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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最该修正的,明明是我这张比饼还圆的脸!

  她想这样吠他,逸出檀口的,却仅剩软软嘤咛。

  “我最喜欢你这张比饼还圆的脸,一点也称不上缺憾。”为验证其言,他啄去她脸腮的汗珠,百般迷恋。

  “……”你这什么特殊癖好呀……

  “恋福佑癖吧。”觉得她百般的好,无一不喜爱,每一处皆顺了他的眼。

  “……”要做就快做,不要读我的心!

  神烦!一一这个神,超烦的!

  她双臂环至他背脊,牢牢抱紧他,粉唇重重堵住他的,不让他再胡说八道,尽说些浑话。

  梅无尽乐于这般的被动,唇瓣遭受软软吸吮,力道不知拿捏,险些吮破他的下唇,可他还是喜欢。

  喜欢到浑身无一不亢奋,被激起了挑战心。

  她既不要他的温吞,那么,就按照她的希望,欢畅淋漓中,狠狠弄哭她,让她在他身下颤抖,嘤咛啜泣,可爱求饶……

  日常番外:红线

  上回踏上此处,将别人家园毁坏殆尽,撇下烂摊子未收拾,此次还有脸再来,不愧名列“厚脸皮”榜上之首。

  夭厉眸光森寒,冷睨前来叨扰一顿饭的师徒俩。

  “老友,上回全是误会,咱讲和了,谁也不记隔夜仇。”梅无尽朗笑举杯,去碰击夭厉手中杯缘,云谈风轻要粉饰自己当日冲动。

  夭厉:“……”

  打人的那方,居然有脸说“不记隔夜仇”?!问过被打那方的心情没?!没,你只考虑你自己!

  相较两个男人间的诡谲氛围,翎花与福佑和乐融融,闲聊近况。

  翎花替师尊添茶,边对福佑道:“所以你现在替月老编红线,权当赔罪?”师倩徒偿的道理?

  福佑点点头:“挺有趣的,我打算继续帮下去,月老也同意了。”人世姻缘千千万,编红线的人手很缺,多多益善。

  一开始,是随梅无尽上门致歉,被要求把断去的红线全数编完——月老红线不若众所周知的一条绳子而已,它由情蚕吐丝,丝色赤红如血,浑然天成,无须漂染,取雌雄情蚕所吐之丝各五缕,编织交叠成线,情蚕丝细致于发丝百倍有余,强韧如钢,外力无法轻易扯断。

  能扯断情蚕丝的,唯独人心。

  当心已无爱,情蚕丝枯竭,十缕蚕丝尽萎,红线不扯便断。

  她家师尊无法编织红线,霉运是一回事,手残是另一回事,反观她,玩泥不行,玩绳倒很有天分,于是豪爽接下师尊的业障,将“有事弟子服其劳”发挥淋漓。

  岂料这一编,编出兴趣,自己也做上瘾了。

  单纯动手不动脑的工作,她满喜欢的,编线也好,喂情蚕也罢,都令她颇感新鲜。

  由于翎花好奇,福佑又跟她说了些情蚕的养殖,譬如它们专以七情叶为主食,喜好寒冷环境,只只自有个性,脾气不算太好。

  翔花更想知道,明明每人一条红线,为何有人三妻四妾一个接一个娶?

  这问题,福佑亦问过月老,月老给的答案是一一十缕情蚕丝,皆可能与一段桃花纠缠,无关性别,当丝缕越分散,当事人的情意也越浅薄。

  全心爱一人,与分心爱五人,用情的浓烈与真诚,当然有所区别。

  多情与薄幸,往往相伴相随。

  翎花伸直自个儿小指猛瞅,瞧不见上头有无红线,凑到她师尊面前,要他帮忙看,天人应能轻易看见月老红线。

  “你手上并无红线。”夭厉道。就算有,他也会消灭它,见不得她尾指系着别个男人的将来。

  “月老忘了帮我绑上吗?”刚福佑说,那是出世之前就该系好的。

  “你绑上红线,另一端想系上谁?那是给凡人的玩意儿,我们天人从来不绑,即便你有,你师尊也没有。”梅无尽凉凉回答她。

  翎花想了想,收回小指:“那算了,我也不要。”

  “月老给了我几段红线,说是让我自己绑着玩,要不……我替你跟你师尊绑试试?”福佑怀里模出小绣囊,里头装有几截红线,不过月老言明,这些是失败物,效用不及正品,几日便失效,充当玩具还行。

  翎花瞧了她师尊一眼,眸光隐隐闪动期待,她师尊闷不吭声,倒是乖乖递上手掌,一副全凭玩弄的纵容。

  福佑帮翎花与夭厉各自系妥红线,最开始,每个人的红线都是短短一截,线的尾端约莫落在手腕处,微微摇电,直到遇见命定之人,两截红线才会牵系在一块,无论远近,红线自然延绵不断。

  “唔……缠在一块了!”翎花惊喜看见她小指的红线,越来越长,绕上她师尊尾指的线末,两截合而为一。

  她眼中的神迹,在梅无尽看来,只是把戏。他瞟了一眼给夭厉:居然做手脚!你好意思呀你!

  夭厉冷冷勾唇,不答腔,能换来翎花喜极而泣的开怀,这点小心机,动动又何妨。

  行!要拐大家一块来拐!骗小孩的践招,谁不会呀!

  梅无尽立即仿效,勾匀小指,对福佑道:“我们也来一条。”

  福佑面冏:“……我没有很在意这种玩意儿。”

  好吧,显然他很在意,罢了,反正红线还很多。

  朝他尾指捆了红线一圈,轮到她自己时,绕线没问题,但打结则有困难,梅无尽接手过来,替她绑了个可爱小结,束牢她小指那截情蚕丝。

  白皙指节添上一道彤艳,很是醒目,像个小巧至极的红玉指环。

  正当梅无尽打算学夭厉取巧,将两人红线纠缠捆绕,再打上数道死结,让红线难分难离之际,悬在梅无尽掌侧的红线末端,突然燃起火苗,一瞬间便烧了上来——

  速度飞快,想动手拍熄它也来不及!

  梅无尽小指间,连丝残渣都不存。

  “……”现场一阵噤言,连两只胖白也不吠。

  我不过是上孤绝岩打你一次,你至于这么对我吗?!梅无尽心音传声,吠得震天价响,(交往)物件自是那只能听见他诽吼的家伙。

  何止?你还曾骂过我畜生。夭厉冷回。某次替翎花诊脉时,梅无尽脱口便指控他有没有这么畜生,这件事,夭厉记着。

  ……现在是来报仇就对了?梅无尽咬牙。

  就报仇,怎了。夭厉面庞平淡,外人听不见对话,很难想象他内心之黑。

  梅无尽既不能翻桌,又不能翻脸,两娃儿交情这么好,身为另一半却恶言相向,势如水火,连累她们担心烦恼,也非他所愿。

  加上翎花有恩于福佑,若不是翎花带他赶赴虚华之境,他连福佑最后一面都见不到,更别提能拥有此时此刻的安逸悠哉一一这让他无法向翎花控诉:你看看!你家师尊多单鄙无耻下流阴沉,竟然玩这种小人手段!你和他的红线压根不是老天成全,而是他动的手脚呀呀呀呀!

  这个亏,他只能和着一口血,默默咽下。

  “月老说是瑕疵品,所以才如此不耐用吧。”这是福佑唯一能想到的解释,倒没往坏处去钻。

  她卸去自己小指红线,他的都烧了,她留着也无用,除他之外,她没想与任何人有姻缘纠葛。

  梅无尽满嘴无形血:“……”在场唯一、也是最巨大的瑕疵品,是那位瘟神!五十年内,别想让我再带福佑踏上此地!

  “红线只能系人吗?可否用在动物身上?胖白呢?”翎花意图打破窘况,于是轻快转移话题。

  “这我不知道,可以试试。”福佑很配合。

  两娃儿兴匆匆实地验证,各抱一只胖白绑红线,忙乎得好不快乐,让她们家男人不忍提醒一一

  胖白与胖白贰,都是公的。

  也罢,红线不限绑雌雄,你要雄雄或雌雌,上天博爱,全是准许的。

  去孤绝岩蹭完饭,返家途中,梅无尽显得无精打采,心想孽友呀孽友,认识这孽友,真是此生最大霉运,下回定要替自己讨回公道一一福佑妥妥误会了,将熟睡的白贰摆回狗窝后,拉着梅无尽往房里走。

  梅无尽“欸、欸”两声,没什么实际挣扎,乖乖随她。

  “介意红线烧掉的事儿?”她一脸“你也太幼稚了,人不如狗呀”的神情,两只胖白的红线被彼此咬断时,它们也没这么如丧考妣。

  “欸?”呀不,他介意的不是红线,是呜呼误交损友……

  “坐。”她又说,迳自转身,去柜里翻找针线匣,从中剪了截红绣线,再度返折,在他正前方落坐。“尾指。”

  梅无尽这师尊做得窝囊,徒儿一个口令,他一个动作,乖顺到不行。

  普通不过的红绣线绕上来,缠于他指节,绕两圈,打结,线的另一端则交给他,顺便递上自个儿的纤细小指头,意思很明显。

  梅无尽想见见她的下步动静,完全按她要求办。

  “你小指缠上红线,很好看。”这句无关甜言蜜语,发自内心。绑完小结,他执起她的手,在她尾指及红线上,轻轻落了一吻。

  她没抽回手,不过指节微微一震,他察觉到了,抬眸神她直笑,热息侬旧吐在她指间,拂来暖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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