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龙袍帝冠打扮的龙天运,浑身上下充满了强烈逼人的王者霸气,像是天上的烈日那般让人仰望尊崇,不敢直视。
柳寄悠觉得自己昏沉沉的脑袋更加混沌了,怎么也无法清晰思考现在是什么情况,所以她忍不住开口问一一“皇上……为何我会在此?”
她迷迷糊糊的样子真是可爱!龙天运忍不住就想伸手去捏捏她泛着粉红色泽的小脸蛋,不料却被她闪了开去:就见她勉力让自己半坐起身,整个身子缩在角落边,尽可能地离他远远的。
龙天运好心情地浅笑着,心付任她躲得再远,到底还是在他触手可及的范围,所以他一点也不介意她的闪躲:反正不管怎么躲,他只需稍移个身,她马上又近在咫尺了,她再能躲,又能躲到哪去?御辇就算再宽敞,到底也只是相较于其它马车大个几倍罢了,并不能跟屋子相比。
所以他只消起身、挪一小步,就能将她笼罩在自己的气息里了。当然,他也这么做了,来到她身前,轻托住她光洁的下巴,让两人目光相对。
“你该觉得荣幸,你是第一个进入朕辇车的女人。”
柳寄悠在心中朝他翻了个白眼。一点也不荣幸好吗?她可不可以拒绝这个恩宠?
“为什么我会在此?”她再问。
“可人儿,因为朕突然觉得此番南下,单独一人未免寂寞,应找个口齿伶俐的在路上逗个闷子解解颐。”
“多谢陛下看重,但臣女恐怕担当不起此重任。”柳寄悠努力不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像在咬牙。
君王出巡,不是没有过携妃妾同行的例子:但,其实君王应是不甚喜爱有人同行,因这会碍了他寻芳的乐趣。何况,随行的若是绝色佳人也就罢,偏偏是她这样的,那就不得不怀疑皇帝的居心了。
“担不担得起,不是你说了算,而是朕说了算。”他勾住她下巴的手指开始不安分地摩箪她柔嫩的肌肤,一下又一下,勾得她不由自主轻颤起来,想躲开又不敢……
她渐渐想起一切,知道自己是被打昏掳来的,正想问,龙天运却已先说了:“寄悠,你已是朕的女人。”
“您同意那晚不记挡的。”她连忙出声道。
“不记档又如何?你是朕的女人,是个事实。”
“您明明同意我不进你后宫的。”她低声道。
“你现在并非是在朕的后宫,你正在伴驾南巡。”这个回答简直赖皮,但龙天运的表情就是那么的理所当然,没有半点食言的愧疚。
“皇上,您不能……不该不守信!”
“呵……”龙天运看着她瞪圆的双眼,笑了。摇头道:“你这么聪明,怎么犯傻起来了呢?一个被君王宠幸过的女人,想活着出宫,除了出家,别无它路。”
“可您明明同意放我出宫,君无戏言。”
“放你出宫?然后让你去找人嫁了?你不美,但美不美的,向来都是比较出来的。你去北疆,就能在一票粗鄙女里当个美人,好教男人排成一列列地让你挑,或许还能挑出个美男子,是吧?”
“您在说些什么!我真的没打算嫁人。我出宫也不是为了找人嫁了。”一听到北疆,柳寄悠就知道必然是英王那个大嘴巴私下对皇帝说了些什么不着调的话,把皇帝的占有欲给激起了。
所以,她此刻在这里,分明就是无妄之灾,被英王害的。
“没打算嫁人?那好啊,既是如此,那就一直留在朕身边吧。”龙天运很顺口地说道。
“皇上!这不行,您不可以——”
“朕是皇上,朕可以。”皇权,就是这么霸道!他是皇帝,他霸道得理直气壮。
柳寄悠张了张嘴,却再也说不出什么,脸色发白,整个人不由自主地发颤起来……
是的,他是皇帝,他可以做尽任性的事,只要不涉朝政大事,满朝廷的人并不会因为他多了几笔风流帐而多说些什么,甚至还会乐见其成。
龙天运微微一笑,将她搂进怀中。这具不特别柔美的身躯,就是适合嵌在他怀里,他觉得抱起来的感觉很不错。
这女人……这辈子是休想逃离他身边了,不管他往后会不会再临幸她,他都不想放她离开他的视线里。
他性感的唇轻贴在她耳边,低喃:“朕是皇帝,全天下最出色的男人。有过朕之后,你还能嫁谁?还能看上谁?乖,就这样待在朕身边吧。”看着柳寄悠脸色微变,虽然颇伤人地不像是欣喜若狂,但能抹去她凡事皆悠闲以待的神情,看着她慌张失措乱了方寸,感觉挺有意思。
如果他第一千遍自问着为什么要叫人将她掳来同行,答案应该就是这个一他要这个不在乎他的女人心慌、无助、乱了一切,然后终于臣服、为他所迷,视他为天地神只,一如全天下爱慕他的女人那般。
那是任何男人天性中皆具有的狩猎本色,愈难狩猎到的愈想得到。
所以,龙天运不认为自己对柳寄悠有什么特别的喜爱之情,因为她的外貌根本不足以让他倾心。
而他眼光向来很高,所以,一切,只是纯男人的征服天性,让他无法忍受他注意的女人不肯在意他。当然,这也不过是他打发闲暇的游戏,并且由他掌控所有情况,一旦收服她后,柳寄悠对他而言,也不过是他众多失宠妃妾中的一个。这是他对自己行为的解释,并且深信不疑。
“皇上……”她的脸闷在他怀中,不肯抬起,姿态像是温顺。
“嗯?”他轻应,带着鼻音,有种疏懒的性感。
“您想要什么?”她屏息低问。
“朕想要什么?”他笑了声,温暖的唇再度贴着她的耳朵,一边说话还能一边亲吻,将她小耳朵亲得红扑扑,可爱透了,所以他的笑容始终停不下来。“待这一个月过完,朕再告诉你,朕想从你身上要什么吧。”
“若您……”说了两个字,却没再说了。
“嗯?想说什么?”
“若您得到了您想要的……”比如她的心、她的爱恋、她的痴狂。“而臣女发誓此生绝不嫁人,那么,陛下能……放我走吗?”
龙天运一掌扶住她的后脑勺,目光冷沉沉地盯着她头顶的发旋。没轲人卷到他此刻脸上的表情有多冰冷一一包括他自己:可是,他回答的声音却还是带着一抹调笑的轻快,就听他回道:“那就要看你接下来一个月的表现了。也许你表现得好,朕心怀一畅,便什么都依你了。”
又或许,不出几日,他便腻了她,轻易将她丢开,到时别说自由了,就算真跑去嫁人,他也不介意了呢。
龙天运从不觉得会跟怀中这个女人纠缠太久,他也想知道,此刻将她牢锁在怀里的双手,何时会厌倦地松他不是个长情的男人,从来都不是。
没有一个女人能获得他太长久的关注,自然,也不会从一个叫柳寄悠的女人开始。
第6章(1)
自家小姐突然失踪,且还是在她们眼皮子底下失踪,两个再度从莫名的昏厥中醒过来的丫鬟,发现柳寄悠不见了之后,简直魂飞魄散、心神俱裂!
“怎么办?!这可怎么办才好!小姐怎么就跑不见了啊!是去哪儿了呢?怎么也不说一声……”挽翠不死心地一再在小院子里里外外找着,连冷宫那边也没放过:就想着,也许小姐只是去哪儿耽搁了下,其实就在附近,没有失踪。她只能瞎找瞎哭瞎叨叨,完全不敢去想小姐可能遭到了什么不幸的意外。
落霞用力抹了眼泪,已哭湿了两张帕子的她,一时再找不着干净的帕子拭泪与满头满脸的汗了。屋里屋外找了两回之后,再怎么不愿意面对现实,也得硬着头皮去认下自家小姐恐怕己被不知名的强人给掳走的事实。
所以她拉住挽翠,低声斥道:“挽翠,你别再团团转了!小姐分明是被抓走,而不是自己跑去哪儿看景去了。能走动的地方就这么大,你都掘地三尺了仍没找到人,别再白忙活了。”
在这后宫边缘地,她家小姐是秀女,而这批秀女都是未定论归宿的,可能会成为后宫的一员,也可能被婚配给其他贵族男子,因为去处暂无着落,所以她们被允许活动的范围很小,既不能走入皇帝后宫的领域,也无法走出后宫之外,就圏在一个小区域,夹在真正的后宫以及宫女太监们居住的地界之间,两边的交通之地都有侍卫以及太监守门,不得轻易越界,想出入办事,得有路牌才成。
毕竟是皇宫,一切都严谨有度,没人能随意乱闯,不在其职责内的地儿,半步也跨不过去。
“落霞,这该怎么好?小姐究竟是怎么了?我们好好地待在小院里,也从不与人结怨,没道理会有人对我们起坏心啊,小姐又没碍着谁了!”
“小姐不在,没人给咱们当主心骨,我们已经不能遇到事只消慌张问着怎么办,然后等着小姐来指挥我们怎么去做便成。我们必须把这些‘怎么办’想出一个办得了的方法。”落霞对挽翠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