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喜笑颜开的挽着他的手,柔媚的嗓音轻快雀跃,「大师兄,既然你元神夺舍了符明宵,那以后咱俩就好好做一对夫妻吧。」
他错愕的连忙向她表明,「那怎么成,我一直当你是妹妹……」
韩舒波仰起下颚,盈盈水眸凝视着他,「大师兄,你难道还不明白老天爷为何谁也不劈,偏要把你劈进符明宵的身子里?」
「这是为何?」熊久苍确实没想明白老天爷这么做究竟有何深意。
「符明宵是我名义上的夫婿,老天爷这么安排,是要让你来当我的丈夫,与我成为一对夫妻。」倘若换了其他人也就罢了,偏这么巧,他竟成了符明宵,她曾死寂的心犹如注入一汪暖泉,重新活了起来。
这些年来对大师兄的那些思念全化为丝丝缕缕的情丝,缠绕到他的身上。
倾心动念只在这一瞬间,她心花怒放,本就艳媚的脸庞,彷佛盛放的牡丹,明丽不可方物。
此刻的她,容光焕发,艳丽绝伦,让熊久苍也不禁惊艳得看呆了,须臾他才回过神来,承诺道:「你放心,我既已夺舍这符明宵的肉身,在你有生之年,我定会好好守护着你。」
她要的不是他的守护!见他还不明了她的意思,韩舒波委婉的暗示,「大师兄修炼多年,不动凡心,我想老天爷也许是想借此让你体验人间夫妻的情爱渃味,以圆满你的道心,我愿意与大师兄做一对真正的夫妻,助大师兄早成道心,得道升天。」说完这番话,她悄悄伸指,在他掌心轻轻撩搔着。
熊久苍瞠大眼,宛如被什么给惊吓到,后退一大步。活了九百多年,他一直清心寡欲,从未对任何妖或是任何人动过情念,对悦娘,他是真的把她当成妹妹看待,不曾起过任何邪念。
事情不该是这样,他原只是想着尽量守着她、护着她,让她能安安稳稳的度过这一生。
但她竟说想与他当一对真正的夫妻?这简直是……简直是……
「快打消你这荒唐的念头!」他与她怎可如此?
「大师兄莫非是嫌弃我?」韩舒波不让他避开,逼上前一步。
约莫是她前生临死前,大师兄赶来救她,情种就这么在不知不觉间在她心田里种下,所以才会在与他相认的这一刻,情苗宛如野火燎原般,一发不可收拾,蔓延成一片。
韩舒波真心认为,老天爷将大师兄送来她身边,是有意想撮合他们,天赐不取,必受其昝,如此大好的良机,她岂能错过?
这么一想,想要与他共度一生的念头,更加如野草般疯长起来。
熊久苍再后退一步,「不是,我只是……我没想过要与你做夫妻。」
他退她就进,「以前没想过,那你现在开始想也不晩。」她媚眼如丝,密密缠绕着他,那眼神炽烈得宛如蛛网,一旦捕获猎物,绝不放过。
他被她那明目张胆的勾人眼神给看得几乎要室息,慌忙的再退开两步。
韩舒波冷不防的逼近,飞快出手搂住他的颈子,不让他再退。
觑见她那张艳媚的脸庞近在眼前,熊久苍一惊,身子下意识往后仰去,她柔软的娇躯紧捱着他,两只小手趁机改捧住他的脸,毫不犹豫的吻住他的唇。
他瞪直双眼,脸孔热得快着火,脚后退半步,踩到一块碎石,身子踉跄了下,不稳的往后栽倒,她整个人也跟着压在他身上,而她的膝盖好巧不巧撞击到他胯间的脆弱之处,痛得他闷哼一声,「呜……」
「大师兄可是哪里受伤了?」她趴在他身上着急的问。
「你、你快起来!」他的嗓音微微带着颤音。
担心他是哪里磕碰到了,她抬手摸着他的身子和后脑杓,一边焦急地又问道:「快告诉我你伤着哪里了?」
「你先起来。」他痛得脸色都发白了,催促着她起身。
韩舒波这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个儿的膝盖顶到了哪里,赶紧站起身。
她一起来,熊久苍便捂着胯下缩起身子。
见到他捂着的地方,她俏脸一红,「可是我方才撞着大师兄了?快让我看看那里有没有受伤。」话音方落,她就急着抬手想查看他那处。
那地方岂能让她看!熊久苍宛如受惊的小鹿,被她的话和伸来的手给吓得拖着脚连退几步,「你别乱来!」
「我是怕你那儿受伤了,快让我瞧瞧。」她满脸关心的上前,但眼里更多的是掩不住的笑意,她从未见过吓成这般的大师兄,宛如把她当成调戏良家女的采花淫贼似的。
熊久苍努力爬起身,逃到几步远的地方,但因为胯下太痛,嗓音不免有些嘶哑,「你一个姑娘家,怎么能说出这种话!」
「咱们是夫妻,有什么我看不得的,你莫再躲了,快过来我瞧瞧,那里受伤不同一般,要是撞坏了可不好。」韩舒波一边说着,一边忍着笑追过去。
他拼命躲着她,已顾不得再纠正她他们不是夫妻的事,「我、我、我已不痛了,你别过来!」
见把大师兄吓得都睁着眼睛说瞎话,怕再不收敛,万一真把他给吓走,那可就得不偿失,她这才停下脚步,「你真的不痛了?」
「真的不痛了。」他说着,努力挺直身子,表示已无碍。
「好吧,那我先回去了,我适才说的话,还望大师兄能好好考虑考虑。」说完,她那双柔如秋水的媚眼朝他盈盈睐去一眼,这才施施然离开。
她一走,熊久苍适才端着的脸孔瞬变,呲牙咧嘴的按着胯下。
痛死熊了!
这时,几道说话声在溪边的林间响起——「大师兄看起来好像真的很痛呢。」
「咱们要不要去帮帮他?」
「大师兄是命根子那里痛,你要怎么帮他?他连小师妹都不给看呢。」
「小师妹是姑娘家,大师兄当然不能她看,让娇滴滴的小师妹看那里,那多羞人呐。」
「说起来小师妹长得同上辈子一点都不像呢。」
「比起上辈子,小师妹这辈子长得更加好看,难怪大师兄不肯给她看。」
「刚才老四不是说了大师兄不给她看,是因为小师妹是个姑娘家,跟她长得好不好看没半点关系。」
「那咱们又不是姑娘,为什么也不能帮大师兄看呢?」
「你这笨蛋,你以为大师兄会肯让你看吗?」
「你又没问大师兄,怎么知道大师兄不肯给我看?」
「你蠢呐,你那话儿肯让大师兄看吗?」
「肯呀,我小时候那儿被蜂给蛰了,痛死了,就是大师兄帮我抹药的。」
带他们来的鹤白听他们越扯越远,低喝一声,「好了,别吵了,再吵大师兄就发现咱们了。」
熊久苍磨着牙朝附近一栋大树吼了一声,「都给我滚出来!」他们嘀嘀咕咕的越说越大声,真当他耳聋了吗!
站在大杉树上的四人一跃而下,瞬间便来到他面前,四人脸上都堆着讨好的笑,朝他在齐喊了声,「大师兄。」
熊久苍板着脸看向鹤白,「我不是交代你别让他们过来吗?」
鹤白十分无辜的回道:「大师兄,我一个人拦不住他们三个。」
老三裳松有着一张圆滚滚的脸,笑嘻嘻的开口,「大师兄别怪二师兄,是我们不亲眼见见大兄不放心,才吵着让二师兄带我们过来。」他原身是一只松鼠,化成人形,两颗门牙也特别突出。
「除了大师兄,还想见小师妹。」原身是牛妖的老五黄眠,英俊的脸上憨憨一笑。
「没想到大师兄竟与小师妹成了一对夫妻呢。」老四鹿余是鹿妖,一张脸白净俊秀。
「我与她不是夫妻。」熊久苍连忙澄清。
「可大师兄夺舍的这具肉身,不是小师妹的丈夫吗?」棠松马上就指出了关键。
「那只是名义上的。」为了不让他们误解,熊久苍严正声明。
黄眠呆呆的道:「可我瞧小师妹很想同大师兄做夫妻啊」小师妹刚才说的话他都听见了。
熊久苍顿时语塞,尴尬的迁怒鹤白,「人都看到了,还不把他们领回去!」
「大师兄这是在害臊吗?」棠松直率的脱口而出。
鹿余答腔道:「我看大师兄八成是跟小师妹在一块太高兴了,才急着要赶我们回去。」
黄眠偬傻的附和,「小师妹长得那么娇媚,难怪连大师兄也动了凡心。」
他什么时候动了心?熊久苍被他们的胡言乱语给气得吼了一嗓子,「你们几个还不给我滚回去修炼!」
难得瞧见大师兄恼羞应怒的模样,鹤白咧着嘴,笑呵呵的撵着几个师弟们回去,「大师兄发火了,快走、快走。」
待赶走那几个不教人省心的师弟,熊久苍无奈的轻吐口气,胯下的疼痛也止住了,他慢慢走回别庄。
但一想到小师妹让他考虑的事,他又头疼了起来。
第4章(2)
屋外清风朗月,屋里,熊久苍盘腿坐在床榻上想修炼,但以往平静的心湖,却泛着阵阵涟漪,迟迟静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