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双方各该打二十大板,双方都有错,我看这事就这么算了,全部散了!”姜世博一想到魏儒汉还在大厅,也不想继续耽搁,摆摆手就打算这么息事宁人。
“爹,怎么可以就这么算了!”姜美玉愤怒的抗议。
“怎么,难道你想领罚?”姜世博怒瞪她一眼。
“各打二十大板我无所谓,不过美玉妹妹一身娇滴滴的,恐怕是捱不过吧。”王子霏上下瞄着她。这二十大板的话一出,姜美玉整个人瞬间畏缩,“……那算了……”
“都散了,该擦药的下去擦药。”姜世博转身就想走人。
“我说爹啊!”王子霏喊着他。“既然老夫人花了大把银子请了教习嬷嬷来,也不能就让她离去,太亏了,我有提议,不如让府里的庶女们一起学习,尤其是美玉妹妹,相信她也很快会跟着我后面嫁人,这礼仪也是该学的。”
王子霏冷冷的反将姜美玉一军,让她尝尝搬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滋味,肯定美妙,荣嬷嬷是因为听了她们的话对她下狠手,却被她狠狠修理一顿,这辈子没吃过这种瘪的荣嬷嬷定会将这股怒气转移到姜美玉身上,以后就有她苦头吃!
想整她,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呢!
姜世博想了想,“就如你所说的,日后府里的庶女尤其是美玉,都跟着这位宫里出来的嬷嬷学习。”闻言,姜美玉泪痕斑斑的脸上满是狰狞,暴怒的双眼像是恨不得将王子霏撕碎。
屋外的魏儒汉对于这姜大小姐可以随意念出一篇论语的事感到震惊,没想到她还跟姜世博扯上大齐律法,看来岳涯的这位新妻子,真的不是个简单的姑娘,这等学识配上岳涯的身分也是十分相配的,毫无不妥。
对她这反将一军陷害她的人的提议,他感到非常的认同,这么强势又不肯吃亏的性子,日后在那豺狼虎穴的飞云山庄定能适应得很好,免去岳涯的挂心与担忧。
魏儒汉暗忖了片刻后便开心地抚着胡子离去,看来他可以去跟皇上交差了。
王子霏惊愕地看着岳涯手臂上的绷带,“你的手怎么了?!”
“昨天出城时遇上刺客。”
“没事吧?!”她赶紧抬起他受伤的那手紧张担忧的问着。
“放心,没事,只是稍微被剑划到。”
“你可得小心伤口,换药时消毒工作要做好,不然容易化脓。”听他这么说她就安心多了,但还是忍不住耳提面命一番。
“你事情都处理好了?”看着她再三叮咛交代的模样和担忧神情,岳涯心头不自觉的盈满一阵暖流。
“是啊,都顺利解决,也出了一口怨气,现在就等进祠堂把名字填进族谱然后揭发那件隐藏多年的秘密,便大功告成了。”事情一切进展得十分顺利,连她都感到不可思议。
她万没有想到,在她狠狠修理了荣嬷嬷跟姜美玉,还把姜老夫人气得差点两腿一蹬的那一晚,百合的父亲坤叔竟会偷偷来找她,告诉她,她母亲当年不是因为难产而死,而是服了一帖含着剧毒会造成一尸两命的催生药。
坤叔还跟她说,她已经惹恼了姜老夫人,要她万事防着姜老夫人,如果可以的话,尽量早点离开姜府。
她惊觉不对,便抓着坤叔询问,本来坤叔什么都不肯说,直到她拿出那本手札,逼问之下坤叔才老实说,同时坤叔将那些保存了十六年的药壶、药渣跟一条绣着柳叶的手绢交给她,告诉她这些证据是关键,能不能将那蛇蝎心肠的狠毒恶人揪出,为张氏洗冤就看她了。
既然已经锁定有可能是谁下的毒手,她就不可能再让凶手继续逍遥法外。
“那真是恭喜你了,届时记得发张帖子给我,我会送份大礼过去。”
好几天没有联络,今天中午突然接到金粉派人来找他,告知他子霏有事找他,他便猜想她事情已经办好了。
“你不亲自出席吗?”听说到时魏芙蓉的爹也会出席,还有几位大官,为此姜世博特意让管事找了外烩到府里办酒席。
“那种喜庆场合,我这个身上煞气太重的人还是别出席的好,免得秽气。”岳涯执起前头的茶壶为她添杯茶。
“切,你看我像是迷信的人吗?我才不信这一套呢。”她拿过茶盏喝着茶,还不忘捏了块小茶点放进嘴里尝着。
“你不介意,不见得别人不介意,我若真出席只会破坏你的大事,还是不用了,且这些日子我也比较忙。”
虽然他早已习惯他人在背后指指点点,但因自己的特殊原因,而让自己重视的人在重要场合蒙上阴影,那还是算了。
重视的人……岳涯心下嗤笑一声,自己竟然已经将子霏当成重视的人……
“那就不勉强你一定要出席了,反正我对那事情也不是很重视。”
虽然不重视,还是会希望有一两个真正的知心好友出席,要不,到时也邀请一下芙蓉好了,她搬到姜家后就没有再与她联络,芙蓉肯定把她骂死了。
第十九章 递冤状(2)
“我看这样好了,等你事情完全处理好,我摆桌面席请你,让芙蓉也作陪,给你庆祝,如何?”岳涯提议。
“你认识芙蓉?!”王子霏不可思议的惊呼。
“很熟,要不是上回看见你与她一同用膳,我也不知道你与芙蓉认识,还救过芙蓉。”岳涯点头,“丞相大人对你可是赞誉有加。”
“上次?我怎么没有看到你,丞相对我印象很好……”王子霏难以置信的惊呼,“不会吧?!我完全是个村姑,丞相大人会夸奖我?”
“我跟芙蓉的大哥搭船从客栈旁的运河经过时正巧看见你。”岳涯用着自己没有受伤的那一手揉了下她的头。“丞相大人看人是看人品而不是看身家。”
“原来是这样啊。”能得到当朝丞相的认同,真够她小得意一把的。此时雅座外传来一阵敲门声后黄超随即进入。
“见过主子、王姑娘。”黄超抱拳的神色有些焦急。“主子,事情不好了。”
“发生什么事?”
“岳宇少爷今天出门时,在黄石坡遭到袭击,人稍微受了轻伤,但马瀚的情况不是很好,现在人在别院,华大夫正在为他们两人治疗。”黄超一刻也不敢耽搁,一口气将所有事情报告完毕。
“岳涯,你赶紧过去看看吧。”
岳涯神色大变,心下有些恐慌的拿下挂在颈上的玉葫芦,“子霏,你今天找我是为了这玉葫芦吧,先交还给你,我先离开了。”
王子霏将玉葫芦紧握在手心里,点头,“你快走吧,赶紧过去别管我了。”岳涯与黄超一刻也不敢多作停留,随即施展轻功自窗外离去。
王子霏欣羡的看着这乘风高手,实在好厉害,可惜她不是侠女,要不也能像他们这样飞檐走壁随意施展轻功。
说到轻功,阿燕也会轻功,不过她都是用飘的,这几天都关在葫芦里,也不知道她怎么了?王子霏赶紧将玉葫芦打开,对着瓶口喊着,“阿燕,出来透透气唷,我带你去逛街,阿燕。”喊了半天依旧没有看到姜燕,也没有一丁点声音,这是怎么回事?
“阿燕?阿燕?”王子霏焦急地不停的对着瓶口喊着。
依旧是一点动静也没有,王子霏双眼突然惊骇的大睁,一股惶恐不安源源不绝而来,像潮水一样漫了上来涌到她胸口,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阿燕该不会是抵不住岳涯身上的阳气侵袭,从此飞灰烟灭了吧?!
平静了几日的姜府,半夜又开始闹鬼,吓得所有人半夜不敢安睡,尤其以姜老夫人的松柏院最为厉害,几乎是松柏院里的每一个人都在子时一过便见到鬼。
那鬼嘴巴上不停喊着她死得好冤,吓得好几个丫鬟当场晕死,家丁们全都尿湿裤子。
至于姜老夫人则有好几晚看到脸色发黑七孔流血的鬼,伸长着恐怖的长指甲,就站在她床头找着她索命,连着几晚被吓得差点中风心脏病发作。
而她的陪嫁丫鬟水柳嬷嬷也好不到哪里去,在回自己屋子的路上,经过水潭边时,见到鬼半夜蹲在树下悲恸的哭泣,要她把命还来,她在地下过得好苦好冤好寂寞,问她为什么要害她……
当场把水柳嬷嬷吓得跌进水里,高烧了好几天,昏迷期间嘴里一直喊着,不是她,她只是奉命行事而已。姜府闹鬼的事情闹得每个院子人心惶惶不知该如何是好,几个小妾常常是惊慌地围在一起议论纷纷,有几个人几乎快被吓死了,决定先带着自己的孩子到别院或是娘家居住,否则每到入夜便会见到鬼出来找寻害死她的人。
姜世博也为这事头疼不已,别说府里的侍妾和母亲见到鬼,连他有次半夜起来都见到。
现在闹鬼闹得这般凶猛,每个来向他报告的人都说这鬼说她死得冤枉、她要报仇,让他不得不开始怀疑张氏是被人趁着她生产时故意害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