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听见远远传来说话的声音,她赶紧关上窗户,警戒的站在距离房门最远的地方。
不一会儿,有人来到门前。
“季姑娘就在里面。”郑牧说。
“还不开门!”男子的声音有点急切。
季慕书没听过那声音,却已能确定那声音的主人必定是甘鸣远。
尽管知道甘鸣远一看便会发现她不是季怜儿,然后或许会放了她,可她还是不由自主的紧张起来。
这时,房门开了,一名身着蓝紫色华丽绣袍的男人大步走了进来。
她下意识的又想退后,虽然她已退无可退。
见了她,甘鸣远几个箭步奔向她,“我的好怜儿,我的美人啊。”
“什……”季慕书呆住。他叫她什么?好怜儿?美人?他是眼睛有问题吗?他看不出来她不是季怜儿本尊吗?那个艳光四射,倾国倾城的季怜儿……
当他扑向她并准备环抱她时,她一个侧身闪过。
“不要碰我!”
甘鸣远一怔,眼底乍现凶光,但旋即又涎着笑脸。
“怜儿,你是害臊吧?”说着,他以眼神暗示郑牧将门关上。
郑牧点头,立刻将房门关上。
“美人,这儿只剰你我,你就别害羞了。”甘鸣远摩拳檫掌,兴致勃勃的想欺近她。
“你别过来,你眼睛瞎了吗?”甘鸣远不是见过季怜儿?他为什么会傻傻分不清楚她是不是季怜儿?
“美人,你说什么呢?”
“我不是季怜儿!”
甘鸣远哈哈大笑,“初见面的第一晚,你的丽颜便深深洛印在我心上,你当然是季怜儿。”
季慕书脑子里有许多想法像跑马灯一样奔窜着,突然一个想法定在她脑子里甘鸣远将她错认为季怜儿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季怜儿跟她有张神似的脸。
喔不!这不是真的!
就在她震惊不已之际,甘鸣远也正对着她笑,而且笑得让她毛骨悚然,浑身不舒服。
“怜儿啊,你可知道我为了将你抢回来,费了多少心力?”甘鸣远开始讲述着,“你被独孤我行那狗杂种掳去后,我茶饭不思,日日夜夜想着你,我爹不肯救你,你那没用的爹也拿不出两万两黄金赎你,我只好找郑牧混进天狼寨把你救出,谁知道你竞不肯离开!”
他的表情突然变得狰狞,恶狠狠的瞪着她。
她越来越觉得他是个疯狂又可怕的人,下意识地,她想寻找任何可以抵抗他或攻击他的物品。
“怜儿啊怜儿,难道你已经成了那狗杂种的女人?”
“他不是狗杂种,不准你那么叫他!”她知道此时刺激他只会让情况恶化,可听他左一句狗杂种右一句狗杂种,她实在是忍不住。
果然,她的话激怒了他,他抓起一张凳子,狠狠的砸在地上。
“我说他是杂种,他就是!”甘鸣远愤怒的瞪着她。
他原本还只是猜测她可能成了独孤我行的女人,现在他几乎确定了。
其实他心里早有底,只是心有不甘,才会想方设法说服他那高高在上的太后表姐下令出兵。
在郑牧带回独孤我行中毒的消息后,他立刻返京并派人在街头巷尾散发谣言,说独孤我行计划杀害幼主,谋朝篡位。此事令太后大为光火,立刻召他父亲进宫商谈剿寨之事。
之后,他又私下求见太后将独孤我行的恶行加油添醋一番,并请求太后指他为先锋前往天狼山剿寨。
太后允了他,可他当然没担任前锋攻上天狼山,而是以将功赎罪为由派邵青天前往。
邵青天买通一名多年乡试未能及第,又因不会武功而进不了天狼寨的村人在天狼寨的井中下毒,并在该村人的带路下,以一招声东击西由郑牧自后山顺利将他心心念念的季怜儿抢了回来。
这过程千辛万苦,但一切都是值得的。
因为他无论如何都要得到季怜儿,纵使她已经是独孤我行的人。
“怜儿,初见面那一晚你不肯委身于我,说是要等大婚后再行周公之礼,可如今你被那杂种掳去,已是败柳残花——”甘鸣远咬牙切齿地说。
“他不是你说的那种人!”她气愤地道,“他从没碰过我!”
“是吗?”甘鸣远啡啡怪笑,“那我可要亲自验证一下了。”说完,他猛地扑向她。
季慕书东躲西闪,可房间就这么大,不一会儿便让他给逮住了。
她奋力抵抗,可力气不及他,一下子便被压在床上。疯狂的甘鸣远丧失了理智,啪啪狠甩了她两个耳光,打得她瞬间失去意识。
等清醒后,发现甘鸣远已解开她的衣襟,她开始尖叫挣扎,忽然,她摸到他腰带处有个异物,虽不知那是何物,她还是将它抽了出来。“别碰我!”她抓着那东西往他脸上一划。
甘鸣远哀叫了一声,痛得松手并跳下床,季慕书见他眼角冒出血珠子,这才发现自己手上拿着的是一柄玉刀。
这柄玉刀是甘鸣远的随身之物,看似无害却能伤人。
“你这贱人!居然敢弄伤本公子的脸?”甘鸣远怒不可遏,又要上前。
季慕书以玉刀抵着自己的手腕,“你再过来,我就自裁!”
“你试试!”甘鸣远冷哼一记。
季慕书陷入挣扎及两难。她只需要按下返回器就能逃离甘鸣远的魔爪,可是她或许永远都见不到独孤我行了。
想到他,她的心就揪疼得厉害。
她还想再见到他,所以她得活着,若她想活着,就必须忍辱偷生,然而她又千百万个不愿意被甘鸣远所迫,要她委身于他,她宁可一死。
好多好多想法在她脑海中转着,可她没有时间考虑,因为甘鸣远正朝她步步进逼。
一时情急,她用玉刀在自己的手腕上划下一刀,顿时鲜血直流。
见她当真在自己腕上划下一刀,当场血流如注,甘鸣远也大吃一惊。
“你这该死的蠢女人!”因为震惊,他忍不住咒骂着。
季慕书坚定的看着他,唇角勾起一抹骄傲的微笑,“我不会让你得逞的,我的身子只有一个人能得到,那个人绝不是你。”
甘鸣远见她宁死也不肯委身于他,羞恼成怒的上前狠抽了她一耳光,然后抓住她的衣襟,“你以为这样就能阻止我?哼,老子照样要了你!”说罢,他将她丢到床上,接着便要扑到她身上。
突然,房门砰的一声被踢开,吓了他一跳。
他一回头,就见甘毅神情肃然又懊恼的站在那里……
第8章(2)
甘毅获知甘鸣远并未担任先锋攻寨,便赶赴他栖身的青城来见他。做为父亲,他当然知道儿子有几斤几两重,儿子想扳倒独孤我行是绝对不可能的事,因此他也不希望儿子冒险亲自领军。
再者,若儿子是想立功并获取荣耀,他乐见其成,但可惜,他清楚儿子这一切作为都只为了一个女人。因为不想在太后面前拆穿此事,让儿子顔面尽失沦为笑柄,他只好附和儿子这个愚蠢的提议——剿寨。
他原以为这是不会成功的,没想到儿子居然真的把季怜儿给抢了回来。
不过,季怜儿的清白有疑问,他甘毅可丢不起这脸迎进这种儿媳妇。一抵达青城,他便命人将儿子召至面前,可儿子的近侍却吞吞吐吐的。
在他逼问下,才知儿子正在软禁季怜儿的房里。至于做什么,不用说,他也猜得到。
“真是扶不上墙的烂泥!”尽管不愿这么形容儿子,他还是忍不住咒骂着。
来到软禁季怜儿的房前,他隐约听见里面传来咒骂的声音,他一脚踹开房门,就见甘鸣远已压在季怜儿身上——
“爹?!”甘鸣远吓了一跳,整个人从季怜儿身上弹开。
甘毅神情不悦的瞪着他,“你这个没出息的东西,抢了女人就撤兵,你脑袋装了什么?”
“爹,我……我已经耗损了独孤我行的战力……”
“哼!”甘毅冷哼一记,“有本事就灭了他。”说话的同时,他注意到床上动也不动的季怜儿。
“你给她下药?”
甘鸣远摇摇头,“没有,我只是……”
不待他说完,甘毅已大步走到床边,定睛一看,发现床上有血迹,全来自季怜儿的手腕处。
他大惊,“这是怎么回事?”
“不是我弄的,是她自己……”甘鸣远说:“是她夺了我的玉刀弄的。”甘毅眉心一拧,疑惑地道:“为什么?”
“因为她不肯从我。”甘鸣远小声说。
闻言,甘毅心头一震。季怜儿不愿从他,甚至为此而自残?为什么?这女人原本不是要嫁给他儿子吗?难道……
“她不肯从你,难道是因为她已经跟独孤我行……”
“爹,一定是独孤我行对她用强,她才……”
“住口!”甘毅狠狠的瞪他一眼,“你当我脑袋装了干草?”
一个女人若不是出于自愿委身于男人,又怎会为了那男人守住身子?这道理,他不用想也明白。
“不管是身子还是心,季怜儿都已经成了独孤我行的女人了吧?”甘毅说。甘鸣远不语,默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