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册封的贵妃。”
李安然的脑子当机了,“贵妃”两个字像蜜蜂一样嗡嗡叫,有什么事不太对劲,但又说不上来。
卫容渊没有给她恢复思考的机会,继续深入的道来,“五年前,一队侍卫和两名暗卫护送云贵妃出京生孩子,可是半路就出事了,有人想刺杀,有人想掳人,还好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不过为了护住云贵妃,引开追兵,护卫一一从云贵妃身边消失了,紧接着就是贴身的两个暗卫,其中一个就是英姑,而这也是我找到英姑,但云贵妃依然下落不明的原因。”
五年前……李安然不由得心生不安,五这个数字令她胆颤心惊,因为五年多前她穿越来此,当时脑子有一点混乱,心情也有一点混乱,什么都要适应,后来家里多了一个婴儿,她要帮忙照顾婴儿,然后她就慢慢接受了.不对,她好像遗漏了什么事,而这件事正是她不安的主因。
“英姑想起一些事情,与主子分开之前,她们得到一名猎户相助,这也就是说,云贵妃活着的可能性很大。”
猎户……李安然全身一僵,好巧,爹也是猎户。
“云贵妃若是活下来,并生下皇子,皇子也有五岁了。”
等一下,她终于想到自个儿遗漏什么了,小正太是爹娘抱回来的,根本不是他们家的孩子,也正因为小正太来了,他们又匆匆搬家,最后回到祖父的老家景溪镇……不会的,不可能如此巧合……
“唯有找到云贵妃母子,或者他们其中一个,我们才有太平日子可过。”
李安然好想尖叫,小正太不可能是那个皇子,不可能……不,小正太在左边大腿内侧有个很特别的胎记,就是她请姚木匠刻在木剑上的图腾,她猜这有可能是遗传自皇上的胎记……好吧,先不管小正太的事,云贵妃又在哪儿?她娘当然不是云贵妃,但家里只有多了一个小正太……这是什么情况?
“好啦,如今你已经知道我的秘密了,以后你就是我的人,我会护着你。”卫容渊一脸得瑟的道。
“……嗄?”李安然已经乱成一团了,这会儿根本无法思考。
“我奉命云云贵妃是秘密,不可以说出去,除非你成了我的人。”言下之意,他真的是迫于无奈才说出来。
李安然的脑子一阵空白,然后呢?
卫容渊显然看出来她处在震惊状态,很主动的更进一步说明,“其实你也不用想太多,总之,从今以后我们是一家人,天塌下来,我帮你顶着。还有,你也不必琢磨如何脱身,你跑不了了,我给你一个月的时间跟你爹说清楚,我会上门提亲。”
李安然还是傻乎乎的,不知道为何东扯西扯之后,变成他要上门提亲。
这丫头的傻样子真是太可爱了,他好想扑过去一亲芳泽……不行,忍住,今日他的任务只有一个——套住她,这个时候若让她回过神来,她肯定闹起来,这个场合不太适合。
“好啦,该说的都说完了,我们可以好好吃饭了,你确定肚子不饿?真的不吃吗?”卫容渊笑得极其灿烂。
这会儿李安然一点吃东西的胃口都没有,她知道他的秘密,他要上门提亲……不断在她脑海晃过来晃过去。
离开香满楼之后,李安然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一件事,今日她来这儿不是想知道英姑的主子是谁,而是想知道何方神圣盯上她了,可是搞了半天,她知道最大的秘密,但依然不知道她要迎接的对手是谁。
事到如今,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被卫容渊坑了!
这两日李安然一直有一种错觉——她化成一缕魂魄了吗?她整个人轻飘飘的,不知何去何从,一会儿飘到这儿,一会儿飘到那儿,她根本不知道自个儿要干啥,整颗心乱糟糟,当然也静不下来整理思绪。
总之,她觉得当务之急先是静下心来,再来想想她应该如何回应,可她就是不受控制的飘过来飘过去,一次又一次的看看这个,看看那个……
“你干啥一直跑来这儿看我?”李文暄懊恼的举起手上的书册,狠狠往李安然的脑袋瓜敲下去。
李安然眨了眨眼睛,一副很迷惑的样子,“我有一直跑来这儿看你吗?”
“你别跟我装傻,以为我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吗?”李文暄傲娇的哼一声。
他不是小孩子吗?李安然真的觉得这个小正太太不可爱了,不好好当个小孩子,成日板着脸当老头儿似的,不觉得累吗?可是,一想起小时候的他因为早产格外娇弱,她的心就软了。
虽然还未证实,但她已经相信他是云贵妃的孩子,在那么艰辛的情况下生下来的孩子,生命力是多么强焊,难怪他明明是个小孩子,却好像背着千斤重似的,应该是在母亲的腹中就感受到外在的危险,有人不愿意他生下来,有人为了保护他失去生命,英姑活下来了,但选择遗忘,选择当个哑巴……她想想就觉得好心酸,他的生命承载了多少重量啊。
“你又在看了,还看傻了,你什么意思?”李文暄再次举起手上的书册敲下去。
“哎呀!好痛哦!你干啥敲我?”李安然哇哇大叫的抱着头。
“第一次怎么没听见你说痛呢?”李文暄一脸的不屑,这也太后知后觉了。
“……”她最近好像变笨了。
“成日想着嫁人,难怪变笨了。”
“我哪有成日想着嫁人?”李安然激动的跳下榻。
“我一眼就看穿你的心思了。”
李安然很想对他挥舞叫嚣,一个五岁的小屁孩能看穿她多一世经历的灵魂?作梦吧!可是,人家是皇子,生来远远在她头顶上,不是她能指着鼻子大骂的对象。
一种说不出的心酸顿时涨满胸腔,为何要教她察觉他的真实身分?她很喜欢这个弟弟,虽然他很傲娇,虽然他像个老头儿,虽然他的聪慧总是凸显她的愚拙……有很多虽然,可是她依然觉得有这个优秀的弟弟很骄傲。
见她突然蔫了,李文暄紧张的问:“你不舒服吗?”
半晌,李安然有气无力的道:“我问你,爹对你的要求如此严格,你心里不觉得不平衡吗?”
李文暄傲娇的抬起下巴,“不会,因为我比你们聪明啊。”
李安然闻言一噎,没错,小正太真的很出色,她还幻想过他会成为年纪最小的状元郎,可是,有必要这么自恋吗?
不过,她终于明白爹为何对小正太最用心了,人家可是皇子,无论将来他会不会成为这个王朝的接班人,他都不能任意对待……不对,若爹知道小正太的真实身分,不会留在身边,爹恨不得离京城越远越好,不过爹对小正太的教育又好像知道他的出身……爹究竟知道、还是不知道?
暂且不管爹是否道小正太的真实身分,云贵妃呢?是活是死?这个时代生孩子就像走了一趟鬼门关,何况小正太是早产儿,不难想像当时的情况有多么凶险,可是仔细想想,这几年她并未看见爹娘特地带小正太去祭拜某人,因此云贵妃活着的可能性很高,不过活着的话人在哪儿?还有,爹又为何要带走小正太,不让孩子待在母亲身边?
“其实,你很嫉妒我吧。”李文暄很得意的道。
“我为何要嫉妒你?”
“爹对我最用心了。”
李安然翻了一个白眼,“这种用心的方式我不需要好吗?我又不考科举。”
“我知道,你就是嫉妒我,要不,你干啥老是告我的状?”
乌鸦满天飞,不是他老告她的状吗?
“你不要羞于承认,我这么优秀当然值得你嫉妒。”
“……”她说不出话来,爹怎么有法子将他教得如此自恋?还是说,这是骨子里带出来的自恋?
“我要看书,你别在这儿吵我。”李文暄摆了摆手,重新将心思投注在书上。
“……”李安然更无言了,虽然这儿是他的地盘,但明明是他先开口的。
李安然无比哀怨的瞥了李文暄一眼——人家明显已经将她抛到脑后,教她更郁闷了,还是耸拉着脑袋转身走出房间。
最近远几日李安然真的根乖,一来担心出门遭人跟踪,甚至被掳了,二来深怕遇到卫容渊,不小心在他面前漏了口风,因此她只能龟缩在家,连百草堂都不去了,不过她忘了一件事,她愿意委屈自个儿,但也要人家愿意配合啊。
“你当我这儿是酒楼吗?”今日没有包着棉被,李安然当然是控制不住的跳脚表达愤怒。
无视于她的不悦,卫容渊极其缠绵的说:“好多日没见到你,想你啊。”
李安然转眼成了一颗红苹果,可是嘴巴不如人,气势也不能落下,还是要装腔作势的道:“你以为说话不必付银子,就可以尽情的胡说吗?”
“这是真心话,我可以对天发誓。”卫容渊连忙举起手。