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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何好掩饰,我们都要成亲了,娘说下个月三号是好日子,让我们把婚事办了。娘子,你怎么说?”他性感温暖的薄唇贴在她嫣红的唇瓣上,哑着魅惑的嗓音问道。

  “下个月三号……那不是不到半个月吗?”

  他的唇瓣摩挲着她惊讶呢喃的粉唇。“我拒绝听到一个不字,如若不说好,婚礼就改在三天后,一切从简,不宴客、不发帖子,在大厅拜堂后直接把我的娘子扛回新房。”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恶霸了?”

  “不想为夫当恶霸,就赶紧点头了,你说,嫁不嫁?”

  她没好气的瞅他一眼,双臂勾上他的颈子,主动献上自己的唇。“好,嫁,下个月三号我就把自己嫁给大将军,可好?”

  碧蓝如洗的天空,不时有几朵璀璨的烟花冲上天际,大将军府里里外外红通通地热闹一片,府外围满了一群看热闹、等着发赏银的百姓。

  今天是大将军岳旸与未婚妻花颖成亲的日子。

  虽然这对新人只想要低调完婚,请几桌酒席庆祝一下即可,可是偏偏皇帝老儿不答应,还下令礼部着手帮忙办理婚事。由礼部插手,婚礼自然是办得盛大又隆重。

  虽然没有十里红妆,却也是八人大轿加百抬的嫁妆,伴随着喷呐声与震耳欲聋的鞭炮声,热热闹闹的将新娘迎进将军府。

  在前来观礼的众人引颈期盼中,新郎新娘跨过门坎,进入热闹的大厅,跪在喜堂中间红色的喜垫上。

  礼官见新郎新娘已跪妥,扯着嗓子高声喊道:“一拜天地——”

  “且慢,这个堂不能拜!”忽然间,一道响亮的声音由外而内的传来。“不能拜,这新娘不是个好货,大将军千万不能娶这女子!”

  这一声叫唤让众人楞怔住了,原本喜气洋洋的喜堂瞬间一片寂静,宾客们你看我、我看你。

  新娘都迎进门,眼看就要拜堂了,竟然有人上门来闹事?!坐在主位上的岳大婶跟新郎官岳旸眉头瞬间打结,究竟是谁前来闹事?

  婚礼进行到一半被人打断,花颖心急得也想要掀开喜帕看清楚究竟是何人来闹场,却被媒婆给阻止,怕不吉利,不许她自行揭开喜帕。

  “这是?”连今日特地代表皇室来观礼的太子跟二皇子也困惑的自椅上起身,走向岳旸。

  不一会儿,两个妇人领着京兆府尹从层层迭迭的宾客中挤了出来,一看见一身喜服的新郎新娘,其中一名妇人便指着新娘,声音拔尖,高亢的说:“官老爷,那个即将拜堂的新娘就是我家里的逃奴,花小蕊!”

  逃奴?!这两个字一出,整个喜堂里又是一阵哗然,一个个不敢置信的看向花颖。

  看到柳氏跟汪氏的出现和她们犀利的指控,跟着父亲一起前来观礼的叶翩翩,狠戾的眸光直朝花颖射出,嘴角扯着阴沉的冷笑,等着看好戏。

  听到逃奴两字,花颖的身子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

  察觉到她的仓皇与不安,岳旸紧握着她冒着冷汗的手给她安慰,低声的安抚她,“别怕,一切有我。”

  他厚实含着暗劲的掌心传来的温暖与力量,顿时安抚了她所有的不安。“嗯。”

  一看到汪氏,坐在主位上等着儿子和新媳妇跟她磕头拜堂的岳大婶也坐不住了,向前拉着岳旸,焦急的小声问着,“旸儿,汪氏跟那个女人来破坏你的婚礼,究竟有何目的?”

  岳旸拍拍母亲的手臂,亦是低声安抚,“娘,不用紧张,一切交给我处理。”

  听到儿子这样跟她保证,岳大婶又道:“你好好处理,千万别伤了颖儿的心,我可就只认她这么一个媳妇。”

  岳旸闪烁着寒冰的双瞳寒意逼人,直锁着柳氏跟汪氏这两个居心叵测的女人,还有他们身后国字脸一脸严肃的京兆府尹屠誉,和一群来抓人的官差身上。

  屠誉看见一屋子的权贵,连忙向前,先向太子与二皇子请安,后又问候叶宰相等人。

  岳旸向前抱拳,朝屠誉行礼,“屠大人,在下今日娶妻,不知您这是何意?”

  屠誉一点也没有顾虑岳旸和花颖的颜面,也不看太子跟二皇子都是今天的坐上宾,像是怕这喜堂里的客人听不到似的,大声地道:“疾风大将军你别急,这叫柳氏的妇人,指控大将军今日即将迎娶的新娘是明珠县清河镇李府的逃奴。”

  “逃奴这事,屠大人可查清楚了?”岳旸冷哼了声反问。

  “下官自知今天是疾风大将军的大喜之日,如若没有确切的证据,又岂敢带着手下前来抓捕逃奴。”

  “这柳氏指控我即将过门的妻子是逃奴,那旁边那位呢?”岳旸看着汪氏,眸子漫上一抹厌恶之色。

  “汪氏指控花颖当年污蔑她,害她坐了一年的冤狱。”

  “喔,是这样子的吗?!可有证据证明?”

  “她们两人皆有呈上证据,因此下官才前来提人。”

  “屠大人,我们先不谈柳氏的指控,先来谈谈汪氏这事。”岳旸幽深漆黑的眼眸中寒芒涌动,冷冰冰地看着屠誉。

  “屠大人,当年汪氏到我府上偷窃银两及食物,这都是铁一样的事实,别说双河村有许多人证可以证明,就是今天婚宴现场也有很多证人,他们皆可以证明花颖并未污蔑汪氏,且玉林镇的衙门皆有纪录。

  “屠大人,在下不知道你所谓的证据是什么,可你凭什么认定花颖陷害汪氏?”岳旸同时暗示府内的吕管事一眼。

  “汪氏指控花颖污蔑她偷窃两百两银子,她实则只在橱柜里顺手拿走三两银子,并指出花颖趁人之危,霸占原本属于赵家的良田,她要求本府尹做主,要花颖归还当时属于赵家的土地。”

  “屠大人单凭这一点指控就认定花颖污蔑他人,莫非在屠大人的眼里认为拿走三两银子不叫偷,要顺走两百两银子才叫偷?”岳旸讥笑反问。“原来屠大人是这么当官的!”

  屠誉顿时一阵面红耳赤。

  “还有霸占一说根本子虚乌有,当年赵家缴不出汪氏的罚金,准备卖地,花颖非但没有责怪赵家出了一个贼人,更同情赵家,以德报怨,出了比市价还要高上两倍的银子买下当时那一大片只值三十两的无用荒地,这些买卖纪录府衙皆有登记造册,一查便知。

  “汪氏口中的良田,便是当年花颖高价买下的那片荒地,那片荒地经过花颖努力的开垦与改善,才有今天的规模。”

  不一会儿,吕管事手捧一个紫檀木匣子进入喜堂,将这匣子交给岳旸。

  岳旸高举这木匣子,将里头的几件文书拿出。“为了避免各说各话,口说无凭,日后有所争执,当年我便誊抄了一份画押笔录,上头皆盖有府衙的大小辟印,还有证人的手印。

  “以及当年那块荒地的买卖文书,上头都注明了买卖原因,也在衙门做过登记,这些都是可以查验的,还请屠大人亲自过目。”说完,岳旸将手中那几份文书递给屠誉,让他亲自看个仔细。

  屠誉看清楚这几份保留了三年多的文书,表情僵硬的抽搐了两下。

  盖有官印的手抄笔录跟当年是何种原因进行买卖全都记载得一清二楚,屠誉万万没有想到岳旸做事如此滴水不露,顿时有一种搬石头砸自己脚的预感。

  屠誉沉咳了声,口气不再似方才那般冷硬。“既然大将军有文书为证,待下官查核后再向大将军禀明。可今天下官前来最主要目的是柳氏指控您的未婚妻是李府的逃奴,还请大将军见谅,让新娘拿下喜帕给柳氏认人。”

  “看来屠大人今天是故意来寻本将军晦气的。”岳旸眸底满是寒光,森寒的语气宛如冰霜。“屠大人,不知岳某是否平日有得罪于你,否则你为何要在岳某的大喜之日上触岳某霉头?!”

  “岳大将军,不知你此话何意?”

  “屠大人,谁不知道这元贞国的习俗,拜完堂入洞房之前,新娘的喜帕是不能揭的,否则这对新人将会霉运缠身、发生不幸。你今天故意让本将军即将过门的娘子在未拜堂前揭喜帕,不知是何居心?”岳旸紧盯着屠誉。

  屠誉这才猛然想起习俗里有这一说,先前他急着完成宰相交代之事,却忽略了这点,让他顿时有种骑虎难下的感觉,只能硬着头皮道:“岳大将军,下官办事一向是秉公办理,绝不徇私枉法,并不是有意寻大将军晦气。”

  “好一个秉公处理,今天这种日子你都能前来破坏,岳某还真不知道屠大人还有什么事情是不敢做的。”岳旸扬起一抹灿烂的笑容。

  看着岳旸不怒反笑的神情,屠誉心下随即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可箭已在弦上,方才也闹了那么一大场,他回不了头,只好压下心中忐忑,义正词严道:“大将军,如若您的未婚妻是李府的逃奴,大将军娶了她,日后就是李府的奴才。大将军功在社稷,是朝廷的栋梁,这种事情绝对不能发生,因此下官才斗胆了,请大将军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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