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心慈手软了一回,只打掉了李文瑶两颗门牙,并未如何长风所言的送交官府严办,因为她还有个女儿要养,妻子吃过后娘的苦,所以他未把喜鹊送回她爹的家,不想将来又多了个如牛家姊弟一般的可怜孩子,他要的是心安。
“那孩子呢?”那可是她拚着命生下来的一块肉。
吴秋山轻笑着握住她的手,抚摸她因生产过后尚未消瘦下去的丰腴胖肉。“儿孙自有儿孙福,咱们把他们养大了就放他们往外飞,下半辈子我陪你过,就你、我两个人。”
“你也不怕走不动,咱们老了要人搀扶。”牛青苗想象着两人佝偻着背,立在夕阳西下看归雁的模样,似乎有点凄凉。
“呵,咱们有银子,还愁没人当孝子吗?多得是人抢着来伺候。”他口气大得像地主。
她想到了轮椅,笑着和丈夫一提,她说谁先走不动了,另一个人就来推轮椅,一起在日头底下晒。
“嘘!这事不能再让长风知晓了,不然他又要弄去赚银子。”一说完,吴秋山哈哈大笑,笑声大到把儿子给吵醒了。
“咯……咯咯……咯……”胖小子挥着小手,咯咯直笑,露出无牙的牙床,嘴里吐出三颗小泡泡。
夫妻俩见状,心都化了,一人捉着儿子的一只小小手,感动洋溢在心头,眼眶不由得湿润了。
这是他们的骨血,他们的传承呀!
七年后,湘王起兵造反。
湘王本是太子,但在四皇子党派的操纵下被废,被眨为一地藩王,封地为湖广两地,是为鱼米之乡。
被废的他心有不甘,一心要回到京城,他私底下偷招兵买马,收购粮食,广向两地富商收取银两,打着清君侧,反逆贼的口号想打回去,还联合了敬王、理王两兄弟。
这仗足足打了两年,但是怎么也打不过四皇子,他似乎有用不完的银子,一车一车的军备,一车一车的粮食源源不断的送来,有点像是猫在逗老鼠似,慢慢打仗,不急。
四皇子不急,但湘王急呀!
这一仗打到皇上驾崩,四皇子一口气丢出上万颗威力十足的土弹,一下子轰掉湘王所有的兵马,凯旋回朝。
隔月,四皇子登基为帝,尊号为昌武帝,年号敬天。
论功行赏,国舅爷封为一等国公,赐国公府邸一座,其父兄皆封候,金银赏赐更是多不胜数,荣宠一时。
小豆丁牛青阳并未站队,但谁看不出他是四皇子的人,和大功臣何长风走得非常近,称兄道弟像一家人,因此在考了两次中举后,何长风就走后路给他弄了个六品小官做。
谁知没几年他居然混到户部尚书这个大缺,接下何长风父亲的位置,原尚书大人当了丞相,满朝文武百官有一大半是皇上的亲信,由他亲自栽培的人才。
这时的唐文镜已是皇商,吴秋山夫妇把他们打下的基业全交给他,让年轻人去冲,他俩开始过起“老年”生活。
山坳村的半山腰上,原有的屋子改成大作坊,专做卤味,王家的大荣升任大管事,每年能分一成红利,他的爹娘已经不管事,在家里含贻弄孙,逗弄他和小荣生的孩子。
山上不养鸡了,鸡舍和养蚯蚓的屋子全都推倒,盖起三进的大宅院,吴秋山和牛青苗带着三子两女住在里面,两人悠哉悠哉的在果园逛逛,顺便酿酿好喝的果子酒。
可是他们又开始苦恼了,不是没钱可用,而是钱太多了没处堆。
贵为国公的何长风还是致力于赚钱大计,他信守承诺每年送来两成股金,而他每做的一个行业吴秋山家都有参“技术股”,所以几百万的银子折抵成黄金送到山坳村。
他这是炫富呀!太过张狂。
而唐文镜赚了钱也没忘记一手栽培他的东家大姊,那银子像流水一样的哗啦啦地流向吴家大宅院。
于是牛青苗向何长风借了大内工匠,在他们住的大山挖了座迷宫,他们把大半的金银珠宝往里头藏,只收不用,越积越多。
谁说首富是唐文镜,真正的财神爷在这儿呢!
【全书完】
后记 论斑鸠
邪了,真是邪了!
去年一整年,秋家阳台上的长方形花盆里,斑鸠一窝接着一窝诞生、长大,根本没停过,幼鸟飞走了,最多两天成鸟又飞来下蛋,甚至连巢都不筑,直接窝在花盆里。
今年……不,正确来说应该是去年十二月中旬。
有一天,秋想着不要浪费洗澡水,就把已经变凉、加入巴斯克林的洗澡水拿去浇花,毕竟水资源是很宝贵的,要善加利用。
没想到两只雏鸟就这样死了?!
之前有好几窝不是只孵出一颗蛋,便是小鸟夭折了一只,而今连一只也没有了。
从此之后,别说斑鸠再也没来秋家的花盆下蛋了,连来露个脸也没有,可以说就此消失了踪影。
是洗澡水改变了优质的环境?还是风水磁场变了,它们不屑?
不过总归一句话,秋还是不希望它们来,因为它们一来,占据了空间,把秋种的花压死了,而且鸟屎一堆,硬邦邦的很难清,秋也怕带来细菌和禽流感。
斑鸠先生、斑鸠太太,你们搬家搬得好呀!你们要学学孟母三迁的精神,培育更优良的下一代。
附注:秋家有老鼠,专吃小斑鸠,请慎选邻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