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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朝忧歌绽放一抹笑靥,最真切的、最出自内心的,纯净澄澈的笑。

  「……你别怕,我一定保护你,不让恶人碰你半根寒毛,别怕。」

  忧歌不知道她脑子里转的是什么故事,她没头没尾几句话,表达不了完整情节,可是她这样笑,没有心机,没有狡黠、没有算计,眼里,满满只有他的身影,让他不讨厌。

  他触碰着她的微笑,许是她身为喜神,指腹仿佛也能沾染一抹甜蜜,由指尖处漫开。

  「我们会一直在一起,不离不弃,我绝不会放开手。」她覆上他手背,暖暖握紧他,承诺道。

  忧歌默然,任她将他掌心贴向脸腮,柔柔摩挲,放到粉嫩唇边,轻轻一吻。

  他思忖着,她是将他误认为她的恋人吗?

  这念头,教他眉头微蹙,并不乐于沦为某人替身。

  正欲抽回手,她却不放,一路由他掌心吻了上来,目标很明确。

  他没有闪开,粉嫩小嘴落到他唇心。

  淡淡酒香,在彼此吐纳之间,充塞口鼻。

  她微启檀口,含吮他下唇,绵密且珍惜地吻着。

  先是小小一口,越来越贪婪,无法餍足,比小小一口大一些;再又更大一些些……

  辗转吸吮,双手不再安分摆放,由他膀侧探索,滑至他肩头、颈际,柔软攀附。

  纤巧十指缓慢没入他发内,顽皮嬉戏,于指间穿梭、梳弄、卷绕。

  她不满足于此,渴望更多,探出粉舌,朝更深处展开侵略。

  她身躯玲珑小巧,将他当成大树攀,越发往他贴靠,几乎要填入他胸臆,再无缝隙,方肯罢休。

  「你好矜持呀,害羞的小东西——」她趁着抵在他唇边喘息、短暂休兵之际,笑吁吁说出这句调戏,书当然没有,因为书中的美人儿,可是任凭男主角采撷。

  「西」字尾音犹在嘴里,便被强势封回口中,消散得无影无踪。

  方才她口中「害羞的小东西」,瞬间撕去矜持羊皮,露出深藏于底下、不容人撩拨戏弄的狂魔原貌,将她箝制在臂膀间,狠狠还以颜色,吮紧她的唇舌,缠磨她的嘤咛,似要一口吞噬下肚。

  开喜本就不敌他力量,何况是失控的他,几乎能沦落他口中珍馐,由着他彻底品尝。

  她没有抵抗,她喜欢这件事,它令她愉悦、令她晕陶陶,虽不由自主,似欲燃烧,可他的气息,教人迷醉,无法浅尝辄止,她找不出抵抗的理由。

  她身上那袭红裳,属他所有,太过宽大,稍稍一些动静,便由虚掩的襟口处敞开。

  她肌肤细腻,比拟绸缎更轻软的暗蚕丝料,未遇阻碍,轻而易举,滑下大半。

  春光有些贫瘠,未见波涛汹涌,仍具成长空间,但她白皙雪肤染上粉艳,火色衣裳相衬,加之乌眸朦胧沉迷,小嘴被吻得赤红,同样是幅好春光。

  掌心下,肤触既柔软,又温暖。

  她身上神息香甜,像浓醇蜂蜜,粘稠可口,诱人再三流连,指掌滑过之后,唇舌也随之烙上,于膝颈处咬出吻痕。

  她抽了口气,在他唇舌间轻颤。

  他咬得不算轻,魔族又皆有一口坚硬铁牙,肌肤沦落到他嘴里,少不了要受折腾。

  可这般噬吮的力道,由疼痛,渐变成炽烫,像在肤上点火,灼灼地惹人呻吟。

  「美仙……」她喃喃喊起书中美人儿的姓名,浑浊脑袋瓜虽觉得,这名儿一点也不适合他,他爹娘当初取名,究竟是突发什么奇想?

  他应该要叫……

  有个名字,瞬间浮了上来,速度太快,仍睡醉的她,来不及捕捉,只能任那名字闪过又消失。

  落在她颈侧的唇,停下了咂吮轻啃。

  无论是谁,听见第三人姓名在此时分逸出,只会灭了兴致、减了冲动,就算现在狠狠咬下她一大口肉,也不会有谁同情于她。

  因已先入为主认定,她醉到将他视为别人,而这个「别人」,让她愿意不离不弃、全力扞护,想必是心上重中之重的对象,又能使她缠绵索吻,除恋人外,不作他想。

  尊贵如他,岂肯甘愿被错当「别人」,自然满脸嗔怒,把开喜推开。

  光推开哪里够,他胸臆窜上一股火,掐死她才能灭火!

  他凛着眉眼瞪她,若眼光能杀人,这世上,早已没了喜神这一尊。

  明知她醉着,与醉鬼认真无用,心里那份不满,却怎么也压抑不下来。

  她迷迷糊糊,不懂这么快乐的事,他为何要停止,又为何要推开她?

  向来相当缠人的喜神,嘴里咕哝几声,当然马上又粘回去,噘嘴讨亲。

  忧歌一想到她眼中所见,是另一个男人,她笑容越甜美,他眸中寒意越森冷。

  动作比思考更快,索性一掌劈昏她,省得看她为了「别人」,露出撒娇俏模样,看了他眼痛。

  第四章 三杯醉(2)

  堂堂喜神,正在叹气。

  平时只有她能让人叹气的分,能招惹她再叹第二口气,数数真的不多了。

  她叹气的原因有三。

  一,右颈处非常非常疼痛,像是有谁拿着狼牙棒,下手毒辣,毫不留情,狠狠敲过。

  二,不只狼牙棒敲过,还被什么毒咬,肩颈锁骨,一片紫红肆虐,触目惊心。

  三,她很想找个人商量讨论,偏偏眼前唯一人选,仅剩破财,提供不了半点建树的小崽子,真是天要亡她呀。

  开喜无从选择,忖度再三后,还是只能招来破财,问他:「你方才说,是魔主抱我回来?」

  「我觉得那叫扛,不叫抱。」破财纠正她的用词。

  他有经验,他爹要打他屁屁时,都是用扛的;他爹要领娘回房里,便是用抱的,这两者差异,问他最知晓了。

  扛或抱不是重点,暂不讨论,开喜自猜测脑补:「大概是我在池里喝醉了,魔主突发善心,施予援手,还借我衣裳穿。」她身上依然是那袭高大红裳,并未更换,衣摆及双袖极长,将她包裹完毕后,仍拖了长长大半截晃荡。

  醉时的记忆,她不是很能回想起来,某些凌乱片段,太像淫梦,而且她还是淫人的那方……怎么想,都不可能是发生过的现实,她拒绝面对。

  「他把你用摔的耶,手一松,碰的一声,你摔进床里,后脑杓撞了一下。」破财指着床,身为目击者,最有权还原真相。

  当时那声重响,连他也感觉自己后脑勺疼了一下。

  「……大概是他抱太久,手麻了,不是故意的。」难怪她后脑痛痛的,动手揉揉,真有个肿包,还不小哩。

  她嘶地抽息,边揉,边思忖,补充道:「呀,说不定是这样的,我与他,在池里遭遇敌袭,来者数是太多,他砍得手酸,不,兴许他手上上有伤,其中有只魔物,将目标摆我身上,狠狠朝我甩来魔尾偷袭,魔尾那么粗一条,险些打断我颈子,再反边一甩,这一大片瘀血,足以证明它出手多毒辣……魔主来时,是不是浑身浴血、战后狼狈的模样?」

  破财回想后,答道:「我觉得,他看起来……满清爽的呀,但脸很臭。」

  那种臭,很像每回他娘亲闯祸后,他爹兼大师兄,惯有的神情。

  开喜揉完后脑,改揉两边额际,那儿也正麻麻刺痛着,影响她凝神静气、好好将一切想个透澈的勉思。

  既然无法思考,索性也不思考了,一抬头,就见破财同样一脸略带烦恼的小模样。

  近日来,他吃饱喝足睡眠好,少有机会见他微微噘嘴。

  「小家伙,你怎啦?」身为长辈,适时关怀一下崽子身心健康,很是必要。

  「喜姨……我今天被押去洗澡,让魔婢她们刷得好痛。」破财可怜兮兮举起手臂,皮肤上还有些红,全是布布猛刷后的战果。

  她揉他金发,流露长辈同情怜爱:「喜姨知道。」你的惨叫声,我听见了,孩子,响彻池畔呐。

  「她们死命往我头上打泡泡,又拿长指甲扒,我都快哭了……」破财抱怨。

  「你下回别挣扎,自己洗,她们命令你刷哪里你就认命刷哪里—一」她正要教导他两句,但很显然,破财话还没说完,抢白道:「那时,狩晔冒出来,阻止了她们。」

  「哦?」那对叔侄,怎都专挑别人沐浴时出现?家族遗传的劣根性吗?

  「他不准她们对我太粗鲁,要她们放轻动作,只许温柔把我洗干净。」

  开喜默了默,心想:应该是为你那头金毛吧,万一被魔婢粗鲁揪光,他用啥做颈巾呀。

  「我本来以为他是坏人,没想到实际上,他人不错。」破财回想当时,狩夜自带光辉,在他眼中闪闪发亮,救他于魔婢魔爪之下,就算他穿着一身黑,同样充满救世光芒。

  开喜继续默,仍旧心想:面对觊觎你金毛的人,你太早下定论了,傻孩子。

  「后来,魔婢替我拭干头发,他还伸出手,摸了我的头两把。」

  就像他每回跟着娘亲去梅先生家,他抱起胜白贰玩,也是同样的摸法,他对胖白贰自然是宠爱,狩夜那举止,又是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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