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在台上泼油害钱蛮蛮滑跤的就是她,可钱蛮蛮没因为她曾帮魏婀娜害她而排斥她、仇恨她,反倒对她释出善意,提供她减肥膳食。
因为钱蛮蛮的真心付出,她终于明白什么是朋友。朋友该真心相待,而不是建立在互相利用上头。
“各位,”楚湄鼓起勇气,娓娓道出,“三年前就是魏婀娜逼迫我在台上泼油害钱姑娘跌跤,对此,我一直觉得很内疚、很惭愧……”说着,她忍不住掉下眼泪。
大家听了楚湄的话,都用嫌恶的目光看着魏婀娜。
魏婀娜惊慌失措,方寸大乱,“乱……乱说!楚湄,你别含血喷人!”
“魏婀娜,”楚湄直视着她,“你故意让我吃胖,排挤我、嘲笑我、羞辱我,可是钱姑娘她却接纳我、真心的帮助我,把我当姊妹对待,我不会再帮你害任何人了,尤其是钱姑娘!”
大家听了楚湄的控诉,开始对魏婀娜指指点点。
魏婀娜感到羞愧却无处可躲,她惊慌得语无伦次,“不……没有……不是……你们别听她胡说……不,不是!”
“魏婀娜,你实在太阴险了。”
“是呀,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就是,长得一副天仙般的模样,却有蛇蝎心肠。”
周遭的人开始群起围剿,教魏婀娜直想挖个洞把自己埋了。
“魏婀娜,”钱蛮蛮正色道:“多行不义必自毙,这个千古不变的道理,你今天应该明白了吧?”
魏婀娜意识到自己上了钱蛮蛮的当,愤恨极了,“钱蛮蛮,你阴我?!”
“我是阴你。”钱蛮蛮爽快的承认,“但若不是你存着害人之心,我又如何有机会阴你?”
“钱蛮蛮,我不会饶你的!”魏婀娜羞恼到失去理智,抛下仆婢便往台上冲去。
而在她上台的同时,有道高大的身影自另一侧上了台,正是赵破军。
就在魏婀娜要扑向钱蛮蛮之际,赵破军切入两人之间,挡住了魏婀娜。
魏婀娜一震,惊愕的看着他,“赵……”
“魏婀娜。”赵破军神情冷肃,两只眼睛仿如利刃般射向她,“行恶,终将报应到自己身上。”
“你……你们……”魏婀娜看着他,看着钱蛮蛮,再放眼台下,她倏地双腿一软,跌坐在地,放声大哭。
钱蛮蛮虽然有点同情她,但想到她过去做了那么多坏事,又觉得她罪有应得。
“魏婀娜,你要好好反省,别再害人了。”钱蛮蛮这么说不是故意要损她,是真心相劝,转头,她看着身边的赵破军,“你怎么来了?”
赵破军一笑,“有好戏,我安能不上场?”说罢,他将她拦腰抱起,在众人惊呼声中走下了台。“原来这就是你说的惊喜?”
“是啊,”她一脸得意,“够惊喜吧?”
“大大的惊喜。”他笑得开怀,“看来你还真是惹不得呢。”
“当然,你以后可得小心一点。”
“受教了。”赵破军一点都不担心,反倒觉得安心了。
赵家有三个整天吵吵嚷嚷的姨娘,以及一些不知哪里来的女人,寻常姑娘进了他家大门,恐怕就算不是每天以泪洗面,也是愁云惨雾,不过以她的能耐及本事,定能将家里那些麻烦的女人统统搞定。
“蛮蛮,我已经等不及想娶你过门了。”他说得真诚。
钱蛮蛮瞅着他,打趣道:“怕你后悔呢。”
他注视着她,坚定地道:“绝不。”
第8章(1)
魏婀娜在展秀上闹了那么大的事,别说她自己丢脸,就连长明侯都颜面扫地,硬是在府里躲了半个月才上朝。
当然,他未敢再提要赵破军纳孙女为妾之事,还将孙女送出京城避风头。
皇上大大赞扬了钱蛮蛮一番,还召她进宫,见上一面。
显仁宫中,充满着皇上、赵破军及钱蛮蛮的欢声笑语。
“钱姑娘,你真是聪颖过人呀!”皇上真心夸奖,龙心大悦,“你不但顺利阻止了你的宿敌嫁进将军府,还替朕解决了一个大患。”
此事重挫了长明侯的锐气,他相信他短期内不敢再造次。
“皇上过奖,蛮蛮这都是小聪明,不算什么。”钱蛮蛮谦虚地回道。
“小聪明已是如此,若让你使出大智慧,那还得了?”皇上笑道:“若你是男儿身,朕一定给你一个官职,为朕效力。”
她淡淡一笑,“为皇上效力,何须官职在身?”
皇上满意的点点头,“说的也是。”说罢,他转头看着赵破军,“赵卿,你真是慧眼独具,得了个才貌兼备的美娇娘。”
赵破军蹙眉一笑,“皇上再夸她,恐怕她尾巴要跑出来了。”
“我又不是小狗小猫,哪来的尾巴?”钱蛮蛮轻啐一记。
皇上看着两人斗嘴,甜甜蜜蜜的,很是为他们高兴。
“钱姑娘,这虽是朕第一次见你,可对你却毫不陌生。”皇上又道。
钱蛮蛮瞥了赵破军一眼,“他一定跟皇上说了我很多坏话吧?”
“不不不,”皇上呵呵一笑,“赵卿说的可都是你的好,朕认识他很久了,从没听他提起过任何姑娘,唯独你,真真实实攫住了他的心。”
闻言,钱蛮蛮欢喜极了,看着赵破军的目光又多了几分满足。
赵破军就有点窘了,不好意思的看着皇上,“皇上,臣几时都说她的好了?”
此话一出,钱蛮蛮立刻抓着他小辫子,“喔,难道你真的都说我的坏?”
“我……”赵破军一时语塞,只能尴尬地搔搔头。
难得见他如此表情及反应,皇上哈哈大笑,“真是一物克一物,赵卿向来快人快语,可遇到钱姑娘就得投降了。”
“皇上,”钱蛮蛮笑视皇上,“您就叫我蛮蛮吧,别什么姑娘不姑娘的了。”
“蛮蛮,”赵破军神情一凝,“不得放肆。”
“没关系。”皇上毫不在意,“这儿就我们三人,确实无须拘谨。”
钱蛮蛮咧嘴一笑,一派天真。
“蛮蛮,”皇上看着她,“听说玉堂春茶楼、酒肆醉猫都是你一手打理的?”
“是的,皇上。”她老实地道:“蛮蛮没别的兴趣,就喜欢做生意赚钱。”
“这真是特别的兴趣,着实有趣,也多亏了你这样的兴趣,才能让朕知道秦国公跟江山河有所牵连。”
提及那两人,赵破军神情一凝,“皇上,我派去秦州的探子已经回报。”
“噢?”皇上眉心一拧,“可有斩获?”
“在秦州境内并无任何左城仲屯兵的迹象。”赵破军说。
皇上不免感到困惑,“但他动作频频,实在可疑。”
“确实可疑。”赵破军续道:“我也查出他的亲信名叫褚天信,这个人曾在边关待了五年。”
“他突然回京养病,亲信又跟江山河的旧部属往来且提及军粮之事,朕认为其中一定有什么事正在运作。”
皇上神情凝沉。
这时,钱蛮蛮突然想起什么,说道:“皇上不是严禁他屯兵吗?”
“嗯。”皇上点点头。
“也就是说,为了应付皇上,他自然不在秦州境内屯兵,但如果在秦州以外的地方呢?”
她此话一出,赵破军像是意识到什么,陡地一震。“皇上,难道……”
“在边关?”皇上跟赵破军异口同声。
“蛮蛮,你真是点醒朕了。”皇上再次称赞道。
“皇上,”赵破军神色凝肃,“若他在边关屯兵,兹事体大,臣认为不可轻举妄动。”
“确实。”皇上十分认同他的看法。
“臣认为以静制动,以不变应万变,才能让左城仲松懈心防。臣会派亲信在边关秘密查探,绝不会让任何人危及皇上的江山。”
皇上激动地拍拍他的肩,“有你这样的臣子跟兄弟,乃朕之幸,不过……”他突地一顿,笑视着眼前的一对璧人,“在此之前,先把你们的婚事办了吧!”
赵破军跟钱蛮蛮相视一笑,眼底满是浓情。
赵破军跟钱蛮蛮在气候宜人的四月成亲了。
他们的婚事在京城是大事,赵、钱两家又非寻常人家,但因为赵破军跟钱蛮蛮都是低调的人,婚礼并不盛大铺张。
倒是钱八达颇有微词,毕竟他就这么一个女儿,而且从小娇养着、宠爱着,嫁人是一辈子一次的事情,他多么希望能替女儿办个热闹风光的婚礼。
可是钱蛮蛮却说:“爹,成亲只是一天的事,过日子比较重要,我幸福美满,别人自然知道,若不幸福,婚礼办得再风光,日后也只是笑柄。”
女儿说的话总是有理,钱八达最终也只能顺了她的意思。
就这样,钱蛮蛮嫁进赵家,正式成了赵家的媳妇。
成亲后的第一天早上,她睡得有点晚,赵破军也没叫她。她醒来,发现赵破军还睡得沉。
本想叫他赶紧起身梳洗上朝,忽又想起皇上放了他十天大假,让新婚燕尔的两人先过上舒心的日子而作罢。
看着裸裎上身沉睡着的他,想起昨夜的缠绵悱恻,钱蛮蛮不自觉心跳加速,脸颊泛红发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