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有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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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家一早就因为钟荻蔚的到来而秩序大乱。
做父亲的钟国城甚至请了一天的假,准备在女婿到来时充当和事佬。
邱玉娟这个做妈的则始终眉头深锁,弄不清每个人眼中的神仙眷侣到底在闹什么别扭,虽说婚姻就好像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但是也不可能太离谱到哪!
在她的心目中,她一直以为自己女儿嫁了个万中选一的好男人,而何启烈也的确表现得令她这个丈母娘没有话说,但是如果真是如此的话,女儿又为什么会提着行李回家呢?
钟荻蔚知道自己的举动吓坏了每一个人,也许她的确有欠考虑,太贸然行事了,没有给自己和何启烈留一点退路,他们一定以为她已经离了婚,只是没问出口。
“我并没有离婚。”她平静的看着家人。
“谢天谢地!”钟迪安这个刚退伍的大男生夸张的说道:“你知不知道你害老爸和老妈的血压升高了多少?”
“迪安!”邱玉娟啐道。
钟迪安做了个鬼脸。
“荻蔚!”夫妻之间有什么不能解决的?你也该把电话放回去了,说不定启烈正急着到处找你!”钟国城温和的劝自己的女儿。
“姐!不要只顾到你自己,说不定有人有急事要找我却一直打不进来。”钟迪安技巧的替自己的姐夫求情。
钟荻蔚放弃似的放回话筒,但是电话铃声却没有响起。她嘲弄的一笑。
“爸!迪安,你们去上班吧!”
“我已经请假了。”做父亲的苦笑道。
“我也是!”
“你少偷懒!”邱玉娟可不含糊。“这里没有你插得上手或插得进话的地方。”
“妈!我只有一个姐姐,你也只有一个女儿,我这个小舅子说什么都应该留下来帮姐姐出口气,说不定动口不行要动手时,我也比较年轻力壮。”
钟国城看了儿子一眼。
邱玉娟则瞪着自己的宝贝儿子。
钟迪安立刻转向自己的姐姐求救,结果钟荻蔚是一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让钟迪安觉得自己好心没好报。
“我干脆上班去!”他总算死了心,不打算看好戏了。
这会却传来急促的门铃声。
“一定是姐夫来了。”钟迪安立刻冲去开门。
钟荻蔚站起身,她不想在这个混乱又心浮气躁的情况下和何启烈碰面,反正也谈不出结果。
“荻蔚!你总要和他说清楚!”
“你爸说的对!”邱玉娟鼓励道:“你不是小孩子了,如果是冷战或是一点夫妻间的小争执,说开了也就没事,不要把小事弄成大事。”
钟荻蔚轻叹一声。
何启烈跟在钟迪安的身后走进。
“姐夫负荆请罪来了。”
“迪安!”钟国城威严的喊道:“上班去。”
“爸、妈!”何启烈朝岳父母打了声招呼,之后视线就停在钟荻蔚的脸上。
钟迪安知道适可而止,耍完宝了,把气氛弄轻松了就该退场。“那我上班去了。”
四人沉默的看着钟迪安抓起钥匙和安全帽离去。
客厅里因为钟迪安的消失而显得有些不自然和凝重。做长辈的不想插手太多,毕竟清官难断家务事,管多了反而惹人嫌。
“荻蔚!和启烈说话啊!”邱玉娟催着女儿。
钟荻蔚既不说话也不看何启烈,一个人就像一座石膏像般的呆立着,做着无言的抗议。
邱玉娟看看眼前的状况,朝自己的丈夫使着眼色。
钟国城会意的站起身。“启烈!你留下来吃饭,我和你妈去买菜,你们好好的谈谈,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不要赌气。”
何启烈看着钟荻蔚,然后点点头。
邱玉娟也站起身走到女儿的身边,拍了拍女儿的肩,轻声的交代:“人都来了,不要再使性子!”
钟家夫妇虽然有些不放心,但是还是把家留给他们小俩口自己去协调、解决、人多嘴杂。
清完场了,客厅只剩下何启烈和钟荻蔚。
何启烈轻轻的走到了钟荻蔚的面前,一脸疲倦莫名其妙的表情。“你是怎么了?”
“我无法再忍受了。”
“你无法再忍受什么?”他差点要动怒,但是知道生气解决不了问题,他只好强迫自己心平气和。硬是摆出一副讲理的模样。
钟荻蔚不是惹是生非的泼妇,她一定有她的道理。
但是钟荻蔚对他的风度和耐性显然不领情,她走到了钢琴边,掀开盖子,然后手指无聊的弹了几个音符。
何启烈火大了。
他一个大步到了钢琴边,粗鲁的抓起了她的手,然后将钢琴盖用力的盖上。
“荻蔚!我一夜没睡,在急诊室里值班,没想到回到家里老婆也失踪了,也许失踪是夸张了一点,但是你为什么不交代一下行踪呢?就算你对我或对这个婚姻有什么不满,我们可以像文明人一样的拿出来讨论啊!”他一口气的说完。
“昨天是我的生日。”她幽幽的一句。
何启烈愣了下,随即他拍了下自己的脑袋,他真是忙昏了头,居然连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难怪他的老婆要采取如此“激烈”的抗议,即使他再不懂女人,他也知道女人最重视那些什么生日或结婚纪念日的。
他带着歉意,想将荻蔚拥入怀中,但是却被她坚定的推开。
“荻蔚!我是忙昏了头,我向你道歉!”
她露出了个她已看开的笑容。
“荻蔚!我们可以今天补过生日。”他打起精神,一付兴致十足的表情。“我可以找人帮我代今晚的班,我们好好的庆祝一下。”
“不用了。”
“不用了是什么意思?”
“不用的意思是你大可以去上你的班,我则过我自己的生日、自己的生活!”她冷冷的说。
事情没有这么简单!他想到。
生日或许只是一个导火线,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他的老婆是“新仇加旧恨”,打算一次清算。
他双手叉着腰,一副打算逆来顺受的表情。
他的反应激怒了钟荻蔚。
原本她打算好好的和他来是一段感性的谈话,却没料到他摆出一副容忍她,凡事让她的神情,好像他是一个多委屈的丈夫,她则是一个多不知体谅的妻子。
“何启烈!你是个混蛋!”
“荻蔚!”
“你是个百分之百的混蛋!”她补充道。
“你到底吃错了什么药?”他寒着脸。“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只因为我错过一次你的生日,我他妈的就成了百分之百的混蛋?”
“你还是不懂?”她伤心的说。
“你要我‘懂’什么?”
她双手抱着胸,眼神带着悲哀,还有一丝的惋惜和感慨,她轻摇着头。
她的反应着实令他发慌,令他方寸大乱。
是不是有第三者?他的心一惊。
他抓着她的双肩,既不理她的挣扎也没有留意是否会捏疼她,他以一种致命的眼神望向她的眼睛。“不要跟我打哑谜,否则我不为我的行为负责。”
她没有退缩,依然不言不语。
“荻蔚!不要逼我,我不想伤到你!”
“反正说了你也不懂。”
“说出来!”他命令道。
“我们的婚姻出了问题。”
“什么问题?”
“总之出了问题!”
她是存心要逼他发狂的!他暗暗的在心中咒骂。
“是你自己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还是我们的婚姻真的出了问题?”
“你根本没有解决问题的诚意!”
“我根本不知道问题在哪里!”他朝她吼道,注意到她痛苦的表情,他才松了抓住她双肩的手。“荻蔚!可不可以明天在谈这件事?先个我回家,让我好好的睡个够,让我养足了精神,然后我们再谈。”
他得到的是钟荻蔚一个冷漠的反应,她拿背对着他。
“荻蔚!我现在只想知道一件事,到底有没有第三者?”他屏气凝神的问,反正她看不到他的表情。
“没有!”
“你肯定?”他不放心的又问。
她猛的转过身,怒瞪着他。“你是什么意思?当我是出墙的红杏?我不是问题的所在,你!是你!”她指着他。“不是我!”
“我什么都没做!”他声明。
“何启烈!”她觉得他是朽木,无法沟通也不可能了解事情。“不一定要有外遇,第三者或出轨,婚姻才会有裂痕。夫妻间的冷漠、疏离、性格不合、聚少离多,无法有共同的默契都可能造成婚姻的失败。”
“我懂了。”
“总算!”她舒了一口气。
“但是照前晚我们在床上的情形看来,似乎没有什么冷漠、疏离、不合或是缺乏默契的状况嘛!”他故意提醒她。
她的脸一红。
“你承认了?”他微笑道。
“那不是重点!难道除了那一件事,你就不能想点有关心灵或精神上的东西吗?”
“我看你是吃饱太闲!”
“那我们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她决不妥协。
“你还是得跟我回家!”
“除非你买个笼子把我锁起来,否则我还是会走的!而且你硬带我回去,只会使事情更加的恶化。”
“告诉我你的打算。”
“我想暂时就住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