回侯府。
但有些事,他不亲自出马还不成,只能尽快的处理好,缩短时间,只为早日回到京城,没想到,甫返京城官道,就见府内马车在前头,他策马向前探问,小厮停下马车,并下车禀报,车内是唐翎,正要回慈幼庄园,他
就上了车。
马车继续前行,车内两人刚结束一个热吻,韩元殊满意的看着气喘吁吁的唐翎。
“你、你刚回来、来吗?”
她的眼睛闪亮亮的,唇红润微肿,他忍不住的再次碰触,像在品尝美食般,轻轻的咬她的唇瓣。
她身子酥酥麻麻的,感觉特别好,也没力气推开他。
一吻结束,他笑了,“感觉出来你也很想我。”
她粉脸爆红,但韩元殊发现她看着他的眼神有些痴傻,他又笑了。
这个男人很少笑,但这会儿却不吝一笑再笑,她忍不住问:“一直在笑,为什么?”
“发现某人会看我看得痴傻后,就更高兴了。”他也答得干脆,一指轻叩她的额头。
怪得了她吗?!他原本就长得俊魅非凡,这一笑足以让人神魂颠倒。
她看得脸红心跳,令韩元殊再度索吻,轻啄她的眼、鼻、唇、下颚,这一路吻下来,她全身瘫软,只能贴靠在他怀里,但韩元殊是男人,过去未识女人香,如今体内欲兽苏醒,强烈渴望拥有完整的她。
“翎儿,你其他地方是不是像你的唇一样美味?”他沙哑着嗓音魅惑。
“我不知……不对!不行的!”
她红着脸儿摇头,她还没有呆到不知道他在引诱她,虽然她还是处子,但她当过小流民,还到各种不同的地方学习厨艺,也曾不小心看过一些不该看到的翻云覆雨情景,但——那种亲密事,没成亲是绝对不可以的。
韩元殊也知道不行,但他好想碰触——他咬咬牙,“你先坐远一点,我怕我会吃了你。”
她噗哧一笑,那笑颜在他眼中就是最大的诱惑,他干脆将她放到另一边,自己坐到另一边的窗口,拉开窗帘,让秋末的凉风吹吹脸儿,也冷却身上的欲火。
过了一会儿,唐翎突然靠过来,一手指着窗外半山腰的山峦景致。
“在那里的上方,有一小小湖泊,站在一旁可仰望水天一色,还有倒映在湖上的树荫倒影……”唐翎开心的与他分享那里的景致变化,夏天的彩霞分外炫丽,清晨时还有烟波雾气,秋日枫红层层迭迭,冬日虽然枯枝黄叶,却别有一番萧瑟之美。
“那也是我娘最喜欢的地方。”她说。
“你娘会把你交给我吧。”他突然回身看着她。
“交?”
“是啊,顺道去提亲,我想要你。”他说得理直气壮。
唐翎怔怔的瞪大了眼,“什、什么?不行啦,你——太突然了,而且,你今天第一次见到我娘,就要她把我交给你?这不好,连我都吓到了,何况是我娘。”
他黑眯半眯,一把将她搂进怀里,“什么你吓到?你不知道这段日子没有你在我身边,我日子多难过?吃不饱又吃不好——你笑什么?”
“噗……”她就是想笑,这家伙根本是吃不饱又吃不好,才很想她吧!
“还笑!对了,我不在这一个月,傅炆千那家伙没来骚扰你——”
马车突然停下来,唐翎往窗外一看,“已经到了,咦?傅王爷也来了……唔!”
她的唇突然被一只大手捂住,她不解的看着韩元殊,就见他凑近窗口,也看到了停在前方的另一辆马车,视线再往前,就见到傅炆千两手都提了东西,正经过庄园拱形大门,还有两名庄园奴仆亲切的迎向他。
韩元殊俊脸都气黑了,“他竟然直接过来这里?!也没问我同不同意!”
她不懂,拉下他捂住她的手,“傅王爷为什么要问你?”
他大眼一瞪,“你是谁的?你是我的!他拿那些东西又想收买谁的心?是想巴结长辈,从长辈下手,让你成为他的?!”
她一愣,“他不是……”
“不是什么?!”他火气愈来愈旺,但奇怪的是,她眼中的笑意却愈来愈浓。
“韩元殊,傅王爷每次来这里都会带礼物的,有时是茶叶、有时是食材,有时是首饰、布料、用品,知道我娘喜欢珍珠,更是时不时就送珍珠发钗,本来也送珍珠项链、耳环、戒指等,但娘都说那叮叮咚咚的,做事不方便……”
“他竟然送那么多?”韩元殊眼中冒火都要听不下去了。
唐翎却已笑倒在他怀里,眼睛还泛泪了,“你……呵呵……你误会了,傅王爷是将娘放在心上,可是娘不肯接受他,娘比他大……他喜欢的是我娘啦,呵呵呵……”
笑声一歇,笑得好累的唐翎才突然发现四周静悄悄的,她奇怪的抬头看向韩元殊,只见他黑眸半眯,正恶狠狠的瞪视着她。
“怎、怎么了?”
他咬咬牙,“你故意的是吧?”
“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难道不知道我因为他吃了多少醋?”
她无辜的眨眼,“你总是面无表情,要不就冷冷的,谁看得出来你在吃醋?”
他更恶狠狠的瞪着她,所以他是自作孽不可活?
“好啦,对不起嘛,不过,韩元殊,我认真的说,我希望娘可以接受傅王爷,他真的很爱我娘,我娘也应该得到幸福的,她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啊。”
“有些东西不去争取,最后都会消失的,如何争取,那就取决于勇气,就算失败了,原本就没有,还有什么可失去的?”他直勾勾的看着她,“幸福,不是随时在等待。”他就是领悟了这点,才先下手为强的!
只是,傅炆千的口味也恁地奇怪,喜欢老女人?
韩元殊错了!虽然他听唐翎提过,知道她娘是她的养母,但他以为既有个“母”字,合该也有点年纪,眼前这名看来与自己年纪相仿,站在傅炆千身旁,更是郎才女貌的年轻女子,怎会是唐翎的养母?!
“韩元殊?你呆了呀?”
唐翎以手肘偷偷敲他的腰际,这才让他回魂,有些尴尬的颔首行礼,“元殊见过夫人。”
“好说。”唐姗姗倒是笑咪咪的大方打量,“早听闻二爷外貌出众,俊美不凡,夺女人心魂,如今一见,果真出色。”说完,她还朝女儿眨个眼,示意她眼光不错。
唐翎双颊都热得要冒烟了,正要开口,韩元殊又说了,“谢夫人,只是此次前来过于唐突,未送拜帖、未备厚礼,还请夫人见谅。”
“我这个人很随性,不在乎这些的,繁文缛节更是讨厌,只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二爷跟我女儿一起回来,所为何事?”她贼笑着问。
“娘!”唐翎粉脸炸红,她错了!她还跟韩元殊说不能提婚事,结果娘这个人精反而先提了。
韩元殊笑了,笑得让人眩惑,多么上道的“长辈”!“我想——”
“娘,怎么不见田姨呢?”唐翎连忙插话。她在场呢,这两个人怎么谈她的婚事谈得那么自在?!
“田姨在药房忙吧,翎儿,你的眼光真不错,二爷这一笑更俊了呢。”唐姗姗点头赞赏。
傅炆千眼见自己深爱的女人当自己的面一而再的赞美别的男子,心里不怎么舒坦,“二爷长得俊,我呢?”
闻言,韩元殊一楞,没想到傅炆千竟然也有这么幼稚的一面,醋酸味四溢呢。
“傅王爷自然不差,驰骋沙场,俊朗威武。”唐姗姗也说得认真。
傅炆千微微颔首,但眼里含笑,显然很满意。
“韩元殊,我带你去见见田姨,再去厨房吧。”唐翎很体贴的将时间留给傅炆千跟她娘,当然,也怕他们继续说起她的婚事。
又是一个叛徒!唐姗姗看着女儿拉着韩元殊离去的背影,目光再落在傅炆千的脸上,眼神充满控诉。
但傅炆千早已习惯这样的眼神,“我这一次又带了不少食材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