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烨的呼吸逐渐沉重了起来,他面上一阵红一阵青,他不想再听下去了,她就是个妖女没错。
“妖女!”诸葛烨怒不可遏的截断她的话,他咬着牙,几乎是将话挤出来,“崔莺莺,你不必拖延时辰了,左右我今天就是要除掉你,我要烧你,等你灰飞烟灭,杜确就会知道我才是对的。”
“那么你何不烧一烧我?”
一个冷凝的声音自诸葛烨身后传来,他浑身一震,猛地回过身去,杜确正立于他身前,后面还有百人军队,孙忍风和穆芷都在。
杜确黑眸冷清如冰,他瞬也不瞬的直视着诸葛烨,沉声道:“妖也可能是我,我也可能是仙,不是吗?”
“君实……”诸葛烨显得有些惊慌,“你为何在此?”
“你不必知道。”崔莺莺由穆芷扶了过来,她飞快抢在杜确之前开口,“因为你愚笨,说了你也不懂,只会认定我用妖术让君实知道我的行踪。”
杜确最后同意让她赴约的条件便是她必须沿途洒落香粉,她认为此计极妥,若是卫如月当真胆大包天,敢在京里对她如何,他也能找到她,若是卫如月真的只是单纯约她听戏,而香粉又被发现一路从宣亲王府到宁王府,那么她只须说不小心没盖紧即可。
“你可以少说点。”穆芷翻了翻白眼,低声说道。
崔莺莺这个女人就爱挑衅诸葛烨,都什么时候了,还要激怒他,亏她肚子里还怀着孩子,太大胆了。
“你说我愚笨?”诸葛烨显然受不住这个打击,他两岁能认字,三岁能做诗,自小被称神童,人人都夸他天资聪颖,崔莺莺竟然说他愚笨?
“失礼了诸葛先生,你必须跟我去府衙一趟,交代你和郡主的罪行。”孙忍风带着几名将士把诸葛烨押走了。
诸葛烨脸色几近死白,他不断挣扎,“我不去,我不去,我死也不去——”
他是诸葛烨,诸葛世家的代表人物,他怎么可以去府衙那种地方,他没有罪,他没有!
“由不得你不去,也由不得你死。”孙忍风不耐烦的往诸葛烨嘴里塞了布防止他咬舌自尽。
穆芷看得蹙眉,“京师这地方当真是乌烟瘴气,老大,咱们何时回蒲关?”
说也奇怪,当她信服于崔莺莺,真心把她当朋友看待之后,她对杜确那曾有的爱慕也烟消云散了,反而庆幸自己未曾得到杜确,世子妃要遵守的规范多如牛毛,她可当不起,王府那种地方的水太深了,她可游不动。
“等这小家伙出来之后。”冋答穆芷的是崔莺莺,她指着自己的肚皮笑道。
杜确的声音随即不轻不重的在她头顶响起,“在小家伙出来之前,你被禁足了。”
尾声
开春二月。
“中了!中了!”
崔莺莺正在哄孩子睡觉,红娘冲了进来,满脸的兴奋之情。
“张公子一举及第,高中了头名状元!”
崔莺莺早就知道结果是如此,她现在比较担心的是欢郎。
张君瑞中状元之后,便要从王府搬到朝廷设置的招贤客馆里听候皇上圣旨,御笔钦点官职,从此正式踏上仕途……可万一,皇上一时兴起来个赐婚怎么办?
欢郎也知道张君瑞不可能为了他一直不娶妻,一个当官的人,身边有个贤内助打点内外是很必要的事,张君瑞身边也必须有个夫人陪他上任才能应酬在地的官夫人,甚至是传宗接代。
虽然欢郎和张君瑞仍然可以在一起,但是要跟别的女人分享自己的男人,心里总是会不好过。
“小姐这是怎么了?”红娘看着闷闷不乐的主子,“小姐不高兴张公子高中吗?”
“怎么会?我自然是替他欢喜的。”孩子已经熟睡了,崔莺莺放下床帐起身,叹道:“我不过就是担心欢郎……”
红娘瞪大了眼,满眼震惊,“小姐也知道了?!”
崔莺莺奇怪的看着红娘,“知道何事?”
红娘脱口道:“就是少爷和二爷在一起的事啊。”
崔莺莺眯起了眼,“欢郎和二爷在一起吗?”
红娘期期艾艾的点了点头,脸蛋微红道:“就是……奴婢撞见过几次少爷半夜离开二爷的屋子……”
她会这么羞窘因为她也是夜半去与李天相会,而李天的屋子和李乐的屋子相去不远,她才会撞见。
“所以,欢郎和张公子现在不在同一处睡了?”崔莺莺慢条斯理地问。
西厢虽有好几个寝房,但他们两人一直是用同一个寝房。
红娘道:“早就分开睡了,张公子要夜读,怕吵了少爷,便用了另一个房间当书房,累了便直接在书房睡下。”
崔莺莺心下更明白了,原来他们早就分房了。
这个欢郎,在张君瑞苦读没空陪他时劈腿了,而且劈的是京城赫赫有名的美男子李乐,李乐是杜侧妃所出,李和的亲弟,在王府排行第二。
杜确认祖归宗后,李和、李乐、李天的排名依旧是大爷、二爷、三爷,而杜确则称世子爷。
崔莺莺原本对杜侧妃没多大感想,但现在既然欢郎和李乐在一起,她就要想想杜侧妃了。
其实也没什么好想的,自从杜侧妃当年的丑事被揭穿之后,她就被震怒的王爷送到静和庵养老,永生不得踏出庵庙一步,等于是被软禁了。
对于这个结果,李和、李乐都松了口气,这已经算是轻轻放过杜侧妃了,照律法,她做的事,处死也不为过。
所以她大可以放心,就算她回去蒲关,也不会有人欺负欢郎。
这么说来,张君瑞高中搬走反而是好事,如果得皇上赐婚,他与欢郎就是和平分手。
“小姐在笑吗?”红娘小心翼翼地问道,她以为知道了少爷和二爷的事,主子会很生气。
“我是在笑啊。”崔莺莺噙着微笑想到大家都有好归宿,她也快和杜确回蒲关享受安稳日子,她就不禁想笑。
她满心欢喜地把珠帘卷起,推开窗子,看着窗外桃树上喳噇叫的喜鹊,一脸幸福。
——全书完
古代文之于我 简璎
每年总在开始写贺年书时才发现日子怎么咻一下就过了?不是才开春吗?怎么这么快就来到初冬了?跟着,另一个问题就会从脑海冒出来——又过了一年,我到底都在干么啊啊啊?
仔细想想,还真想不出来自己都在干么,没有做任何一件大事,也没有什么值得我烦恼两天以上的事,好吃、好睡,连个小感冒都没有,十二月了我还在穿无袖+短裤+开冷气,身体好到像吃了天山雪莲。唯一让我崩溃的是一个月前小约女儿给新美容师大修,我明明就说顺着原来的造型修一点点、一点点就好了(再三跟美容师强调),结果,整个修得超短且飘逸的层次都没有了,剪得齐齐的,好像西施犬,虽然西施犬也很可爱,但她是约克夏,不是西施犬啊!
看着“变脸”后的女儿,当场我的心都碎了啊,当真是比自己的头发剪坏还难过千百万倍。
好吧,回到主题,时间到底偷偷溜到哪里去了?
嗯……这是个严肃的问题,值得好好探究探究。
璎的一天分为写稿、不写稿,有写稿的日子里,一天就是写稿、伺候小约女儿、追剧、弄吃的;没写稿的日子里,一天就是伺候小约女儿、追剧、弄吃的、看书,能不外出就尽量不外出,所有待办的杂事通通集中在一个月里的某一天办完,其他时间就是跟小约女儿粘在一起。
有没有发现,追剧是璎每天必做的重要事,璎可不是只追几部好看的剧,是追所有线上同步跟播的剧(是在骄傲什么啊?),还不只连续剧,韩综也一个都没放过——“一日三餐”、“花漾爷爷西腊篇”、“拜托了冰箱”、“翻转美人”等等等,这些在台湾还没播出前,璎就全部都看过了啊(到底是在踌躇满志些什么啦?)。
总之,追剧对璎来说真的很重要,算是一种很花时间的兴趣,幸好随时随地都可以接着追,璎也就打算继续乐在其中啦。
怎么又离题了?再度回归主题。
二〇一五年是新月的二十周年,也是璎出道以来第一个古代文年,一整年的作品全部都是古装,这是过去从来没有的事啊,当然值得好好纪念一下,且这序文的主题还是美女萱丢给璎的,因为很常卡序的简小薰说不知道这次贺年的序要写什么,美女萱就丢出这个题目,璎就很听话的接收了,好乖。
古代文之于璎,一开始有难度,毕竟璎拿手的是现代文,而且以前百分之九十的作品也都是现代文,不过又想,既然都是谈情说爱,以爱情为主,似乎古装、时装也没什么分别了,就是背景、用语不同,加上故事内容较丰富,字数自然就拉长了而已。
也因此,随遇而安,写着写着,好像体会到了何谓柳暗花明又一村,不但习惯了,也喜欢上了写古代文,甚至有天还有种“如今叫我再写现代文,我恐怕也写不出来了”的感觉,就像璎以前只追韩剧,可今年却深深喜欢上了陆制古装剧,每一部都觉得好好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