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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缠绵。

  摇曳的火光中投映出两具交缠不休的身躯,像蛇一般的盘缠,展开最原始的律|动,男人一上一下往前冲刺的动作既野蛮又充满掠夺性的力道,不死不罢休的撤着野。

  身下的女子娇弱而无助,宛若狂风暴雨下的小白花,哭得满脸泪仍逃不过被摧残的命运,花落飘零,喊出吟泣。

  不知过了多久,仍然传出娇嫩的嘤咛声。

  「轻不了呀!我的心肝……你这里……太舒服了……我舒服得不想出去……你忍一忍,我快了……」

  「忍不了,出去,你每回都说快了,可做完了后又……又重振旗鼓……我求你了,行了吧!别……别又来了……一会儿吵醒了孩子……喔!轻点……」

  「就一回,我保证,你信我嘛!景娘……」

  说好的一回又多一回,战到筋疲力尽的李景儿累到手也抬不高了,她全身汗涔涔的不想动,就连萧景峰烧了水为她净身也察觉不到,眼皮一垂便在浑身酸痛中沉沉睡去。

  三个孩子头靠头睡在床的另一端,睡颜天真无邪,纯真的不懂世事,无忧无虑的等着长大。

  床的另一端隔着布幕,进行着最邪恶的厮杀,你来我往无刀光剑影,却上演着残忍的生存战,鹿死谁手请待下回分晓。

  蓦地,在天方亮未亮之际,石屋外头的天空发出类似雷鸣的爆响,原本搂着妻子睡得满足的萧景峰倏地睁开眼,一个鲤鱼打挺的掀被而起,迅速而敏捷地穿上衣服。

  身边冷风灌入,李景儿也惊醒了。

  「萧景峰,你在做什么?」「忙碌」了一整夜,他还有精神这么早起,真是精力旺盛。

  「叫声相公来听听。」束好腰带,他回身看着她道。

  「啐!别得了便宜还卖乖!给炉子添点柴火,天冷,再回床上窝一会儿吧!」也没什么事急着干,大过年的大家都在拜年、走亲,热热闹闹的会闹到元宵后。

  「景娘,你还想要?为夫就来陪你。」萧景峰不正经的假意要脱衣,做出恶狼扑羊之势。

  一只塞满稻壳的枕头一扔,他接个正着。

  「想滚哪就滚哪!少来烦我,再让你折腾下去,我都不用下床了。」她小声的说着,怕吵醒孩子。

  住在石屋里十分便利,收拾得一目了然,不用费心去想什么东西放在哪里,唯一的不便是夫妻那档事,孩子在不好尽兴,遮遮掩掩地像在野地里偷情的鸳鸯,要压抑高亢的叫声,不能又翻又滚的尽情摆弄,还要时时刻刻留心孩子醒了没,被见到了不好解释。

  好在这是一张石床,不管怎么激烈碰撞也不会摇动一下,倒让人省心些,不用怕把床架子摇坏了。

  李景儿想孩子们很快就会长大,该有自己的房间,显然石屋不合用了,除非她往坚硬的石壁再凿出几间屋子,否则她真要考虑搬到山下,住进村子里的屋子。

  总有一天有钱了,她要买下一座山盖庄园,庄里自给自足的挖塘养鱼、种藕,弄个桑园养蚕,吐丝结蛹抽丝织布,整座山都种上各个季节结果的果树,不用满山遍野去寻摸便能积粮成山,不再为储粮而苦。

  然后在庄园附近买下一大片田地,自个儿不种全租出去,做个只收租子的地主婆,不为生计发愁。

  她曾把想法告诉萧景峰,他沉默了一下,只说了一句——

  「景娘,你要的我都为你寻来,你等我。」

  于是,她沉沦了,放纵地将自己交给这个男人。

  「我倒是真要滚了,你想留也留不住,好好顾着孩子,我看赶不赶得及元宵那日带你们进城看灯。」

  将鹿皮靴套入大脚里,他踩了踩,非常合脚,拉过妻子在她唇上一吻。

  「你要去哪里?」在卫所里当差就是这点不好,身不由己。

  他解释道:「刚才的声响便是山下和我的联系,表示有事发生,我得赶紧回去卫所调度。」

  「大过年的会有什么大事,存心不让人过个好年嘛!」就像放了假,老板还用手机遥控员工,让人去出差,忒不痛快。

  萧景峰笑着往她浑圆处一摸。「别埋怨了,女人,起码我还能回来陪你过年,军中不少弟兄只能啃窝窝头,最多加一块肉片,边吃边想着故乡的爹娘和妻儿。」

  「你也想家吗?」她问,她指的是卧龙村的萧家老家。

  「我的家不就是你嘛!就念着你和孩子。」他眼中有着柔情,大手温柔的抚过她柔顺青丝。

  「小心一点,早去早回,宁可少建一点功也不要用命去按,我嫁你了,聘金少一点无妨。」反正是他了。

  笑脸一扬,明亮阔朗。「嗯,我知道,等我回来。」

  没等和孩子话别,萧景峰在寒风之中踏着第,道升起的曙光,缓缓地走入白茫茫的雪地里。

  在萧景峰走后,李景儿又躺回床上睡回笼觉,不知过了多久,她被吵醒了,一声又一声刀柄叩门的声响让她无法入睡,辗转翻了两次身坐起,朝外大喊:「稍等,就来了!」

  这个萧景峰呀!不晓得又落了什么忘了带,都当爹了还这么散慢,以后怎么养孩子……

  神智尚未完全清醒的李景儿以手指代梳先梳理了一下头发,再穿上兔皮做的室内拖鞋走向洞门,她看见孩子们都起来了,儿子乖巧的用他爹买的一刀纸在练字,霜真带着月姐儿就着残红灰烬烤栗子,两人吃得一嘴黑。

  门上上了闩,她不用踮脚便能取下最上层的一根门闩,将扁平的门闩放好,她又挪动第二根,此时霜月想起娘说过的话,连忙放下手中的笔跑到窗洞边,从窗洞中看出去正想喊爹,忽地小脸一慌。

  「娘,不是爹。」

  不是爹……不是爹?!

  骤地,手里的门闩滑下去,落回原来的位置拴住,在这同时因孩子的叫喊声门板像被人用力一撞,发出强烈的撞击声,两根门闩似乎抵挡不住外力的侵袭。

  李景儿见状醒得不能再醒,危机机制立即启动,她当机立断地将取下的另一根门闩放回去,再搬动小腿粗、人高的木头顶住门板,这才稍缓了惊天动地的撞门声。

  也许外面的人知晓里头的人起了警觉心,有了防备,便停下撞门的动作,一阵叽里咕噜的声音似在交谈。

  蓦地,一道微颤的女声响起——

  「李景儿,你开门,我快冷死了,给我一碗热汤喝吧!我又累又饿又渴,想在你这儿歇一会儿……」

  「你是谁?」咦,这声音好像在哪听过?

  「你……你连我也听不出来吗?我……我是陈玉莲,陈……陈镇抚的妹妹……」她冷得上下牙齿直打颤。

  陈玉莲是谁,她和她不熟,但是陈达生……「很抱歉,我不能让你进来,我男人在睡觉,请回吧!」

  「贱人、贱人,你还敢撒谎,我们明明看见他下山走了,你屋里哪里有男人,分明只剩下你和孩子。」她激动的大叫,声音愤怒而不甘,不相信自己竟会被拒于门外。

  一听到「贱人」,李景儿便想到是何人,再听见「我们」,心头一惊的看向屋内,除了柴刀好像没有什么可用的武器。「你看错了,那不是我的男人,我男人睡得正熟,你别吵醒他。」

  李景儿尽量地拖延时间,看能不能想出退敌的法子。

  「你还在说谎,萧二郎就算烧成灰我也认得,他走了,不会再回头,你别以为能骗到我,快把门打开,不要逼我撞门,不然大家都难看了。」她开始出言威胁。

  「不管我男人在不在我都不会开门,你我不是朋友,我为何要好言好语相待。你快下山吧!一会儿可能会下雪,到时你会走得很辛苦。」她好心劝告雪路难行。

  但是屋外的陈玉莲不领情,继续叫嚣。

  「贱人,你以为你等得到萧二郎发现不对动赶回来救你吗?别天真了,等他从卫所离开再折返也要晌午过后了,若是落雪更是快不了,那时你已是一具尸体。」不杀她心火难消,因为这贱人她才会事事掣肘,没法得偿所愿。

  尸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有预谋的?

  陈玉莲语带得意的道:「我从我大哥那边得知他们联系的方式,于是便让人在山下燃放响炮将萧二郎引走,之前萧二郎带了不少兵上山采三七,我从那些兵口中问出上山的路径,他们一五一十毫无保留的告诉我。」

  但是他们说的和她遇到的陷阱不尽相同,路上折损了些人。

  「你千辛万苦上山来就为了找我麻烦?」那也太费心了。

  「谁来找你麻烦,我也是不得已……啊!不……不要打我,我已经带你们来了,你们答应要放我走的……」

  你们?!

  李景儿心下不安的从窗洞往外一看,她看见七、八个长得特别高大的男人站在屋前,每个都有一百八、九十公分左右,最高的那一个有两百公分吧!粗壮魁梧,像《哈利波特》里高大的巨人海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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