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吧,我们都不敢走地窖口那边,除非必要才从地道探出头瞧一瞧,据说那些人一直不走,不时的在村子里来回走动。”她苦恼极了,想着用调虎离山的法子将人调走。
看她略带惊慌的神色,心口一紧的越君翎黑瞳发冷。“别担心,他们不会再来骚扰你们。”
“死了?”莫名地,她身子一颤。
“嗯。”一个不留。
“外头的事都摆平了?”可别再来一次,她的小心脏负荷不了,整天躲躲藏藏的日子快将人逼疯了。
牛双玉怀疑自己快得幽闭恐惧症,地窖虽大,但他们人也多,这人走过去,那人走过来的,看得她非常烦躁。
“我等新帝即位后才得以出京,不参予登基大典,新帝不让我走。”他辈分高,不留下说不过去。
“新帝是谁?”争来夺去,最后胜出的却是出人意表的那一位,穿越小说里都是这么写。
有善于隐忍的,不显山不显水,如穿越小说的最爱男主角——四爷雍正;也有捡漏的,兄弟们都斗死了只剩一名皇子,皇上不立他都不行,即使蠢笨如猪也是皇家血脉。
“老十。”贤良谦厚,偏好读书。
果然不在争储的热门名单内。“其他人的下场呢?”
“老三被老五派出的女探子刺杀在床笫间,老五又被急于报仇的老三长子下毒毒死了,六皇子陈郡王刚与东昊国联盟想瓜分汾阳三城,就被晋王的兵马打得反而丢失萧城等二城,最后被出师不利的东昊国君王给杀了……
“七皇子、九皇子等被囚禁在皇家别院,为先帝守陵,无诏不得返京,也不得离开囚禁地。”
争来争去,争得镜花水月一场,究竟能得到什么?
“玉佩收好,别再弄丢了,这可是我们的定情信物。”目光深情的越君翎将紫玉双螭玉佩放在牛双玉翻开的手心。
“什么定情信物,当初你扔了就走,我还以为等我缺钱时能拿去典当。”她真的这么想过,但后来种药草发了家后,她便没再有过这个念头。
“你敢!”他故作生气的一瞪眼。
牛双玉眼睛瞪得比他大的反瞪他。“缺钱我就敢。”
一文钱逼死好汉,人没银子时胆子就横,什么事都敢做。
“好,你敢,别再瞪了,小心把琉璃珠子似的眼珠子给瞪掉了,这只玉佩是我父皇临终前三日给我的,他大概知道大限快到了,便拉着我的手把紫玉双螭玉佩给我,眼中带泪的跟我说,朕不能看着你长大,朕累了,想歇一歇,这只玉佩给了你,哪天你遇到心爱的女子想娶她为妻,便以玉佩为聘,将人定下来……”
“我不晓得……”牛双玉低喃,面上略微动容,原来身为帝王的皇上也有慈父的一面。
“今生无以为报,只好以身相许,我来报恩了,你可愿许我一生一世?”越君翎语轻意浓。
“我考虑一下。”身为女子总要矜持。
“你是初一出生,早过了十五及笄,我让花轿过门来迎娶,你准备一下。”反正两人都上无父母,一切从简。
越君翎急着娶老婆,他不想要过程繁复的繁文褥节。
她一听,怔了。“你想抢亲呀!”
她还没同意呢!
他居然点头。“抢亲就抢亲,我堂堂逍遥王还不能抢一门亲,你给我等着,等我来抢。”
“越君翎,你……”土匪吗?
“咳咳!妹妹,你们说完了吗?我好像有点事……”陈若娴忽然打断他们,扶着鼓胀的肚子,笑得有些牵强。
“嫂子,你怎么了?”牛双玉尴笑的挪挪脚步,她堵在地窖的出入口前,她不走开,底下的人没法上来。
一阵掩唇而笑的笑声让人脸颊发烫。
“我……唿!唿!要生了……”一说完,她痛得呻吟,下唇紧咬,额头冷汗直冒。
“什、什么,要生了?!”
不知是谁发出惊惧的尖叫声,大伙儿七手八脚的将孕妇送出假山,但被破坏的屋子根本不能住人,又脏又破,只好借住村长的屋子充作产间,还找来产婆接生。
尾声 携手返荣耀
牛家长媳从中午生到隔日寅时,生了一名六斤三两的大胖儿子,牛家有后了,足以告慰列祖列宗。
而后是洗三、满月、百日,牛头村从未这么热闹过,牛家连摆了三日流水席,水酒喝到饱。
刚过百日不久,霸气十足的逍遥王便骑着系上红绸巾的大马,带了五百名府兵,送了一百五十八抬聘礼,招摇过市的来下聘,扬言三日后来迎娶,接着人也没走的就住进牛家。
大概是怕新娘子逃婚吧,五百名府兵将牛家团团围住,就地起灶埋锅像行军一样,让人啧啧称奇,蔚为一景。
但有这样迎亲的吗?被迫上花轿的牛双玉气得差点杀夫,洞房花烛夜血溅喜床……
不过,那是小王妃的落红,初尝滋味的越君翎欲罢不能,一再需索,结果小王妃过门第二天便急召太医,把大家都吓得脸色发白,以为身子骨虚的她就要不行了。
“房事过度。”
谁知,太医神情严肃地说了一句话,而后就拎了药箱走人。
房事过度,房事过度,房事……一张脸羞红的牛双玉连着三天不让王爷夫婿进屋,请他节制、睡书房。
只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即使夜里锁上门,到了天亮时分,牛双玉的身边仍会多出一个男人躺在床侧。
夫妻俩床头吵床尾和,两人吵吵闹闹的,倒也是蜜里调油,过着浓情密意的新婚日子。
愿做云里雁,伴风一路随。
月有圆缺时,人无出墙心。
愿一生,常伴。
婚后三个月,某日。
越君翎怒气冲冲的走进花厅,手拿一封信重重地往地上摔。
“以为他是好的,没想到我看走了眼,居然表里不一,包藏祸心,我实在后悔了,把虎崽看成温驯的兔子。”
“怎么了,看你气得想和人拼命,怒伤肝,把气排出来,心平气就和。”这世上敢惹他生气的人不多,难道晋王又要求龙肝凤髓,把他当自家儿孙整治?
“你瞧瞧,我前儿个上书向皇上要三万士兵,他竟朱笔一挥回我十个字——十万予你,自行筹粮发饷。他居然要我自己花银子养兵,朝廷不发给粮饷,他是吃定我奈何不了他吗?”果然皇家人个个狡猾似狼。
“这不是很好吗?”牛双玉一脸古怪的看向王爷夫婿。
“你认为是好事?”他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
“当然是好事,兵由我们自己养,十万、二十万有谁知道,你想养多少兵就养多少兵,不用向兵部报备。”傻子才会拒绝,天上掉下来的馅饼要赶紧一口吃掉啊。
“你是……”越君翎的怒气渐消,将王妃抱坐在腿上,指尖抚过她细柔乌丝。
“人无伤虎心,虎有害人意,这是老虎的天性,它就是要吃肉。这次的从龙之功,你的封地是之前的两倍,就算现在皇上相信你这个皇叔,也难保日后不会对你起杀心,皇家人最不可信,这点你该有切身之痛,我们只是自保。”
经她一说,他冷静一想也就想通了。“皇上向我哭穷说国库无银,被几个争来夺去的皇兄花光了,不过这也是我的机会,我能堂而皇之的圈养我的私兵,以做后手。”
“几千亩地算什么,你名下有良田两万顷,还怕养不起百万雄兵吗?”给她去做,她能种出粮食满仓,银子堆成山。
一听百万雄兵,他好笑的笑出声。“你是我的福星,王妃。”
牛双玉得意的仰起头。“你才知道,我是天下福神下凡……啊!越君翎,你要干什么……”
越君翎大笑地将她抱起。“生小福星,咱们生一窝福气,福气满门。”
窗半掩。
羞人的吟哦声透出。
一室春情。
人影成双。
——全书完
后记:奇怪的鸟族
斑鸠也会过夫妻生活吗?
秋很纳闷,才有此一问。
之前秋看过的斑鸠是筑巢、响化、抚幼、幼鸟长成、离巢,几乎无一例外,除非生了死蛋,成鸟才会弃巢。
这次秋看到的斑鸠很不一样,初初看到它们筑巢时,以为很快就会下蛋了,秋几乎每天都会开窗看一回,看蛋生了没,然后是孵蛋,接着小小无毛鸟钻出蛋壳……
但是这一次什么也没有,秋连看十几天也没下蛋,倒是常在早上五点多到六点半左右,看到一只或两只从巢中飞走,应该去觅食吧!整天不在巢里,让人感觉像夫妻一起早起上班去。
它们不飞走,几乎每天早上都看得到,不像巢的巢铺平一片,刚好容两只斑鸠窝在巢里。
很好玩,让人看了很想笑。
常在脑中帮它们上对白。
公斑鸠说:“我去上班了。”
母斑鸠学日本女人坐姿,九十度鞠躬,“你慢走。”
公斑鸠说:“晚一点带你去逛街。”
母斑鸠面带得体微笑。“好。”
哈!秋疯了是吧!
不!是精神正在分裂中。
秋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