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我看开除严重了些,不如降职、降薪……」马立群建议。
「他们只拿钱不做事,难道要我姑息、纵容他们?那对负责、尽职的员工我怎么交 代?」邓世伟义正辞严地说,但他自己心里也清楚,他有大手是为了发泄自己心中的怒 火,他不得不找人开刀。
「所以降职、降薪,再给他们一次表现的机会。」
「马立群,这不是一个企业业主处理事情的态度,如果我给他们机会,他们会把我 当软弱、优柔寡断的人!」邓世伟在等台阶下。其实他的心没那么狠。
「他们只可能感谢你,现在经济这么不景气,而且这些人的一家生计……」
「可是……」邓世伟只是故作犹豫状。
「而且郝郁芹和他们是两回事,扯不到一块的!」
「马立群……」邓世伟眼露凶光。
「我只是不想你祸及无辜。」
邓世伟无法在马立群的面前演戏,他的想法、心情是逃不过马立群的眼睛,「好吧 !再发布一个新的人事命令,就说公司重薪聘回他们,但要从最低阶、最低底薪开始做 起,视他们的表现再另作调整。」
「OK!」马立群光说却没有动。
「去啊!」
「稍早我就已经发布这新的人事命令了。」马立群一副等着被挨骂的认命表情。
「到底是你总裁还是我总裁?」邓世伟这会可找到了新的发泄目标,「马立群,我 看我真正该开除的人是你,你都要爬到我头上来了!」
「我只是算准了你会改变心意,而且就算你现在开除了我,等过一阵子你的气消了 ,或音是郝郁芹给了你什么甜头尝,你又会把我再『请』回来的,那又何必多这么一道 手续?」马立群在太岁爷头上动土地说。
「你这……」邓世伟想骂三字经。
「如果不早一步公布新的人事命令,万一弄得人家夫妻失和、家庭破裂、有人去跳 河自杀怎么办?工作不好找啊!尤其是像咱们待遇这么好、公司体制这么健全的集团。 」马立群有恃无恐地说。
邓世伟干脆转了身,他不想再看马立群那洞悉一切的眼神,是他自己没有用,他中 了郝郁芹的钱,才会弄到自己如此失常。
「别去欧洲,你可以到日本去玩玩,去迪斯尼乐园度个假,带金媚媚去嘛!反正全 台北市的人都知道了……」
「马立群!」邓世伟又猛地转了身回来。
「你什么女人不好找,偏偏……」
「我就是要气死郝郁芹!」邓世伟负气地低吼。
「但结果是谁气死了?」马立群摇摇头,「你在这里跳脚,和自己过不去,也和别 人过不去,.但郝郁芹那女人呢?正开开心心地准备和她那个『导演丈夫』合拍洗发精 广告片。」
「他不是她的『导演丈夫』!」邓世伟很严正地纠正马立群,「你忘了他把她遗弃 在圣坛前?」
「可是现在明明是他略胜一筹。」
「不可能!」邓世伟死都不接受这个事实,「郝郁芹是我的!谁也别想抢走她!」
「但人家对你没有兴趣嘛!」马立群知道郝郁芹只是表面强硬,她只是在恼邓世伟 和金媚媚又在一起所给她的难堪和打击,所以她才会有此一招,而邓世伟出的偏偏是最 烂的一招,马立群这会才会糗他。
「马立群,妳到底是哪一边的人?」
「你想解救自己吗?」马立群轻松地问他。
「你有话就快说!」邓世伟不耐烦地说。
「和金媚媚说拜拜!」马立群提出最明智的建议。
「我和她本来就只是『各取所需』。」
「她会害死你!」
「马立群,我知道金媚媚,我知道她要的是什么,什么可以满足地,你知道谁才会 真正害死我吗?」邓世伟一个忿忿地表情,「是郝郁芹!」
「郝郁芹并不难搞,她是一个再简单不遗,爱恨分明的女人,是你把她弄到这么难 缠的。」马立群直言。
「我该开除你……」邓世伟喃喃地道,「马立群,我头一个该开除的人是你!」
「本来我还想再帮你一次,把郝郁芹骗出来见你,让妳自己面对面地好好问问她, 这下看来……」马立群一副没他事的可惜表情,「我去收拾我的东西了……」
「马立群!」邓世伟咬牙切齿的喊。
「是的!总裁。」马立群忍着笑意。
「你给我滚回来!」邓世伟低吼。
「对一个可以算得上是你『救命恩人』的人……」
「你和郝郁芹到底有多『熟』?为什么你一副这么了解她、这么有把握的表情?」 邓世伟忿忿不干地问。
「我和郝郁芹是朋友、是『兄妹』吧!」马立群存心要呕邓世伟似的,「我对她没 有任何的威胁往,她不需要防我、怕我、担心我对她有什么『企图』,所以她很放心地 和我在一起,而且地想当红娘,自然对我是客气到了家。」
「红娘?」邓世伟一头雾水。
「这自然又是另一个故事……」马立群换上了一脸的深思。
※※※
一见到来的人是邓世伟,郝郁芹马上就知道自己被马立群出卖了,她转身就要走, 但是邓世伟的手霸道地立即揽住了她的腰。不让他离去,任凭她如何用力地扭动想摆脱 他,但邓世伟动都不让她动一下,一副她根本逃不出他的手掌心的嚣张状。
「你放手!」郝郁芹知道自己没有他孔武有力,但她也不能住他这么随心所欲地搂 抱住她,「你看清楚了,我可不是金媚媚!」
「妳吃醋了?」邓世伟真希望是如此。
「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郝郁芹怒骂,「如果你要马立群骗我出来的目的就是想 知道我是不是吃醋了,那我可以很明白地告诉你,没有!哪怕你当街和金媚媚演出『成 人秀』,我都不会为你流泪、伤心!」
邓世伟放开了她,受不了她的牙尖嘴利,她可以当马立群的朋友、称他兄长,但却 视她自己的「第一个」男人为毒蛇猛兽,这世界还有公理存在吗?
「郝郁芹,今天我们休战,我们好好地谈一次话行不行?心平气和的,没有火药味 的。」
郝郁芹瞄了他一眼,不置可否。
「妳真的要拍那个广告?」邓世伟很「柔声」地问。
「我最近接了三个广告,我不知道你所指的是哪一个?」郝郁芹故作不知地问。
「妳是按了三个广告,但只有一个广告的导演是许柏伦,郝郁芹,妳为什么还要和 他合作?马立群和妳谈过不下数次,只要你点个头,我有让妳接不完的广告,妳又为什 么要拒『邓氏集团』于千里之外呢?」
「这还要问?」郝郁芹讥嘲的说。
「郝郁芹,不要只为了和我作对就和妳自己过不去好吗?」邓世伟好言相劝着。
「谁在和自己过不去?谁又和你作对了?」郝郁芹自然是否认到底,「我习惯许柏 伦,喜欢和许柏伦合作,这又碍着你了吗?」
「他……」
「一个不能原谅别人过错的人,自己也会快乐不起来,我正好是那种心胸宽大、不 记仇、喜欢快乐过日子的人,所以我原谅他,做不成夫妻不表示就不能做朋友,他是个 好导演。我信任他的专业,这也不对吗?」郝郁芹的理由无懈可击。
邓世伟从来不知道这世上会有任何人能令他产生「委屈」的感觉,但这会他的确是 感到委屈极了。
他用了这么多的心思、花了这么多的力气,结果还比不上一个遗弃她的男人?!她 的价值观实在令人非议,「如果我和金媚媚断绝往来,那妳……」
「别扯上我!」
「郝郁芹,别说妳不在乎,女人的心眼能有多大,我是一清二楚的,妳嘴上不说, 但心里是恨得牙痒痒的,否则妳不会拿许柏偷来报复我!」邓世伟分析的说。
「如果这样想能令你快乐些……」郝郁芹耸了耸肩。
可是邓世伟要的不是自找安慰、不是她的模棱两可,他要一个理由,为了她,他已 经决定不计任何的代价、任何的尊严,只求她的接受,只要她离那个许柏伦远一点,他 甚至愿意跟她下跪。
「郝郁芹,嫁给我,只要你嫁了我,妳就可以一辈子尽情地折磨我!」邓世伟没有 跪下,但他的确是「不顾廉耻」地说了。
「我没有虐待狂。」郝郁芹不为所动,「如果你希望被『折磨』,那么就快点把金 媚媚娶回家!」
「我爱的不是她!」
「你……」对他提到了「爱」这个字,郝郁芹感到有如听到了天方夜谭般,「你这 种不知玩过多少女人的男人居然还敢提到「爱」这个字?承认吧!如果我不是处女,你 早就忘了我这张脸孔、忘了这地球上还有我郝郁芹这个女人了!」
「不!不光只是因为妳是处女,还有妳的固执、刁蛮、冥顽不灵,郝郁芹,我连妳 的缺点都接受、都爱进去了呀!」邓世伟首次对女人说如此真诚、如此没有保留的话, 即使他订过三次婚,也没有一个未婚妻曾听到他如此这般的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