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听你从头说起。”
“说什么?”
“所有的事。”
“但是那都过去了。
“过去了吗?”他摇摇头,眼神有着犀利的光芒。“我要知道你耍我的整个过程.当我被你唬得一愣一愣时,你的心里在想些什么,你一定有个共犯,对不对?我想知道这过程有多天衣无缝。
“但我以为你都查清楚了。”展小霓讽刺着他。
“我要你亲口认罪。”
“你去死!”她口出恶言,但是一接触他警告的目光,又本能的收敛了起来。
“先吃块比萨吧!我不希望你瘦成皮包骨。”他告诉她怎么做,好像他是她的主人。
“我不……”
“我们有得是时间。
“会有人回来。”她才不听他支使。
“我不在乎,你呢?”他把烟捻熄。
“我真后悔去了英国!”她说完之后冲到比萨面前,吃就吃吧!
“不,你该说,”他纠正她的话。“你后悔惹上了我。”‘
※ ※ ※
一个大比萨,展小霓只吃了一小片,一方面是因为齐非一直看着她,她吃不下去,另一方面是她气都气饱了,实在不需要再吃什么东西,而齐非居然还很自动地去厨房的冰箱里拿了瓶矿泉水给她,叫她一时不知该感谢他还是骂他鸡婆。
齐非知道女孩子一向吃不多,但是她的胃口也未免太小了些,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在场影响了她的食欲,叫她食不下咽,明知自己不需要那么疼惜她,可是他还是问了。
“要不要出去吃些别的?”
“不要!”展小霓性子很烈地说。
“那你就说吧!”他平静地看着她,点上一根烟,明明他以前的烟瘾不大,可是这些天他似乎常常一根接着一根。“英国酒馆相遇。”
“我知道你常去‘The Angle’。”
“你做过调查?”
“当然,难道你以为我会什么都没有准备的就去冒这么大的险?”她没好气的说:“我还知道你每次都喝些什么。”
“你的共犯是谁?”
因为不想把自己的爸爸、爷爷和易浩拖下水,也不知道齐非到底知道些什么,所以她非常保留的不想先泄底。
“朋友。”她语焉不详。
“什么样的朋友?”他追根究底。
“就是朋友!
齐非猛吸了几口烟,他知道她是处女,但这只证明她不随便、有原则,并不表示没有人爱她,或是她谁都不爱,之前她守住了身体,但是她的心呢?她是否心有所属?
“你曾经说没有未婚夫、没有男朋友,这是真的吗?”他可不想再当一次白痴。
“这么私人的事,你希望我怎么回答呢?”她模棱两可的问。
他突然把他抽过的烟递到她的面前,而出乎他意料之外的,她也接了过去,并且很自在地抽了两口,此时,她似乎觉得自己已能控制状况。
“那个皮包有问题,对不对?”想起了她第一次去他的豪邸,她几乎是皮包不离身的,后来这一点想来真是可疑。
“里面有摄影机。”她坦承。
“还有呢?”
“胸针。
“展小霓,你可以去当情报员了。”他摇头损着她。“你们什么时候拿到钥匙的?”
“那场Party,当我们跳舞时……”
“你偷走了烟盒?”
“我‘借’走了烟盒。”
“你怎么知道那把钥匙在里面?”
“齐非,我有眼睛看,有脑子可以思考,有颗敏锐的心可以去感觉,或者说我是在赌我的运气,而我赌对了。”她忽然把烟还给他,责怪自己不该和他如此的和平相处,他强暴了她。
“后来我又被管家找去,然后你溜了……”
“你的西装外套就披在我身上,而他也弄到了那把匕首,当时是最好的离开机会,再不走的话只怕功败垂成,所以……”展小霓一个深呼吸,事情讲开了也好,她就不必有个顾忌搁在心里。
“你连饭店都没回?”
“我们找人退了房,直接从Party离开去机场,当晚有班经香港飞T省的飞机。”她的眼神似笑非笑。“完全一气呵成。”
“好个一气呵成!”他的神情充满讥消。
“你什么时候知道我拿走了匕首?”
“当你要人把西装外套交还给我,径自离开,我火速赶到你的饭店却发现你退房时,我就知道不妙了。”他把烟捻熄,喝着她刚刚没有喝完的矿泉水。
“虽然烟盒还在,但我和你一样,我也会看、也会想、也会感觉,所以我马上去保险箱察看。”他眼神严肃,有些怒声地道。
“你一定火冒三丈。”
“不,我是齿冷。”
“好!我卑鄙、恶劣、无耻,可是你也报仇了,你不要再折磨我、骚扰我了!”她恳求着他。“匕首又回到你的手上,我却再也无法回复处女身,我们扯平了,饶了我吧!”
“抱歉。”他冷漠的拒绝。
“你……”她心一震。
“展小霓,我依然要你!”
第八章
“你‘还’要我?”
“哪怕我对你没有任何感情,”他言不由衷。“我要你的身体。”
本来已经平静下来的展小霓,用一种实在不可思议的目光看向他,他说他对她没有感惰,但是他仍要她的身体,他现在要的只是她的身体!
“你当我是什么性工具吗?”她没有破口大骂,可是她的目光很吓人。
“也许。”他仍是一副云淡风轻的神色。“说不定只要再和你上床个两、三次,我就会忘了你,收心的回英国。”
“两、三次,”对他这种侮辱性的言词,她真的好想一头撞死。“只要‘再’两、三次!”
“应该是够了!”他仍继续羞辱她。
“你对女人的兴趣和耐心只能维持这么点时间?”展小霓说完,不知哪来的一股疯劲和冲动,她突然剥去上半身的衣服,用一种心死的目光看着他。“那么你有没有办法在短时间内一次就把这两、三次结束,这样我们就可以完全不相欠了!”
齐非对她的表现暗暗赞许,这个女孩还真有胆识。
“展小霓,我不喜欢急就章。”他看着她只着内衣的上半身,眼神变得炽热。
她的手有些发抖,不知道是生气,还是胆怯,她套上了衣服,武装起自己看着他,她才不被他击垮。“你到底想怎么整我?”
“我不想整你,我只想扯平。”
“怎么扯平?”
“轮到你来当导游。”齐非忽然提议。
“导游?”
“在伦敦是我带着你四处去玩,而现在在T省,轮到你来招待我,这公平吧?”他懒洋洋的对她一笑。
“你要我带着你四处去玩?”
“做不到?”
“我们现在的情形……”她心不甘、情不愿的指出。
“现在的情形怎样?”他一副他完全不受影响的表情,他心中对她是有感情,只是他嘴上说不出来而已,那种生怕再被她耍一次的心理极为强烈,他必须要保护自己。
“你恨我啊!”她提醒他。
“我可以只当你是导游和……”
“性玩具。”她抢着替他说完。“虽然你讨厌我、看不起我,可是你仍要我带你去游山玩水,你仍能勉强自己忍受我,齐非,你的确是做大事的男人!”她损他道。
“我会付钱的。”
“付钱?
“去游山玩水是需要一些开销。”他大方地说。
“我也有钱!”她吼道。
“但是我不会让女人付钱。”
“那么你就自己去!”她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展小霓,”他的目光有些嘲弄也有些警告。“你最好听我的。”
“你也别忘了我们现在是在T省!”
“在哪里都一样,你是斗不过我的。”
“是吗?”是他先惹她的,怪不得她不知道要节制自己的毒舌。“别忘了你曾向我求过婚,被骗得团团转的人是你!”
展小霓实在不该在别人的伤口上洒盐,特别这伤口是她划出来的,果然齐非马上脸色一变,他一直想淡化。想忘记自己被她愚弄的事实,希望和她可以再重来一次,但是她却破了局。
“你很得意?”他冷声问。
“我……”
“可以大声的拿出来炫耀?”
“我不是在炫耀,我只是提醒你别欺人大甚,人家说强龙不压地头蛇,你最好别拿你自己开玩笑。”不知道他的保镖是否二十四小时跟着他,但是起码他不该太狂妄、太目中无人。
“别告诉我你还是一个大姐头。”他酸着她。
“我说了我有朋友。”
“他会为你出头?”齐非冷笑。“我虽然不混黑社会,是个正派经营的生意人,可是如果真要调一些人到T省来,那也是轻而易举。”
“反正你一点亏都不吃就是!”她嚷嚷着,然后一副急欲请他出门的烦躁。“什么时候?”
“你说呢?”
“愈快愈好。”
“急着看我登上飞往伦敦的班机?”
“你最好早点从我的眼前消失。”即使曾经对他有情,即使曾有愧疚和罪恶感,现在都已灰飞烟灭,她真的开始恨他,恨他步步相逼、恨他不肯给她一点退路,她也饱尝折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