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是为夫的错,还没让你习惯多了个我,不然我再努力努力,让你怎么也忘不了。」赵无疾的手伸进雪白中衣之内,抚着滑细的小腰,往上托着益发沉手的浑圆。
「别……别又来了,你昨儿夜里要了好几回,我的腰还酸着。」年轻男子的精力旺得很,折腾再久也不知疲累,一次比一次还要磨人。
「我揉揉,瞧你这身子骨弱的,得早起练练武,像小舅子多勤勉,一套五形拳打得虎虎生风。」他的揉是越揉越缠绵,渐次往下,揉散了腰间的酸疼,又往下滑来到大腿内侧。
「放、放过我了,无疾哥哥,我真的不行了,让我歇歇……」为什么男人干完那事神清气爽,如打了鸡血似的,倒是承受的一方像软泥一般动弹不得,真想直接晕死。
莫非这就是采阴补阳?殷如素内心阴暗的想着。
「就一次,完了就……放过你……」
什么一次,男人的话绝对听不得,身强体壮的赵无疾一翻身覆上早已梅花点点的娇嫩雪胴,等他觉得尽兴,全身舒畅了,都是几个时辰后的事,屋内早已布满浓郁的淫靡之味。
累到沉沉睡去的殷如素再醒来已是晌午过后,饥肠辘辘,早先如春雨泥泞般的身子已被清理过,换上浅紫色中衣,在丫头的搀扶下才勉强着衣,下了床用膳,她饿到狠吃了大半桌饭菜。
十五菜盘、七个点心碟、两碗盅品、一碗汤、三大碗白饭,还能再喝下一碗甜汤……她饱到打嗝。
「吃撑了?」陪着散步消食的赵无疾好笑的扶着妻子,一手帮她揉着发胀的肚子。
「还不是你害的,我不吃饱一点就被你折腾瘦了,来日方长,不要急着铁杵磨成绣花针。」她没体力哪能应付他。
殷如素早年的身子骨非常差,常常病痛不断,后因卖酒才有银子慢慢调养,养了几年情况才改善了些。
回府后有了祖母的照顾,以及赵无疾不时送来的血燕、雪莲子、千年人参等珍贵补品,精心滋养了两年,这亏空的身子终于养出肉了,脸上多了红润的血色,不再像病西施般不时发病。
一开始赵无疾没听懂铁杵磨成繍花针是什么意思,一瞧见她眸光往他下身瞧,当下明了其意了。「要不要试试把铁杵磨细了,为夫愿意献出虎躯供娘子狎玩。」
「呿!说什么淫秽话,不知羞。」她一啐,双颊泛红。
新婚头一个月,如狼似虎,男人总是喂不饱,一要再要,彷佛有无穷尽的气力泡在女人身上,欲罢不能,再接再厉,随时都生龙活虎的。
他们没想过初次承欢的女子受不住需索无度,因此殷如素当了半个月的世子妃,她有大半时间都在昏睡,至今还没瞧过汝南王府的全景,顶多在前院走两步而已。
「男女相合天经地义,若没为夫的卖力,哪来的小果子,我们最少要生八子四女,把父王比下去,女人多不是好事,会生就好。」赵无疾盯着她肚子,好似明天就能蹦出一个娃儿。
八子四女……他找母猪生还比较快,殷如素因他的异想天开而翻翻白眼。「你很在意父王、母妃没来?」
原本德音郡主要来出席胞兄的婚礼,但在途中居然遭到流匪袭击,几车的大礼只剩下一车,她虽没事但身边的卫士却死伤不少,迫于无奈只好先返回汝南王封地。
无诏不得入京,这也是汝南王身为藩主的处境,视他如父的赵无涯很想请他回京再叙天伦,可文武百官的口利于刀剑,只怕又会再掀风雨,为保汝南王不受流言所累,赵无涯也不能轻易让他入京。
至于汝南王妃倒是可以任意走动,随她想去哪就去哪,封地和京城两处的王府她都能居住,可是儿子成亲是大事,她却毫无表态,连问都不问一声,既冷漠又无动于衷。
如画玉颜不自在的一讪。「谁稀罕他们了,不来就不来,我有你,谁也比不上你重要。」
殷如素闻言,心头有些酸涩。「嗯!以后我陪着你,天涯海角我都去,不过——」
「不过什么?」天涯海角……很美的愿景。
「不过八子四女太多了,你想我生到七老八十呀!」她一脸不满,拒当百子千孙的老婆子。
「哪会多,一年生一个你还不到三十,老大要议亲了,小的还在吃奶,多有趣呀!」一字排开的小萝卜头,大的护着小的,小的景仰的跟着大的,一个带一个不必费心。
她一听就气笑了。「哪能事事如你心意,要是三、五年了我还生不出来呢?你上哪八子四女。」
想得美。
「果儿,你要相信为夫,我这人一生的运气都不错,心想事成,你等着当娘便是。」他对造子十分有自信,精水旺盛的他每天都想撒种,多撒一些总有一颗种子会发芽。
赵无疾想着多在世子妃身上「耕耘」,不愁没有好收成。
「假若我生不到八子四女,你是不是想找别的女人生?」她眼神阴恻恻,透着一抹凶光。
见她吃味的小模样,赵无疾笑着一拧她鼻头。「除了你,我一个也不要,爷喜欢大脚丫的。」
比三寸金莲大一倍的脚丫子往他脚面上一踩。「姊就是脚大怎样,我得意,不缠足。」
「不缠足好,你才能陪我走得长远。」和他的脚一比,她的大脚一点也不大,秀气、圆润、脚趾玉雪可爱,像小白馒头,让人想放入口中一尝再尝,百尝不厌。
他话里透了一丝深意,他俩要走远路。
「万一我没法生呢?」自古没孩子的女人晚年都过得很惨,不是家产被夺,便是得看人脸色过活。
他一笑,轻拥她双肩。「真的没孩子就进宫抢几个,皇上后宫佳丽没三千也有上百,叫他多生一些。」
「抢皇子?」她讶然。
「生得多嘛!给我们两、三个有什么关系,只要不抢皇位还有亲王可当,不是每个皇子都能封王。」有些死于非命,有些等不及长大,有些被圈禁,有些更身首异处。
说起皇子们的纷争,有幸亲临一回的赵无疾面色冷肃,赵无涯未亲政前也遭遇过几次毒杀、暗袭,甚至身边的美人也想要他的命,以匕首割喉,所幸他和父王及时赶到救驾。
直到今日,已亲政多年的赵无涯仍不信任宫中的女人,他从不在嫔妃宫里过夜,一完事歇息一会儿便回潜龙殿,习惯独眠,即便是皇后也留不住他,身侧有人他睡不着。
皇上的宠是表面的宠,当他想铲除某一世家或某一方势力时,便会特别宠爱某个妃子,夜夜宠幸使其怀上身孕,先降低防心再徐徐图之,然后一举攻破。
因此赵无涯虽不到二十五岁,皇子、皇女已有数名,宫中有孕的妃子亦有三、四个。
赵无疾的收养皇子不是笑话,赵无涯反而乐见其成,少一个皇子来争权便多活一个儿子,他也少费心思去压制,避免可能的手刃亲儿,父不父、子不子的天伦悲剧。
「子敬,是不是朝廷有事?」殷如素冷不防一问。
子敬是赵无疾的字,他很少用到,因此鲜为人知,世人只认纨裤世子爷。
虎躯一震,他背脊微僵。「没事,有我在哪里有事,本世子随意一站,天灾人祸退避三舍。」
「就因为你在才有事,朝廷要兴兵了?」若是他不出头,朝廷根本不会有任何动静,采息事宁人方式。
他一顿,眼神闪烁。「哪能兴兵,边关不打仗。」
「安南。」
殷如素一说出安南两个字,眉头一蹙的赵无疾露出苦笑。「你别想这么多,我娶你是想好好和你过日子,我从未渴望任何东西、任何人像渴望你一般。我知道你是我的,不将你占为己有我会疯的。」
长年压抑所产生的扭曲性格,当他无法真正做自己时,看到另一个率性的人,就会想变成他,将对方的所有抢过来。
而赵无疾的作法是娶了那人。
直到拥有了,他才知道那是恋慕,一种爱,他想将所爱嵌入骨子里,与自己融为一体,不论走到哪儿都带着。
她动容地搂住他的腰。「我嫁你为妻是贪你男色,你得继续貌美如花,别少胳臂断腿的,变丑了,我嫌弃。」
见她边说边眼泛泪花,他终于苦笑着吐实。「对,要打仗了。」
「安南王不安分了?」他以前曾提过,只是她希望能多牵制几年,培养出几个能带兵打仗的后起之秀,由他们去搏战,亲王之子不需要再争战功来封爵。
殷如素不想丈夫上战场,刀剑无眼,再多的运气也有用尽的一天,去的时候是活生生的人,回来却……
什么马革裹尸,什么悍不畏死,这一切都是虚的,活着最重要,英雄事迹皆是用血书写,她不要他是其中之一。
在意了,心会痛。
分别在即才不舍。
原来她也不是铁石心肠,终于有个人让她牵肠挂肚,爱就要朝朝暮暮、踏踏实实,两地相思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