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有心,我们也能成为生同衾死同穴的恩爱夫妻。”他一定会做到她心如他心,心中只有他一人。
夜隐华想说宫中无真情,所谓的真爱有诸多限制,但看他朗目灿如星辰,话到嘴边就换了。“睡吧,明日还要早起,得在早朝前赶回宫中,皇上是没有休息的可……英明君主。”
未竟之语是可怜虫,廉价劳工,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做得比牛累,睡前还要慰安,榨取最后的精力充当男公关,牺牲透支的龙躯安抚各大臣的女儿。
皇上是天底下最难做的工作,虽然高薪但风险大,每一朝都有反贼要夺位,身边的女人有可能是敌方奸细,生下的女儿要和亲,儿子想着要弑父,只为争夺座下的龙椅。
“好,洗洗就睡了,手来,我牵着你。”她的手很软,软得他不敢用力,怕捏坏了。
“我自己会走。”她不做孩子已经很久了。
“牵手。”他坚持,霸道表露无遗。
他以为他改了,其实藏在骨子里,变本加厉的成了执拗,他失去太多,举凡他错过的,如今他都不想放手。
在各自洗漱后,两人并肩躺在充满淡淡花香的床上,细闻之下像丁香,却有茉莉的甜香,以及水果熟成后的雅致香气。
透过紫檀镶玉石屏风,可见另一侧桌上一盏烛火燃烧着火焰,灯花爆了一声,有如两人的心跳声。
“皇上,睡觉。”
心心念念的女人就在身旁,欲念憋得慌的君无垢声音很委屈,“我睡不着。”
“闭上眼睛就睡着了。”人一入睡就不会胡思乱想,煎鱼似的翻来覆去。
“没有睡意。”他觉得身子热得像火炉。
“……皇上,你硌着我了。”即便拥有前世的记忆,夜隐华还是忍不住双频发烫。
君无垢往后挪了挪,双手仍放在她腰上。“叫我明琛,那是我的字,你甜软的声音喊起来很好听。”
明琛不是他的字,是肃王的,是他身为镇国将军的外公为他取的,与周明朗的名只差一个字。
“小姑娘,小姑娘,我叫君明琛,我要娶你为妻,你要多吃点,快点长大,你别怕,我会温柔待你的……你笑起来真好看……”
恍惚间,夜隐华又听见那痞痞的笑声,那位爬墙少年很有恒心和毅力,不管被赶走多少回,他还会再来。
她父亲时常长吁短叹的,说这个纨绔皇子顽劣得让他快教不下去了,几时才能收心,展现出皇家风范?
可有时候,她觉得他那样恣意的模样,让人移不开目光。
“皇上,你的手。”得她也无法入睡。
君无垢不要脸的捏了两下。“明琛。”
她无声的叹息,忍受他的骚扰。“你要不要干脆做完,一顶一顶地,你难受,我也不舒服。”
他低笑,叹息似地说,“不,我要等你爱上我,我的好华儿,我会忍着的。”
等她有爱上他?
两个字——很难。
在一夫一妻的社会她就很难相信男人有真心,男人是游牧民族,哪里水草丰美就哪里搭帐蓬,美美的放羊吃草。
如今到了纳妾合法的年代,丈夫又是皇帝,爱上皇上是找死的行为,哪怕灵魂换了个,她也不敢尝试。
“那你给我安分点。”她都能感觉到热度传来,烫红她的脸。
“我控制不住呀,谁教你秀色可餐,小皇帝就翘了。”君无垢边说边不安分的抚向她大腿,一手探入衣襟内揉捏丰盈。
色心泛滥的下流呸!夜隐华咬咬唇,“……我用手帮你舒缓?”
不然两人再磨磨蹭蹭下去,谁也别想睡了。
“可以用手?”他讶然。
君无垢长到二十一岁还没碰过女人,皇宫内虽有教人事的侍寝宫女,但他遇到夜隐华时还未到开蒙的年纪,从此一心恋着她,眼中再无他人,自然就没碰过其它女子。
此时此刻虽然抱着心爱的女子,也只敢摸摸捏捏,过过干瘾,从他的魂魄附身后,两人同床多时,却从未有过夫妻之实。
听他兴奋得喉音都发哑了,夜隐华突然很后悔自己干么多说这一句。“用你的五姑娘也行,自食其力丰衣足食。”
“什么是五姑娘?”他一头雾水。
不会吧,他连这个也不懂?“手。”
君无垢看了看自己右手的五根手指头,忽然顿悟的低低淫笑。“我比较喜欢你的五姑娘,来吧!蹂躏我。”
“皇上……”她居然害羞了。
“叫我明琛。”他捉起她的手往他的硬挺一放。
心跳加速的夜隐华有股想要咬人的冲动,雪白的脸庞染上晚霞色泽,又气又羞的,杏目圆睁,煞是可爱。
不过既然说出口了,她也勉为其难地做起“手工”,隔着亵裤握住他的昂扬,忽轻忽重的撩拨着。
第一次很快,没经验的童子鸡刚一粗喘就结束了,他觉得有些没面子,夺勇再战。
第二次时间就长了些,夜隐华也被他剥得只剩下肚兜,两人几乎裸裎相见。
本来没有第三次,可是君无垢食髓知味,他蹭呀蹭的蹭着她,被缠得没法子的她只有再上阵,累得她隔天双手完全抬不起来。
第7章(1)
“唉!你看那些孩子……”
走在回宫路上,夜隐华看见一群衣衫褴褛的孩子,个个面黄肌瘦,神情呆滞,见着穿着较好的百姓就会围上来,哀戚恳求。
有人会给他们一些食物,但更多的是视若无睹。
“是乞丐吧。”君无垢回道。
“挺可怜的,你看那孩子,瘦得都见骨了。”夜隐华心疼地道,若是小月和阿真,她绝对不忍心让他们挨饿。
为了那一句“挺可怜的”,想讨好她的君无垢大气的说道:“朕命人搭棚施粥。”
“皇上,那不是乞丐,是流民。”一名禁卫上前禀告,他有认识巡城的官兵,知道最近京里出现很多流民,路上处处可见小规模的群聚。
“怎么会有流民?”君无垢不解的问道。
“江南水患。”
“江南水患?”这不是上个月的事吗?而且有人自请前往赈灾,正是户部侍郎萧正浩,萧正赞的胞弟。
“是的,他们逃难到京城找出路。”另一名禁卫道,他的家乡就在江南,有些亲朋好友在水患中没了,感触特别深。
“朕命人前去救灾,他们救到哪里去了?为什么会有流民?”君无垢早料到会有贪墨,但没想过夸张到这种地步,阳奉阴违的任灾情扩大,百姓流离失所。
因为赈灾银子一层层剥削,早就流入京官和各地官员手中,百姓连买种子的补助也只闻风声不见钱——每个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可是没有人敢回话,毕竟一家老小还要活命。
“皇上,不仅要搭棚施粥,还要在城外划出一块地,让人搭建可住人的草棚,我看这一波流民还是早的,以脚程来说,很快就会有更多的流民涌向京城。”感觉像是有人在煽动,一股脑地往最富饶的地方涌来。
“你的意思是……还有更多的人?”君无垢咽了咽口水,从她眼中读出另一层含意。
“调兵维持治安,准备好大量退热、防瘟的药材,征调民间大夫或宫中太医到城外为百姓看诊,一有头最脑热立即用药。”预防胜于治疗,必须将有可能爆发的疫症扼杀在初期。
“听皇后的,立刻去办。”家有贤妻一镇鬼魅无,二镇家和万事平,三镇夫运旺。
“皇上,户部怕又要哭穷了。”常顺鼓起勇气回道。一说拿银子,彷佛在割户部那些人身上的肉似的。
“朕的国库敢跟朕说无银可用?”君无垢怒不可遏,萧正赞的手伸得太长了,连户部也成了他弃中之物。
“皇上息怒,这几年的兵乱用去不少银子,去年的雪灾又压垮不少房子,百姓哀声四起……”常顺苦着脸说起官方话,尽量舒缓皇上的怒气。
“皇上,先把眼前的事解决了,我捐米万石,棉衣三千,药材五车,先救救急吧!”好在她入宫前置办了米行,布庄和药铺,和自家铺子取货省下不少转手费,也不会有偷斤减料的事发生。
夜隐华不缺钱,她用现代的经营理念买下为数不少的铺子和田地,自产自销一条龙,米行的白米是自家地里产的,根本不花一文钱,卖多少赚多少,自用和买卖都不亏。
而铺子有的租人,有的她拿来做生意。
未出嫁时,夜家的管家权就在她手中,为家里累积了庞大财富,大大改善家无积蓄的窘困,出嫁后,明面上的帐她交出去了,还有一大半的暗帐掌控在她手里,所以她能毫不犹豫的捐衣赠粮,帮助那些需要帮助之人。
“亲亲,你真好。”不愧是跟他一条心的皇后,有魄力、有担当,在百姓有难时挺身而出。
“皇上……”他老是改不了口。
君无垢先是谄媚一笑,继而端起皇上威严,摆出刚正不阿的神情,说道:“皇后,此举甚好。”
这人……变脸变得真快,夜隐华暗暗发噱。“由皇后带头捐赠,想必会有些官眷和权贵夫人也会跟从,你发令想行善的人家报上朝廷,咱们再派专人统筹,将捐赠的物资集中在一处,而后再一一分配出去,避免粥棚设置太多而后继无力,后来的人无粮可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