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琪突然生气了,她都不要脸地说了这么多回了,他居然还说听不到,他肯定又在玩她了。于是她异常大声地说:“我血流成河了,有没有流到你的车上去!”
覃信只觉得耳朵一阵疼,等不疼了,再仔细一想她的话,他默默地又看了看副驾驶座,接着低低地笑了。
他认识她到现在,她可从来没有这么大嗓门地跟他说过话,“这一次听到了。”他的声音隐隐带着笑意。
齐琪几乎要哭了,这个男人果然在玩她!在她要放弃地挂电话时,他轻缓地开口,“没有,很干净。”
她呆若木鸡,真不敢置信,刚才那么大声说话的人是她,从吞吞吐吐、不好意思,到最后被他挑衅到了生气,可为什么她说完之后没有任何得意的感觉,只觉得从头到尾都羞到不行。
她泫然欲泣地爬上床,埋不到地里去,就埋在床单里好了。
“我们之间这么亲密,这种事情没什么不好说的。”覃信神态自若地说。
齐琪咬着枕头,幻想这是他的肉,狠狠地咬着。
覃信不知道她把他定义为坏人,在玩她,仍旧很好心情地说:“我说过的,血流成河也没关系。”
啪!电话挂了。
覃信眉眼笑意盈盈,惹恼她了,她的脾气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暴躁了,跟炸弹一样一点就着。
男友上任第一天,可不能让她不开心,于是他打回去,准备好好哄哄她,他好声好气地说:“刚才真的没听清楚。”她默不作声,他又说:“不要生气了,女生一直生气很容易老,明天带你去吃好吃的,好不好?”她仍旧没有声音,停顿片刻,他沉着声音说:“再不说话,我今天去你家住。”
“混蛋!”她出声了,却张口就骂他。
他也不生气,下了车,拔下车钥匙,缓缓地走回住所,“乖,不要生气。”他的口吻已经是难得的好了,只是在她听来,更像是哄着小宠物的坏人。
“我没有生气。”
“太好了。”他欢呼雀跃。
齐琪恼怒地捶了捶床垫,“你太过分了!”
“果然。”
“什么果然?”
“据说姨妈来的时候,女生脾气都会很暴躁。”他的口吻好像刚才没挑衅她一样的无辜。
“你……”齐琪气结。
“小琪……”他忽然温柔地喊她的名字,她顿时有一种鸡皮疙瘩冒出来的感觉,接着又听到他说:“不早了,早点睡吧。”
很奇怪,她本来很气的,可他的声音却有着催眠的魔力般,听到他说睡,她的眼皮也渐渐地沉重了,她性格如此,气来得快也去得快。
“晚安。”他轻柔地说。
齐琪靠在枕头上,半眯眼睛,静静地说:“嗯,晚安。”她挂了电话,将手机放在床头柜上,手机的屏幕渐渐地暗掉。
别人的恋爱是怎么样的呢?齐琪看身边的人谈恋爱,一个个都很甜蜜,偶尔出去约会,吃饭或是看电影,或者去附近玩。
但她从来不知道有一种恋爱叫作甩不开的口香糖,没错,覃信便是口香糖。
中午的爱心便当照旧,她以为他们就会和别人一样,却想不到他是一个时间很多的人,早上过来接她上班,傍晚接她下班,两人一起吃饭,饭后兜兜风、看看电影等等。他们在一起的时间比她一个人独处的时间还要多,原来还有人这样谈恋爱,要这样肆无忌惮地将时间花在谈恋爱上。
一天二十四小时,八个小时睡觉,八个小时工作,三个小时做私人的事情,例如吃饭、洗澡、做家务,剩下的五个小时竟然都属于他。
第一天,她不习惯,第二天、第三天……她变得见怪不怪了,他要是哪天不出现在她面前,那才叫奇怪呢。
在她习惯周围有一种名为覃信的空气之后,公司的同事开始知道她的男朋友叫覃信,因为他是二十四孝好男友,早送晚接。
小芳忍不住好奇地问她,“跟我说实话,你们是不是同居了?”
齐琪满脸黑线,干脆利落地摇头,“没有。”
“应该没有啦,哪有结婚的还这么喜欢腻在一起。”一个已婚同事以过来人的身分说道。
“我没有骗你们啦。”齐琪强调道。
“可是不对啊。”小芳怀疑地说:“男朋友偶尔这样很正常,可你男朋友每天这样,不累吗?我的男朋友不要说送,就是偶尔来接我,我都觉得有可能是世界末日到了,他良心发现,想要补偿我。”
小芳的话令周围的同事们都笑了出来,其中一个捂着嘴,边笑边说:“他们热恋嘛。”
“哎哟,我都觉得他们好得像一个人。”同事甲插了一句。
“哎,好男人啊,长得好又有钱,还对女朋友这么好。”同事乙羡慕地说。
“对啊、对啊,齐琪,你一定要珍惜,把握住。”同事丙说。
齐琪无奈地说:“慢慢来、慢慢来。”
她的肩膀突然一重,她抬头一看,是小芳的手压着她的肩膀,小芳一副语重心长的模样,“这样的好男人你错过了,你肯定会后悔。”
“呵呵……”她无助地笑了笑,是不是她太奇怪了,只有她一个人嫌弃他太黏人了吗?
正这么想着,下班的时间到了,她逃难似的离开了,再被这群人熏陶一下,她都要觉得口香糖式的爱情很正常。结果她不知道,她落荒而逃的姿势落在他们眼中成了要积极把握男朋友,不让他逃走。
齐琪走出公司,很快就看到了覃信的跑车。不只一次地嫌弃他的跑车骚包,不过她都没有说出来,因为她看得出来他很喜欢这辆跑车,否则他不会一直开这辆。他还有一辆SUV,上次跑车保养的时候他开出来过,她反而比较喜欢SUV,因为低调。
他每次开跑车过来接她的时候都能引来不少人的目光,公司上上下下都知道有一个开跑车的帅哥来接她上下班。
她不喜欢炫耀,更不喜欢吸引别人的目光,家人想保护她,也加上她不喜欢曝光,所以很少人能认出她,只有一个圈子的人才知道她,一般人不会知道她。她从来没有在杂志上出现过,也没有上过电视,简直就是一个隐形的齐家人。
可是覃信是矛盾的人,他穿的、用的都是好的,无论做什么都能吸引人,可偏偏他也是一个低调的人,他的低调在于没有过多地宣扬他覃家大少的身分,狂妄地以覃信的身分让别人记住了他。
而且他很注重隐私,她去过他家一次,就一次,她再也不想去了,因为光他家门就好难进,要通过脸部辨识以及掌纹辨识,最后还有声纹辨识,简直比美国安全局还要安全。
虽然他将她的信息也输入进去了,可她很不乐意去他家。除了手续麻烦,还有他这个人总喜欢对她动手动脚,亲亲抱抱的范围永远不只限制在脸和肩膀,他很会主动地扩大范围,例如她的脖颈、锁骨、腰部……她都要被他摸透透了!
她顶着巨大的压力上了他的车,他开头第一句话竟是,“安全辨识我全部撤掉了,只剩下密码,是你的生日。”
她幽幽地看了他一眼,“知道了。”心里却想,就是给她机会,她也不要去他家,感觉他卧室里的那张床和他这个人都很危险啊!
例行公事,他们找了一家不错的餐厅,一起吃一顿好吃又能吃饱的晚饭,吃完之后,他出其不意地带她到了一个安静的巷子里。
车子拐了无数的弯,前方突然出现一排房子,她好奇地问:“我们要去哪里?”
“你不想知道我干什么的吗?”他问她。
“你上次说你开了一家征信社,副业是做生意。”他们聊天的时候,他有跟她提到过这一点。
“没错,我带你看看我的产业。”
“什么产业?”覃信在她眼中忽然变得很神秘,不由也有些兴奋,好似他要带她去看他的秘密般。
第5章(1)
他们的车直接开到一间房子前,接着覃信打了一个电话,接着门打开了,他直接就开了进去,齐琪还来不及看清里面的情况,周围就一片黑,门又关上了。灯自动地亮了起来。
覃信走下车,走到另一边,拉着她下来,“这里是一个小型车库,有两个门,刚才我们进来的地方是其中一个门。”
齐琪一脸好奇地东看看、西看看,却发现真的如他所说,这里是一个车库,但车库里有一些奇特的地方,她伸手指着那些地方,“那是干什么的?”
她感觉到一道深沉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她呼吸一窒,他的目光具有侵略性,看得她头皮麻麻的,“要不要试一试?”他问。
他的口吻彷佛勾引人做坏事的恶魔,她不自觉地摇头,“不要。”
“是一些增添情趣的玩意。”他邪气十足地说:“如果他们等不及的话,可以先在这里预热一下。”
齐琪完全听不懂他说的话,他身上的气息带着危险性,她不该问的,可又忍不住地想知道,“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