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珞珞,你今天是怎么了?”文灵菲觉得有些奇怪,以前珞珞是不做这些事的,可她今日竟主动服侍她。
席珞在她耳边低声说了句话,文灵菲惊得抬起头,脱口道:“你说王爷今晚要与我圆房?!”她的头发正被席珞抓在手里清洗,她这一抬起头,顿时扯痛了头皮,“啊,好痛——”她低呼一声,赶紧再将头靠回浴桶边。
席珞见她这般吃惊,摇头笑叹,“这是早晚的事,你用不着这么惊讶。”
“可是王爷的伤还没完全痊愈呀。”她怀疑珞珞会不会弄错了。
“你听我的话,先好生准备总没错。”她相信自个儿不会弄错。这几日从阎玖央瞧她的眼神,她已看出他真心接纳了她,那么圆房便成为理所当然的事。
她紧张地问:“那我要怎么做?”
“你不是看过那些春宫图了,就按照上头画的来做就是了。你只要记住,到了床上,你们剥光了衣服后,你就把自个儿缠在王爷身上,接下来就是王爷的事了。”
“噢。”文灵菲愣愣应了声,听她这么一说,她现下满脑子都是今晚要与王爷圆房之事,先前看过的那些春宫图也一幅幅飘过眼前,令她白净的贝耳隐隐泛红。
因为一直在意这事,故而当入夜时分,阎玖央回来与她一块用晚膳时,她便神不守舍的频频偷觑他。
当她再次偷看他时,阎玖央忍不住出声问:“我脸上怎么了吗?”
“没有啊。”她摇头。
“那你为何一直偷瞧我?”
“我、我……没、没有。”被他一问,她顿时脸红地结巴起来。她哪里好意思说,她是因为珞辂说他今晚要与她圆房的事而紧张得手足无措。
他突然朝她伸出手,捻去她沾在唇边的饭粒,然后再顺手塞进她嘴里。 他的手指滑过她唇边,她心口像是被谁猛然敲了下,发出一声咚地震响。
见她娇憨地瞪大那双细长的眼,阎玖央轻笑一声,屏退屋里的侍婢。
“你们都下去吧。”他的伤已恢复六、七成,忍了数日,他打算在今晚与她圆房。
“是。”
丫鬟退下后,文灵菲咽了下唾沬,有些僵硬地放下手里的碗筷,两手紧绞着腿上的衣裙。
见她这般紧张羞涩,知她必是察觉到什么,阎玖央斟了两杯酒,将一杯递给她,含笑说道:“洞房花烛夜那晚我喝醉了,还未与你饮过交杯酒,现下与你补喝。”
她接过酒杯,羞怯怯地抬眸望他,他俊脸噙笑,将手臂缠绕着她的手,与她一块饮下杯中之酒。
见他喝了,她也举杯啜饮,心房猛烈的鼓动声震动着耳膜,明明才刚饮下酒,可是她却觉得整个人醺醺然,彷佛已有醉意。
两人饮完交杯酒,她的唇瓣便被他堵住,刚饮下的酒香弥漫在彼此的口里。
唇舌亲密地交缠着,那美妙的滋味令她着迷,她专心一致地吮吻着他,没发觉自己被他横抱起来,走向床榻。
直到她被放倒在床榻上,他覆上她的身子时仍没有离开她的唇瓣,他的吻越来越猛烈,彷佛她是一道世间最美味的佳肴,令他眷恋地沉迷其中,强势地掠夺占领着她唇中所有的一切。
她喘促得几乎要无法呼吸,她觉得自个儿宛如要被他整个卷走了似的,那激烈的情愫让她有些惊骇,但更多的却是亢奋。
体内躁动的欲火像野火燎原一般,很快烧遍四肢百骸,阎玖央身子的每一处都在呐喊着想要占有她。
他不再隐忍,遵循着内心的渴望,粗率地脱去身上的衣袍,然后再脱去她的。
……
第6章(2)
翌日,文灵菲很晚才醒来,起身时发觉嗓子有些哑,她一边穿上衣衫,一边对席珞说道:“珞珞,我似乎是着凉了,喉咙有些疼。”
席珞瞟了眼她粉颈上留下的青紫瘀痕,凉语说道:“你昨晚叫了那么久,嗓子哑是难免的。”昨夜她的叫声整座小院的人都可以听到,由此也可知道,王爷的身子有多健壮,先前那伤已无碍了。
文灵菲尴尬地皱起鼻子,“你、你听见了呀?”
“不止我,小院里的人只要没耳聋,只怕都听见了。”
她脸蛋涨得通红,全被听见了,那以后她要怎样见人?丢死人了啦。
似是知道她所想,席珞随口安慰她,“你不用难为情,反而应该骄傲才对。”
“这是为什么?”文灵菲不解地求教。
“因为这代表王爷很宠你。”
“是、是这样吗?”
“王爷若是不宠你,哪会做得那么卖力,让你叫得这般舒爽。”
文灵菲被她直白的话给说得面色绯红,她害羞得赶紧去漱洗,再梳头更衣。
席珞为她挑了件嫩黄色的衣裙,外罩一件白色的纱衣,挽起的发只简单地簪上一支翠玉簪,戴着一副翠玉耳环,榇得她白皙的肌肤显得更加粉嫩,整个人看来素净可爱。
阎玖央从外头走进来,看见妻子,他俊朗的眉目不自觉地流露出一抹宠笑。
他走过去,面露关心地问:“身子可有不适?”
她两颊红通通,羞涩地摇头。看她这般娇羞的模样,他心头泛起满满怜爱,恨不得噙住她那张嫣红的小嘴,再狠狠吻上几口,但碍于席珞和几名侍婢都在,他不好如此放肆,“我们去用早膳吧,吃完便要起程了。”
“嗯。”她柔顺地任他牵着走到桌前用膳。
吃完饭,稍微休整一下,一行人便上路出发。
在只有两人的马车里,阎玖央肆无忌惮地搂住她,吻着她那张诱人的嫩唇。
半晌后,她躺在他怀里轻喘着。
他拥着她,下颚轻抵在她头顶,握着她玉白软嫩的柔荑,一股前所未有的满足充盈在胸口处。
“灵菲。”他亲昵地唤她的闺名。
“嗯。”她慵懒地依偎在他怀里,舒服得不想动。
“以后你想吃什么就尽管去吃,若是吃不到就告诉我,我会帮你找来。”
她惊喜地抬起亮晶晶的双眼瞅着他,“真的吗?”
“真的。”他的嗓音里含着不容错认的宠溺。
“多谢王爷。”她眉开眼笑地道谢。
见她如此高兴,他的心酥软得忍不住想更疼更宠她,把所有一切最好的都捧到她面前给她,这种感觉虽然很陌生,但他却挺喜欢的。
潮州位于饶江中游,由于土地肥沃、物产丰饶,十分繁华,且因位于交通要道上,商贸甚为兴盛,但也因它扼守饶江中游,以致江水泛滥时首当其冲。
这日,阎玖央一行抵达潮州时,郡守李登尧率领大小官员在城外迎接。
阎玖央下马车,与来迎接的大小官员见面,而文灵菲则留在车上。
“王爷风尘仆仆赶来,一路上辛苦了。”李登尧个子矮小,那张瘦长的脸上堆满了谄笑。
阎玖央朝他颔首后便将眼神投向先行过来的工部侍郎方炯明,问道:“方大人,那些竹笼和石头可都备妥了?”
“禀王爷,这事是由陈大人督办。”方炯明年约四旬,身形中等,脸孔方正,他望向旁边一名头发花白蓄着八字胡的官员,示意他来回答。
陈文泰赶紧出声禀道:“禀王爷,大致已备妥,只剩下一百笼,三日内便可全部完成。”他是潮州郡水部司司丞,官阶六品,负责执掌潮州一带的水利,隶属工部辖下。
阎玖央点点头,看向李登尧,“李大人,这次治水所须的人手可都召募齐了?”
“禀王爷,这次治水所须徭役和人手都已募齐,只等王爷令下。”李登尧恭敬地回答,接着他讨好地再道:“王爷,下官已在飞凤楼设宴,要为王爷接风洗尘。”
阎玖央一向不喜这种饮宴应酬之事,抬手道:“免了。吩咐这次参与治水的所有官员,今日未时在官署集合,本王要与大家商议此次治水之事。”
交代完这些,阎玖央便返回马车里,带着妻子前往他治水期间将在此暂住的别馆。
此同时,一名穿着绸缎,年约十六、七岁的美貌姑娘,带着一名丫鬟走进了兴发农具铺,这是潮州一家贩卖农具的店铺,店铺里举凡各种农具,如锄头、犁、钉耙,镰刀、铲子、柴刀、锹等等皆一应俱全。
店铺里头的伙计见到这姑娘便叫了声,“玉樱小姐。”
她正是文玉樱,文长盛容不得她再留在文府里头,便差人将她远送到她母亲的娘家来。
“我舅舅在吗?”她神色冷冰冰地朝那伙计问了声。打从被撵出文府赶来潮州,她便满心怨恨,整日里都绷着张脸。
“老爷在后堂。”伙计指了指屋后。
文玉樱带着丫鬟走进后面的堂屋,看见一名高瘦的中年男子正与一名蓝衣青年在谈话。
“……大人交代让你在那些箩筐里混入几颗这种石头,然后在箩筐外头做上记号。”那蓝衣青年指着旁边摆着的一篓石头说道。
前阵子农具铺接了一笔生意是要搜罗卵石,然后一箩筐一箩筐运往饶江边的空地,因此此时农具铺里堆了一大堆石头,让工人将那些石头填入编织好的竹笼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