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照顾你。”他的心只能跟她走。
原来爱就是这么简单,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已经蔓延了,要不是面临差点失去她的冲击,他也不晓得自己的心也会痛,痛到他几乎要放弃永恒的生命。
不论是不是真话,夏春秋都动容的红了眼眶,不该悸动的心生了情。“我会变得很老很老,老成满脸皱纹的老太婆,我只要你记得我还没老去的模样,不要你看见我变丑的样子。”人老珠黄了,男人还会多看一眼吗?
她从不去猜测男人的心,人心易变。
“我不嫌弃。”他看的是灵魂。
夏春秋甜蜜的笑了。“你对我太好会害我爱上你的。”
她在告诫自己不能爱、不可以爱,死神没有心,他们在漫长的岁月中已失去对爱的感动。
“那就爱吧!”他允许她爱他。
“……坏人。”她轻声埋怨。
“因为我爱你。”赛巴斯克低冷的嗓音说出最动人的情话。
“……”她僵住,面露恐慌。
“爱你,所以舍不得,我不能原谅伤害你的安娜,她该被禁锢在最冰冷的海底。”日日水淹,感受窒息的那一刻。
夏春秋语气哽咽的抽了抽鼻子。“你害我想哭。”
“哭吧,我的怀抱只留给你一人。”她让他体会到什么是爱,而他会永远珍惜,即使她容颜不再年轻。
想起安娜的索魂剪、穷追不舍的涛天恨意,夏春秋终于后怕的有了泪意,若不是她有十字剑又刚好发挥效用,安娜就得逞了。“赛巴斯克,我好怕,她是真的想杀了我。”
原本只是抽抽噎噎,她越想越怕的哭了起来,手上的伤也好像越来越痛了。
“我在,别怕。”脸色很冷的赛巴斯克右手轻拍她的背,左手隐忍什么似的一握拳,一条街以外的电器行发出电器爆开的声响。
“赛巴斯克,可以开灯吗?”好暗。
……灯坏了。“好。”
死神的手一收一放,所有的灯又亮了,包括街上的路灯、霓虹灯、红绿灯。
碎掉的灯泡,灯管重新粘合回去,像从未碎了一地似的,人们松了一口气,打怪的打怪,上网的上网,洗澡洗到一半的继续洗澡,一切的事仿佛没发生过。
“手痛。”她带了点撒娇泣诉。
“我看看。”赛巴斯克温柔地将她的手拉到面前,看到伤口四周冒出的黑气时,眼底的怒意更炽。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你的脸色很难看。”几道小割伤而已,擦点药膏就好了。
“你这是被死神的利器伤到,我们各有各自用惯的收魂工具,安娜的索魂剪具有魔性,它在伤你的同时,将剪子上的死气经由伤口融入你的血液中。”以人类的说法像是中毒了。
“很严重吗?”她不安的问。
“有点麻烦。”不好处理。
赛巴斯克尝试着把黑气吸出,但才一吸出,那又化为薄薄的黑雾从伤口处钻入。
这时,有个不长眼的不速之客自寻死路上门来了。
“赛巴斯克,你气消了吧,来,我准备好了,你踹我几脚……”别太重呀!他还要留着脚走路。
“你还敢来——”一团火球飞了出去。
前来负荆请罪的朗尼刚现身,乍见大火球朝他飞来,顺势地挥出去。“一定要来的,不然朋友没得做。”数百年交情到此为止。
“来了一样做不成,你是怎么跟我拍胸脯保证的,可是你却没有做到。”他对他太放心了,浑然忘却他凡事不上心的德性。
这几日赛巴斯克忙着工作,一台七四七班机起飞不到一个小时,便坠机在越南北边的丛林,机上一百零七条生命,只有九人存活。
他们不是一落地就全部丧命,那还比较好收拾,看到灵体就收割,不用一上午便能解决,而是机身前段一落地便起火燃烧,前面四十七个人当场殒命,无一生还,而后半机身则微沉入浅潭底,还有人爬出。
有人重伤,不会马上死去,但救援不及时,有的死于失血过多,有的受病毒感染,有的失温致死,有的是活活饿死,在那种情况下人人自危,谁都想活下去,而食物只有一点点,所以有人被牺牲了。
赛巴斯克花了五天四夜等待,终于等到航空公司派来的空中救援,他的工作才算结束。
有五男四女活下来,其余全死于空难,史称七四七惊魂,无数人为亡者悼念。
但在他接下工作前,事先就防着蠢蠢欲动的安娜,并特意交代身在台湾的朗尼多注意,他将自己的女人交付给朗尼,并不是要她遭遇危险,而是平平安安等他回来。
可是朗尼没做到,他搞砸了。
“艾玛特地从义大利来看我,还带来她自制的苹果派,我们聊得很愉快,所以就……接下来的发展你应该清楚。”义大利人一向很热情,腰细胸大的艾玛一朝他勾手,他就随她走进卧室。
那时他想只是一下子功夫,不会耽搁太久,最多一两小时就结束了,谁知艾玛这只疯狂的野猫紧缠着他不放,白晰的长腿一直夹着他的腰,又浪又媚的要求再来一回。
他们彻夜纵欲,弄得彼此都精疲力竭,一不小心就睡过头了,等察觉不对劲时已经迟了。
“你不知道艾玛是安娜最好的朋友?”她们同样出身古老家族,一样对活人生祭有极大的兴趣。
“我当时没想到……”艾玛太迷人了,她一双充满诱惑的地中海蓝眸子对着他时,他就整个沉溺了。
“没想到她们会联手?”赛巴斯克由鼻孔喷出嗤声。
朗尼羞愧的低下头,“艾玛向来开朗又大方,是我们死神界的甜姐儿,虽然在工作上有点小迷糊常常收错魂,但本质上还是不错,她是索明尼亚的堂妹,我没有理由怀疑她。”
索明尼亚是另一名死神,他们的好友之一。
“现在呢?你要怎么收场,让索明尼亚与我交恶,还是将艾玛除籍?”因为朗尼的疏忽,他将失去一份友谊。
“除籍?”朗尼惊呼,没那么严重吧!只不过伤了一名人类女子而已。
“你看看她的伤,你会明白我为何如此震怒。”他多细心的呵护着的人儿,谁知他一离开就出了纰漏。
“不就一个伤口,有什么好看……啊!这是……”朗尼先是不以为然的咕哝,认为赛巴斯克太小题大作,可瞄到那冒着黑气的伤口,顿然大惊失色,震惊不已。
“安娜入魔了。”她的心性已被魔性控制。
“我还放她走……”这下麻烦了,他的一时大意造就了魔鬼。
第11章(1)
“两位谈完了吧,如果你们结束了,请把小夏还给我们,我们的会议正要开始。”
个子矮小的海丽像一尊吃立不摇的雕像,面容严肃,言语冷淡,眼里迸出令人打心底发寒的精光,她一手拿着拆信刀,一手端着热腾腾的咖啡站在门口。
她身后是一字排开的灵异事务所员工,拿着水晶球一脸愤怒的吉卜赛,紧抿着嘴散发一身冷气的弓藏一级生,只差没杀人暴走中的钟璧,以及坐在钟璧肩头,龇牙咧嘴想揍人的小妖精安姬,她身后的透明羽翅直拍。
他们都因夏春秋差点遇害而怒不可遏,她遭受攻击的主因源自于女人的嫉妒心,争风吃醋,问题的源头来自另一位借宿的房客,他们真的怒了,怒火涛天,认定赛巴斯克正是祸首。
在他没出现之前,灵异事务所风平浪静,全体员工和睦的像个小家庭,没有争执和吵架,少了狂风暴雨,你好,我好,大家好,欢乐的笑声时时回荡。
可是他来了之后简直是灾难一场,对夏春秋的生活限制东限制西的,还不许他们太靠近她,只要他一有时间便将人霸占住,将事务所内的男性员工全看成假想敌。
钟璧是首当其冲被隔离的,他一口一个妹妹喊得太亲热,引起某个死神的妒意,所以他的眼窝多了一记拳头印,舌头长了一颗花椰菜,足足三天不能开口说话,直到他愿意改口为止。
至于弓藏一级生是隐性威胁,他脾气太好了,又像个大哥哥似的默默照顾大家,他的温柔发自骨子里,让人觉得安心足以依赖,赛巴斯克倒是没对他做什么。
但对待吉卜赛就有点过分了,她和夏春秋是住在同一层楼的室友,占有欲强的赛巴斯克居然连客厅这公共区域也不许她使用,还封锁了她水晶球的力量足足七天,逼她让步。
对于赛巴斯克的跋扈行径,灵异事务所的员工早有怒气,一致认为他鸠占鹊巢。
“她是我的。”目光一冷的赛巴斯克用凌厉的眼神看向众人,他感觉到一股风暴朝他靠近。
“如果她成了一具尸体,你还有机会说这句话吗?”人不是后悔了才来反省,心安理得的消去错误。
一听到“尸体”两个字,银眸沉了两分。“即使上天下海,我也会把她破碎的灵魂拼凑还原,找一具新躯壳复生。”她不会死,他不允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