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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起去,别说我小气,两个人而已我还请得起。”他真心邀约,他很识相,看出好友对妻子的重视。

  他一顿,看了看妻子,见她颔首才答应,“好。”

  可是这世上有很多事没法说得清,不知该说冤家路窄呢还是孽缘难断,越是想躲开的人越是避不开,撞个正着。

  三人刚到满福楼,才要了一个雅间准备上楼,却碰上了段凝雪,与友聚会的她正好要下楼,她身后跟了几个公子、小姐,看其衣着非富即贵,簇拥着她恍若众星拱月。

  “哟!瞧瞧这是谁,野鸡窝里飞出来的杂毛鸡,以为颜色鲜艳就当自己是凤凰了,还想飞到枝头栖梧桐呢!”一名身着白底绣牡丹衣裙的女子吊着眼睛,语气刻薄。

  “你……”雷霆风正想为妻子出气,一只柔若无骨的纤手覆上他手背,示意他让她自己解决。

  “相公,这是哪里来的耗子在吱吱乱叫?长得尖嘴猴腮、小头锐面,人丑不打紧,别出来吓人,相公,我吓到了。”温明韫小鸟依人的偎入丈夫怀中,还装出吓得不轻的样子,身子直抖。

  “别怕、别怕,相公在,丑人一向多作怪,我们要原谅她,她这么丑不出来吓晕几个俊郎君,怎么把人拖回家当相公。”

  雷霆风配合的轻拍妻子的背,假意安抚,夫妻俩一搭一唱,让人气得怒发冲冠。

  “几个?”她故意捂嘴轻呼,让所有人都听见她跟丈夫的“耳语”,“京里的姑娘胃口都这么大吗?她一个人吃不吃得消,这是不是你们说的养相公,她好放得开。”

  此相公非彼相公,另一说法是面首,女人养的小白脸。

  “你……你们在胡说什么,敢污蔑我的名声,我撕烂你们的嘴!”穿着绣牡丹衣裳的女子气得跳脚,真想把人给撕了。

  “来撕呀!来撕,实话还不让人说了,天老大、地老二,你老三不成,被人说中了还恼羞成怒,你不做别人怎么会知晓,全是立身不正。”他的意思暗指物以类聚,什么样的人交什么样的朋友,她品性有缺,她身边的人也一样不是好货。

  “你……你无赖……欺负小姑娘……”那女子气得眼圈都红了,眼里泛起一层淡淡水雾。

  “全京城谁不知道我雷霆风是个不学无术的纨裤,我无赖还怕你告状不成,像你这种嘴上缺德又不贤不淑的掉毛鸡,给我媳妇捧屎盆子都不够格,别说摸一下梧桐木了,你连多看一眼都眼瞎,因为福气不够……”骂完了之后,他把胸一挺,轻蔑的目光把所有人都扫了一遍,活脱脱是玩世不恭的浪荡子,要比脸皮之厚,冠军在此,看谁来比厚。

  他这么做的用意有二,一是护妻,让人知道得罪他可以,但别往他妻子身上泼脏水,他会放狗咬人;二是把他的不学无术表现出来,让人别打他主意,他就是个只会吃喝玩乐的主儿,扶不起,拉拢他跟捡个废物没两样。

  京城的水深得很,他才不想被搅入其中,若是太子还在他二话不说是太子党,全心全意扶太子上位,可太子没了,他便是无主浪人,最好的归宿是当镇守一方的武将,而他也正为这个目标筹谋中,希望由一城守备做起,若干年后升为三省总督,成为一地霸主。

  那女子呜咽出声,从小到大还没受这样的羞辱,堂堂护国公之女的脸而荡然无存。

  “静姝,别哭了,霆风哥哥只是嘴坏,他没恶意,你也晓得他脾气坏,被人一挑拨就冲动了。”话语温柔的段凝雪看似在安慰被欺负的姊妹淘,实则暗指有人态恿。

  抽抽噎噎的江静姝一下子就听出话中的重点,恶狠狠的目光直视无辜中刀的温明韫。

  “也不知哪来的野花野草,也妄想成为兰芷一般的名花,沟渠里的臭虫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静姝,你别这么说温姑娘,人家在乡下地方没见过世面,难免眼光局限了些,以为哄住了霆风哥哥便一家独大,殊不知家族才是最大的依靠,人不能脱离族亲而活。”

  段凝雪始终不承认雷霆风和温明韫这门亲事,刻意以温姑娘称呼,是在广而告之这不过是露水鸳鸯,她才是正主,得到家族的认同方为雷府媳妇,温明韫不配。

  一说完,她又看向温明韫声音轻柔地邀约,彷佛她们之间不曾因一个男人而闹不和,她为人宽厚,对温明韫礼遇有加。

  “温姑娘,三日后长公主府有个荷花宴,你会来吧?我给你下帖子。”她美丽的眸子闪过一丝冷意。

  温明韫淡淡地道:“第一,我不是温姑娘,请称我雷二少奶奶,老爷子可是喝过我敬的茶,他是雷氏族长。第二,不会有下药、溺水、丫头带错路、屋里有男人这种烂剧码吧?只要郡主敢保证我就去,毕竟你想抢我的男人,我可不能示弱。”当她是无牙的猫吗?抢男人?这句话一说出口,威力惊人,每个人看向段凝雪的眼神都有异样,让人猜测她有多缺男人,连别人的丈夫也咬住不放。

  段凝雪一口血气得吐不出来,紧咬后槽牙。

  第十一章 到京城面对麻烦(2)

  “你……你们……一个个存了什么心呀!不活活把我气死不甘心是不是,跪下,都给我跪下!我今天非执行家法不可,每个抽上一百藤条,不见皮开肉绽不准停手……”

  这是多大的仇恨呐!一百藤条抽下去还有命在吗?雷霆风带着娇妻回府,立刻就被叫去雷大夫人住的正院,才进门,迎接他们的就是雷大夫人的怒吼质问。

  其实雷大夫人罚的是她不承认为二儿媳的温明韫,最好一次把她抽死了,省得祸害她雷家人,她还能给儿子说一门好亲,迎个她中意的媳妇,一家人不用因为一个狐狸精而弄得府里乌烟瘴气。

  至于儿子哪会真给他罪受,府里的下人都知眼色,高高举起、轻轻放下,做做样子就是。

  “娘,我们错了什么事,你好歹说个理由,平白无故叫我们跪,还要挨打受罚,做儿子的不服,我们不能白揹黑锅。”雷霆风眼神冷厉,段凝云的手伸得真长,才一会消息传回府中。

  没看见儿子眼中的冷意,只瞧见他故作小儿状的胡闹,本来就偏宠小儿子的雷大夫人心一软,就想放过儿子。

  可温明韫是必须要罚的,这女人扰得府里不安宁,刚一来就大事小事不断,还把京中的贵女都得罪光了,雷府再容她闯祸生事,偌大的宅子不就给她拆了?这女人太厉害了,不仅儿子护得紧,不许她动一根寒毛,而且还伶牙俐齿,时不时将公爹这座大山挂在嘴边,压得她无能为力,不得不允其入门,错过了这次机会,她哪还有机会对付温明韫?偏偏两人一起出门惹祸,她如果放过儿子只罚温明韫,恐怕会显得她为人不公,不配为当家主母,受个人情绪所影响。

  “你还敢问我为什么,自个儿摸摸你们的良心回答,府里可有缺你们穿、缺你们吃,你们干什么天天往外跑,没一日待在府中,还去福满楼欺压国公府千金……”

  “娘,你说错了,是满福楼。”这就是不常出门的结果,连京里最出名的满福楼也不认得。

  话说一半被打断,雷大夫人神色不悦的瞪向儿子,“我不管是福满楼还是满福气楼,你欺负人就是不对,你自己说有没有这件事?”

  “没有。”雷霆风大声喊冤。

  “你没害人家哭了?”她不信。

  “娘呀!天地良心,她爱哭关我什么事,我可是连她一根头发都没碰到,还离三尺远呢!是谁在你耳边造谣生事,儿子打掉他三颗牙!”他拳头一握做势要揍人。

  “你真没碰到?”她脸色微僵地以指抚发。

  “这种事还需要问真假吗?大丈夫光明磊落,俯仰无愧于天地,有就是有,无就是无,没必要为了一个外人说谎吧!”他说得理直气壮,振振有词。

  雷大夫人想了想,以二儿子平时的处事作风,真打人了确实也不会隐瞒。

  “那她为啥哭了?”真是的,没事哭什么哭,没发生什么事就别来告状,好像他们欺人太甚似的,没给个公道不罢休。

  他肩一耸,“你得去问告诉你这话的那个人,我是你儿子,又不是人家养的狗,知道主子的心思,召来唤去便汪两声。”

  雷霆风真的汪了两声,把他娘亲气得倒仰。

  温明韫倒是在内心闷笑,他可真是能屈能伸,不顾脸面地彩衣娱亲,什么丢脸的事都做得出来。

  “叫什么叫,你还要不要脸呀!回来都几了,还不找个正经的差事,要不让你爹帮你问问……”整日游手好闲该如何是好,四皇子那等着用人昵。

  “不必,祖父会安排。”他娘真是糊涂了,他可是有官职在身的人,找什么差事啊!但是和他娘多说只是更麻烦而已,拿祖父这座大山堵住他爹娘的任何计画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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