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拒绝,却再也无法开口,双手攀着他的肩,似是欲迎还拒。
他压根不接受她任何反抗的行为,一点反抗也不行,他微微轻揪住她的发,轻轻地一拉,她被迫仰头承受他的吻,他的肩膀一阵疼,她的指尖深陷其中,他却觉得疼得好疯狂。她情不自禁地发出娇媚的轻哼,身体软弱无力地挂在他的身上,她听到他喉咙发出滚滚的声音,全数咽下了他们的湿润。
他放开她,邪魅地舔干净嘴角的湿润,靠在她的肩窝上深呼吸着,腹下的欲望不知廉耻地顶在她大腿内侧,他在她的耳边霸道地警告,“不准躲我。”
天暗了,晚霞渲染着天空,朱新诺躲在别墅的一个角落里,心跳剧烈地跳动着,她伸手拍了拍心口,心跳仍然快得惊人,她重重地喘气着,眼睛瞪得大大地直视远方。
在十分钟之前,她一把推开猝不及防的白浩,像兔子般跑开了,她都不知道她为什么要逃开。她抚摸着肿得不像话的红唇,精致的蛾眉一蹙,她低着头找到洗手间,走进洗手间,将门反锁。
镜子里的女人白里透红,眼角透着春意,红肿的小嘴一看就是被男人狠狠吮吻而致。朱新诺两手捂着脸,低低地呻吟了一声:“天呐。”
她为什么会跟前夫接吻,她还对前夫很有感觉,呃,不对,是她的身体对他很有感觉,真的是想死的心都有了。离婚就离婚了,复婚什么的,她完全没有想法,可现在她跟他之间的关系似乎更复杂了,怎么会这样,到底是哪里错了?
不对,她没有做错,她没有主动去吻他,她没有招惹他,是他先吻她,然后她被吻得动心,回吻了他而已。不对不对,回吻他也是不对的,她应该冷若冰霜地坚守才对,她干嘛回吻他,因为他的吻技不错,呃,她想歪了。
“哎……”安静的洗手间里,一道类似怨女的叹息轻轻地响起。她放下马桶盖,坐在上面,两手撑着双颊,一脸的迷茫。
她跟他绝对不可能装作不认识,因为他们之间有个小宇宙,所以她跟他一定要处理好关系,只是她也想好要怎么跟他相处的,怎么画面一变,成了他们两个激情相拥呢。
不可以,她跟他现在是两个人,他们之间的关系只限于是小宇宙的父母,他们私底下不该有任何的关系。她都已经想好要一个人带大小宇宙,如果以后遇到一个不错的男人,她就跟那人谈恋爱,她也不想结婚了,反正结婚也没什么意思。她要自食其力,做一个出色的女人,她最近准备要回公司,像以前一样生活,她都计划好了。
“这是一个错误。”她对自己说,既然是错误就该改过来,她该找白浩说清楚,那个吻不代表什么,他们仍然维持现状。
她不断地给自己作心理建设,重新定下一个目标之后,她站起来,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脸已经不红了,虽然小嘴仍然有些红,但不会让人浮想连翩。
她做了一个深呼吸,接着走出了洗手间,外面的派对很high,跳舞唱歌,每一个人都放开了玩,她环顾了一周,没有看到齐琪只看到丫丫。
她走过去,拍了丫丫一下,“丫丫,小琪呢?”
“小诺。”丫丫转头一笑,“她啊,嘿嘿,跟覃大少爷说话呢。”
朱新诺也想到了覃信和齐琪的绯闻,不由得担忧,“他们去哪里了?!”
“不要操心,覃大少虽然吊儿郎当,但也不会做下三滥的事情。”丫丫拍拍胸口,“今天能出席派对的绝对不是那种败类、人渣。”
朱新诺听了丫丫的话,又想想齐琪的性格,以齐琪的性格,怎么会跟覃信搭上了呢,真是古怪。不过丫丫说得对,覃信为人虽然看上去不可靠,却没有听过他干过什么混蛋事情。
覃信在他们这个圈子里是一个标新立异的人,又爱叛逆,长辈要他怎么走,他就偏偏反其道而行,而齐琪一直很平顺,他们两个八竿子打不着,应该没有问题吧。
于是,朱新诺也不打算再找齐琪,“我要回家了,小宇宙会想我。帮我跟覃信说一声。”
丫丫有些扫兴地嘟嘴,可没有办法,谁让朱新诺是妈妈了呢,于是她说:“好,那我下次找你玩。”
朱新诺笑着应下,又看了看周围,确定没有看到白浩之后,她便离开别墅,往停车的地方走去。
她打开车门,坐了进去,结果车子无法开动,她愣了一下。下了车,检查了一下,发现轮胎破了,她头痛地揉了揉额头,怎么会这样呢,运气真不好。她只好走回别墅,看有没有人愿意载她回去。
第6章(1)
夜晚的海边格外的安静,只能听到一阵阵的海浪声以及别墅内的喧哗,海风吹得朱新诺很舒服,她噙着笑慢悠悠地往回走。走到一半,她看到一辆车旁站着一道直挺挺的身影,她第一眼就认出了他,心又莫名地加速了。是白浩,他站在车旁,一手夹着烟,红色的星火在黑夜里燃烧着,宛若引导着迷路的人回家,她驻足了一会,坦然地往他的方向走去。
“白浩。”她低低地喊他的名字。
他转过头,一双凤眼宛若星河般媚人,几乎让她沉醉,她很喜欢他的眼睛,和小宇宙如出一彻,只是小宇宙的凤眼是清澈和干净,而他的是深邃和深沉,是一个成熟男人才有的眼神。
他看向她,她缓缓地走近他,深吸一口气,浓郁的酒味随着空气夹杂着湿气飘入她的鼻间,他喝酒了。他们结婚半年,她只一次见过他喝醉过,然后他失控了,便换来了小宇宙的诞生,但她不知道他的酒量好不好,原来她也有不知道他的事情的时候。
“小诺……”
他一开口,她就知道他喝多了,他的声音几乎都染上了酒的醉意,带着慵懒和闲适,拉长的尾音更是带着甜糯的感觉,听得她心跳飞速地跳着,“嗯,你喝酒了?”她问他。
“喝了一些。”
接着他们就安静了,她没有问他为什么喝酒又或者酒量如何,这都不关她的事,而且他喝了酒,他们无法说事情。
“我回别墅了。”她突然想到什么,“哦,你喝酒了也别开车了,让人送你回去吧。”
他没有回答她,她转身就走,他的声音慢悠悠地传过来,“你开车送我回去吧。”
她脚步一顿,愣住了,“我……”
“你不是要找人送你回去吗,我的车给你开,你送我回去。”他迈开脚步,大步地走向她。
他走得很慢,可脚步出奇的大,一下子就到了她面前,一把拉住她的手。她被他冰冷的温度刺激了一下,他的手仿佛一条冷血的蛇缠绕上她的手一样,让她难受得想甩开。但她甩不开,她慢一拍地想到他刚刚的话,好奇地说:“你怎么知道我要找人送我回去?”她可没有跟他说她的车坏了。
“哦……”他又拉长了声音,可这一次尾音带着销魂的邪魅,无形的男性荷尔蒙仿佛环绕着她,让她不禁想后退,但他却不让她如意,拉着她一动也不动,“因为……我建议别人把你车的轮胎戳破了。”轻描淡写的嗓音在空气里消失了,她的神情由疑惑变成一脸的不可思议,拉高声音,“你说什么?”
他不在乎地一笑,“是我让人干的。”
“你为什么这么做?”他疯了,她难以置信地瞪着他。
他弯着嘴唇,“嗯,不过是帮覃信一个忙罢了,他想把你好友,我就出了主意。”
“覃信追齐琪,这关我什么事。”她被无辜波及了。
“免得她向你求助,不是吗。”他瞟了她一眼。
她气得咬牙,好想破口大骂,始终觉得奇怪,他干嘛向她和盘托出,这种事情不应该告诉她才对啊,她神情诡异地看着白浩,“你这么坦白干什么。”
“嗯。”他闭上眼睛,似乎没听见她的话,又好像不愿理她,一会,他伸手从口袋里拿出车钥匙,往她的手心里一塞,“开车。”
他醉了,她恍然大悟,他要是没有醉,怎么可能这么老实,而且说话时咬字也有些不清楚。
她正要拒绝,抓着她手的大掌一松,她还来不及说什么,一向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白浩突然像遇到地震而倒塌的大楼,砰的一声倒在地上,他真的醉了。朱新诺连忙扶起他,一边在他的耳边喊着:“白浩,白浩,不要醉过去,你这么重,我怎么背你。”
他完全没有反应,她就跟拖尸体一样,将他拖到车盖上,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无助得只能翻白眼,运气真是太背了。
扔下他不可能,这么没道德的事情她不会做,找人帮忙?别墅那群人都已经玩疯了,还怎么帮忙,她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她只好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他拖到后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