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孤儿!"唐颂雅快要翻脸了。
"既然你有父母有家人的,那你为什么不说、不提?难道这话题将是我们之间一辈子的禁忌吗?如果我要娶你,媒人该去找哪个人说亲?还是你自己衣服、东西收一收,就自己到我家来算了?!"夏启伦无意要激怒她,但他的话针针见血。
"夏启伦,你……"唐颂雅还是不想提自己的家庭,但听到他谈到结婚,她心湖起了波动,他真的要娶她?!
"我知道你这年轻,这不是时候,但总会有那一天的,是不是?"夏启伦抓着她的肩,要她正规他。
有那么一秒钟的时间,唐颂雅忘了自己的目的、自己的企图,但当那"恶作剧"在她脑中浮现时,她突然觉得自己是一个好可恶的女孩,如果他并不是花花公子,如果他并不是那种会玩弄感情的男人,那她--
岂不是害人害己?!
岂不是搬砖头来砸自己的脚?!
"夏启伦,你到底是一个怎样的男人?"知道现在再问这个问题有些晚,但唐颂雅仍忍不住的问。
"你还弄不清楚?!"夏启伦觉得他自己有些要昏倒了。
"你花吗?"
"不花!"
"你对感情专一吗?"
"专一!"
"你这辈子只爱一个女人?"
"一个就够了!"
"你当我是白痴吗?"她的话突然来了个大转向。
"唐颂雅……"夏启伦一时没反应过来,差点要说是的,幸好他把问题听完,而且没有马上的顺口一答。
"这世界上没有哪一个男人一辈子只爱一个女人,那是骗智障的、低能的、还活在梦里的女人,你这辈子可能只爱一个女人吗?"唐颂雅咄咄逼人的说。
"对!我这辈子可能喜欢无数个女人,但如果真要说到'爱',那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我这辈子只爱一个女人,那就是你!"夏启伦比她更咄咄逼人的说,望进了她的眼眸深处,眼神炽热。
唐颂雅的身子一垮,她不知道他居然对她真有如此深的感情,那么她已经……成功了?!
"我知道你心里有结,而且一定和你的家人有关,对不对?!"夏启伦再说。
但唐颂雅全听不进去了,她的心里只有一个声音,那就是地无法拋弃他,她做不到啊!本来这会已是她高声欢呼、庆祝自己成功的时候,但是她却是异常的恐惧、异常的心慌,她不要"拋弃"他!
"你说嘛!"夏启伦摇晃着她。
"我不要!"唐颂雅大声的吼出来,"我不要拋弃……"她猛然的闭上嘴,怔视着他。
"你不要拋弃什么?"夏启伦一脸胡涂的问。
"你不要管我!"唐颂雅突然的拔腿就跑,心情乱成一团,说不定夏启伦真是一个绝无仅有的好男人,而她却--心思卑鄙。
夏启伦想也不想的就追了上去,在一棵大树前,他抓到丁她,但他没有想到她的速度可以这么快,着实让他跑了一段的距离。
"你到底又怎么了?"他有些喘的说。
"夏启伦,我们……"唐颂雅想要快刀斩乱麻,"我们分手吧!"
"分手?!"夏启伦闻言马上摸了摸她的脸颊、她的额头,"你是不是被太阳晒昏了头,还是女孩子一向动不动就喜欢把'分手'挂在嘴边?我们好好的干么要分手?还是你想尝尝分手之后复合的滋味?"
"夏启伦,我们早晚会分手的!"唐颂雅神色漠然的说。
"早晚?!为什么?"
"因为……因为我太年轻、我定性不够、我根本还不成熟、我……"唐颂雅求饶似的,"夏启伦,我们分开吧!趁现在还没有什么真正的伤害出现之前,我们协议分手。"
"你说得好象是要和我离婚似的!"夏启伦嘲弄道。
"夏启伦,我已经给过你一次机会了,如果日后你遭到了什么……"她不敢说出"拋弃"这两个字,"你可不要怪我!"
"颂雅呀!"夏启伦伸出手去揉了揉她的头发,"你的小脑袋瓜里到底都在想些什么?"
"如果你知道我在想什么的话,你铁会大吃一惊!"唐颂雅警告着他。
"先告诉你,我可没有投保钜额的保险,所以你不必去想有关'谋杀'我的事。"夏启伦拥着她的肩,一副"雨过天青",分手那回事已成笑话的轻松。
"夏启伦,有比被'谋杀'还痛苦、还难堪的事!"唐颂雅边走边说,但又不能明说,至少今天还不是时候,总要等她弄清楚一切,"反正不管以后事情怎么变化,你都不能恨我!"
夏启伦突然站定,然后定定的望着她。
"干么?!"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唐颂雅凶巴巴的问。
"我想不管以后怎么样,我都不会恨你!"
"为什么?"
"因为我就是恨不下去!"夏启伦简单的说。
"夏启伦……"在这一刻,唐颂雅又想笑,又是想哭的,"你……现在真的还有你这么善良、这么厚道、这么仁慈的男人吗?你不要说大话哦,到时……你搞不好会拿刀砍死我!"
夏启伦不解的一笑,"有时我还真是不了解你!"
"就怕等你完全了解时已太迟!"
和她四目相接了一会,夏启伦终于说:"那我只好赌一睹了,希望是我赌嬴!"
*
和苏恺闹翻之后,严如欢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和杨皓平在一起,但是他们两人心里都很明白一件事,那就是他们并没有爱上对方,他们只是相处愉快,只是可以做朋友而已,绝不涉及男女感情。
特别是严如欢,她这阵子的心情糟透了,如果没有杨皓平陪着她度过这阵子灰色的日子,她自己都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生活,本来她是可以找夏启伦或是矮达、柱子、胖董,但找他们不会有用,他们一定全向着苏恺,所以她只能向杨皓平靠拢了。
杨皓平喜欢她,虽然不是爱,但是他仍愿意在她身上花时间、花心思,而他的体贴、它的陪伴,有时真教她不知何以为报。
"杨皓平,我真的觉得对你很不好意思。"在杨皓平迭她回家的车上,严如欢又忍不住的说。
"不必这么想,如果我不喜欢和你在一起,我也不会找你出去,我并没有吃亏!"杨皓平的手很轻松的控制着方向盘,一派的酷劲。
"但我这样等于破坏了别的女人接近你的机会!"
"机会有的是,不过我倒挺怕一件事的。"
"什么事?"严如欢有些怀疑的问,她才不信杨皓平会怕什么。
"我怕苏恺会置我于死地!"杨皓平说着玩的,他只是在逗如欢。
"我们说好不提他的!"严如欢一想到苏恺还是有气,还是无法原谅他。
"你嘴上不提,心里忘得了吗?"杨皓平一针见血的问。
"我会忘了他的,我和他已经完了!"
"你们女人的话啊……"杨皓平一副他根本不信的表情,他心里的认定是如果男人把女人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当真,那这世界早就大乱、早就已经毁灭了。
"不要不相信我,我和苏恺是真的已经没有救了!"
"那么,"为了试试她,杨皓平故作一脸的正经,"你愿意嫁给我吗?"
"你要我嫁给你?"严如欢感到讶异,"但是你并没有爱上我,不是吗?你为什么要娶我?"
"如欢,男人和女人不一样,男人没有爱情还是可以结婚的,男人可不是靠爱情才能活下去!"杨皓平毫不掩饰的说,他知道他这话是自大了些、狂妄了些,不把女人放在眼里了些,但他说得也好象是事实,是男人真实的心声。
"可是没有爱情的婚姻……"
"对男人而言,事业才是真正重要的!"杨皓平强调。
"但事业真的能代表男人的一切吗?"
"我说了,男人不像女人,即使没有爱情、没有婚姻,我们还是可以活得好好的,但是如果没有了事业,就像没有了人生,活着也没意义了,要是我,我也宁可追求事业。"杨皓平没有任何修饰的说。
"所以你觉得苏恺没有错?"严如欢挑眉问。
"他在乎你才会误会你嘛!"杨皓平全是在替苏恺说话,也等于是替所有的男人说话。
"我不需要这种在乎!"严如欢赌气的说。
"那就嫁给我嘛!"杨皓平还是在逗她。
"可是我不爱你啊!"
"你们女人就是学不来男人,如果你能把爱情和婚姻当附属品看,那你的日子会快乐得多。"杨皓平轻拍着方向盘,劝着她。
"杨皓平,你一定还不知道爱情是什么?你一定还不曾深深的爱过一个女人。"
"那又怎么样?!"
"如果你曾深爱过女人,那么你就不会有现在这样的言论,婚姻和爱情绝不是装饰品或是附属品,它也绝对比你的事业重要,即使你有了全世界,但身边却没有一个你爱的女人分享它,那会有意义吗?"严如欢又讲了她的女人观点,和他辩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