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她才刚踏进大厅,就听到王妃婆媳在搬弄是非,破坏二媳妇的名声。她能掌中馈可都是靠这个不得公婆喜欢的二媳妇才得到的,做人可不能忘本,况且这二媳妇还是她闺中密友的媳妇,不站在二媳妇这边帮她说话就太对不起闺中密友了。
“世子妃啊,这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啊,无凭无据的事情你也敢拿出来随便说,败坏紫心的名声。”江侧妃进到大厅向王妃福了福身子后,便自己捡了个位子坐下,酸不溜丢地提醒世子妃。
“江侧妃你这话可就不对了,那可是我的奶娘亲眼看到的!”被一个妾室这样当众教训,姜氏顿时忘了婆婆先前的交代,气愤地反驳。
江侧妃讥笑了声,“亲眼看到?是世子妃的奶娘亲眼看到紫心买通下人从后门出入,可没有亲眼看到紫心与人私通啊。世子妃无凭无据,可不能单凭片面之词便臆测紫心与人私通,这要是被王爷听见了,恐怕又会害王妃姊姊被王爷斥责一顿呢!”
“买通下人从后门出入?”这句话引起赵天祺的关注。
“天祺有所不知吧,也是,你刚回到王府里,自然不知道你不在时王府所发生的事情,要是紫心不买通门房,出府采买食材回来自己在小膳房弄些简单的吃食,这会儿你恐怕就得替紫心收尸,而不是坐在这里等紫心冋府了。”江侧妃接过下人送上来的香茗,呷了口,忙不迭地说着。
“江氏,你还不闭嘴,谁让你跟天祺乱嚼舌根!”江侧妃这个程咬金,仗着自己背后有丞相撑腰,已坏她好事几十年了!罗氏气急败坏地朝她低声吼了句。
“天地良心啊,我说的可都是禁得起调查的大实话啊!”江侧妃表情夸张地喊冤。
荣王妃被江侧妃气得脸一阵红一阵青的。
“收尸?!”赵天祺声音冷如冰。
“你一不在王府,府里的下人就一个个欺负到紫心头上,每天送到飞羽楼的三餐,不是下人们吃剩的,就是发酸出水的,这给猪吃猪都不吃,你说紫心不自己到外面买食材回来煮,难道等着饿死?”江侧妃不着痕迹地睐了眼王妃那张气得不轻的脸,内心有股说不出的快感。
“不过啊,你也别怪王妃姊姊纵容恶奴欺主,你不在,王爷已经代替你为紫心出气了,那群刁奴都送到府衙去了。”
赵天祺彷佛覆着一层寒冰的黑眸透着股幽深,冷冷地扫向王妃,并不言语。
那宛若冰凌般冻人的眼神看得罗氏心惊胆跳,后背窜起阵阵寒意,害怕被这股寒气给吞没,她连忙转移注意力对着江侧妃怒喝,“江氏,谁让你在天祺面前乱嚼舌根,王爷回来后,本妃定让王爷好好惩治你!”
“妾身说的可都是实话,王妃您让王爷用哪一条惩治妾身啊?”
罗氏顿时被她气得说不出话。
江侧妃冷冷勾动嘴角,这还不气死你。她专坏荣王妃好事,早被王妃给记恨上了,不介意再多坏她些事。
没法子,谁让罗氏当年跟她的闺中密友抢男人,仗着自己的爹刚打了场胜仗,以功勋要胁,才让她坐上荣王妃的位置,而自己的闺中密友只能为妾,要不是后来因为生儿子有功,皇上才赐她为平妻。
心胸狭隘的罗氏当了王妃还不满意,竟设计陷害她的闺中密友,还下毒,害得她的好姊妹长年在山上吃斋念佛,不肯回来。
罗氏让自己的好姊妹在王府里过得不开心,可有她江玫瑰在,这罗氏就别想舒心地当她的王妃!
“二少爷、二少爷,有消息了。”阎管事领着两名王府侍卫,脚步急促地赶往大厅禀告,“下人回来禀告,有二少奶奶的消息。”
“快说!”赵天祺上前,焦急地想知道所打探到的消息。
“今天早上在东市集发生一件疯马伤人的意外,一匹马不知从哪里冲出,在市集里像是发了疯一样地狂奔,其间还踢伤不少人,最后那匹疯马突然间暴毙,并将一名男子压成重伤。”
“是的,当下有一名夫人马上为这名受重伤的男子进行救治,根据市集看到的人描述,那名夫人长得有些像二少奶奶,对,他们说那名夫人医术十分高超,带的两名丫鬟也都会医术。”
“三人都会医术那就有可能是紫心,既然是白天发生的事情,为何到现在还未回府?!查了吗?”
那两名回来禀告的王府侍卫面有难色地互看了一眼,其中一人才开口道:“二少爷……后来似乎是那男子的家人出现,带着一群侍卫,亮刀逼迫那名夫人跟他们一起离去。”
“亮刀!”这话一出,大厅里所有人均惊恐地倒吸口大气。
“带刀侍卫?查出是哪一世家没有?”他看向阎管事。
“还没,已经让人去查了,相信很快会有消息。”
这时,外边突然又传来一阵骚动,几盏耀动的火光往大厅方向急速前来,不一会儿,两名跟在荣王爷身边的亲信神色匆匆地来禀。
其中一名年纪较长的亲信抱拳转告主人的交代,“二少爷,王爷已经在寿山围场回来的途中,王爷要你赶紧准备与他一同进宫。”
“进宫?”
另一名亲信也抱拳回复,“是的,王爷在寿山接到皇令,命王爷即刻进宫,还说如若二少爷已经回京,也一同进宫,不得有误。”
“有说何事?”紫心被人挟持,至今生死未卜下落不明,他哪有心情进宫,如若不重要,便由父亲独自进宫便是。
“二少爷……”较年长的亲信扫了眼大厅里的女眷后,在他耳边小声告知,“据打探到的消息指出,九皇子遭到暗算,生死未卜,虽然目前算是脱离险境,但不敢大意,皇上已经下令严查,而这事……可能跟二少奶奶有关系。”
“紫心?!”
亲信点头,“二少奶奶目前有可能在宫里。”
“我知道了,让人去通知父王,我先行进宫!”赵天祺一刻也不敢多担搁,大步流星地往大门前去。
因为有皇上的旨意,赵天祺一进宫便被带往九皇子所居住的啸风殿。
当他被太监领进灯火通明的内殿时,第一眼看到的不是一旁因为焦急九皇子伤势,而尚未休息的皇帝、皇后跟太子,而是他的妻子,紫心,正在为反复发烧的九皇子施针。
正如手下打探到的消息,紫心被入拿刀挟持入宫,而挟持她的是太子。
“微臣参见皇上、皇后娘娘、太子殿下!”
皇帝一心系在自己最宠爱却深受重伤的皇子身上,手不耐烦地摆了摆,往一旁的偏殿走去,“天祺,起来吧,这时候别摆这些虚礼,跟朕过来,现在朕有件事情要你去办!”
“皇上请吩咐!”虽然跟随着皇帝一起走到偏殿,但赵天祺的眸光还是不时往妻子身上望去。
“别看了,待九儿伤势稳定后,朕会让你们夫妻俩团聚的,今日幸好有你妻子在场立即抢救,救了九儿一命,否则九儿现在恐怕……”皇帝摇头,叹了口气。
“进宫的路上微臣已经听说这事了,只是微臣听到太子殿下挟持她入宫……”
“太子请她进宫为九儿疗伤,她却跟太子说不行,还说她要回家煮饭给丈夫吃,怎么说都说不通,一个皇子的命竟比不上她丈夫的一顿饭,你说,能不押她过来吗!”皇帝没好气地说着,“一问之下才知道你就是她口中的丈夫,你真是娶了个好媳妇,把你的肚皮看得比皇子的命还重要!”
回家煮饭给他吃,从皇帝嘴里听到这句话,赵天祺嘴角一抽,但心头随即盈满一抹甜蜜,“皇上,心儿生性耿直,病患在她眼中是最重要的,但在她心中,微臣也是她最重要的人,因此只要手中病患已无大碍,便会以微臣优先。”
“这么说,九儿在她眼中已无大碍?”皇帝顿了下,抚着胡须睐了赵天祺一眼。
“应该是这样没有错。”
“要是如你所说的,朕就放心了。”皇帝放心地点了点下颚,“你这妻子就暂时让她住在宫中照顾九儿直到康复,你这段期间给朕暗中调查究竟是谁要陷害太子!”
“陷害太子?!”
“是的,天祺,天烻被人下了慢性毒,连他的坐骑也被人长期喂了察觉不出的毒,今日本宫到马场看那匹昨日从晟国进贡来的汗血宝马,九弟的坐骑炽焰也在一旁训练,本宫顺手喂了炽焰一把粮草。
“后面才来的九弟骑上炽焰时,炽焰就像是发了疯一样载着九弟冲出马场,任谁也拦不住,直到炽焰自己倒下,而九弟当时的情况也十分奇怪,他怎么样都不愿意松开缰绳,感觉就像是要与炽焰一起同归于尽!”太子一边走来,一边将稍早发生的事情告知他。
“有这种事?不提九皇子入口的食物有人严格把关,马场的粮草跟负责训练马匹的人都是严格挑选的,怎么会发生这事?还只针对九皇子!”赵天祺诧异地看着眉头紧锁的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