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霏抬头,眸光冷戾的看着皇后,嘴角勾着自信的笑,“不担心,民妇今天敢当着皇后娘娘的面说出,就不担心娘娘您会为难民妇,因为娘娘将会发现民妇比姜世博更好用!”
“你竟然如此有自信,这可是跟本宫第一次见到你畏畏缩缩那模样不一样。”
“因为民妇想活,而姜世博为了民妇的嫁妆,以及他的庶女姜美玉想要民妇死,民妇这才刚从地狱里爬出,不想再回去,因此比任何人都想活命,只能依靠皇后娘娘您!”王子霏一边森冷坚硬的说着,一边抚摸着猫咪的颈子以及小爪子。
“唷。”姜府的事情皇后是一清二楚,哪个蹄子嫁给岳涯那个贱种她一点也不在乎,她在乎的是谁能够完成她的命令。
不过现在在她看来,这个姜燕比姜世博更好使、够聪明,借岳顷之手得到岳涯的信任,任谁也不会想到是她下的毒手!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姜世博执行她给的命令时,想的不是如何完成指令,而是如何合法正当的从嫡长女手中夺回那笔嫁妆,丝毫没有想过一旦他任务失败,再多的嫁妆钱财他一毛钱也得不到!
而姜燕想要的只是活命,只要她完成命令,她就有活命机会,她继续听命于姜世博最后的下场,便是到地狱找阎王爷报到,才从地狱回到人间的姜燕自然爱惜生命,会比姜世博更加效忠她。
“为了让皇后娘娘您相信民妇,证明民妇完全效忠于皇后娘娘您,民妇有一个关于皇上与岳涯的秘密想告知皇后。”
“皇上跟岳涯的秘密?!”皇后的凤眼闪过一丝惊诧,随即沉咳了声,让一旁服侍的宫女们纷纷退下,只留下喜乐公公。“上前来说。”
“是。”王子霏抱着猫咪向前,小心翼翼的将猫咪交还给皇后,弯身贴着皇后的耳朵,小声地将秘密告知。“皇上与岳涯已经相认,近日之内将会公告天下,岳涯为皇上失踪多年的皇子,同时……废太子……至于这太子人选是谁,皇后您应该很清楚。”
“当真?!”皇后描绘细致的凤眸顿时喷出一道狠戾锐芒,怒喘着大气,“此话当真?!”
“皇后如若不信,可以派人到律沁怜的坟上去查探,前几天正是律沁怜的生日,皇上每年这前后三天不是都会
出宫吗?”王子霏勾着嘴角反问皇后,“看看那里是否有刚烧化不久的纸钱,还有供奉着在这季节已经不该有、却被细心培养的莲花。”
这一反问让皇后猛烈倒抽口浊气,这么多年她不管派出多少人始终找不着律沁怜的坟,想不到姜燕竟得知!她显得猩红的眼眸恨恨的锁住王子霏。“律沁怜的坟在何处?”
王子霏敛下漾着一丝嘲讽笑意的眼眸,嘴角轻勾,在皇后耳边轻声告知,“在钟灵禅寺后方。”
“什么?!皇上竟然将她葬在那里?!”皇后怒拍着一旁矮几,难怪这些年来始终找不着,愤怒的表情像是恨不得现在就带着人去刨律沁怜的坟。
“是的,皇后,您可以派人去查民妇说的是否属实。”
皇后猛抽了几口气,缓和过度激动的情绪,摆手,“本宫知道了,你先出去,喜乐。”
“是。”一旁的喜乐公公走至屏风后方,打开一个紫檀木匣,自里头取出一个白色瓷瓶出来交给王子霏,“用法是一样的。”
“是的,民妇一定会尽快完成皇后娘娘您交代的任务,民妇告退。”任务完成了,王子霏一刻也不想在这冷得让人脊梁骨发颤的凤仪宫待着,屈膝行礼一番后便脚步飞快地离开。
她才踏出凤仪宫而已,德顺公公便已经在外头等她,“岳夫人,皇上有事传问你,跟咱家走一趟吧!”
“是。”搞什么,她今天怎么这么忙啊?这两夫妻轮流找他问话!
只是,当她同德顺公公来到御书房时,看到那个不该出现在御书房的人便愣了下,姜美玉为何会在这里?!
第三十九章 姜美玉告御状(2)
“民妇见过皇上。”膝盖都还未缓过来呢,这会儿又要跪了。
“姜氏抬起头来,朕有话问你!”
“是。”王子霏抬起头,同时看了眼坐在一旁的岳涯,挑眉无声地问着他——怎么回事?
只见岳涯带着嘲讽的眼神,扫向跪在御案前方的姜美玉,王子霏心里随即有谱了,看来是有人告御状了。
“姜氏,旁边这人你可认得。”皇帝问道。
“回皇上的话,民妇认得,她是家父和王姨娘所生的女儿姜美玉。”
“她拦住朕去路告御状,指控你李代桃僵,冒名顶替她嫁进飞云山庄。”
“回皇上,您的圣旨上写明着姜府嫡长女,民妇确确实实是姜府嫡长女,写入族谱拜过祖先的,为何会被庶妹如此指控,民妇不解!”
“你的庶妹指控你,你父亲姜世博受你威胁逼迫,所以你才会被写入族谱。”
“回皇上,这身分之事能作假吗?民妇认祖归宗当日魏丞相及朝廷上几位大官都是见证人,父亲有无受到威胁逼迫,这些大臣们都很清楚,这案子还是刑部尚书李大人亲审的,皇上可以将这些人召来细问,即可知道谁在说谎。”
王子霏实在很想回皇帝一句话——皇上这话你也信,别逗了,你是吃饱闲着看热闹,想顺便藉这机会跟你儿子坐下来聊天培养感情才是真的吧!
“来人啊,把姜氏方才所提出的这几人给朕叫到御书房来。”皇帝不疾不徐地下令。
岳涯眉头拧起,这天已开始转凉,寒气不断自地底下窜出,皇帝还要让子霏跪在地上多久?
“皇上,这地上凉冷,草民的妻子身子单薄,能否请皇上让她先行起来,一会儿待丞相及李大人等人到了,问案之时再跪。”岳涯跪到王子霏身边,抱拳请示。
皇帝见岳涯这么袒护王子霏,嘴角猛抽了下,这、这、这是他儿子吗?他竟然疼媳妇疼成这样?
这一盏茶时间都没到就急着让自己媳妇起来,生怕她着凉,他真想扯开喉咙怒声斥责岳涯,注意皇室的颜面,只是这话他只能放在心里,半句也不能吐出,否则他这儿子肯定是更难亲近。
岳涯知道自己是皇子后,非但没有急着进宫来与他这皇帝套交情亲近亲近,反而和他离得更远,甚至让德顺去宣他进宫,他就一句话没空,说要他进宫可以,但得他这皇帝下旨他才要进宫,这……这做父亲的要见儿子一面就有这么难吗?
连进宫了也不上御书房来探望他这做老子的,宁愿坐在御花园跟二皇子聊天、陪妻子赏花,他这个做父亲的就这么不得他的缘?
搞得他都不知道谁才是皇帝,比他这皇帝还跩!
“不用急,朕还有话问姜氏!”皇帝气呼呼的自鼻腔哼了两声后,又开口,“姜氏,冒名替嫁犯的可是杀头的欺君之罪,诬告也同样是杀头之罪,你有什么证据可证明是你庶妹诬告你为冒名嫡长女?”
“回皇上,自古以来子女婚姻大事为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当年之事民妇外公及舅舅便已经反对与姜府结亲,当时在朝为官的姜老爷子生恐这桩婚事告吹,不只口头告诫过父亲姜世博及姜老夫人,母亲张氏为姜府少奶奶,是正妻,任何人都不可觊觎篡夺这正妻之位跟名分,更亲笔写下一封书信交给民妇的外公,这封书信上头清楚明白的写着,张佳倩为姜世博唯一正妻,上头还盖了姜老爷及姜世博的亲笔画押及手印。”
“这么说是有人背信忘义了。”
“是的,但背信忘义之人绝对不会是民妇的母亲跟当年的姜老爷子。”
皇帝自然知道自己这个三媳妇是在讽刺他识人不清,用人不当。
“不,皇上……”姜美玉亟欲反驳。
“放肆!皇上没问话,谁准你随意开口的!”一旁的德顺公公叱喝。
“让她说吧,朕倒是想知道她有什么不平跟冤屈。”
“皇上,当时圣旨送到姜府时,是民女陪着父亲一起接旨的,当时姜厌已是被姜府逐出之人,过继到她师父的名下,她师父跟民女的奶奶甚至还写了契约书,姜厌从此与姜府毫无瓜葛,因此姜家的嫡长女是我才对!”姜美玉据理力争。
“原来是这样。”皇帝听完嘴角扯出一抹轻笑,点了点头也不多做表示。
王子霏挑了眉,看了眼皇帝那像狐狸一样的诡谲笑容,感觉这皇帝似乎是要藉着捅破这事算计她什么事情似的。
“是的,因此姜家长女是我才对,而不是这个早被逐出姜家的姜厌,不,她早已经跟着她师父的姓姓王,同时也改了名,应该是叫王子霏,而不是叫姜厌,姜家的一切与她毫无瓜葛!”
“听你这么说,姜燕的确是与姜家毫无瓜葛。”皇帝颇为认同这句话。
“皇上,与草民拜堂的是姜燕,不管是什么原因,草民只承认姜燕是唯一的妻子!”岳涯抱拳,语气坚定地禀告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