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我们可以回澳洲了?”
“我的家在台湾。”
“可是,你如果接受了我的追求,不是就该嫁到澳洲吗?那里就会变成你的家了。”他看着她。“难道你要我留在台湾?”
“翁睿群,八字都还没有一撇,你为什么要想那么远以后的事呢?”楼思涵心乱如麻,离婚得到的不是解脱,而是更多的烦恼。现在雷少樵已恢复了自由,那么他的下一步呢?
“你自由了!”
“所以我要好好的享受这份自由。”
“但我只有两个星期的假,我必须回去工作。”
“那你回去啊!”
“思涵——”
“是你硬要跟我回来的!”她平时不酋这么尖锐不客气,但是她发现自己好像不只失去了一个丈夫,还失去了她的世界,没有雷少樵,自由又算什么?
“是我脸皮厚,你是这意思?!”
“翁睿群,给我一点时间好吗?”
“可是夜长梦多啊。”
她真是有点服了他,明明在澳洲土生土长,但是成语还知道不少!不过在确定自己是不是怀孕之前,她什么决定都不会做。
“该回去的话,你就回去吧。”
“万一……”不是他爱吓自己,而是他绝不敢低估雷少樵那个人。“你和他复合了呢?”
“如果会复合,”楼思涵做着违心之论,“那么我们又为什么要离婚?”
“所以,如果我回澳洲去,不会突然来个猪羊变色?”翁睿群实在太有危机意识了。
她又不吭声了。
“那我先回去等你。”两人对决他先投降,这时他突然看着她的手。“思涵,我可以握一下你的手吗?你已经不是某个男人的老婆了。”
犹豫了下,楼思涵伸出了手。对于追了她半年多的翁睿群,就算给他握一下她的手也无妨,反正她不管在法律上、感情上都不属于雷少樵了,她一定要每天一醒来时,就这么的告诉自己一遍。
“思涵……”握着她的手,他心情非常的激动。“这样我就比较放心了!”
“这样你就放心?”
“之前我连你的手指头都碰不到。”
“翁睿群,你那么痴心做什么?”
“因为你值得!”
为什么雷少樵无法像翁睿群一样爱她?楼思涵的心在无声的淌着泪。
“离婚?!”何品豪咆哮。
雷少樵正坐在高高的吧台椅上,酒一杯接着一杯,他不是马上就说出此事,而是把自己喝到三分醉了才说出口。
“你和思涵离婚了?”还是不敢置信。
“可以小声一点吗?不需要全世界都知道吧。”雷少樵还能消遣自己。
“为什么你的结婚和离婚都这么戏剧性?”
“因为和我结婚与离婚的人是楼思涵。”他当时也是赌那一口气,她依约和他上床了,那么他就把她想要的给她。
只是他没有想到,她真的是要离婚。
“少樵,如果你的公司财务没在那时出问题,如果你那时先放着公司就飞去澳洲……”
“不可能,我会先救公司。”
“即使会失去思涵?”
“没办法,这是我的责任。”
“但现在明明不是这问题了……”何品豪其实并不明白雷少樵与范昱婷之间微妙的关系。“昱婷知道思涵回来台湾,本来还以为你们会重拾幸福,看来大家都料错了。”
“品豪,你和昱婷为什么一直没有好消息传出?”
“因为昱婷还不想生。”他也莫可奈何的道。“她说想再等一阵子。”
“等什么?”
“我也不知道。”何品豪爱范昱婷,但是女人的心思只有女人才懂,他实在不懂她。
“你们……应该没有问题吧?”因为自己的公司问题,所以这段时间,他们三个人也很少有机会聚在一起,雷少樵记得楼思涵刚离开台湾时,范昱婷还想安排三个人见面,但他没有空。
“婚姻为是那样啊!”何品豪耸耸肩。
“生个孩子吧!”他建议。“如果有了小孩,女人会比较愿意认命、愿意定下来。”
“少樵,这是旧时代的想法。”
“品豪,这个想法……”雷少樵露出一个很有心机的笑容。“在哪个年代都适用!”
“少樵,你的表情……”
“我什么表情?”
“别有企图的样子。”
第9章(2)
的确,他是别有企图的,他希望思涵能怀了他的孩子,希望和她之间还有救,只要有了小孩,她就不可能再坚持下去,他就还有翻盘的机会,他在等这个契机,期待可以扭转一切。
“品豪,我是不得不和思涵离婚的,因为我必须信守承诺,但我不是没有扳回一城的机会。”雷少樵又喝了一杯。“倒是你,你要好好把握昱婷。”
“我很爱她啊!”他敢脸不红气不喘的昭告全天下。“我一直都很爱她!”
“那何妈妈和昱婷之间的婆媳问题呢?”
“少接触就少摩擦。”
“也是办法之一。”雷少樵笑了笑。“我妈那个人也怪了,明明就是她个人对思涵的偏爱,她不怪她一去澳洲就九个月、不怪思涵要求离婚,还说不当她媳妇也没关系,她会把思涵当女儿!”
“雷妈妈真的是把思涵疼到骨子里去了。”何品豪非常羡慕她们良好的婆媳关系。“我妈就无法对昱婷这样。”
“双方都要付出、包容的。”
“少樵,如果雷妈妈那么喜爱思涵,那么你的下一任老婆,压力可就大了。”何品豪无奈的一笑。“以后你家也会有婆媳问题。”
“没有下一任老婆!”雷少樵又喝干了满满的一整杯酒。
“你不会再娶?”
“我这辈子就只有一个老婆!”
带着酒意,雷少樵上了楼家找楼思涵。
楼敬霆夫妇仍是把当他半子招待的,即使他是带着浑身的酒味而来,两老还是对他敞开了欢迎之门,好像一切都是女儿的问题,他们做长辈的根本插不上手,只希望这对璧人有破镜重圆的机会。
楼思涵一点也不怕他会发酒疯,因为是在她家,她相信他不敢造次,而且看他的眼睛,他明明非常的清醒。
“喝茶吗?”她问。
“你没忘?”
“茶可以解酒,这是常识。”
“我以为……”雷少樵以为她还记得之前的事。上回他了点酒,刁难她要她为他泡茶,而那时她还是他的妻子,现在他们却什么都不是了。
“你想做什么?”楼思涵捺着性子问他。哪怕再见他,心里会有一股撕裂的疼痛,但是能多看他一次是一次,未来的事没有人敢保证。
“翁睿群呢?”
“先回澳洲了。”
“那你呢?”
“我是你的问题吗?”她可以对他客气有礼,但不需要对他报告任何事。
经她这么一说,雷少樵走到了她的面前,一手先是扣住了她的腰,另一手则轻抚着她的肚子,好像她仍是他的老婆,好像他可以对她为所欲为,想怎样就怎样,仍当她是他的所有物似的。
“雷少樵,你在做什么?”她没有什么激烈的反应,只是皱眉看着他。
“摸你。”
“你现在有资格可以摸我吗?”
“你的肚子里……说不定有我的孩子了!”
“也说不定没有。”
他自负的笑了。“我认为有。”
楼思涵知道和一个喝了酒、有点醉意的男人讲道理是没有用的,但是她的双手接着扯下了放在她腰部和她肚子上面的手,并且动手把他推开了一些。
“你可以回去了。”
“你要我酒后驾车?”
“既然你能开过来,当然也能开回家。”她说着气话。
“我很可能会出车祸。”他吃定她的笑。
“雷少樵……”
“你可以留我下来,或者是亲自开车送我回去!”他对她耍无赖。“女性开车最小心、最仔细,有你送我回去,我可以放一百二十个心。”
“我们离婚了,雷少樵!”她不卑不亢地提醒他,“而且你没那么醉。”
“思涵,我后悔了!”藉着酒意,他可以畅所欲言。
“你好像常常后悔。”
“我不该签字的。”
“你签了。”
“我只是在赌气。”
“那么就接受事实。”
“你不后悔?”雷少樵走上前,像是在调戏她似的,他的手摸着她的颈项,那晚他吻过这里,还吻遍了她的全身。“思涵,你该后悔的,和我一起后悔,然后我们可以从头再来。”
楼思涵后退两步。他一定要这么折磨她吗?他一定要跑来她家来撩拨她,不肯给她平静的日子过?她都愿意放手了,他为什么还要来苦苦纠缠?
“如果你怀孕了,一定要告诉我。”
“雷少樵,就算我真的怀孕了也和你无关。”
“你敢讲我的孩子与我无关?”他抓着她的手臂。“孩子会姓雷。”
楼思涵不想和一个半醉的男人讲道理。
“你不会突然离开台湾吧?”
“雷少樵……”她像是对一个三岁小孩说话似的,“我帮你叫计程车,你明天还要上班,别闹了!回去好好睡一觉。”
“思涵,我有没有说过我爱你?”
楼思涵没来由的鼻头一酸。他到底是想要怎么折磨她、凌迟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