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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她突然不说话,骆骏急忙补充说明,“欸,我不是说十二爷对你有什么奇怪的念头,十二爷他喜欢的绝对是货真价实的女人,所以你放心。”说着,他自己急得涨红了脸。

  求安睇着他,干笑。“我没往那儿去想。”

  “那就好。”骆骏拍拍胸脯,不知想起什么,又细细端详着她,“不过说真格的,求安,你长得太好了,若你是女人,一定是个漂亮的女人。”

  听着,求安微微一震,莫名心慌。

  “你们这么投缘?”突然,陆震涛的声音传来,两人这才发现他已经走近。

  骆骏笑笑,轻搭着求安的肩膀。求安一震,直觉的想躲开,可又觉得这样对骆骏相当失礼,只得僵住不动。

  “是啊,十二爷,我觉得求安就像是自己的弟弟一样。”骆骏笑视着一旁涨红脸的求安。

  看求安满脸通红,整个人僵住,陆震涛不自觉的挑挑眉,兴味的睇着她。

  他感觉得出来她是个跟男人少有往来的姑娘,也因此,扮成男人跟一群男人厮混在一起,对她来说是极大的挑战及突破。

  她还能撑多久呢?

  “骆骏,你还是别把她当弟弟吧。”他说。

  骆骏微顿,“为什么?”

  “因为弟弟永远只能是弟弟,朋友就有其他的可能。”

  骆骏没听明白他的意思,求安也不懂,两人微微瞪着眼睛,疑惑的看着他。

  “朋友有其他可能?”骆骏问:“朋友就是朋友,还有什么可能?”

  他深深一笑,没有回答骆骏的问题。

  直至目前为止,他还不想让腾云山庄的任何人知道她是个女人,因为这不只是属于他的秘密,也是他的乐趣。

  “十二爷!”赵世东快步走来,“莫羽翠来了。”

  “噢。”他淡淡的应了一声,旋身而去。

  莫羽翠来了。不知为何,当求安听到这句话时,心口莫名的揪紧,她说不出那是种什么样的感觉,但她确定的是,她非常非常讨厌这种感觉。

  “唉……”身旁的骆骏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真羡慕十二爷。”

  她微顿,疑惑的看着他,“羡慕?”

  “可不是吗?”他说:“莫羽翠是个何等高傲的女人,可却还是臣服在他脚下,这世上恐怕没有十二爷征服不了的女人吧?”

  听着他这些话,她突然窜起了火气。

  “贪欢恋色,有什么好羡慕的?”她语气里带着连她都不明白的愤怒,“还有……”她转头直视着骆骏,“这世上一定有他征服不了的女人。”

  说罢,她拨开他还搁在她肩膀上的手,提着水桶,忿忿然的走开。

  骆骏楞住,呆呆的看着求安离去的身影,须臾,他搔搔头,困惑地说:“我说错什么了?

  莫羽翠在静湖苑留宿一夜,隔天便又走了。

  她留宿静湖苑时,求安一直心神不宁。她不想跟莫羽翠打照面,不想看见他们,更不想听见他们。

  她对莫羽翠有着一种奇怪的排斥,却说不上来为什么,因为莫羽翠是青楼女子吗?

  不,她爹常教诲她不能以职业、身分、富贵去论定一个人的高低贵贱。她爹的话,她可是都听进去了,所以她不会因为莫羽翠是青楼女子而看轻她。

  那么,这种打从心里浮现的排斥是什么呢?

  还来不及厘清自己的感觉,莫羽翠已经离开了腾云山庄,而且是跟着陆震涛一起离开的——因为陆震涛到临河去了。

  临河是长河最重要的重镇,也是南来北往的航运中心,所有买卖都在这儿进行,而京城也离此不远。

  陆震涛的永业航运就开设在此,他甚至在临河还有一处行馆。

  他一离开静湖苑,求安便在苑里大肆翻找搜寻一番——尤其是堆满他娘亲物品的那一间。

  她想,也许他将见不得光的东西藏在他娘亲的物品之中鱼目混珠,可她翻箱倒柜的搜查了之后,依然什么都没发现。但她发现,那房间里的东西全是女人的东西,而且全是些旧东西。

  那些箱子里有着女人的衣物、书画、琴、头饰……而且她非常确定它们分属于两个不同的女人。

  是谁的东西呢?他将它们妥善的收藏着,想必是他非常珍视之人的物品吧?

  若非有着满满的思念,她想他应不会如此珍视这些物品。

  老实说,她在翻找的过程中,不时觉得感动。

  因为她发现不少他写给他娘亲的信或纸条。那应是他小时写给母亲的,因为字迹还十分稚嫩。

  她爹说一个孝顺爹娘的人,绝对不会是个坏人。

  所以说,他不是坏人吗?她觉得好混乱,越是接近他、知道他越多的事,她就越感到迷惑。

  两天后,陆震涛自临河回来。

  “十二爷,你回来了。”他返回静湖苑时,求安正要去马厩。

  陆震涛虽风尘仆仆,眼神却闪闪发亮。他睇着她,“我不在的时候,没什么事吧?”

  她摇摇头,“什么事都没有,十二爷担心什么?”

  “担心你。”他直视着她。

  迎上他的目光,她心头颤了一下。什么意思?他怎么老是说这种奇怪的话?

  “我没有什么好让十二爷担心的。”

  “那你担心我吗?”他笑睇着她。

  她一楞,木木的看了他一会儿,“嗄?”回过神,她面露惊羞。

  “行船走马三分险,不担心我出什么意外?”

  “十二爷的事,轮不到我担不担心。”

  “怎么这么不会说话?”他盐眉,“我可是你的主子,你不担心我?”

  望着他,她不知道怎么回应。他总是这样,让她不知所措,无所适从。

  “去哪?”他话锋一转。

  “马厩。”她说。

  “嗯,去吧。”他说。

  “是。”她答应一声,迈开步伐,急着想离开。

  “小鸡。”突然,他唤住她。

  她停下脚步,转过身,疑怯地说:“十二爷还有吩咐?”她猜想他刚回来,可能是想吃点什么或喝点什么。

  但,他只是从腰间摸出了一个红色的锦囊,然后递给了她,“给你。”

  她讷讷的接过,疑惑的看着他,“这是什么?”

  “打开看就知道了。”他说。

  她纳闷的打开锦囊,发现里面装着一块系着蚕丝蠘绳的玉坠子。玉坠是平的,上面雕刻着一只鸡,而且是只小鸡。

  “这是……”

  “我在临河市集上看见的,送给你。”他说完,取过坠子,不等她反应或同意便为她戴上。

  她楞楞的看着他,一时忘了如何回应。

  他看着她,淡淡的一笑,“很衬你。”话罢,他旋身回房间。

  她怔楞的看着他的背影,胸口一阵炽热。

  意识到那样的炽热并不寻常,且让她感到心虚、惭愧,她想也不想的取下玉坠子塞回锦囊里。

  她将锦囊拿回房里搁着,便动身前往马厩了。

  是夜,求安正给陆震涛冲了睡前的一杯茶,刚要退出他房间,张健急急来报。

  “十二爷!”张健神情紧张,语气急促,“不好了,云水难产!”

  “什么?!”

  悠悠制作

  云水是马厩里的一匹母马,虽是一般的马匹,没有特别或高贵的品种及血统,但还是陆震涛的宝。这两天是它的产期,前天骆一飞来帮它检查时并无异状,且打包票保证它能顺产,没想到它却难产了。

  他顾不得身上只穿了件单薄的里衣,拔腿便往外跑。

  见状,求安也跟着他们赶往马厩。云水是一匹性情温顺的母马,因为临盆在即,最近求安也特别的注意它。

  来到马厩,里面闹哄哄的,几个人在栏外无所适从,议论纷纷,见陆震涛来了,立刻让开一条路。

  陆震涛冲进栏内,安抚着倒在草堆上痛苦喘气的云水。一下子想站,一下子又瘫软在地,样子令人不忍。

  “十二爷,已经派人去找骆大夫了。”张健说。

  “来不及了。”他看着痛苦的云水,摸摸它的腹部,眉头深锁,“幼马卡在产道,等骆大夫来,恐怕云水已一尸两命。”

  “那……”张健一听,没了主意。

  “我来帮忙!”突然,站在栏外的求安大声的喊着。

  众人一楞,疑惑的看着求安。

  她在大家怀疑的眼光中走进栏内,一脸坚定地说:“不能拖了,它跟幼马都会死的。”

  “你会接生?”陆震涛问。

  “会!”她虽然没亲手帮马接生过,但总是在一旁担任父亲的助手。她想,她行的。

  情况危急,陆震涛没有时间考虑。再者,迎上她那坚定的眼神,他不知怎地竟觉得安心。

  于是,就在大家的注视下,求安为主,陆震涛为辅,两人齐心协力的帮助云水生产。她知道自己在发抖,她其实会怕、会担心,不确定自己是不是有足够的本事,但她没有时间害怕。

  幼马卡在产道,而云水也已经没有力气再靠自己生产,一切的一切都只能靠她跟陆震涛的帮忙。折腾了半天,两人一身血污,终于将幼马自产道中拉出。

  当幼马被两人拉出时,张健等人欢呼,但剥开幼马的胎衣却发现幼马不动,已没了呼吸,陆震涛难掩落寞及难过,下意识的看着求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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