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在一次不经意的听到杨晓宁跟周景浩的关系后,她闷闷不乐的走了,一连几日不再出现,没想到今日她又兴冲冲的跑来找小昙。
由于小公主的情事表现得很明显,因而小昙心中有底,或许她有什么事要跟自己说?
此时,门突然一开,周景浩一脚踏进来。
萧苓兰一见到他眼睛倏地一亮,但周景浩一想到杨晓宁揪着他耳朵转了半圈说的话,他尴尬了,真不懂他一个江湖粗人,怎么会让个尊贵的野蛮公主看上眼?
萧苓兰一见他就开心,虽然已经让二皇兄开解过,她还是有些放不下,「周景浩……」
话都还没说,一个窈窕身影像阵风的冲进来,「景浩,你跟我出去办事。」
杨晓宁护食得很明显,也不管小昙或萧苓兰错愕的脸,勾着招惹挑花的情人又岀去了。
「什么嘛,跑那么快!」萧苓兰嘟囔一句,也没什么说话的心情,拉着小昙去了厨房。
厨房里忙活的人都知道萧苓兰的身分,但小昙早先就吩咐,见到这名金枝玉叶不必行礼,只要着自己该做的活儿,因此,每人各自忙碌,何况,小昙将厨房切割出一小部分,隔成独立厨房,炉具用品一应俱全,两人能自在说话,仅有萧苓兰的两名贴身宫女在一旁伺候。
长桌上,一瓶小昙自制的糖渍柠檬、一些晒干的水果干、鸡蛋、面粉、糖粉等物都已备妥,小昙先要她将茶叶磨成细粉,她要教她做一款酸甜中又带有茶香的下午茶糕点。
但公主心情欠佳,做得有气无力。
小昙见她心事重重,忍不住开口,「公主,天涯何处无芳草,周大哥与晓宁的感情是多年累积下来的,而且,周大哥的个性真不适合你,他爱好自由,老往外跑,也只有晓宁能包容,一连几天没看到人,出去当丢了,回来当捡到……」
萧苓兰心神恍惚,所以小昙在一旁劝解的话,她一大半没听进去,这会回神听到几个字,粉脸一红,「天啊,我表现得有这么明显?连你这么迟钝的都看出来了,那大家……」萧苓兰突然想到杨晓宁对她的敌视,她懊恼的吟声,「天啊,糗死人了!」
小昙放下手上搅拌的汤匙,睁着无辜的大眼问,「什么叫我这么迟钝的人?」
萧苓兰完全没了想学做甜点的心思,她净了手,以毛巾拭干手后,重重的在长桌前坐下来,以手撑着头,带着既羡慕又嫉妒的眼神看着她,咕哝一句,「无知的人真幸福。」
小昙一愣,这是赞美?还是批评?
萧苓兰见她一脸困惑,忍不住大大的吐了一口长气,「你发现没?锦渊……你的大少爷的身价然水涨船高起来?就算我父皇还没给他一个正式官职,但二皇兄看重他,让他成了幕僚,而二皇兄可是我父皇最疼爱的儿子,是当太子在裁培的,你啊,到底有没有听懂我在说什么?」
小昙莞尔一笑,「知道,他会飞黄腾达。」
萧苓兰瞪着一副与有荣焉模样的她,「就这样?你能不能多点心眼?」
「我是丫鬟,那么多心眼做什么?」小昙完全不明白明明在谈公主的情事,为什么变得在聊自己?
萧苓兰直接翻白眼,恨铁不成钢的槌桌说:「你怎么会只是丫鬟?要知道,传香茶楼若没有你,根本只有两个客人,哪有眼前座无虚席的盛况?」看她还是一脸茫然,萧苓兰都要跪了,「现在这些来客里有多少是真的来喝茶吃糕的?好吧,你的东西真的特别好吃,但重点是你的大少爷,这茶楼日进斗金,他又立了大功,进了我皇兄跟父皇的眼,大好前途指日可待,那些千金闺女都视他为香饽饽,你知道这些吗?」
她用力点头,「当然,最近女客比男客多,而且多是有丫鬟陪同的千金小姐。」
萧苓兰松了口气,「还好,还有发现这点,那你就知道他有多抢手了,趁他现在还没拿回世子之位,赶快叫他娶了你。」
小昙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公主在胡说什么?」
「本公主才没胡说,你要先下手为强,等到他有身分地位了,你可挤不到他身边去了。」
「我一直都在他身边,丫鬟不就是要近身伺候的嘛。」她一副没啥问题的样子。
「你可以不是丫鬟啊,我打听过了,你曾替他挨了一剑,光这救命之恩,他都该以身相许,还有你做出的东西,让他日进斗金,他没娶你,就是忘恩负义。」萧苓兰说得气呼呼的,火花四射,但突然想到傅锦渊看着小昙的眼神是那么温柔……
白痴!她是傻了吗饣她不是嫉妒小昙嫉妒得要命,傅锦渊一看就是对小昙情有独钟,而自己在情场上失意,还替这个傻呼呼、有傅锦渊深爱着的丫头操什么心?!蠢死了!
小昙不知道萧苓兰怎么了,怎么突然握拳朝头就敲下去,不疼吗?不过,有件事是该告诉她,「公主,其实,有个姑娘……也许是大少爷的人。」
「最好是。」萧苓兰撇嘴,一点都不信她的话。
小昙用力点点头,娓娓道来近日她发现有个姑娘常带着个丫鬟过来,订了同一间包厢,一坐就是一个下午,她好奇向那丫鬟探问,丫鬟态度不好,对她冷言冷语,觉得她没资格问,后来,是那小姐喝斥丫鬟失礼,要跟她道歉,两人就多说了几句话,原来……
「她就是大少爷的前未婚妻,庆和侯府的嫡三姑娘杜诗诗。」
「‘前’就代表无缘,你注意她干啥?你别傻傻的。」这小傻瓜一副想让两人再续前缘的样子,让萧苓兰不禁念了她。
小昙倒真的想做什么,至少去探探杜诗诗的心,她原本该是傅锦渊的妻子,若非自己,傅锦渊的一生合该多幸福美满。
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萧苓兰还是三令五申的叮咛要她别拿石头砸自己的脚,要学会自私,毕竟杜诗诗是辅国大臣杜阁老的孙女,父亲是二品官,她本身更是琴棋书画精通的才女,相貌出众,在京城颇有美誉,只是退了婚后,目光很高,一直未婚配,现在又要吃回头草,原因为何,大家心知肚明,那种见人好就靠过来,见人落魄就闪得远的,怎么会是贤妻良母?
只是小昙却另有想法,婚姻大事,父母之命,杜诗诗一个未出阁的女能决定退婚吗?
第八章 为傅大少找姻缘(1)
京城近郊的绣春园是萧寰在皇宫外的私人庄园,一向用来招待特殊友人或办些茶宴、赏花宴的所在,庄园一直都有仆役打扫整理,方便二殿下临时宴客或到访。
这一日,萧寰带着幕僚等人抵达不久,另一辆马车也在多名骑马侍卫随侍下到来。片刻后,华贵富丽的厅堂内,萧寰、傅锦渊及几名幕僚坐在右桌,左桌则坐了一品大臣左布群,他最倚重的贴身侍卫则站在后方一隅。
左布群满头白发,在朝臣中极有分量,看着眼前这阵仗,目光再落到二皇子及傅锦渊身上,老奸巨滑的他微微一笑,再指指桌上仅有的茶水,「二殿下邀约,在座又有传香茶楼的当家,怎么不见有名的花糕花茶?老臣还不曾尝过呢。」
萧寰也回以一笑,「本皇子是想,虽然此处是宴客所在,但来客有分轻重,有的该得一桌美食,有的连杯茶水也欠奉。」
左布群仍笑着,但笑意已不达眼底,「那敢问殿下,老臣是哪一种客人?」
「不算客人,算愚人。一个人年纪大了,居高位,好好过日子就好,是不是,锦渊?」萧寰意有所指,再笑看傅锦渊。
傅锦渊直视左布群,接过话,「狂妄自傲,不顾自身及一家老小性命,弑杀未来太子,不是愚人什么才是愚人?」
闻言,左布群仅撩了撩眼皮,不咸不淡的回答,「殿下是不是被新进的幕僚误导,找错仇家了?」
「那日刺客留了一活口。」萧寰笑答。
老家伙脸色倏地一白。
「傅某曾在羽林军待过,也曾因案到过刑部,深知如何撬开一个人的嘴巴。」傅锦渊的眼眸不见一丝温度,声音更是冷如寒冰。
饶是左布群在朝为官多年,见这神情,竟有心惊胆颤的不安。
接下来,萧寰话中有话的说了许多让他脸色变白变红的一些话,最后,「天要黑了,就不留客了,路上可要‘小心’。」
左布群神情苍白,起身拱手,带着侍从乘车离开。
马车辘辘而行,沿着官道行进,车内,左布群眉头紧皱,坐在对面的贴身护卫更是绷紧神经,两人都很清楚这一顿饭是鸿门宴,二皇子明示暗示,茶楼刺客就是他与一干元老重臣的手笔,虽然无法取得直接证据,但夜路走多了,总是会遇见鬼的。
两人心知回京的这一路上,怕是不会太平。
视线甫才对上,外头突然传来一阵震耳欲聋的马蹄声,接着,马车急停,护卫紧急护住前倾的主子,听到马儿嘶鸣声,护卫一拉帘子,就见前方不远处,数十人骑马冲来,马上来人个个身材精壮,以黑布蒙面,手持大刀,不吭一声的齐攻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