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菟宁这次才开始有些慌张了,“你、你要做什么?我不就是逗逗你嘛,你不致于要打我脚心吧?”
孟朗煜脸又黑了几分,额上青筋都冒了出来,一副压抑的模样。他的确在控制着自己,但无关情欲,他只是怕自己会动手掐死这个笨丫头。
直到孟朗煜开始动作,颜菟宁才知道他要做什么。他在帮她按摩欸。
他硕大的手掌托着她娇小的脚掌,拇指轻柔不失力地道揉搓着她的脚腕处。那专注的冷然模样,却牢牢地吸引住了颜菟宁的眼。
他手上有着薄薄的茧子,应该是常年练武的关系。被他按压的地方有粗砺的感觉,带着一丝丝的痒意。这股痒意从脚掌直直地往心房而去,带来一骨酥麻感。
舒服的感觉让她忍不住要**起来了。颜菟宁咬着下唇,阻止声音逸出唇畔。
两人无言,空气好像凝滞了下来,四周静得暧昧。
颜菟宁的嗓子一阵干涩,她毫不犹豫地拿起桌上的杯子,将其一饮而尽。孟朗煜听到动静抬头时,已来不及阻止了。
“咳、咳咳……咳、咳……”颜菟宁止不住地咳,心疼得孟朗煌赶紧抚她的背,帮她顺气。
颜菟宁咳得眼泪都流出来了,好容易顺了些,一脸委屈地看向孟朗煜,“好辣,这、这是什么?”
“酒。”而且是烈酒。这是方才百里郝云拿来的,说是用来赔罪的。他倒了一杯,还没来得及喝,没想到却被她给抢先尝了。
颜菟宁自小身子弱,所以平日根本极少碰杯中物,这次一次喝了一大口烈酒,顿时酒意涌上心头,双颊染上醉人的红晕,连眼神都开始迷离起来。她看着眼前变得虚晃的孟朗煜,露出憨憨的笑,“一个、两个……哈哈,三个,有三个朗煜。”
她带着迷蒙的眼神看着眼前的人,伸手描刻着他的脸庞,熟悉的味道让她神情一松,扑倒在他怀中,像一只慵懒的猫似的,无意识地用脸在他胸口蹭着。因为醉了,连嗓音都变得软软糯糯的,“好晕……”
孟朗煜睨了她一脸,最后只吐了一句,“笨兔子。”
被骂了,颜菟宁照样笑得灿烂,她偎在他胸膛上,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声,带着女儿家的柔软,“朗煜,我好想你。”
短短的三日,她的脑海都是孟朗煜。可笑的是,她竟然嫉妒起那两只待在一起的兔子,她嫉妒它们可以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嫉妒它们可以旁若无人地依偎在一起。可是她望穿了秋水,也不见他出现。
孟朗煜再也没有冷意,刀削斧鏊般的硬朗面部曲线,此时也变得柔软了下来。
颜菟宁突然在他怀里哭闹了起来,“可是、可是你都不来看我!你知不知道,我每天都在窗边等你出现,可是、可是……”
渐渐的,她委屈的声音变成了小小的抽泣声,“我喜欢你,朗煜,我好喜欢你。你陪在我身边好不好,就像、就像小兔和小狼那样好不好,我们一辈子在一起,好不好、好不好?”一声声的询问,执拗地索讨着回答。
孟朗煜托起她的脸,用唇代替指腹,吸吮掉那些委屈的泪珠,最后他的唇落在了她的唇畔,轻喃着一声:“好。”其实很久之前,他们就已经作过了约定,只是被她遗忘了,但他丝毫不介意再允下一遍同样的承诺。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颜菟宁笑眯了眼,她伸出了舌在他的唇上舔了一口。这一下,是彻底点燃了某个拼命压抑的男人的yu//火。
孟朗煜毫不客气地将她抛上了床,然后迅速覆上了她的唇,舌狂肆地顶入其中,找到她的,勾缠着、搅扰着。相比方才的浅尝即止,这次的吻中带着狂野,带着**,带着掠夺,用霸道又粗犷的方式索取着她的一切。
……
最后,女人带着哭音的**,伴随着男人急促而狂野的低吼,一起到达了极致。只是,男人并未餍足,略歇了一会,又开始蠢蠢欲动,于是两个人在床上来来回回地折腾了一个下午。
颜菟宁醒来时,目光对上上方的孟朗煜,显得有些呆滞。但伴随着酒醒,方才的记忆就像潮水一样涌进了脑海。顿时,她的脸羞得绯红,一把扯过被子,将自己整个人裹了起来。
孟朗煜好笑地看着她可爱的举动,连被带人一起拥入怀中,低声逗弄着,“缩头乌龟我见过,怎么还有缩头的兔子啊?”
颜菟宁瞬间又被逗得脸上热气阵阵,闷在被子里不肯出来。
孟朗煜也不勉强,就那样抱着,淡淡地问着:“有没有哪不舒服?”
半晌,她没有出声。就当他以为她睡着了的时候,从被子中闷闷地传出一声几乎不可闻的声音,“舒服。”
孟朗煜呆了片刻,低低地笑出了声。
下一刻,颜菟宁倏地从被子里钻出了脑袋,还拿手捂住他的嘴,“不许笑、不许笑。”
孟朗煜用眼瞅着她,然后毫无预警地舔了她的手心一下,立刻让她缩回了手,然后用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看着他。
她怯生生地开口,“你……真的是朗煜吗?”怎么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孟朗煜收起几分笑,在她额上弹了一下,“瞎想什么呢?不是我,你还想是谁?告诉你,这辈子能和你在同一张床上的,只有我。”
颜菟宁摸着额,笑得傻气。她没救了,就算是被他骂,她也觉得好开心耶。她凑到他面前,手还不老实地抚摸着他的下巴,然后用撒娇般的声音问道:“朗煜,你真的很喜欢我是不是?”
这个笨兔子,到现在还在问这种问题。孟朗煜的回答就是以唇封缄,清楚地告诉她他到底有多喜欢她。
只是,这种时候会有人闯进来,饶是孟朗煜也不曾想到过。但他还是一个欺身,用自己的身躯遮挡住她的每一寸肌肤,然后冷眼看向来人,却有些出乎意料。
来人明显比他更吃惊。
孟朗煜虽然动作迅速,但襄王爷和唤夏还是看到了被窝里的人是颜菟宁!
只见襄王爷一脸难以置信的模样,伸出的手指还止不住颤抖,出口的声音却是异常的响亮,暴怒道:“你们给我穿好衣服,马上出来!”
“捉奸在床”这只怕是孟朗煜和颜菟宁这辈子都难忘的事情了。
颜菟宁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看到自家阿爹这么严肃的样子,虽然有时想维护一下自己身为父亲的威严,会故意吹鼻子瞪眼地和她说话,但常常撑不了多久就破功了。可是此时不同,她爹的眉眼都在告诉她,他老人家现在是真的在生气。
从方才“起床”到现在,她爹坐在堂前的太师椅上一直一言不发,只是拿手指一下一下地敲打着桌面。这对于颜菟宁来说,简直像是酷刑。终于,她忍不住轻声唤道:“爹……”
谁知她爹却连眉眼都没抬一下,半晌之后才说话,道:“唤夏,你把郡主先给我带出去,我有话要和这位南辕烈王说。”
唤夏不敢怠慢,赶紧过去想要拉着颜菟宁出去。
颜菟宁自然是不依,何况她怎么可能让孟朗煜单独承接她爹的怒火呢,“我不走,爹你要说什么,我也要一起听。”
“出去!”襄王爷难得用了这么重的语气。
颜菟宁执拗地不肯走,直到孟朗煜轻拍了她的手,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她才忿忿地往外走去,临走前还朝她爹喊了一句:“您不许欺负他哦。”
闻言,襄王爷的心明显被刺痛了。女大不中留啊,这没良心的丫头,胳膊肘这么快就往外拐了?
他收起心情,视线重新落到始终站得挺立,毫无一丝畏惧的男人身上。他清了清嗓子,“南辕烈王,若老夫没猜错,你便是当年来我北漠为质的那个质子吧?”实情是他后知后觉地发现他家女儿和隔壁的邻居走得太近了,才派人去查了其人的身分。老实说,他也吓了一跳。
孟朗煜不闪不避,坦然承认,“是。”
“我也不和你打哑谜。实话说吧,你这次来对我家宁儿有什么目的?”
“我要娶她。”淡淡的一句话,却有着不容置疑的决心。
此话却实实地触到了襄王爷的逆鳞,他一把将桌上的茶盏扫落在地,应声而碎,一片狼藉,却不见孟朗煜有半分动摇。
“你说娶就娶?简直痴人说梦!”虽然襄王爷也知道女儿大了,总有一天会和人家走的,但他还是忍不住闹脾气,“你别以为你和宁儿已经、已经生米煮成熟饭了,我就会同意你娶宁儿。告诉你,我绝不同意!”
孟朗煜静静地听着,面不改色,“我不需要您同意。”
“你说什么?”襄王爷一脸不相信,“难不成你还想带着我女儿私奔?”
“如果我想这么做,只怕您今日早已见不到宁儿了。”
“我就不信在宁儿心里,我这个爹还比不上你这个外人。”虽然这话,襄王爷自己都说得发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