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恺猛地把精神集中,瞪着说这话的人。
"你以为你这样要死不活的就能把她唤回到你的身边吗?"姚璃摇摇头说,"她只会更加确信它的决定没有错,离你更远!"
"姚璃,你在说什么?"苏恺激动的说,"谁问你意见了?你又知道什么?"
"我知道自己没有资格管你们的事,但是就算严如欢真的弃你而去,你也不必这么槽塌、折磨自己啊!"
"不干你的事!"
"当然和我有关!"姚璃不想再隐瞒自己暗恋的心情了,"我……"
"我是老板之一,如果你觉得这样的工作气氛你受不了,如果你觉得这样的老板你不能接受,那你大可以辞职,我会批准的,再给你两个月的遗散费,这样行吗?"苏恺以为她是在抱怨这个。
"你……"姚璃替自己感到可悲,"你居然到现在都还看不出来?"
"看出来什么?"
"看出来我对你的感情!"姚璃很剖心剖肺的道出。
"你对我?!"苏恺有些措手不及。
"是的!我对你的感情已经好久好久,久到我觉得自己都快要掩饰不下去了!"姚璃更大声的吼。
本来已经走到办公室的大门边,正要推门进去找苏恺的严如欢因为听到了这句话,她放在门把上的手很自动的缩了回来,并且她缓缓的返到了大门后,准备听听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姚璃,你……"苏恺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接话,这是他事先无法料到的,平日大家嘻嘻哈哈的,也会糗来糗去,但那是因为他和夏启伦没有老板架子,也不想摆出那种高高在上的身段,但是姚璃暗恋他……这有些说不过去嘛!
"从我第一天到这里上班起,我就喜欢你的风趣、你的幽默、你的拚劲,虽然你已经有了女朋友,但我仍然把这份感情放心中,因为爱人本身就是一种幸福,我觉得很快乐,我也愿意一直这么下去,但现在你们……"姚璃急切的说,"你们之间既然出现了问题,而且情况不断的恶化,看来似已无望,既然这样,为什么我不能对你说出我心中的感觉呢?"
"姚璃……"
"我知道自己各方面都比不上严如欢,但是有一点我一定可以强过她,"姚璃什么都不避讳了,"我可以比她更爱你、更体谅你!"
"姚璃,你的意思我懂,我也很感动,但是……"苏恺摇头拒绝,"我只当你是朋友、是妹妹。"
"苏恺,我并不指望你马上就接受我,但请你至少给我一个机会!"姚璃放下女性自尊的说。
"不,姚璃……"
"或许当你更深入的和我相处了解我之后,你会在我身上发现到一些你平日并没有注意到的优点。"姚璃已经不顾什么所谓的矜持了。
"我和如欢……"
"你真的认为你们之间这有希望吗?"
听到这里,严如欢已经没有情绪再听下去了,她一个转身,在没有惊动苏恺和姚璃的情况下,悄悄的离开了,而在离开的同时,她的心中已下了一个决定。
"姚璃,你并不了解整个的情况,我和如欢之间是有一些问题、一些争执、一些误会,但这并不表示我和她之间已经无药可救,你别搞错了!"苏恺要彻底的断了姚璃的念头,"一旦我把这个多媒体的Case完成,推广出去,我就会向如欢求婚了。"
"这是你们两个人的共识,还是你自己个人的想法?"姚璃有些泼他冷水的问。
"我们会结婚的!"苏恺自信的说。
"你确定她嫁的人一定是你?!"
"姚璃,你这算落井下石吗?"苏恺有些不悦了,"你会比我更清楚整个状况吗?"
"苏恺,我是个旁观者,也许我可以看得出你更清楚一些,最近这些日子以来,你们争吵的时间比和好的时间还多!"姚璃据实的说。
"那又怎样,我们还是深爱彼此!"苏恺再明白不过的说。
"现在还是吗?"
"姚璃,不管你怎么说,我和你都是不可能的!"
"你连试都不肯试一下吗?"姚璃伤心欲绝,"我并没有破坏你们什么,我只是想替严如欢爱你、照顾你、给你快乐,我并不想从你身上得到什么,我只是想要严如欢的那个位子。"
"你办不到也要不到的!"苏恺直截了当的告诉她,"那位子永远都是如欢的。"
"苏恺……"
"永远。"
*
唐颂雅病了。
"心病"彻彻底底的侵蚀了她身体的每一个部分,夜里她总是作着恶梦,梦到自己又回到了小时候,小时候"阿姨"总是用恶毒的眼光瞪着她,一副她是多余的、不该存在着的东西似的。
不只是如此,她还梦到了江艾庭,梦见江艾庭抱着个孩子苦苦的哀求她,求她不要再和夏启伦在一起,求她放过他们母女……
而唐颂雅总是被这样的梦吓醒,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她玩弄感情的下场就是如此!
其实她大可以不必去招惹夏启伦,不必去挑起他的兴趣,就算他有行动,他真的开始来追她了,她还是可以拒绝,可以不让自己深陷到这痛苦的泥沼,但她却弄得自己满身的污泥。
伤人的结果是使自己伤得更重,这下子她可能需要一辈子的时间来疗伤止痛了。
而之后她更只好用她自己最熟悉的方式来保护自己,她已经非常、非常习惯的方式--冷漠!叛逆!无动于衷,还有……麻木。
她再也无法谈感情,再也不想和男人有任何的瓜葛和牵扯,她开始养成了在街上游荡的习惯。让自己置身于拥挤、陌生的人群中,她反而有安全感,反而会得到一种莫名的慰藉。
当她这晚又在街上漫无目的的游走时,突然有人拉了她一把,并且把她推进到一辆车里,这一连串的动作快得令她无法反应、无法逃脱,就在她意识到危险,想要放声尖叫时,拉她上车的人已先出声阻止她。
"不必叫了,是我!"夏启伦冷冷但充满感情的声音充斥在空气中,他瞄了她一眼后立刻移开视线。
定下神,唐颂雅这才发现真是夏启伦,偷偷的打量了他一会,她发现到他胡子没刮、衬衫不似平日的笔挺,也是一脸的精神不济,看来受苦的不只是她一个人。
"你拉我上车干么?"唐颂雅边说边打算开门下车。
"你就这么喜欢在街上混吗?"夏启伦及时拉住她的手,"你也不照照镜子,看看你自己现在的样子!"
"你又比我好到哪里去了?"唐颂雅马上反击,甩掉了他的手,"你比个流浪汉又强到哪里!"
"我有这么糟?!"
"废话!"唐颂雅赌气的说,其实他看起来还是那么的帅。
"看来我们都需要想办法改善这情形了!"
"是你!不是我!"唐颂雅仍然倔强,仍然不肯稍稍低头,"夏启伦,你这浪费时间干么?"
"颂雅,只要你给我一个理由、一个解释,哪怕只是你随口编出来的,我都愿意相信!"夏启伦并不想这么的痴心,但他就是仍想挽回一切。
"事实都已经摆在眼前了,你还这么'仁慈'干么?"唐颂雅就是痛恨他的"圣人"作风。
"所以你没有借口?"
"没有!"
"你真的只是存心要玩弄我、享受拋弃我的乐趣?"夏启伦实在也恨透了自己的执着,摆着家里柔顺可以让他予取予求的江艾庭不要,却在马路上漫无目的的开着车,好象和唐颂雅事先有约好、有默契似的,竟让他发现到了她,"你就这么冷血、无情?"
"和男人讲感情?!"唐颂雅的目光锐利如刀,"你休想把我当白痴!"
"你怎么会这么偏激、这么变态?"
"那么你最好这我这个变态下车!"
唐颂雅作状欲开车门,但仍被夏启伦给拦住,"颂雅,我好累了,别这样好不好?"他哀求的说。
唐颂雅瞄了他一眼,他的脸上的确是写着疲惫、烦躁、不解及希望事情能有转机的企盼,但她无法抚平他的疲惫、他的烦躁,无法解开他心中的谜团,更不可能扭转一切,她统统都做不到!
"颂雅,你是爱我的,承认吧!否则你不会在街头游荡,如果你页只是想玩弄我、羞辱我,那你这会应该是在大肆庆祝才是!"
"每个人庆祝的方式不同!"
"不要再伪装了!"夏启伦突然的大吼了起来,他的眉头紧蹙,他的眼睛发火,他的眼神冰冷,一副他已经濒临到爆发边缘的模样,"颂雅,我爱你,请你看在这一点的份上,不要再和我玩文字游戏,好吗?"
听到他这语调愤怒却充满真情的告白,唐颂雅整个人一放松,但解除了武装之后的她,比任何人这要脆弱、还要容易受到伤害。
"如果我父母说了什么,请你别放在心上,他们有他们的想法,但绝对不代表我的意思!"夏启伦很公平的说,既不怪他父母,也不偏袒他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