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何灵胆子大了啊,竟然敢这样说娘!」她鄙夷的冷讽了声,「不过娘,她说的也没错,你就算掌侯府中馈,让所有人称呼你是夫人又如何?你的身分始终是个姨娘,你只是自欺欺人罢了。」
这也是她最恨最厌恶的身分,远昌侯是她娘的远房表哥,亲爹死后她跟着娘一起投奔到远昌侯府,娘使计趁着侯爷酒醉成了侯爷的妾,何老夫人误以为是侯爷酒后乱性欺负了她娘,觉得她娘委屈,加上又是自己的外甥女,便将侯府的中馈交给她娘管,如若不是如此,她就过不上原本应该属于何灵的大小姐生活,可她的身分始终是她心里的一根刺。
「如卿,你怎么这么说!」杜媚儿有些恼羞成怒。
「秋棠你先下去,这点委屈我娘会为你讨回公道。」邵如卿丢了块碎银到秋棠面前。
秋棠赶紧捡起那块碎银,擦掉眼泪,起身道:「表小姐,奴婢告退。」
邵如卿不理会娘亲的羞愤,迳自为自己倒了杯茶喝着,「你觉得我这话说错了?你本就是比妾的身分好一点的姨娘,怎么也不是正妻,就算掌中馈有什么用?说穿了依旧只是个妾。」
「妾有什么关系,只要娘掌着中馈,你就是这府里的大小姐。」
「嗤,大小姐,也就只有你这么认为,自欺欺人逼着何灵他们姊弟喊我大小姐,你没听过下人是怎么喊我的吗?是表小姐、表小姐!」邵如卿见娘亲一直没有听懂她的意思,愤怒的放下手中的茶盏,愤怒的吼道,「你知不知道这一声表小姐让我有多尴尬?顶着府里小姐的名头,却不是正经八百的小姐,反倒是个没有血缘的外姓人,下人又碍于你掌着中馈,只能称我一声表小姐,你知不知道这有多讽刺!」就连她去参加京城名媛千金的聚会,也常被人揪着这点冷嘲热讽。
杜媚儿这下终于听懂女儿生气的原因,敛下所有怒气,「卿儿,那你想要如何?」
「如何?你知不知道我已经到了婚配的年纪,难道你真想让我就道样一顶辋子抬出去,之后连个外姓人都不是?」
「卿儿,你的婚事娘已经在张罗了,一定替你挑一个家世人品都是上等的。」
「挑,你怎么挑?我这身分到大户人家当妾,人家还看不上呢,我可不像何灵的身分摆在那里,就算过得跟乞丐一样,一样会有王公显贵上门求亲,人家宁愿要一个有身分的乞丐,也不要一个披着华服的假货,我在那些人眼里就是假货!」
「卿儿,是不是谁在你耳边嚼什么舌根,你跟娘说,娘替你出口气。」杜媚儿顿时恍然,今天女儿去参加重阳侯府的吟诗会,肯定是受气了。
「你凭什么帮我出气?你一个姨娘拿什么帮我出气?」邵如卿愈说愈火大。
杜媚儿讨好的问道:「卿儿,不如你把你的想法说出来,这样娘才知道怎么帮你挑夫婿。」
「我要侯府嫡女的身分,把我的户籍入到侯爷名下,成为嫡女。」
「表哥远在边关战场,没有他的同意,这事办不成的。」
「娘,你忘了还有老夫人吗?只要老夫人同意,也是可以的。」
「这事当年我曾经向她提过,表姨的意思是,表哥答应让我们母女入府,只有一个条件,不许有外姓人入侯府户籍。」杜媚儿小声地说道。
一听,邵如卿气得将桌案上的所有物品扫落在地。「你这自私的女人,你为了自己享受荣华富贵,竟然答应这种条件,当初你就不该带我离开父亲家!」
第五章 做好事就能实现愿望(2)
「卿儿,你别生气,入户籍这点行不通,我们可以想别的方法。」
「什么方法?」
杜媚儿的眼珠子转了转,想到一个好点子,「也许我们可以让侯爷收你为义女,这样你就算是侯爷名正言顺的女儿。」
「你也知道你丈夫远在边关,怎么认我为义女?」
「你忘了我们有老夫人啊,只要老夫人同意认你为义孙女,你就等于是侯爷的义女了,也是侯府名正言顺的千金小姐。」
邵如卿想了想,终于稍微冷静一点了,「这不失为一个方法。」
「今天我正巧接到老夫人让人带回来的书信,说她近日会回侯府小住一段时间,待老夫人回来,娘就跟老夫人提这事儿。」
「你最好别搞砸了。」邵如卿警告的同时伸出手,「给我银子,我明天要上美人阁买首饰,我今天听说美人阁出了几套新的头面跟首饰。」
「你前几天不是才拿了五十两?」一听到女儿又要银子,杜媚儿的眉头不由得一皱。
「结交那些有身分的千金小姐不用花银子吗?」邵如卿没好气的回道。
「好,你别生气,娘给你就是。」杜媚儿从妆柜里拿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提醒道:「对了,卿儿,老夫人回来后,第一件事情定是查帐,你最近银子可得省着点花,吃穿也要简朴些,这样才能在老夫人面前留下好印象。」
「得了,我知道。」邵如卿一把扯过娘亲手中的银票,转身离去。
忙了一天,一躺到床榻上,楚绫才真的感觉到自己累坏了,很没形象的躺了个大字形,喘口大气。
「小姐,您怎么躺得这么没女孩儿样?」喜竹不是很认同地道。
「睡觉还要什么女孩儿样?你也赶紧弄一弄去休息吧,累了一天了。」
「小姐,我这心不踏实啊,慌得睡不着。」
「怎么,被晋亲王世子给吓的啊?」
「不是,是杜姨娘,今天我们甩了秋棠三巴掌,杜姨娘竟然没有马上带人来教训我们,跟以往作风不同,我实在很担心。」
「她今晚没来,明天肯定会来,况且她和邵如卿会找我,定是有事情,我等着她上门,要是她想拿你们出气,我绝不会让她得逞,你就放心地去睡吧,睡饱了,明天才有精神应付。」
「小姐,您说的不错,那我就先去睡了,您也赶紧休息。」喜竹将她房里另外两处的烛火吹熄,只留下床边矮几上那盏蜡烛后便退下。
室内顿时变得昏暗,楚绫抱着枕头翻个身,看着跳动晃荡的烛光,回想着今天在仙泉池边发生的事情。
她嘴上说不怕,可是现在想起,不免有些心惊,看来近日她不能到街上闲晃。
那个第一大轨裤的字典里可没有怜香惜玉这四个字,要是被他抓到,她不死也脱层皮。
骤地,楚绫发现她放在柜子上,特地用来放许愿荷包的妆奁,一阵银色流光从缝隙中流泻出来,她连忙掀开身上的薄被下床察看。
她一打开妆奁,流光顿时消失无踪,里头依旧只躺着那个许愿荷包,其他什么东西也没有,为什么会突然出现那阵耀眼的银光?
就在她困惑之际,她发现许愿荷包好像不太一样,她赶紧拿起来一看,惊愕得都懵了。
荷包里头竟然有东西!
她记得很清楚,荷包里头她没有放置任何物品,她连忙打开一看,里头竟然是一张现代的信纸,还有一包她最喜欢吃的瑞士巧克力。
她迫不及待将那张信纸拿出来,展开一看,竟然是父亲写给她的信!
楚绫愈看愈是震惊,她简直无法相信,上次那封她折成小船的信,落到了在现代的父母手中。
他们知道她没死,只是换了一个新的身分继续生活,要她好好照顾自己,不要担心他们,他们也会照顾好自己的。
信中还提到这个许愿荷包可能就是他们沟通的媒介,至于要怎么做才能达成心愿,他们也不太清楚,只能先写好信,放进荷包里等待奇蹟。
楚绫拆了颗巧克力放进嘴里,那熟悉的味道让她心情激动得掉下泪来,她将信贴在胸前,在心里大喊着太好了。
对了,爹地在信里说不知道何时愿望会成真,所以才先把信放了进来,那她也不能耽搁,得赶紧把回信写好放进去。
她连忙抹去泪水,拿出纸笔,将她最近发生的事情钜细靡遗地写了一大篇家书,塞进荷包里头,觉得这荷包还有空间,不再多塞点东西,就太对不起难得一趟的时空之旅。
这是古代,随便什么东西到了现代都是价值昂贵的骨董,她应该给父母塞点他们退休以后可以安享晚年的东西。
只是她这里有的就只有银票、银子,难道要塞银票吗?银票好像在古代比较好用吧,这到现代虽然经过监定确定是真的,还是能卖不少钱,可是纸类的东西很容易受损,受损就不值钱了。
再来就是这屋子里的破碗什么的,总不能塞这些破碗吧,也塞不下,而且这些民间用的碗碟虽是骨董,可是到现代似乎不像那些皇族用的什么玉器珠宝值钱,还是她明天应该到街上买点小饰物塞进去?
啊!她怎么忘了,今天她才从大纨裤那里搜刮了两样宝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