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太欠揍了!
柳丹绮哭得浑身抽搐,好半晌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病房里的温度降低,整个氛围像是床上的病人已经挂掉了似的……
“我很不安……”过了好久,她才找回说话的声音并再次开口,嗓音因哭过而明显沙哑。“虽然我很满意现在的生活,但我还是很不安。”
“为什么?”既然满意却又不安?这是哪一国的理论?
“因为……你。”她挺了挺腰杆,用力地深吸口气,勇敢地将视线定在他包覆着纱布的脸上。
隔着纱布完全看不出他以往俊朗的模样,但整体来说,即便隔着纱布,还是能由外型看出他有着不差的外表轮廓。
“为了我?”他不记得自己做了什么,难道,他这丈夫当得不够好?
虽然没有每天回家吃晚饭,但他每天都有回家睡觉……除了结婚那一晚,他都乖乖的回家,就算当时因她意图色诱自己而感到困扰,他还是会回家过夜,但他绝对不承认,除了回家,他没有其它地方可以过夜。
“我在想,会不会突然有一天,你会开口跟我说你不要我了。”
“……你在说什么傻话?”于峻岳不敢置信地瞪大双眼。
“不无可能啊,套句你常说的话,你应该很清楚我们是为什么才结婚的,不是吗?”她颤着唇说道。
这女人!竟然拿他曾经说过的话来堵他?!
算她狠!
“那是一开始,可你不觉得我们现在已经不一样了吗?”他试着同她说理,连他都觉得他们的婚姻很美满,怎么她还会感到不安?
“对,我们是不一样了,但那只是表面上。”她吸吸鼻子摇摇头,像只无辜的小哈巴狗。
“什么意思?”他眯起眼觑她,完全听不懂她到底想说什么。
什么叫表面上?
他大可以和她做表面夫妻,但他和她上了床、做了爱,已经是真正的夫妻了不是吗?
她怎么还能说他们只是表面夫妻!
“意思……”她的头越垂越低,低得几乎贴至胸口。“意思是虽然我们上了床,但事实上你并不爱我。”
第9章(2)
于峻岳听了下巴差点没掉下来。
“见鬼!谁告诉你这些鬼话的?”他气晕了,没想到自己做了这么多……不是只做床上的运动,平常有空他也会接送她来回片场,并不全然都是为了自己。“我对你不够好吗?不然你要我做到什么程度才开心?”
“你对我好,但我感觉不到你爱我。”她诚实地对他说道。
“你说,你要怎样才感受得到我对你的爱?”他气晕,恼火地对她大声嘶吼。
柳丹绮惊跳了下,忙不迭地起身安抚他。
“你别这样!”她按住他的肩,不让他起身。“你现在的身体受不了你这么冲动,你还是乖乖躺着比较好。”
“我不要!”他气得开始撕扯自己身上的绷带,看来很是激动。“我要你现在就给我说清楚!”
“于峻岳!”他气,她更恼,恼恨他竟然不顾自己的身体,硬要在这时候搞这种飞机。
“干么?我还没撞到失去记忆,我知道自己叫什么名字。”他口气超不爽地再吼。
柳丹绮心里难受,索性低下头吻住他的唇,不再让他因生气而口不择言。
这招果然有效,当她软软的唇压上他的,他奇迹似的安静了下来,安分地享受着她的亲吻,并难耐地伸手攀上她的腰肢,带着魔力般开始在她腰间爱抚。
“啊!”她诧异地瞪视着自己的腰,不敢相信他这种时候竟然还会有“那种兴致”,她只能说她真的一点都不了解男人。“你怎么……”
“我根本没事!”他将她压倒在床,接着七手八脚地扯掉自己身上原就包覆着的纱布,很快的那些纱布就掉落了七、八成,露出他精壮结实的身躯。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傻眼,完全搞不清楚状况。
“谁叫你要离开我。”他埋怨了句,热唇迫不及待地贴上她的红唇。“千错万错都是你的错。”
“呃……”她的脑袋糊了,搞不懂这是怎么回事便罢了,重点是这里是医院啊!随时都会有医生或护士跑来量血压、测体温什么的,他怎敢如此放肆?“我没有,我只是去散心走走而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啦?”
一个像随时会在病床上挂掉的伤员,突然生龙活虎地跳起来,还能……还能把她压倒在病床上,到底他的伤是怎么回事?难道会是假的吗?
“你说你根本没事,那你身上的伤呢?不是出了车祸吗?”至少她由老爸那里得知的讯息是这样……
天啊!不会是连老爸都骗她吧?!
“那是包给你看的。”他挑了挑眉,也没打算隐瞒这全都是老爸们的意思。
“你爸跟我爸说你莫名其妙搞失踪,是该好好的惩罚你一下,当然也为了证明你心里有没有我,所以他们非得把我搞得这么严重。”
事实上出车祸后他立即失去知觉,但他依稀记得当时自己脑中掠过的最后想法——
如果他就这样挂点了,她该怎么办?
当他恢复意识,人已经在医院里了,家人们全都围在身边——
“这孩子实在太不象话了,怎么可以这么任性,把你一个人丢下,自己到处乱跑?”李聿环生气地叨念几句。
“哎哟,偶尔去散散心也是应该的啊!”王凤英叹道,虽然她老是护着丹绮,但这回受伤的可是自己儿子,而且亲家公和亲家母又这么生气,她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好在峻岳没受什么伤,虽然车子毁了,人倒是“归丛好好”,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哇咧!车子毁了?那他还能呼吸真是福大命大啊!
“不能就这么算了,谁晓得那丫头下次会不会更过分!”柳冀南义愤填膺地捉拳敲了下床板,引起病房内所有人纷纷惊讶地瞠大双眼。
就他们对柳冀南的认识,他是个温柔体贴的男人,连说话都极少大声,现下竟为了女儿离家出走的事,说起话来咬牙切齿不说,还激动地捶打床板,令他们相当错愕。
但他们的反应并不在柳冀南的注意范围内,他仔细地盯着女婿,半晌后做出决策——
“把峻岳用纱布缠起来。”
这也就是他之所以会被包得像肉粽的原因。
柳冀南的理由其实挺简单,总之让他看起来越严重越好,这样才能测试柳丹绮,因为倦鸟总要归巢,他赌的就是女儿迟早会回家,这戏早晚要演上那么一回。
他虽然不晓得丹绮为何离家出走,但女儿是他生的,他约莫能猜出女儿的心思。
不就是小儿女间的恩怨情仇?因这婚姻当初是老人家们半推半就的,没意外的话,大概就是在乎他那女婿爱不爱她之类的吧?
尤其在她消失之前又发生了那个外国妞事件,他猜的应该不会有错。
既然为的是那小情小爱,那就来测试她看看,他相信这么做应该会有好结果的。
果然,不到三天柳丹绮就出现了,而且因得知了丈夫伤势惨重,连家都没回便直奔医院,全然中了她老爸柳冀南的计谋,结果就是大成功啦~~
听着丈夫的转述,每说一句,柳丹绮的嘴便大上一分,她完全没想到自己竟是被自家老爸设计了,顿时有种无语问苍天的感觉。
“是吗?你真像是爸说的,是因为珍妮弗才离家出走的吗?”于峻岳不禁追问。
事实上他对岳父的说法感到相当质疑,但老人家说的话要听,反正听“也无伤大雅,所以他就跟着进行所谓的实验。
当然,到目前为止,结果全都在岳父的预料之内,他不得佩服起岳父大人的老谋深算。
“我……”她心好慌,到底该不该承认?
承认了就等于承认自己小心眼,但那又是不争的事实,面对他的质问,她感到既心虚又不安,挣扎在承认与否认之间。
“丹绮,说啊,我等着呢!”他心焦地不断催促。
“峻岳……”面对丈夫的要求,她的心都要碎了,内心着实左右为难。
“是因为我没给你安全感,所以你才会这么介意珍妮弗吗?”他想起珍妮弗到台湾的那天,她在回家的路上始终没有出声,莫非……是因为她在吃醋?
闻言,她悸颤了下,小脸因心虚而赧红。
“丹绮!”他火了,她这样什么都不说,他怎会知道她的心情?
看着她仍沉默不语,于峻岳轻叹了口气。
“你知道吗?我本来打算不说的。”
“蛤?”不说什么?她有听没有懂。
“老婆、老婆。”他连声轻喊,蓦地趴伏在她颈间。“我太自私了,我以为我只要不说,你就会把所有的注意力全放在我身上,你就不会有任何想离开我的念头,但我错了,错得离谱,我没想到你反而是因为这样才离开我。”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她一脸茫然地盯着他,眼里写满问号。
“你不懂没关系,我懂就好。”他有太多的话想对她说,只求她能认真听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