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哭一哭就好,接下来我们要一起携手奋斗,知道吗?”
“携手奋斗?”飘在半空中的姜燕疑惑的看着她。
“住进这里你以为你能闲吗?从现在开始你是我得力的助手,俗话说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你每天需要到处打探消息,看看各个院子里的姜家人都在说些什么,最重要有四个人你一定不能错过。”
姜燕用力点头,“你说,是哪些地方,我一定会好好的偷听。”
“你偷听个什么?你忘了你是鬼吗?他们根本看不见你。”王子霏好笑的横了一眼还一直将自己当人的姜燕。
“哈,我又忘了我已经是鬼了。”
“言归正传,你要注意的是你爹、姜老夫人跟王氏母女,他们四人所说的话和动向,知道吗?尤其是他们三人或是四人聚在一起时更要特别注意。”
姜燕点点头。
“只有这样我才能知道他们下一步想干什么,才可以事先预防。”王子霏从床上坐起身,四下瞄了眼这屋内的摆设。
“没问题。”
王子霏走向其中一座书柜开始摸索。
“子霏,你在做什么?”姜燕飘到她身后好奇的问着。
“你忘了银子姨说的吗?你娘留了一本手札,我要找出来,看看当年发生了什么事情?这样也许可以更快找出杀害你娘的凶手的线索。”她寻找银子姨告诉她的隔层。
“哦,但你不是跟丞相说我娘在生产时,是王氏拿碗东西给我娘喝吗?”
“我只是这样说而已,反正你娘的死跟姜家人脱离不了关系,我这么说也不算冤枉王氏,你也别在这边闲着,快去四处打探,现在姜美玉肯定很不甘心的跑到姜老夫人的院子里哭诉,你去听听她们说什么?”
“好。”
就在王子霏忙着四下找寻手札及重要文件时,另一头,岳涯也奉命进宫。御书房,一早便奉命进宫的岳涯坐在御书房里等着皇帝下早朝。
一般臣子根本无此殊荣,皇帝召见定是得站在外头恭敬等待召唤,但岳涯自从第一次进宫觐见皇帝时,皇帝就给了他这殊荣,准许他在御书房里等候。
因此只要岳涯进宫,皇帝还未下朝,御书房外边守候的太监便会恭敬的请他入内,同时奉上一杯香茗与精致茶点,让他在里头等候。
今日早朝退朝较晚,皇帝一下朝便急忙来御书房,就是担心让岳涯久等了。
岳涯在御书房里等了近一个时辰,看了几本太监拿给他打发时间的书本,才要再拿一本新的,皇帝便已进入御书房。
“草民岳涯见过皇上。”岳涯拱手向皇帝恭敬见礼。
“这礼就免了,丞相说你受伤了,快站好让朕看看,德顺,赶紧传御医过来给岳涯好好检查!”
皇帝脚步急快的走到他身前,威严的视线带着一抹难掩的担忧,焦急的将他手臂拉起,像个慈父不停的上下打量着自己受伤归来的孩子一样。
从岳涯超过预定时间迟迟未回到京城,他便开始担心,派人前去调查才得知从他一进关便遭到杀手追杀,甚至还差点命丧黄泉,这可把他急坏了。
他更是私下派了不少人前去寻找,无奈怎么也没有岳涯的消息,整个人就像是自这世上消失一样,他更是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连正事都没心情处理,好不容易丞相给他传来好消息。
人终于回京了,可却受了重伤,正在调养,要不是他的身分无法随意出宫,他早去探望这孩子了。
早盼晚盼的好不容易盼到岳涯伤势复原,他早已吩咐只要是岳涯要进宫,任何人都不可阻拦,却迟迟不见岳涯进宫求见,这可是把他急坏,只好让德顺去传召,让岳涯进宫面圣。
第十一章 终于见到面(2)
看到皇上这副着急模样,岳涯微不可察的蹙起剑眉,眼底眸光瞬间染上一片复杂流光,皇上如此焦急他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从他十七岁那年由德顺公公领他进御书房,在御书房见到皇上的第一眼,他便知道自己从小由德顺公公那里所收到的那些礼物,全部都是他眼前这位身分尊贵的男子送给他的。
从他有记忆开始,德顺公公便常出现在他眼前,为他带来很多精致礼物,这些礼物有时甚至连皇宫里的皇子也不见得能够拥有。
而他确实常拥有一些由边疆西域带回来的他国好玩玩意,只要他随口提了想要什么东西,第二天那样的物品便会出现在他眼前。
一次玉林国送来一匹才一岁大罕见稀有的汗血宝马,整个大齐朝就这么一只,他不过是随口说了声,两天后这匹汗血宝马便出现在他眼前,同时连同饲养它的小厮也一起出现。
这皇商的身分可以带来多大的利润是众人皆知的,角逐皇商之位须经过各衙门的审核等等复杂关口,皇上不知从何处得知他有意思角逐皇商之位,遂独排众议的将皇商的身分给他,甚至不许任何人多言,只要有人上折子弹劾提出反对,那位官员很快便会贬职下放三千里。
从他十七岁第一次进宫,皇上就对他十分的关爱,只要他一进宫便会巨细靡遗地问清楚他生活上的点滴,像个为人父亲一样的关心自己的孩子。
外人都知皇上十分宠爱他这个身分低微的商人,宠爱到无以复加的地步,他自己也不知道皇上到底为什么如此宠爱他这么一个平民。
皇上对他的宠爱甚至远超过对于任何一位皇子,也因此让他成了众矢之的,让各皇子对他憎恨不已。如若自己是岳氏血脉,皇上这些年的关爱与言行举止,却总让他产生一种错觉,以为自己是他的孩子。也正因为这份错觉,让他愈来愈疏离对他万分关爱的皇帝。
“回皇上,草民伤势已无大碍,不用劳烦御医了,草民谢过皇上的美意,皇上日理万机切莫为草民挂心……”岳涯连忙打断皇帝后面的话。
“你确定已无大碍?”皇帝神色一敛,方才进门时所显露出的紧张,也因他说的已无大碍而消失无踪。
“是的。”岳涯眸光隐隐黯沉,垂眸沉声道。“劳皇上费心了。”
“还有,你这孩子,朕不传你,你就不进宫面圣了吗?朕这皇帝要见你一面还得让德顺去传你,你才肯进宫,朕不是告诉过你,你随时都可进宫的。”他这副不冷不热的模样让皇帝有些不悦,低喝一声。
这孩子以前还总喜欢往宫里跑找他聊天,这几年不知怎么了,不传他不进宫,跟他这个……这个……皇上是愈来愈疏离,他又不能骂这混小子,责怪他与他这皇上太过疏离!
“草民并没有什么要事需要向皇上您禀告。”岳涯森冷疏离的回应。
“你身上的伤就不用向朕禀告,你回京路上遇到杀手这事不用向朕禀告?”一听到岳涯没什么要事跟他说,皇帝是气得吹胡子瞪眼。
像是一番好意一再被人拒绝一样,皇帝皱起眉头瞠了岳涯一眼,有些负气的责备他。
“遇刺这是草民的私事,不值得向皇上禀告,不知皇上您今日召草民进宫,有何要事交代草民?”岳涯拱手抱拳恭敬生疏的问着。
听他这么说,皇帝的脸黑成一片,岳涯这混小子竟然对他说这是私事,不值得向他禀告?就是私事才要向他禀告,他这皇上要听的就是他的私事!
皇帝顿时被岳涯气得一句话说不出来,只能忿忿的怒瞪他两眼,接着龙袖一甩,“今天召你进宫是有一事要跟你说。”
“皇上请讲。”
“你也老大不小了,该有人在你身边照顾你。”皇帝威严的眸光带着一抹慈爱与担忧地看着岳涯,暗自叹气说道,“日前朕已经下旨,将刑部侍郎的嫡长女赐给你为妻,婚礼一事你也不用操心,朕已经让礼部的人操办。”闻言,岳涯整个眉头瞬间打结,马上抱拳,“皇上,草民已经说过,今生将不再娶妻。”
“胡闹,什么叫今生不再娶妻,你才几岁,难道要光棍到老?”
岳涯抱拳垂眸沉声道:“草民命带孤鸾,娶妻只会害了对方,还请皇上收回旨意。”
“君无戏言,圣旨已出岂有收回道理,你这阵子什么也不必做,就回去专心准备娶妻事宜即可。”
“皇上,草民不想再危害其他无辜女子。”
“正因为如此,朕才要下旨为你赐婚。”
“皇上。”岳涯俊脸沉了沉,神色严肃冷冽的与皇帝对视。
“这事已定,你就不要再说,朕也不可能改变心意收回圣旨,下个月十五你准备迎娶刑部侍郎的女儿,朕言尽于此,退下吧!”
“草民告退。”岳涯拱手拜了拜,头也不回的走出御书房。
皇帝看着岳涯那大步流星离去的背影,气得嘴角直抽,良久后才长长的叹了口气。
“这孩子怎么就不了解朕对他的一番苦心……”皇帝满心不是滋味的落寞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