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一大家子的人,我也能应付。”
林言姝顿时舌头打结了,无论容哥哥与楚昭均有何关系,单看楚昭昀世子的身分,助他们一家子的人在京城安居乐业也绝不是问题。
“不急,我还没有要回京,你可以慢慢想。”
林言姝觉得很苦恼,她想为容哥哥解毒,可是没想过离开燕州,而师父呢?应该也没有想过吧?!师父在夫君病逝之后,被冠上克夫之名,被赶出夫家,最后随着寡母回到母亲的家乡陈家村。陈家村很纯朴,收留她们母女,从此陈家村也成了师父的责任,师父教导村民种植草药,帮助村民的日子越过越好……
总之,陈家村对师父而言是一个像家的地方,师父也说过,家是一个人的根,舍弃了,就什么都没了。
第七章 楚昭昀干的好事(1)
为了应付周子毓,楚昭昀折腾了整整一日,待隔日醒来,恢复精神,方才急匆匆的找卫容骏算帐。
“你是不是看上那个小丫头?”
楚昭昀简直是永安侯上身了,平日父亲如何训他,这会儿他就依样画葫芦的训卫容骏,可惜卫容骏不是他,而镇南侯更不是永安侯,卫容骏见了只觉得好笑,小娃儿穿大人的衣服就是这种感觉。
“小大夫费尽心思为我解毒,难道我不应该替她解围吗?”
“你一向不喜欢多管闲事。”昨日在茶楼见到周子毓纠缠林言姝,他也觉得应该出面助她脱离魔掌,可是想想,她一个还未及笄的丫头,周子毓想对她下手也没必要急于这时,最多就是摸个小手,调戏一下,应无大碍,他们来到人家的地盘,若非紧要关头,还是别起正面冲突。没想到,他刚刚这么想完而已,表哥就命令他出面解围,也不容他反驳。
“这只是举手之劳。”
“你有更重要的事,为了一个小丫头冒险,并不值得。”
“这个小丫头是我的恩人。”
楚昭昀不以为然的轻哼一声,索性直截了当的说:“别忘了你自个儿的身分,当今皇上唯一胞姊安宁长公主的独子,你就是娶公主也成,更别说皇上都开口了,京城的贵女任你挑选。”
“明知道自个儿是破身子,还要糟蹋人家贵女,我可做不来。”
“你不娶贵女,也不可能娶个无父无母的孤儿,而且她还是个医者。”医者没有什么不好,只是医者就免不了往他人身上摸来摸去,一个姑娘家往别的男人身上摸来摸去,这象话吗?
“若是教蒋太医听见了,以后你别想求他治病了。”
楚昭昀一想到蒋太医自高自傲的样子,不由得抖了一下,还好他很快就想到一件事,他可没有批评医者的意思,不过是觉得姑娘家不适合行医。
“你别转移话题,以后你离那个小丫头远一点,别再对她生出不该有的心思。”
“你真的想太多了,我对小大夫只有感激之情。”
当他是三岁孩子吗?楚昭昀没好气的翻了一个白眼,“若是单单对她只有感激之情,见到周子毓对她纠缠不清,就不会流露丝毫愤怒。”
不认识表哥的人,总以为他脾气很好,因为他总是笑得很温润,可是相处久了就知道,这是一种习惯、一个面具,唯有心情起伏很大的时候,他的情绪才会显露出来,不及眼底的笑容会消失不见。
这一次卫容骏没说话了。昨日他确实很愤怒,恨不得冲过去将姝妹妹护在身后,可是他不行,这令他难受,完全无法控制情绪,索性直接命令子书将周子毓弄走,免得他失控出手修理人。
叹了口气,楚昭昀在炕上坐下,好好的跟他讲道理。“你应该看出来了,周子毓只怕早就盯上那个丫头,而他是个我行我素的小霸王,只有他不要,没有他要不起的。虽然燕王和周子曜管得住他,可是一旦他认定了,打死他,他也绝不会松手,最后只怕连燕王都会允了他,接着便会以贵妾之礼纳那丫头入府,如今他不过在等对方及笄。”
“小大夫不会委屈自个儿当妾。”
“你也知道她不会委屈自个儿当妾,你就不应该想着她。”表哥身分比燕王的嫡么子更为尊贵,更不可能许她正妻之位。
卫容骏想否认,他没有想着她,可是话到了舌尖,如何也说不出口,就算说了,连他自个儿都不信,不过即便如此,又如何?
“你放心,若她知道我的身分,只怕急着跟我划清界线。”他苦笑道。
他看得出来她骨子里很骄傲,这是因为她师父的关系,她师父就是教导她成为一个为自己感到骄傲的人,好教她站在周子毓这样的权贵面前,也不会自觉矮人家一截。
楚昭昀不以为然的撇嘴道:“若你能许给正妻之位,你想甩也甩不掉她。”
“你太小瞧她了。”
“我并非小瞧她,而是深信人性如此。”无父无母的孤儿翻身成为侯爷夫人,还是尊贵一得就是公主也不敢得罪的侯爷夫人,谁能拒绝得了这样的权势诱惑?
卫容骏懒得争论,只是提醒他,“别在她面前说溜嘴我的身分。”
楚昭昀抗议的瞪大眼睛,“我藏住你都来不及了,如何会说出你的身分?”
“这儿的事情了结以后也是一样。”
略一顿,楚昭昀不解的皱眉,“这是什么意思?”
“只是教你管好嘴巴。”
“这儿的事了结之后,我们各据一方,见上一面都不容易,想说也没得说。”
“这世上的事很难说。”
卫容骏不认为周子毓可以蛮横到无法无天,林言姝在燕州可不是一般市井小民,惹火他们师徒了,很可能引发民怨,这不是燕王可以容许的事,但是子书说对一事,周子毓性子执拗,只要他对林言姝纠缠不清,林言姝不进燕王府,名声也会被他搞臭了。无论如何,他还是说服姝妹妹去京城比较妥当。
眼睛微微一眯,楚昭昀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是不是准备将林言姝带回京城?可是,他应该不是那种会自擅麻烦的人……
看不出来,想不明白,楚昭昀索性转向卫邵,想从卫邵身上打探消息,不过卫邵很机灵,好像在欣赏景色似的看着窗外,明摆着不愿意卷入此事之中。
“你是不是应该去翠香楼接人了?”卫容骏转移话题。
甩了甩头,楚昭昀懒得伤神了,反正他的事还没了结,表哥这边再慢慢打探。
“明日一早去接人。”
“东西都准备好了?”
楚昭昀一想到准备的东西,笑得又得意又邪恶,“我为了这样东西可是费了好大的功夫,若能亲眼看到燕王的反应就太值了!”
见状,卫容骏好笑的摇摇头,“我想,你还是先盘算一下,老鸨会不会同意让你用准备的东西替换一万两?”
楚昭昀信誓旦旦的拍着胸膛,“没问题,她一定会接受。”
“若不接受,燕王就会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你就真的只能拿一万两赎人了。”
“不会,她不想接受,我也会教她接受。”
“你准备来硬的?”
瞪着双眼,楚昭昀很不服气的道:“难道我只懂得用拳头吗?我只要按着你所言,给她分析利害得失,教她看明白就成了,何必来硬的?再说了,这也没让她得罪燕王,只能说是我太狡猾了,她何乐而不为?”
“这要看你拿出来的是什么东西。”
楚昭昀嘿嘿笑得挤眉弄眼,“你放心,保证教她两眼一亮。”
卫容骏若有所思的挑了挑眉,随即一笑,“好吧,尽快将这事解决就是。”
“你不好奇?”楚昭昀满怀期待的看着他,等着宣布答案后得他夸赞。
“你还是先将人带出翠香楼吧。”
楚昭昀抗议的撅嘴,“你对我也太没信心了。”
“我喜欢先做了再说。”
算了,楚昭昀摆了摆手,“知道了,你等着好消息吧。”
隔日,周子曜从翠香楼老鸨那儿得知发生什么事,连跟老鸨发脾气的闲功夫都没有,急匆匆的赶回燕王府,将楚昭昀干的好事报与父亲知晓。
“什么?十本春宫册?”燕王激动得连手边的茶盏推倒在地也没有察觉。
这会儿周子曜反倒冷静下来,命小厮收拾碎片,重新沏了一盏茶,亲手奉上,“事已至此,父亲还是先平静下来。”
是啊,此时急也没用。燕王喝了茶,缓口气,努力平静的问:“这是怎么回事?”
“楚世子以十本春宫册替换一万两银子,逼着艳娘让他带人走。”
“十本春宫册就想替换一万两银子?”
“刘萧的春宫册一本值千两,十本正是万两。”
“刘箫……大周最有名的御用画师?”
周子曜点了点头,“刘箫擅长人物画,尤其他笔下的春宫册更是贵公子们的珍藏,不过,除了亲近之人,就是捧着千两寻上门,也买不到他的春宫册,也因此他的春宫册在权贵富贾之间值上千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