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已否极泰来,袁氏一家都是往前看的乐观性子,过去的就留在过去。
但期盼将来啊,婆婆兼娘亲杜氏可是将焦黎儿到房里这么说说又那样说说,又塞了一盒子的东西到焦黎儿怀里,才让她回房。
一段时日后,小两口回到忘城,宅院里的树都抽了嫩芽,长了叶子,焦黎儿一进屋,就连忙将那小盒子往床底下藏。
袁靖渊早就对那盒子好奇,在马车上就想看,但她不给,一路抱得紧紧。
而今宅子里,陆晓山夫妇回老家跟孩子们过年,到十五元宵才会回来。
两名习艺的小姑娘则会在后日回店铺,陪着焦黎儿开工,接着,就要到靖王府准备新春茶宴的茶点接下来,最少三日,最多五日,她都有活儿,这京城权贵的春日宴席,不约而同的都请了她负责茶点。
袁靖渊也知道她在年前接的订单就有许多,他真的不希望伤才养好没多久的她那么忙,但她却很开心,还说,“能做便是福,不能做的时候才真是难过呢。”
此时,入夜了,花厅里却灯火通明,沐浴后的袁靖渊看着仍坐在桌前,咬着笔杆子,低头边想边写食谱的妻子。
“还不睡?”他问。
她抬头看他一眼,像是想到什么?脸儿一红,“你先睡。”
毕竟相处的时间太久,她一言一行的含意,袁靖渊可能比她自己都还清楚,他噙着笑容,走到她身后,“你伤养那么久,这阵子又忙,我还饿着呢。”
这话的弦处之音,她当然听得懂,粉脸涨得更红,她还没说话,他就将她抱起来,直往卧房走。
“我还没想好做什么点心呢。”她轻轻的在他怀里挣扎。
“我已经想好吃什么点心了,就是你。”他埋首在她发丝,说着心里的渴望,再抬头,却是加快脚步的往房里去,他温柔的将她放在床上,身子就往她身上压。
她粉脸一红,嘟着嘴儿,握拳小槌他肩膀一下,“这么急?”
“娘给你的东西放哪儿?”他轻声笑问,再啄她红唇一下。
他不问还好,这一问,她粉脸根本烧烫得都要冒烟了,“没……没什么,哪有什么东西?哦,那个盒子,里面就是吃的,但要煮过才能吃,对。”
小骗子!他往她小巧的耳朵轻咬一下,这是她最敏感的地方,他都能感觉她身子酥软了,不禁低声浅笑。
她顿时恼了,“我要睡了。”
“好,我陪你睡。”
他灼热的目光凝睇,深深的吻住她,轻柔的褪去她身上的衣裳,借着吻、借着爱抚,借着她沉醉在情欲中,诱哄的套起她的话,在听清楚她说的话后,他熊熊燃烧的欲火差点瞬间熄灭。
“比较容易生孩子的姿势?”袁靖渊忍俊不住的看着躺在他身下的人。
她仍深陷激情中,但他含笑的说话声,让她微微清醒些,在听懂他说什么时,她迷蒙的眼睛瞬间瞪大,“你套我话!”
“是啊,亲生的娘神秘兮兮给了媳妇儿东西,对儿子却一个字都不吐,我怎么能不想方设法的从你口中得点讯息?”他突然从她身上起来,离开床铺。
她愣了一下,又见他上床,手上多了一个东西——就是他刚刚趁着她沉醉情欲时套出所藏位置的木盒,她急得起身要去抢,但她身上光溜溜的,他又太懂她的身体,要让她忘了盒子的存在并不难。
而且,他能一心二用,一边爱抚她,一边翻阅书册,于是,一次次的,因为某人照着书册实行,一夜到天明,差点将她给折腾死了。
尾声 宠妻爱妻到永远
春去秋来,一年再一年,袁靖渊从户部郎中再升为正三品的户部右侍郎,官场得意,深受皇上重用,而人一旦有了财富地位,有些人情自然就回来,像是礼部尚书袁泰均,在朝堂相见,他总是一脸赞赏,还主动告知苏宁月已出嫁,老太太跟夫人都说是一家亲,既然同住京城,就该有来有往。
袁靖渊还真的带了焦黎儿走了一趟,毕章是亲戚,仇也没结那么深。
更何况,她这个童养媳最近可是京城街头巷尾议论的人物,都快成了传奇了,想来袁尚书府也听说过那些事,从上到下,都不敢再像当初一样给她难堪,毕竟,她会被议论,都是拜袁靖渊这竭尽所能宠妻的男人之赐!
就连她自己都被他宠得不好意思,走路有风?不不不,她出外坐轿子,在家就是他这人工轿子,双脚鲜少落地的。
最近,京城的人是这么说他们家的——
“童养媳可不代表苦命啦,你们没看过,户部右侍郎将他的童养媳宠得有多么丧心病狂。”
“对啊,还有点心铺的门面也变大了,他将店铺两旁相连的屋子都买下来敲开两边砖墙,连成一大间,还雇用不少人,就怕他媳妇儿累了。”
“媳妇儿本来就是娶来疼的,何况,她那么小就去家里伺候他,去年还给他生了个带把的胖娃娃,生得粉雕玉琢还是个爱笑的,让人见了都舍不得移开目光呢。”
“还说呢,袁大人的三名挚友偏偏早一年都生了女娃娃,他们都争着待自家闺女五岁,要送去袁家当童养媳,这三抢一,户部右侍郎笑说要看儿子看哪一个对眼,就留下哪个。”
“这不算啦,最新的消息在这里,杨爷更狠啊,袁家小娃如今才一岁,他一连带来七、八个女娃,年龄三岁到六岁,全送到袁家去了。”
“对对对,还送了几箱金子,说是教养的银子,说是那几个全给袁家养,只要右侍郎能教出像袁夫人那样个性的姑娘就行了,最后能不能嫁给袁家小娃,杨爷说不在乎。”
“你这消息也旧了,右侍郎三个同窗好友才狠吧,袁夫人的点心铺现在在其它地方也开了不少分店,他们说了,只要自己的女儿成了袁家童养媳,嫁妆就是那些店铺的分红呢。”
“不对,杨爷还是最狠的,他天天派人往袁家送大补的东西,什么牛鞭鹿茸,要右侍郎拼一点,最好三年抱两,有没有带把无所谓,他美妻美妾多,儿女更多,怎么都能配合他生的。”
“哈哈哈——现在全京已开始开赌盘,看袁家小子最后的童养媳是哪一家呢?”
袁靖渊刚从一家茶楼出来,户部同僚聚会,大家都频频打趣,还要他透露看中哪个女娃儿当童养媳,他笑称得等儿子十五岁时才有答案,让众人大笑。
但他会这么说,是因他是在十五岁时,才知道自己的心放在谁身上……
想到心爱的妻子,他眉眼温柔的走到一间蜜饯店,为焦黎儿买了最爱吃的几样,这才要往马车停放的地方走去,却见一名似曾相识的男子跟两名男子嘻笑着从一家酒楼走出来。
袁靖渊蹙眉,打量一会儿那男子,仍想不起来,便继续往马车方向走,要上马车之际才突然想到什么,停下脚步,回头看那名大笑着上了马车的男子。
他是庆郡王府的世子沈聪,是了,他是这一年才从江南回京。
这一世,自己跟叶樱樱没成亲,叶樱樱又被流放边疆,沈聪也没机会遇上独守空闺而爬墙的她。
那已是很遥远的事了……袁靖渊笑了笑,坐上马车回家。
如今,焦黎儿的点心铺很具规模,但天天仍可见人在外排队,所以袁靖渊在扩大店面时,也在后院开了另一道侧门,方便进出。
因为连着居住的范围也变大了,所以家里也多了不少下人,再加上儿子出生后,不管是好友还是杨彦杰都将孩子往这里送,导致院里总是充满孩子们的笑闹声。
不过,现在竟然静悄悄的?依往判断,答案只有一个。
他憋着一股气儿,看着头低低走过来的颜氏,她现在已是府里的副总管,陆晓山是大总管。
“所有的孩子们都去了城西小院,他们找许夫人、乐嬷嬷跟许少爷去了。”颜氏有些不安的说。
“夫人去哪儿?”袁靖渊都要发火了,她肚子都那么大了,怎么能这么不安分?
颜氏能感觉到他的火气,但焦黎儿这两年出入名门世家做点心,又被皇后封为天下第一点心师,名声大了,有些活儿不接也不成,偏偏袁靖渊又夫管严,逼得焦黎儿得时不时的说些善意的谎言,先斩后奏。
“她……去皇宫。”
袁靖渊咬咬牙,只能将那包蜜饯交给颜氏,转身又坐了马车出去,等着去接那个骗他今天没活儿的孕妻!
而早在一个时辰前,焦黎儿就进了宽弘肃穆的皇宫,靖王妃还很贴心,派了小轿子让她坐着,自己再坐上另一顶轿子。
沿途看看朱红色的回廊亭台楼阁、一处又一处的造景庭园,焦黎儿赞叹连连。
接着,两人去面见皇后娘娘,说了些话,焦黎儿便进到御膳房,指点她带来的厨子们,这些厨子做点心的手艺全是她一手训练的,如今大部分的活计都交给他们,她则是负责最后一道关卡,确定色香味俱全,才让人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