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近有个很不错的垂钓地点,开车过去很快的。”康于真代为解释。
“你要在家里等,还是跟爷爷一起去?”楚殷离问。
“我看,我还是呆在家里好了。”曾吉祥笑得很是勉强,一副避之唯恐不及的模样。
“怎么?你不喜欢钓鱼吗?”楚殷离颇感纳闷。
他没想到活泼的曾吉祥会有不喜欢的户外活动。
“我对鱼腥味没辙。”曾吉祥光想到那味道就觉得受不了、头晕、想吐。
“那么,你不跟我们一道玄了?”康于真问道。
“我还是在家里等吧,祝你们丰收。”曾吉祥摆摆手笑应。
“那我钓条大鱼回来给你吧。”楚殷离点点头,细心地叮咛:“我们下午就回来了,你就在别墅里逛逛,中午想吃什么就吩咐厨房准备,不用客气,还有,如果想出去走走,别逛得太远,迷路就不好了。”
“我知道了,谢谢爷爷,慢走。”曾吉祥目送两人出门、上车离去,心里仍带着一丝惋惜。
唉!可惜了一个说服楚爷爷的好机会哪!也许她该学着去适应那股味道才是。
无奈地上了楼回到房里,曾吉祥本想看看书偷个闲,谁知道楼下却突然传来电铃声,让她纳闷极了。
别墅远在偏远地区,怎么会有客人来访呢?
好奇的她忍不住下了楼,想看看究竟是哪个客人,说不定还可以说服对方买份保险,但是当她一见到来人时--
“你怎么也在这里?”
熟悉的怒吼声夹杂着极大的火气传来,教曾吉祥想装着没看见楚江离都不成。
唉!早知道就不下楼了,也省得这个爱耍脾气的大少爷找她麻烦。
“大少爷,是爷爷邀我来的。”既然都被瞧见了,曾吉祥也不甘服输地回瞪着楚江离。
将外套随手往沙发一扔,挥手要慵人们退下后,楚江离大跨步地走近曾吉祥,怨声问:“于真到哪里去了?”
“你找他干嘛?”曾吉祥没好气地回问。
反正这个男人是打死都不可能投保了,她也没必要好言相对。
而且她还看他不顺眼,所以也甭客气了。
“我没有义务回答你。”楚江离比起曾吉祥高出一个头,居高临下地睨着她,他硬生生地吐出一句让曾吉祥气到想打人的回答。
“那你也没权利质问我。”曾吉祥可不是盏省油的灯,她火大地甩身便要往楼上走。
再跟这个少爷多耗一秒,她的脑血管一定会气爆,为了自身的生命着想,也为了将来能够领回丰厚的保险金,她还是远离楚江离最好,免得折寿命。
“你给我站住!你现在是站在我楚家的土地上,最好乖乖地回答我的问题!”楚江离爆出怒吼。
连着好几天没让康于真在身边帮忙处理事情,让他的工作量几乎变成了平日的三倍之多,所以睡眠时间也相对地减少许多,偏偏用电话又遍寻不着康于真回来帮忙,今天一大早开车到楚家找康于真又扑了个空,于是他干脆问明了楚殷离的去向,跳上飞机直奔别墅。
一夜无眠让楚江离的脾气变得更加暴躁,现在的他两眼布满血丝,任谁看得出他在生气,偏偏只有曾吉祥毫不同情他。
“笑话!你是哪根葱、哪棵蒜啊?这栋房子的产权登记在你名下了吗?楚家现在的管事者可是爷爷,你这个不孝子有什么资来命令我?”
曾吉祥非但没理会楚江离,还变本加厉地反唇相讥。
楚江离眯起眼,心里还真想把曾吉祥给宰了,免得她老是用话刺激他,让他气得火冒三丈。
“殷爷不在,我就是当家的,你最好快点告诉我于真在哪里!”
“无可奉告!”曾吉祥对楚江离扮了个鬼脸代替回答,然后迳自上楼打算回房。
“你给我站住!”
楚江离愤怒地伸手抓住曾吉祥,原本是想让她停下脚步,却没料到曾吉祥因为他突如其来的动作而失去了身体的平衡,紧跟着便往后倒下。
随着一声惨叫,曾吉祥跌下了楼,自然也就撞上了楚江离。
砰的一声,楚江离因为被曾吉祥撞上而跌倒在地。
“好痛!”曾吉祥感到小腿传来疼痛感,忍不住低哼出声。
“痛的人是我!你这个倒楣女人,快点起来!”楚江离摸着被撞痛的后脑勺,心里的怒火更是直线上升。
“还不都是你害的!”曾吉祥忍着痛回嚷:“说我倒楣,我看你才是倒楣鬼!原本我运气好得很,却每次一碰上你就受伤跌倒。”
“我看你精神好得很,没病没痛的。”楚江离站起身来,还顺手拍了拍身上灰尘、理齐了衣服。
面对吵人的曾吉祥,他根本挤不出半点同情心来。
“闭嘴啦你!痛死人了。”撞上楼梯扶手的小腿感觉益发疼痛,让曾吉祥根本不想再和楚江离争辩。
“少装可怜了。”楚江离冷笑,“要人扶你的话,找别人扶去。”
“谁装可怜了!”曾吉祥偏过头打算不予理会,但小腿的痛感仍是让她不由自主地轻呼出声。
“既然你不说出于真在哪里,我自己问去。”楚江离着硬要往厨房走,打算找佣人问个究竟。
而曾吉祥则是咬着牙、忍着痛,努力地拉着楼梯扶手勉强站了起来。
“好痛……”小腿的疼痛让曾吉祥不敢使力行走,只得再度在楼梯旁坐下。
她拉高裤管仔细检视刚才碰撞到的地方,发现伤处是一片红肿。
呜……真是痛死人了,肿成这个样子,那她的黄金假期不就要泡汤了吗?
“那个该死的楚家大少爷……”吉祥念念有辞地抱怨着。
“你说谁该死?”楚江离正巧问得了答案,转身由厨房里出来,没料到曾吉祥正在诅咒他。
“还不就是你!”曾吉祥可没打算隐瞒。
“很抱歉,我的身体健康得很,应该长寿的。”楚江离只是冷笑。
“看你那副得意样,想必是问到答案了,那就快点走,免得把你的霉运传染给我!”曾吉祥眼带泪光地埋怨。
“你说什么……”楚江离正想开骂,不意却瞥见她拉高的裤管下暴露出的一截小腿正泛着红肿。
“这是怎么回事?”楚江离弯下腰,没等曾吉祥回答便开始检查伤口。
“别碰!痛死人了!”曾吉祥哀叫着。
这男人是存心整死她以示报复吗?
“给我闭嘴!你就不能安静几分钟,让我检查伤口吗?”楚江离再度开骂。
“谁要你替我检查呀!被你这个扫把星一摸,搞不好伤口还会肿得更厉害!”曾吉祥推着楚江离的肩膀,企图远离这个危险份子。
“安静!别动!”楚江离突然爆出一声大吼。
曾吉祥楚江离吼得一愣一愣的,脑袋有了暂时性的空白,也因此而安静了下来。
楚江离见曾吉祥不再吵闹,于是一把抱起曾吉祥,然后往二楼走去。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二楼有间视野辽阔的客房,依楚殷离的个性,应该会让曾吉祥住那个房间。
楚江离依着自己的判断往客房走去,毫不客气地一脚踢开半敞的房门,然后将曾吉祥放到床上。
感觉到身体落在柔软床铺上的同时,曾吉祥终于找回了她失去的声音。
“你怎么会知道我住这个房间?”曾吉祥发出疑问。
“废话,老头子向来好客,当然会找个视野最好的房间招待客人。”而且,也是他儿时的回忆。
父母的房间在这间客房的正上方,而他每回来都不住三楼的房间,反倒跑到这里来睡,只因为贪看从这个房间的阳台看出去的美景。
听了楚江离的解释,曾吉祥仍是不清楚原因,但她此刻可顾不了那么多,因为脚伤正不断地侵袭着她身体内的每一根神经。
楚江离见她皱眉,想想她会跌下楼好像都是因为自己去拉她的,自己多少要负起点责任,于是他再度弯腰查看伤口。
“你在于嘛?”曾吉祥见楚江离伸手抬起自己受伤的小腿,忍不住疑惑地问。
“确定你没摔断了骨头。”楚江离说着不知是真还是假的应答。
“你别胡扯了,怎么可能这样就摔断骨头!”曾吉祥倒抽了一口凉气,心里寒意直冒。
开玩笑,如果是断了骨头,她不知道要花上多少医疗费!虽然有保险金可领,但是一想到要花钱,她就感到心痛呀!
“那可说不定……”楚江离用恐吓似的音调说着,还不时地皱眉以示逼真。
“不……不会的!你骗人!”曾吉祥慌了,黑眸里盛满泪水,只差没连串滚落。
楚江离没想到曾吉祥会信以为真,还慌张到快要哭出来,一时之间还真是不知道该如何反应好。
只是,眼泛泪光的曾吉祥少了盛气凌人的气势以及吵人的噪音,看起来倒不那么令人感到厌恶了。
楚江离被她含泪欲泣的面孔分去了残丝心神,原本冷硬的态度也跟着放软了下来。
“别哭了,我只是随口说罢了。”楚江离不自觉地伸出手去,想拭掉即将落下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