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回应他的是一记力道凌厉的石子,被肖毅冉堪堪用衣袖挡住,惨遭如此对待的肖大少,此刻倒是显得心情不错。
很好,还有反应,至少说明他心里还是有所动摇的。
肖淼淼对于她哥的恶趣味实在难以认同,「哥,你就不怕你再这样逼云哥,把他真的惹恼了?」
「怕什么?」肖大少自负地说道:「他心在我这,能跑哪去?」
肖淼淼无言以对地看着她哥。
肖大少你赢了!这么有恃无恐,原来是赢在不要脸!
有人说,在爱情里面先爱上的那个就是输,如今看来,也未必没有道理。只是有人是输得心甘情愿,而有的人却还是不服输,想要翻盘罢了。
两情相悦,输赢就显得微不足道了,输的人未必没了什么所谓的尊严,而赢了的人何尝又不是交付了自己的一生。
得失与否,如人饮水冷暧自知。
夏季的蝉鸣声,更为闷热的天气添上了一份烦躁之感。
往年,肖淼淼就不喜欢这些恼人的蝉儿,无端端地扰人清静,成天知了,知了地没完,也不知道知了些什么。
但此刻她却顾不上近在耳边的蝉鸣声,她蹲坐在自家大树的枝干上。她这个角度看过去,刚好正对顾斐的书房,里面的人在做什么都一目了然。
之所以没有翻墙去顾斐身边,委曲求全地窝在一棵树上偷窥心上人,是因为顾斐的确有公务要处理。若是她在,或多或少都会打扰顾斐,可她又忍不住想要看见顾斐,于是……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人呢?就连处理起公务的样子,都让人觉得移不开眼。拿着卷宗思索的模样,就连肖淼淼这样不爱诗书的人,都想起了温润如水,静默如画这八个字,最重要的是,这个人现在已经是属于她的了。
她的,听起来就觉得很开心的一个词。
肖淼淼看人看的出神,丝毫没有留意到身边多了一袭白衣身影。
「有这么好看吗?」
「那当然了,那可是阿斐……」肖淼淼本能的肯定着,猛然一回头,这才发现百里郝云单脚悬空,一脚曲着地蹲坐她身边。
「云哥,你什么时候来的?」肖淼淼有些做坏事被抓到的局促感。
百里郝云一挑眉,不得不说那模样像极了某位大少,脸上风轻云淡,出口的话却带着几分恶劣,「在你对着你家那位大流口水的时候。」
话刚出口,就见肖淼淼抬手去檫嘴角,然后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被耍了,忿忿地说道:「云哥,你变坏了。」
虽然,这男人从来也不是什么大好人。
百里郝云对她的话不置一词,半晌垂下眉眼,没头没尾地开口,「你真的很喜欢顾斐吗?」
「喜欢啊。」虽然她不明白百里郝云为何有此一问,但答案几乎是脱口而出的。
「喜欢他什么呢?」
肖淼淼这次闻言没有立即回答,偏了偏脑袋想了想才开口,「不知道。」随即她又眨了眨星眸,「很奇怪对不对?我喜欢他随时随地的温柔体贴,喜欢他纵容我时却有无可奈何的模样,喜欢他唤我名字时总会带着淡淡的宠溺,喜欢他在我做礼教之外的事时板起脸来,老学究一般的正经……」
「太多了,我喜欢他好多好多,可是,奇怪的是,这些却并不是我喜欢他的原因。」
顿了顿,肖淼淼笑了一声,「我喜欢他,或许最大的原因,只是因为他是阿斐啊。」
闻言,百里郝云脸上的风轻云淡才有些被搅乱,彷佛喃喃自语般地说道:「是吗?」
多简单的理由啊!不,这根本不算理由,喜欢一个人又需要什么理由呢?不过就是因为,那个人,是他。
收回思绪,百里郝云神色又恢复了平日的那副狷狂模样,双手枕在脑后,在这树枝的方寸之地假寐着。
在余光瞥到顾斐那终于停了笔,还伸了伸懒腰,肖淼淼估摸着顾斐该是将那繁琐的公事处理完了。于是毫不犹豫地起身,连招呼都顾不上和百里郝云打,就俐落地飞身落地。
只是抬脚就要走的时候,她听到百里郝云又开口说道:「丫头,有些手段,你若敢承担后果,便去做吧。」
他虽未明说,肖淼淼却知道他指的是对顾斐下药的事。
肖淼淼有些迟疑,大哥那个性子会支持她下药她理解,可百里郝云是绝不会支持这法子的,毕竟他也曾失足于此不是吗?
「云哥,你这么说,是不是原谅我哥对你做的事了?」
百里郝云闻言并未着恼,反而有些失笑,「是谁告诉你当初着了道的那个是我?」
肖淼淼顿时眼晴瞪得像铜铃,连话都不能好好说了,「云、云哥你的意思是……」
百里郝云翩然落地,连落叶都没激起一片,轻描淡写地抛出答案,「是我对你哥下药,强了他。」只是没想到那男人根本就是扮猪吃虎,最后吃了亏的反而是他自己。
肖淼淼盯了一会儿顾斐,终究还是忍不住将自己心里的疑惑一吐为快,「云哥,你喜……喜欢我哥吗?」不得不说,男人和男人之间,她用喜欢总觉得有些别扭,却又找不到词代替。
百里郝云眉眼微动,并未答言,直到肖淼淼以为他不会作答时,却又听到他开口,「大抵……是喜欢的。」
大抵?喜欢的感觉也会这么不确定吗?可若不喜欢,又怎会不惜手段也要得到对方呢?
肖淼淼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到底还是没有将心中所感说出口。
撇开这些与自己无关的事,她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呢,既然这家中的两位兄长都支持她,那她只好欣然接受了。
至于顾斐事后的说教问题,在肖淼淼船到桥头自然直的自我安慰下,丝毫没有起到阻止作用。
第7章(1)
顾斐知道肖淼淼一向行事大胆,却真的没有想到这限度还是远远的超出他的考虑,那日她的一句戏言,却不想真的付诸了行动。
只是此时他已来不及懊恼毫不设防地饮下她带来的酸梅汁的自己,因为她给自己下的药效实在太强。最重要的是,这小妮子怕是要破釜沉舟,居然自己也毫不客气地饮下了好几杯掺了药的酸梅汁。
看着已然药效发作,双颊绯红的肖淼淼,天知道顾斐他要拼尽全身多大的力气和理智,才能抑制自己将人扑到的冲动。
他身体深处一阵阵传来的燥热,以及扑在自己怀里,死活不肯放手的肖淼淼身上传来的阵阵馨香,形成了一场拉锯战。这一刻,顾斐脑中名教理智的弦已经绷直到不能再紧的地步,只要他稍稍动揺,场面就会失控。
他极尽全力将怀中的人儿推离了几分,暗哑着嗓子,「淼淼,解药。」
「没……没有解……解药。」肖淼淼也不知道这男女欢好的药物,药效竟会如此强劲。
如今抱怨诅咒她那该死的大哥,也无济于事了。
她焦躁难忍地紧抓着顾斐的身子不放,尽管对方的身子也同样灼热,可不知为何,肖淼淼就是觉得顾斐身上淡淡的蒗荷香气,让她觉得舒适不少。
肖淼淼紧紧环抱着顾斐,在他颈上落下零落的吻,与其说是吻,不如说是为了宣泄体内那某名的燥热,而胡乱啃咬着的发泄。
可恰是肖淼淼这般不经人事的举动,一寸一寸地在挑战顾大人向来引以为傲的自制力。他安抚着怀中的人儿,还要与自己的欲望斗争,简直是要了他的命。
「淼淼听话,别动了,我去打些冷水,我们冷静一下,淼淼……」
肖淼淼抬眸,水眸含光,眼中似有委屈般地低诉,「阿斐,你不喜欢我吗?你不要我吗?阿斐,我好难受,好难受……阿斐……」
看着心上人迷蒙的眼神,轰的一声,顾大人明显听到了自己脑中那根理智之弦已经承受不住压力,断了。
面对心爱女人的求欢,他若再能忍下去,只怕真的是柳下惠了。
欲火瞬间占据高低,生理或心理开始喧嚣着想要眼前人。
顾斐轻叹了一声,然后毫不犹豫地将人抱起带向床铺,轻柔极了的动作将人安置好,俯身而上,吻住了那抹嫣红唇瓣。
半晌,在身下人因为喘不过气来而微微抗拒着,他才放开她被吻的红肿的唇,低沉魅惑的声音在肖淼淼耳边轻喃道:「淼淼,是你害我食言的,这次是你招我的,可别后悔。」
他一边低头在她眉眼上,鼻尖上,脖颈上,细细地落下亲吻。一边以最大的虔诚解开了肖淼淼身上所有的束缚,一具玉胴展露在自己面前,不同于寻常姑娘家那般雪白无暇,肖淼淼的肤色有些小麦色,却让顾斐顿时觉得下腹有团火积聚起来,以僚原之势烧了起来。
肖淼淼轻喘着,见自己像个新生婴孩一般暴露在顾斐眼下,或许是药效,或许是性情,总之这时肖淼淼可未像一般女子那样惊慌羞涩,含羞带臊,反而伸手过来去剥顾斐身上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